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再遇王爺
「殷輕風在玉瓊殿。」低沉醇厚的嗓音雖然悅耳卻是如此的冰冷,軒轅傲收回打量的視線,能在自己的注視下依舊如此的平靜,真不知道殷舞是真傻還是太過於冷靜,竟然能隱藏了這麼多年不被人察覺,殷家果真是卧虎藏龍!
眼前這個男人是絕對強大的存在,一身黑色的華麗錦袍,幽深不見底的眼眸里有著不為人知的睿智和犀利,傲然出塵,高深莫測,舉手投足之間皆是王者的氣勢,他只是有著和裴炎相似的一張臉而已。
跟在軒轅傲身後,外面的家丁早已經跪了一地,沒有一個人敢開口阻攔,大門外是一輛馬車,楊鐵掀開帘子,軒轅傲上了馬車,而一旁殷舞也沒有任何遲疑的跟了上去,絲毫不認為如此褻瀆了皇室的威嚴。
馬車裡很大,中間是一個特製的小木桌,桌面有幾個凹陷的坑,所以茶壺和茶杯正好嵌在裡面,絲毫不會因為馬車的顛簸而溢出茶水。
隨手拿過一旁的書籍,軒轅傲專註的看了起來,不再理會一旁的殷舞,可是即使如此,那樣威嚴的氣息卻依舊籠罩在馬車裡。
目光清冷無光,殷舞唯一擔心的只有殷輕風,不想又一個人因為自己而遭受到危險,真的不值得,為了自己這樣一個孤魂野鬼,他不值得如此,自己已經害死了姐姐和裴炎了。
「你在擔心殷輕風?」幽沉的目光依舊停留在書籍上,軒轅傲沉聲的開口,餘光掃過眼前的殷舞。
真的是很醜的一個女人,粗布衣服不說,關鍵是她的左臉一大塊的胎記印在臉頰上,丑到極致,蠟黃的肌膚,凹陷的眼眶,太瘦之下,臉上只餘下一張皮一樣,可是她是醜女,但是絕對不是傻子,那一雙眼空洞而死寂,倒是勾起了軒轅傲幾分的注意。
「王爺,給小人伸冤啊。」突然一道凄厲的哭喊聲從路邊傳了過來,一個衣裳襤褸的老婦人拉扯著一個年幼的孫子,撲通一聲跪在了路的中間,渾然沒有在意眼前正疾奔的馬車。
楊鐵眼神一寒,手快速的拉起了韁繩,奔騰的駿馬昂起馬頭嘶鳴著,可是速度太快之下,依舊在慣性之下向著街道中間匍匐在地上的一老一少的兩個人沖了過去。
路邊的群眾早已經驚恐的捂住眼睛,不敢看即將發生的血腥一幕,可是就在馬蹄即將要踏中老婦人和她抱在懷裡的孩子時,楊鐵終於在千鈞一髮之際勒停了駿馬,避免了一幕血淋淋的慘劇。
「王爺,給老婦人伸冤那。」凄慘而悲痛的哭喊聲,頭髮花白滿臉皺紋的老人哭倒在地,一身的衣服已經是補丁加補丁,破爛不堪,老淚縱橫著,讓看的人都感覺到心酸。
馬車裡,軒轅傲這才停止了看書,一手撩開了帘子,宛若寒潭般的黑眸注視著跪倒在路中間的老婦人,緊抿的薄唇張啟,「什麼事?」
「狗蛋,快將狀紙遞給王爺,你爹娘有救了。」感激涕零的開口,老婦人快速的抹著淚水,推了推懷抱里有些呆傻的孫子。
「哦。」被叫狗蛋的小孩子似乎知道爹娘有救了,手忙腳亂的從地上爬了起來,接過老婦人手裡的狀紙向著馬車裡的軒轅傲快速的跑了過來。
變故就在一瞬間發生,誰也沒有想到這個看起來不過七八歲的小孩在打開手裡狀紙的同時,一把淬了劇毒的匕首就隱匿在狀紙里,圖窮匕見,那原本呆傻的目光此刻卻是寒冷的殺機,直接的抓著匕首向著軒轅傲刺了過去。
殷舞清冷的目光倏地波動起來,從這個小孩跑過來的視乎,殷舞就知道他暗藏殺機,雖然掩飾的極好,可是這種警覺是在軍情處多年的殘酷訓練和血一般的生活里培養出來的。
就在小男孩的匕首刺過來的瞬間,殷舞來不及多想,甚至不清楚眼前自己要救的人究竟是軒轅傲還是裴炎,骨瘦嶙峋的手指直接的擋的是銳利的刀鋒。
軒轅傲眼神犀利的一掃而過,一手拉過眼前的殷舞,拿著書的另一隻手隨意的一個拂動,看似只是簡單的擋了一下,可是這動作里卻蘊藏著綿長不可測的渾厚力量。
匕首被打落,小男孩同時被一股看不見的力量狠狠的甩了出去,跌在地上,一口鮮血噴吐而出,還沒有來得及動彈一下,一旁的楊鐵已經一劍解決了老婦人,滴著血的長劍抵住了小男孩的咽喉處帶出一道鮮血。
「王爺,是個侏儒!」隨著楊鐵撕開小男孩臉上的人皮面具,露出的卻是一張大人的醜陋臉龐,只是因為身體的優勢所以才能如此成功的利用孩子的身材讓人放鬆戒備。
「交給暗衛處理。」放下帘子,軒轅傲重新的坐回了馬車裡,審視的目光看著眼前又漠然著臉色坐在一旁的殷舞,醇厚的嗓音隱約的透露著一份的關切,「什麼時候察覺到的?」
軒轅傲沒有想到殷舞會那樣出手,即使她擋住了匕首,可是右手被那樣銳利的刀鋒傷到,不斷也會殘廢。
「馬要踢到他們時。」很少說話的結果就是嗓子帶著絲絲的暗啞,殷舞淡淡的開口,正常人如果在那麼危機的一刻,會害怕會驚恐,可是那個老婦人和孩子卻只跪在地上哭喊伸冤,渾然沒有一點本能的害怕。
「本王倒是有幾分明白殷輕風為什麼如此關心你了。」好敏銳的洞察力,軒轅傲犀利的目光掃過殷舞的臉,好一個有心機的女子,看來在殷家這麼多年,就是憑藉著這樣一張醜陋的臉迷惑了所有人。
玉瓊殿里,殷輕風已經凍的沒有了知覺,半點痛都感覺不到,可是越是如此才是真正的危險,可惜即使跪了一整夜,可是卻依舊沒有國師白陌塵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