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回歸

眾人都圍了過來，仔細觀察了一番，道：「確實是少見的蝴蝶痣。」

十一夜低頭一看，只見胳膊上居然有一塊鮮紅欲滴的蝴蝶形狀的痣！她心裡驚訝萬分，這個將她易形成櫟陽的人心思縝密，連痣這種細節都考慮到了。

十一夜鬆開了盛姬的胳膊，盛姬在力氣上吃了虧，也看出這位櫟陽公主不是柔弱之輩，坐了一會兒，便心不甘情不願地率著眾女子告辭了。

十一夜鬆了口氣，內心感嘆道：看來自己果然不適合這種宮裡女人間的勾心鬥角，而且自己還頂著櫟陽的面具，說不定哪天就暴露了。而且，她隱隱覺得面具這件事也是個陰謀，只不過不知誰在背後指使，目的又是為了什麼。

思來想去，她決定換回自己真實的身份。她支開孟昭，對著鏡子洗了把臉，咬著牙又開始揭皮。這回仍是扯的臉都紅了，仍然完好無損，沒拉下來。

十一夜狠下心，用匕首輕輕割了一道口子，鮮血直流，彷彿割的是自己的皮膚。

她心裡升起一個奇怪的念頭：如果以後能找到做這面具的人，讓他給自己再做一張美人面具，就能光明正大的站在自己喜歡的人面前吧。不過這種假面人生終究還是沒有趣味，人不能戴著別人的面具活一輩子。還是換回自己的銀面具吧。

可是那銀色面具上次也不知道去哪了，還是今夜出宮，去打造一個新的。

到了夜裡，她換上一身輕便的衣服，翻牆出了宮。

王城內實行宵禁，一到晚上商鋪都關門了，只有下城的鐵匠鋪還開著門。

一路上，路人都對她側目，也難怪，深夜的酒肆勾欄，下層人民聚集的地方出現了這麼一個美貌的女子，都忍不住要多看幾眼。

十一夜在鐵匠鋪挑了一件精緻的銀面具戴上，出門沒走幾步就停了下來。

黝黑的小巷裡有人尾隨著她。

十一夜撿起幾塊石子，朝黑暗中彈射了過去。噗噗幾聲，那石子貌似是被什麼東西擋了下來。

「哎呀，十一夜，好久不見，在王宮裡過得如何？侯爺托我問候你呢。」

一個白衣男子搖著一柄玉骨扇從巷子里走了出來，氣質斯文儒雅中透著冷冽。這人正是涿候的軍師沈公縉。

十一夜警惕起來：「沈軍師千里迢迢過來，不知有何貴幹？」

沈公縉朝後面招了招手，道：「侯爺給你帶了份禮物。」

兩個隨從抬出一個沉甸甸的木箱，打開來，只見裡面是一張完整的白虎皮，前腿上還有一個箭射穿的小洞。

十一夜氣血上涌，胸口劇痛，差點站立不住。她惡狠狠地看著沈公縉：「侯爺可有什麼話說？」

沈公縉悠哉地搖著扇子：「侯爺一向都很討厭背叛他離他而去的人，但是他希望給你一個將功贖過的機會。他希望你在九方宮裡儘快地找到一個叫姒姜的女人並把她帶出來，若不然，你剩下的兩個老虎兄弟，還有你的養父母會隨著這個箱子一起被送到鎬京來。」

十一夜內心憤怒不已，表面還是冷靜：「如果姒姜已經死了呢？」

沈公縉無奈地搖了搖頭：「你最好期望能活著帶出姒姜，要不然就見不到你的老虎們和養父母了。」

看著十一夜複雜的神色，沈公縉又伸出了三根手指：「三個月為限。侯爺不喜歡等的太久。」

十一夜冷笑了一聲，道：「侯爺最好保證我的老虎和養父母的安全。」

沈公縉笑道：「和明白人做交易就是爽快，既然如此那你多保重。我們三個月後再會。」

十一夜突然想到面具的事情，叫住正準備離開的沈公縉：「那面具易容的事也是你們做的嗎？」

沈公縉一愣：「什麼面具易容？」

看這反應，應該也不是，涿候也沒有必要大費周章地給她易容。

「沒事，只是隨口一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