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半路遇險
看著那單膝跪在冰寒殿宇中的白色身影,臉頰和唇都青紫著,總是流光溢彩的邪魅雙眼此刻帶著幾分的渾濁,殷舞那沒有任何錶情的臉上此刻卻帶著痛,腳步快速的上前,「三哥。」
「小妹?你怎麼來了?」困難的吐出話來,殷輕風意識有些不清的看著眼前的殷舞,雖然很是高興她的眼神終於不再那麼的空洞而麻木,可是卻戒備的看向站在玉瓊殿門口的軒轅傲,他將小妹帶來這裡做什麼?
殷舞迅速的握住殷輕風冰冷刺骨的手,語調帶著焦急,「能感覺到痛嗎?」
因為不想被人察覺到自己究竟有多少的內力修為,所以殷輕風根本沒有催動內力,任由寒意蔓延,可是此刻真的不痛,早就被凍的沒有感覺了。
曾經在極寒的北極接受過一次任務,所以殷舞清楚的知道凍傷的嚴重,看著忽然沒有意識到嚴重性的殷輕風,雖然臉早已經凍的青紫,可是那目光里卻依舊帶著幾分的邪魅和懶散,讓殷舞不由的皺起了眉,快速的拉起跪在地上的殷輕風。
跪了一整夜,腿根本就失去了知覺,雖然很不想在殷舞面前丟臉,可是被拉起的一瞬間,殷輕風身體一個踉蹌,直接的向著地上跌了下去。
「本王扶著他,走吧。」電光火石的一瞬間,站在門口的軒轅傲黑色的身影快速的一個掠過,迅速的扶起差一點跌倒的殷輕風。
皇宮的偏殿,躺在了床上,蓋著厚厚的被子,可是卻依舊是全身都沒有感覺,殷輕風看著站在門口不知道和軒轅傲說什麼的殷舞,這一次是真的不划算了,可是卻沒有半點的後悔。
在溫暖的被子里,漸漸的捂出了熱氣,殷輕風這會才感覺膝蓋和雙腳雙腳痛的讓人幾乎要發瘋,十指連心,腳趾頭如同被千萬根針從指甲縫裡扎了進來,那種痛幾乎無法忍受。
「忍一下。」已經走了回來,殷舞明顯的能感覺出殷輕風那俊美臉上隱忍的痛,低聲的開口,的同時,卻握住他冰涼的手指,用力的搓揉著,凍傷不能立刻浸泡到熱水裡,所以必須將指尖的淤血都揉散了才能用熱水回溫。
「這點痛算什麼。」雖然已經痛的面容扭曲,殷輕風卻依舊揚起邪魅的笑,而揉了片刻之後,殷舞擠幹了熱毛巾,一把將殷輕風的雙手給包了進去,剎那,笑容僵硬在了臉上,殷輕風忍不住的慘叫一聲,還真是痛到極點。
「小妹,你輕一點。」包裹在被子的身體痛的直顫抖,殷輕風半晌才回過氣,無奈的苦笑著,自己這一生的英明今天是消失殆盡了。
「捂一下,別動。」知道凍傷會有多痛,殷舞將殷輕風雙手包裹好,這才走向床尾,將他凍沒有知覺的雙腳拿了出來。
一剎那,殷輕風眼神微滯,而站在一旁一直沉默觀看的軒轅傲同樣也是挑起了峻眉,卻見殷舞依舊如同剛剛一般,快速的替殷輕風搓揉著凍僵的雙腳,神情專註而認真。
傻丫頭!莫名的暖流從她的手中流淌到了全身,依舊是邪魅不羈的懶散笑容,可是殷輕風那眼底深處卻滑過一絲真誠的暖意。
搓揉了雙腳,將烈酒倒在了毛巾上,察覺到殷舞即將要做什麼,這一次不用殷輕風拒絕,軒轅傲卻已經直接的開口,「餘下的讓侍衛來做就可以了。」
「是啊,小妹,男女有別。」雙手雙腳已經是極限,殷輕風雖然風流倜儻,青樓里更是紅顏知己無數,可是怎麼也不想一身凍傷,如同死豬一般一絲不掛的躺在床上,讓殷舞來給自己搓揉身體。
殷舞看著一臉堅持,寧死不屈的殷輕風,終於點了點頭,將手裡的毛巾遞給了一旁的楊鐵,轉身向著門外走了出去,軒轅傲也隨即走了出來。
「你很在乎殷輕風?」庭院里,雖然只是一個偏殿,卻依舊在細節上透露著皇家建築的輝煌,軒轅傲冷沉的嗓音飄散在秋風之中,黑色的錦袍隨風舞動著,衣袂飄起,光與影在他峻冷的臉龐上勾勒出詭譎莫測的神色。
有這麼一瞬間,殷舞將軒轅傲的臉同裴炎的面容重疊在了一起,記憶里,裴炎也是這樣一張傲然天下的面容,可是每一次看向自己時,那冷酷背後卻總是透露著點點可以感知的溫柔。
「他是我三哥。」是自己的家人,是為了自己不惜在那樣冰寒刺骨的殿宇里跪了整整一夜的家人,殷舞猛然的拉回思緒,不再開口,只是那空洞的目光絕望而孤寂的看著遠方,似乎就此看到了塵世的盡頭。
「那剛剛在馬車裡,為什麼要救本王?」軒轅傲忽然抓住殷舞的手腕,看似隨意的詢問,可是那深邃不見底的黑眸里卻透露出不容人拒絕的威嚴,她這樣清寒的性子,為什麼要救自己。
不習慣和其他人有身體的接觸,殷舞想要抽回手,可是軒轅傲看似隨意的一握,可是大手卻如同鐵鉗一般,根本無法掙脫分毫。
「放手。」仰起頭,殷舞這才察覺到軒轅傲很高,比起殷輕風多了一份冷傲威嚴的壓迫感覺,他有著一張不亞於殷輕風的峻臉,只是線條更冷,眼神更寒,可是此刻如此近的距離看著軒轅傲,恍惚之間,殷舞似乎又見到了裴炎。
心臟劇烈的收縮著,痛從靈魂深處迸發而出,殷舞猛的別開眼,他不是裴炎!可是為什麼還是如此的痛苦。
「好了,本王不問便是了。」低沉暗啞的嗓音響起,軒轅傲手臂一個用力,直接的將殷舞圈到了自己的懷抱里,用力的抱住,纖瘦的身體幾乎有些的磕人,讓軒轅傲忍不住的眉宇皺了起來,她就算心機深沉,是不是也太虐待自己的身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