第426章 拿銀子就分蛋
彭二愣了下，「等、等等，你剛剛說松花蛋多少銀子一枚？」
他懷疑自己聽錯了，這店裡還有價格低於一兩銀子的東西存在？
店夥計笑了笑，清楚道：「一百文一枚，也就是一錢銀子。」
「這麼便宜！你確定沒騙我？」彭二還是不敢信。
這店可是一碗白米飯都要一兩銀子的，那松花蛋可比白米飯要稀奇，價格不說高於米飯，也不該才收……一百文吧？
「瞧您說的……」店夥計笑著，「不過是用鴨蛋腌制而成的松花蛋，能值幾個錢啊。」
「那、那是用鴨蛋做的？」彭二眼睛睜大了稍許，聲音滿是詫異：「可吃起來根本不是鴨蛋的味道啊！」
「那當然，青姑娘特製的東西，吃起來不像鴨蛋也很正常。」夥計笑里幾分自豪，話語很是輕鬆。
彭二呆了呆。
「也是……」他喃喃著：「這可是青神廚親自做的，把鴨蛋做出全然不同的味道也正常。」
店夥計見他這樣，有些被樂著了，笑著進步一問：「那客官您是要一枚，還是兩枚？」
「兩枚，不……」彭二反應過來，眼裡熠熠生輝：「我們這裡有八個人，你拿十六枚上來！」
「這……」店夥計轉向同桌其他客人。
彭家另外兩個兄弟見他看來，趕忙點頭表示也要賣兩枚來解解饞。
唯有喝著麥茶的彭大淡然放下茶盞，問：「你適才說，這蛋吃多了對身體有害？它有什麼害處？」
「這個啊……」店夥計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青姑娘當時說，吃多了會引發鉛中毒，導致身體積毒長不高什麼的，特別是小孩，吃多了容易變傻。」
「不過客官放心，青姑娘還說了，只要不是日日吃、常常吃，偶爾吃上兩三枚解解饞是沒問題的。」店夥計其實不明白什麼叫鉛中毒，但不妨礙他將話語背誦出來。
彭大沉吟片刻，掃過同桌其他人，也是點了下頭，「給我們每人上兩枚，哦……」
他話語停了下，散漫瞄過三個弟弟，「東西不用給他們，打包拿給我就行。」
「哥！」
「大哥！」
同桌三個弟弟同時叫出聲，急切想要表示反對。
彭大淡然掃過三人，「今日這頓飯共耗銀五百二十六兩，你們想要這松花蛋，那咱們就平分了這銀子，每人出六十五兩，多出來的幾兩算我的，拿銀子出來，蛋就分給你們。」
彭二及另外兩弟弟：「……」
他們要是有銀子，抽到簽后就不會將兄長一家叫來了。
彭大收回視線，瞟向夥計，「去吧，他們拿不出銀子，那份松花蛋只能送我。」
「好嘞，您請稍候。」店夥計麻溜應聲不多問，退下去拿皮蛋。
這邊聲音不小，其他兩桌自然也都聽到了，紛紛喊來夥計下單買皮蛋。
不久，店夥計們便將皮蛋端上來，以竹籃分批裝好，遞給客人。
眾人往竹籃里看去，就見十幾枚灰白色的蛋躺在裡頭，除了顏色不同外，那個頭和形狀皆於鴨蛋無二。
果真是用鴨蛋做的。
彭二當即伸手想要去拿……
「六十五兩銀子。」旁邊老大淡然提醒。
彭二伸出去的手，又默默收了回來。
好吧，掐住他們經濟命脈的大哥惹不起。
彭家另外兩個兄弟都蔫了下去，默默抱著屬於自己的那壇罈子肉，眼巴巴望向籃子里的蛋。
彭大彷彿沒注意到三個弟弟的視線，淡定拿出銀票結賬走人。
隔壁知府們也拿到皮蛋，沒當場吃，等休息夠了便結賬離開。
周大少得知消息，匆匆出來將一桌子大人送出店去，回到店內，正準備讓夥計們打烊上菜吃午飯，餘光掃到最後那桌客人，話語又是一頓。
那八位客人端坐原位，哪怕早用完午餐，吃完皮蛋也絲毫沒有要結賬離開的打算。
周大少心頭緊了下。
那桌的幾人，除了領頭的老者外，其他各個虎背熊腰，體格壯健，一看就不好惹。
他停了半秒，胖臉掛上笑，很和氣地走了去，「不知幾位客官可還有什麼需要？」
青寧凝這店只有午飯，這是抽籤時就先說明了的。
他送完人後跑過來問這話，自然是催人離開的意思。
領頭的老者卻好似沒聽出來，反而和悅一笑，點了頭：「還真有點小事，麻煩周大少替我等將青姑娘請來一見。」
「你們要見青姑娘？」周大少愣了下。
「是，就說許彧請見。」老者自報姓名。
周大少沒聽過這個名字，面上茫然了霎。
可想到青寧凝的身份，他還是笑著應了下，「是，老先生請稍等，我這就去跟青姑娘說。」
說著，正要往後廚去。
還沒走上幾步，前頭遮簾一掀，邵容蓁迫不及待地從里鑽出來，「都走完了嗎？我們可以上菜開吃，咦……」
出來的少女掃過還沒走的那桌人，眸子停在老者身上，秀眉蹙了下，沒能立即將人認出來，只覺得有些眼熟。
周大少見這模樣，就知該是認識的了，小聲提醒道，「這位老先生姓許，想要見青姑娘。」
「許？」邵容蓁視線轉回來了下，又望過去。
老者笑容和藹，見到她也不覺意外，「邵大姑娘，六年不見，功課可有認真學？」
「啊！」邵容蓁心頭倏然一緊，終於認出人來，下意識往後移了稍許，聲音弱了弱，「許……許先生？」
「大姑娘還記得許某啊。」許彧微微一笑。
邵容蓁心頭又緊了下，面上平白有幾分可憐。
面對青夜白她不覺害怕，反正只要扮乖聽話，青夜白就不會有任何冷意，但這位……可不是什麼聽話就夠的！
都已經好幾年不見了，為什麼今日又見到啊！
「邵姑娘，這位老先生……」
「你……你快去將寧凝叫出來，快點！」邵容蓁立即打發人，都不給周大少解釋。
周大少頓了頓。
她這模樣不像是見到仇敵的表現，倒有些像……學生見到老師的緊張？
「是，我這就去叫青姑娘。」周大少壓下疑惑，轉進后廚。
后廚里，青寧凝早做好了菜，正無聊地指導兩學徒複習今日的菜式，便見周大少匆匆進來，開口就道：「青姑娘，外頭有個叫許彧的老先生要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