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這偶遇,一言難盡!
四目相對,嚴錦瑟想著是不是要退出去。
「公子,坐穩些。」
彥禎的聲音剛落,馬車顛簸了一下。
嚴錦瑟抓住車壁,等她站穩,她已經進入了馬車,即如此……她所幸就安然坐下。
「一個女子這身打扮出現在郊外,並不合適。」
「呵……是不合適。」嚴錦瑟看了眼他,轉而拔高了聲音道:「彥禎,不用幫忙了,我們走。」
話落,嚴錦瑟起身準備離開。
一隻手握住了她的手腕。
嚴錦瑟側頭,看著抓住她的手,冷了面容:「鬆開。」
葉冥鬆開了嚴錦瑟的手,正準備說話,不料見她從懷中拿出一張手帕,她正不斷的擦拭被他抓過的地方。
嚴錦瑟越擦越用力,好一會兒之後,她嫌惡的把她手中的帕子扔在了馬車上:「都說女子麻煩,但在我看來,最麻煩的還是你們男子,也沒什麼物件攜帶,出行還坐馬車……」
葉冥眼中的光影閃過,還未說什麼,只見嚴錦瑟已經跳下了馬車。
「彥禎,我們走!」
話語聲響起,馬蹄聲也跟著響起。
葉冥掀開了車簾,意料之中……她果真離開了,如果不是他身邊的人正看著他,或許他會懷疑,剛才的事情並不真實。
「公子,難得有人來幫我們……」
葉冥瞥了眼說話的人:「把馬的繩索解開,如果我沒有記錯,前面有間破廟。」
「阿嚏!」
嚴錦瑟揉了揉鼻子,她的身體似乎也太嬌弱了些,不過就是淋了一點兒雨,怎麼感覺就有些不舒服了?
「公子,我生了一點兒火,你過去暖暖。」
嚴錦瑟點頭,走到了火堆旁,烤了一會兒火之後,打量起周圍:「以前倒也是聽過這裡有破廟,但真的進來,還是第一次。」
「彥禎,你就不好奇……我讓你幫忙那人修馬車,結果不一會兒就要你離開的原因?」嚴錦瑟繼續道。
「屬下只需要聽公子的吩咐即可。」
嚴錦瑟微微一笑,看著彥禎的目光稍微的柔和了一些:「也是,你只需要聽我的話就好,我呀……最喜歡聽話的人了。」
「有人來了。」彥禎走到門口,神色戒備,當看見葉冥和剛才和他一起修馬車的男子一前一後的出現時,他瞬間清楚,為何嚴錦瑟要下令離開了,是以,他快速的看向了她。
嚴錦瑟並沒有側頭,她伸手烤火:「無妨。」
彥禎隱藏了眼中的戒備,走到了嚴錦瑟的身邊。
葉冥進屋,只一眼就看見了嚴錦瑟,他眉頭動了動:「又見面了。」
「對啊,你說這是什麼孽緣,竟然在短時間內見了兩次。」嚴錦瑟道。
「孽緣嗎?」葉冥扯了扯唇角,走到了嚴錦瑟的對面坐下:「悔婚以前,你和我雖然不算親近,但是也是相敬如賓,溫馨和睦。」
「相敬如賓是形容夫妻,你我不是。」
「但也算是青梅竹馬。」
「只是很早就認識的陌生人而已。」
葉冥望著嚴錦瑟的眸光幽深了許多:「總感覺你現在對我有敵意。」
嚴錦瑟抬眸,定定的看著葉冥好一會兒,點了點頭:「我以為我表現的已經很明顯了,沒想到你現在才感覺出來。」
葉冥面上的神情一凜,他眸光幽幽的注視著嚴錦瑟:「按常理,花轎臨門,你無故悔婚,或多或少你都該對我有所愧疚。」
「那你是真心的仰慕我,想要娶我嗎?」嚴錦瑟反問。
葉冥一愣,他倒是沒有想到嚴錦瑟問出這樣的話。
嚴錦瑟冷然一笑,收回了放在他身上的目光,她稍稍的整理了下她腿上的衣袍道:「可見你也並不是真心想要娶我,你之所以娶我,無非是因為我們身份地位都很適合彼此,婚前你對我也並不怎麼上心,婚後你又如何待我,誰又知道?」
「我們女孩子家,前半生的幸福和寵愛是父母給的,至於後半生,嫁對了夫家才是最要緊的大事。」
「你的言外之意是確定我不是你的良人。」
「相當確定。」嚴錦瑟說話,露齒一笑:「所以葉冥,我無需對你心懷愧疚,倒是你,不懂感恩和愧疚。」
「感恩?」
「我悔婚,雖然於當日沒了你的面子,但是也避免了我們成怨偶,畢竟我養尊處優慣了,受不得委屈,一受委屈便會要別人也跟著難受,是以……從長遠來說,倒是免了你的內宅不寧;是以,你該對我有感恩之心!」
「詭辯。」
「再者,你聯合官府用不入流的手段想要污衊於我,我不與你計較你不懂感恩就算了,如今還好意思與我談論愧疚之心,豈不是可笑?」
葉冥神色一凜,直直的望著嚴錦瑟,她哪裡來的這麼多歪理,並且還表現的如此理直氣壯?
跟著葉冥進來的護衛悄悄的看了眼葉冥,他的主人好像還是第一次被一個女人的一席話懟的說不出話來。
「公子,雨停了。」
葉冥看向門外,他站了起來:「既然你說我不懂感恩,那我便好好的感謝你,親自將你送回嚴府。」
嚴錦瑟一愣,她條件反射的開口拒絕:「不需要,我還有事要辦。」
葉冥眸光閃了閃,轉而看向她:「我一番好意,你不好拒絕。」
嚴錦瑟看著葉冥:「別人需要才是好意,否則就是強人所難。」
「話都是你說的,似乎我怎麼做都不合適,即如此,那我便陪著你去辦事。」葉冥道。
嚴錦瑟看著葉冥的眸色變了:「我們之間似乎沒有這麼熟絡。」
「差一點成為夫妻,我們的關係應該比熟絡更深。」
嚴錦瑟危險的眯了眯眼眸,她直直的看著站立在大門口的葉冥,他是非要她把話說直白:「你應該清楚我並不想要看見你,更不願意和你有多一分的交集。」
葉冥看著嚴錦瑟,忽然間扯唇:「不願意和我有一分的交集,那可以選擇要十分。」
「你!」
「天色不早了,如果你真的有事,我勸你還是現在去辦。亦或者……你其實是想要等到天黑,再讓我陪你?」葉冥看著嚴錦瑟此刻的模樣,眼中的厲色消散了不少,隱約間閃現著淡淡的笑意。
嚴錦瑟鬱悶,但是葉冥此刻的樣子明顯是不願意單獨離開的,難不成真的要遂了他的意,讓他和她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