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好色小叔子
「不會,」肖樂抬起手在自己脖子處比劃了兩下,「那花樣兒是向外的,不是裡面的。」
肖二嫂臉一紅,有些窘迫,「我弄錯了,我再改改!」
說完,便小跑回了房間。
肖樂洗了手,進灶房喝了兩碗水后,剛出灶房門,就見肖母進院子,「娘,您去哪兒了?」
這大半下午都不見人。
肖母笑道,「這不是路上遇見了你柳嬸兒嗎?就坐下隨便說了幾句話。」
.....幾句話。
肖樂輕輕揚了揚眉,長輩們所說的幾句話,大概就是一兩個時辰才能說完的。
「都說什麼了?」
肖樂想到那天見的人,眼珠子一轉,端了根凳子讓肖母坐下,自己則是幫著肖母把背簍里的東西拿出來。
見肖樂有興趣,肖母也樂意和他說,畢竟孩子們長大后,極少有像小時候那般纏著自己問東問西了。
「就是薛四娘子的大哥,那剛買下咱們村那青磚大瓦房的莫大郎,你知道吧?」
「知道,」肖樂忙完后,順勢坐在了旁邊的竹凳上,雙手撐著下巴,萌乖乖地看著肖母,「長得高高大大的,模樣也俊。」
「可惜就是臉上多了一道疤,」肖母嘆氣,「那一般人能有那種傷嗎?」
「可就是因為多了那道疤,」肖樂反駁,「我才覺得他非常有血性!當年不是說薛四娘子的大哥沒了嗎?他如今能回來,又肯留在這,守著自家妹子,沖這點看,他就很厲害,也很柔情。」
肖二嫂剛走到堂屋門口,便聽肖樂說這話,她看向肖樂,肖樂此時眼裡彷彿有光。
「你今兒倒是挺會說話,」肖母說起柳嬸兒,「你柳嬸兒的意思和你差不多,她娘家有個侄女,正好是議親的時候,那莫大郎雖說在咱們村是外來戶。」
「可他的戶籍就在咱們這鎮上,村子又是大家都知道的,也是知根知底,所以她動了心思,我也想起你四表妹,她和莫大郎也挺配的。」
「是嗎?」
肖樂抿了抿唇,起身把竹凳放在一旁,「我看你們別折騰了,人家指不定沒那心思。」
「他有沒有我倒是不在意,」肖母拉住肖樂,盯著他問道,「你呢?你覺得你四表妹怎麼樣?」
「娘啊!」
肖樂慘叫,「她和我天生不對付!您忘記她用石頭砸得我頭破血流的時候了?」
那其實也是原主咎由自取,偷看人家被發現,所以才被砸了。
「那都是多少年的事兒了,」肖母不放手,繼續追問,「你那日砍柴回來,心不在焉的,你二哥追問了你也不說實話,既然不喜歡四表妹,那你心裡可有人了?」
「不著急,」肖樂嘿嘿一笑,「二嫂才進門沒多久,家裡銀子緊,我是知道的,如今我和二哥二嫂一心想賺銀子,我的事兒啊,隔一兩年再說。」
「一兩年?你要是真有了心上人,我和你爹就是砸鍋賣鐵也把銀子給你備著!」
肖二嫂在門前笑,肖樂瞧見她后,投去求救的目光。
「娘啊,」肖樂忙換了口吻,「他還小呢,再養養。」
「什麼?」
肖母一愣,手上一松,肖樂便丟下一句嫂子找您有事兒,便趁機溜出了院子。
「娘,」肖二嫂抱著衣服上前,「明日是您的生辰,這是小叔讓我改好的衣服,您試試看。」
「這小子什麼時候拿走的?」
瞧著那眼熟的顏色,肖母起身接過,這剛一展開,便雙眼一亮,「這衣裙原本可不是這樣的!」
「這是小叔想的.....」肖二嫂連忙說起經過,婆媳二人還是第一次說了那麼多話,那麼和諧。
