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王琳死了
神秘女子擺了擺手,「舉手之勞,不必客氣。」
說完,那神秘女子將目光看向了我,「我倒是有些好奇,你這界門繪家的小子,怎麼會這麼弱?」
又是界門繪家,如果說之前我對秦五爺的話持懷疑態度,那麼此刻從這個素不相識的神秘人口中,又聽到了相同的話,就不得不讓我疑惑起來,難道我真的是那個所謂的界門繪家?
我在心中略作思索之後,便看著神秘女子說道,「不知道前輩是怎麼知道我是界門繪家的?」
「我猜的。」神秘女子白了我一眼說道。
「額,哈哈。」我乾笑著說道,「前輩你肯定是認錯了,我一個手藝人,怎麼可能會是界門繪家。」
「哼,你最好不是。」神秘女子說道。
這時,一旁沒有出聲的隔離墩,看著我小聲的說道,「什麼是界門繪家?怎麼聽起來怪怪的?」
「我也不知道,應該是啥洗腦組織吧。」我含混不清的解釋道,同時我感到神秘女子朝我投來了刀子般的目光,我趕緊緘口收聲。
而在這時,正左右張望的隔離墩忽然驚叫道,「六子,快看。」
我順著胖子手指的方向,這才看到原本無窮無盡的怪物,此刻盡都壘疊堆積在那幽暗的甬道之中,竟然沒有一隻怪物能夠來到這間燈火通明的酒窖之中。
我心中驚奇不已,隨即我看向了那神秘女子,「前輩,這是怎麼回事?」
神秘女子並沒有多賣關子,開口說道,「那些東西是由死人的怨氣和精血所化,屍體埋在哪裡,哪裡就會生出這些邪靈,而這些邪靈又被人施法困在這地下的特定地點,只要有人闖入這裡,邪靈便會吸食活人精血。」
「換句話說,它們過不來,你們已經到達了安全地點。」神秘女子悠然說道。
「他媽的,這天殺的王琳,殺了這麼多活人,難道就不怕遭天譴嗎?!」隔離墩怒聲說道,「等咱們出去了,老子一定要告死他!」
就在這時,神秘女子忽然輕聲說道,「不用告了,他已經死了。」
我和隔離墩一愣,同時扭頭看向了神秘女子。
神秘女子攤了攤手,旋即朝身後指了指,我和隔離墩急忙朝身後看去。
只見身後寬闊的地板上,一個略顯肥胖的身影,呈仰天大字型躺在地上,整個腦袋跟個血葫蘆似的,紅白色的腦漿流了一地。
隔離墩幾乎是瞬間蹦了起來,三兩步便躥向了那屍體旁邊,緊張的注視一番之後,忽然大笑出聲來,同時狠踹了幾腳屍體。
踹完之後,看著我激動的說道,「六子,這他媽真是王琳啊!」
我急忙忍痛起身,一瘸一拐的來到這具屍體面前,定睛看去,雖然這具屍體的腦袋跟個血葫蘆似的,頭頂不知道被什麼東西給戳了一個拳頭大小的窟窿,但臉皮卻是保存的相當完好,極為碩大的眼袋,以及標誌性的八字鬍,都無一不證明這就是王琳!
只不過他卻是不明不白的死在了自己家的酒窖里,我不由得看向了身後的神秘女子,似乎是她一直在這裡,難道,王琳是她殺的?
「敢問前輩,這人...」我有些忐忑不安的問道。
「人不是我殺的,」神秘女子說道,旋即她似笑非笑的看著我,「但我今天也是要來殺他的!」
「哦,呵呵。」我乾笑一聲,「這王琳殺了這麼多人,早就該死了。」
神秘女子不置可否,而是接著悠然說道,「殺人太多,終究會得報應,我追他到這地下時,他無意中將這酒窖里的邪靈引出,被邪靈啃爛了腦袋,最終不過是自食惡果罷了。」
神秘女子接著又玩味的說道,「不過想要他命的人還真是不少,就算他不死在這裡,也絕活不過今晚。」
「做的孽多了,自然會有人挺身而出。」我看著神秘女子說道。
神秘女子玩味一笑,「比如你?」
「比如你。」我同樣看著神秘女子玩味一笑。
「哈哈,你倒是真有意思,」神秘女子笑著說道,同時有些意味深長的看著我,「不過,我可不是挺身而出,而是有人付出了同等的代價,我才會執行等價的任務。」
神秘女子的聲音,似乎有著某種魔力,如同奔涌不休的巨浪,又如混沌的旋渦,在我周身響徹,彷彿將我拉入了另一個空間。
聲音停止,一切又回歸到了原有模樣,我腳下一個趔趄,差點摔倒在地上。
身後的隔離墩眼疾手快,從背後扶住了我,關切的問道,「怎麼忽然間跟丟了魂似的。」
我搖了搖頭,「沒事,就是忽然有些頭暈。」
旋即我看著眼前的神秘女子,「同等的代價?」
神秘女子不置可否的說道,「譬如,靈魂。」
我還想問什麼,神秘女子擺了擺手,旋即看著我說道,「想要達到某種目的,就要付出同等的代價用來交換,這世間本就如此,而我就是收取代價,和幫助達到目的的人。」
「就是連生命...」我忍不住說道,「也可以交易嗎?」
神秘女子忽然扯下臉上的面罩,將姣好的面頰顯露了出來。
那黑紗面罩之下,是一張英氣畢現的面頰,冷峻的葉眉直飛入鬢,一雙杏眼卻點綴出幾分柔美之色來,我很難相信一個女子,能將英氣和柔美糅合的如此之好,以至於我覺得面前的女子有種不真實之感。
而神秘女子扯下面罩之後,緩步的走到了我的面前,我只覺得渾身氣血直往腦袋上涌,莫名的湧出一種羞愧之意。
神秘女子看著我,忽然一字一句的說道,「如果你有那麼一天的話,我想,我會非常樂意接下你的任務,包括生命。」
我頓時有些不寒而慄,這是一種真實的不寒而慄,我急忙搖頭,訕笑著說道,「還是算了,我還想多活幾年呢。」
神秘女子不置可否,隨即她看向了我的脖子,我還沒反應過來,她便拽住了我剛戴在脖子上的,秦五爺給的辟邪章。
旋即她一用力,便將那枚辟邪章拽了下來,面露不屑的說道,「如此低劣的物件,戴在身上也是個累贅罷了。」
話畢,在我的注視下,那枚辟邪章便被神秘女子用手碾成了粉末。
我登時驚得目瞪口呆,這辟邪章可是實木做的啊,常人就算是用手掰,也不見得能損分毫,可在她的手中,卻如同泥捏的一般,生生的碾成粉末?!
我眼角的肌肉狂跳起來,旋即我不著痕迹的後退兩步,跟神秘女子拉開了一些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