最後,肖母滿心歡喜地抱著衣裙,看著肖二嫂,「他是個有心的,你也勞累了,娘很歡喜。」
肖二嫂忙擺手,「全是小叔的主意。」
而此時的肖樂,正笑眯眯地蹲在那青磚大瓦房的正對面山坡上瞧著。
這距離倒也不遠,可要是從這山坡走過去,那就得下坡再過村河,再往上爬到與他相同的高度,才能到那房子院門口。
那房子是村裡最氣派的房子倒也說不上,可這村裡的青磚大瓦房,一共就那麼幾家,雖說這家的年頭久了一些,可在當時也是引村裡人矚目的。
房子兩年多沒住人,多少有些潮濕,裡面的傢具大多數是不能用了,莫丞耐心十足,把能用的洗乾淨后擺院子里多曬,不能用的就打了當成柴火用。
此時,他剛上房頂,堂屋前方有些漏雨,得拾疊一下瓦,剛上去,便感覺不對勁兒。
他下意識地轉過身,便見對面山坡蹲著一人。
雖看不清那人的模樣,可身形卻讓莫丞的腦子裡浮現出那日在河邊打水的小郎。
見莫丞往這邊看,肖樂站起身,背著手快快樂樂地離開了。
那小步伐著實有些引人注目。
莫丞眼裡閃過幾分驚訝。
一直到對方下了山坡,瞧不見人後,莫丞在轉過身繼續忙活。
到晚上薛四娘子帶著兩個丫頭過來送小菜時,莫丞忽然問道,「我那日來時,在村河上游遇見一小郎,也多虧他,我才能準確找到你那。」
在村河上游打水,又是那麼早的人。
薛四娘子想了想,「年歲何?」
「是個年輕俊秀的小郎。」
莫丞的食指和拇指摩挲了幾下。
「那可能是肖家三郎,」薛四娘子想著之前的事兒,便讓兩個孩子去院子里玩兒,「說起肖三郎,我即愧疚,又感激。」
「如何說?」
「那日清晨,薛四逼我....」
即便已經過去,可如今細細說來,薛四娘子仍覺得醜惡難言,對薛四郎的恨意又添加了幾分。
「原來是這樣,」莫丞抿了抿薄唇,聽著院子里傳來的嬉鬧聲,又看著眼前垂淚的親妹,他語氣輕柔道,「有我在,那畜生再無翻身之日,你不必再想那些日子了。」
拭乾淚的薛四娘子聞言揚起笑。
「我這便是最後一次在哥哥面前哭了,以後多是我該笑的日子。」
「這樣想很好。」
莫丞點頭。
薛四娘子離開始,又道,「明日是肖三郎娘的生辰,哥哥你初來安家,還是去祝壽多熟悉熟悉的好。」
「我明白,」莫丞點頭,摸了摸小丫的腦袋,見大丫眼巴巴地看著自己后,又彎下腰,抱起了兩個丫頭,「我送你們回去吧。」
原本莫丞是讓她們留宿的,可薛四娘子想得較多。
雖說是親哥哥,可要是在這留宿,也會惹來閑言碎語,更何況薛四郎還沒死,需要人「照顧。」
哥哥雖然不在意那些閑言碎語,可薛四娘子卻不願意給莫丞添麻煩,畢竟他還孑然一身。
兩個丫頭第一次被人穩穩噹噹地抱了那麼久,原本還有些的生疏,如今一路送回家后,兩個丫頭都捨不得放開手后了。
薛四娘子見此笑道,「日後想舅舅了,就去舅舅家。」
這才讓丫頭們鬆開了手。
莫丞走後,薛四娘子打開關著薛四郎的屋子,垂眸看著昏睡的他,又給對方灌了一碗酒。
清晨,肖母剛要起來,就被肖父按住。
「今日可是你的生辰,二郎和三郎都叮囑過我了,讓你今兒歇一歇,什麼都別做。」
肖母心裡甜得不行,再細聽,屋外已經沒什麼動靜了,倒是灶房傳來掰斷柴的聲音。
「把我那衣裙拿來,我今日就穿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