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超級掮客

「莫要上當！」

老闆見中年男子對顧寒指指點點，不樂意了：「老叔，觀棋不語真君子，各人有各人的機緣，你這麼做不厚道啊……」

原來賭石里有規矩，各人買各人的，可以圍觀，但是不能指指點點，指指點點就是砸場子。會被老闆趕走的。

中年男子自然是知道這規矩的，老闆的話還沒有說完，他就與顧寒拉開了距離。

老闆仍然不依不僥：「老叔，生意要是黃了，你得賠我損失！」

顧寒捧著原石往櫃檯的方向而去，一邊走一邊道：「黃不了，這塊玉石我要了！」

老闆一抬眼見顧寒似有不忿，心中大喜，賭氣的生意最好做了！再一看顧寒捧著的原石，差點笑出來，這是一塊廢石。

一個混蛋小子往石頭裡注了些綠色的牙膏，燈光一打綠晃晃的，看起來像是冰種翡翠似的。拿來原石批發市場蒙人。

那傻B被狂揍一頓之後，抱頭鼠竄，留下了這塊廢石。

老闆心念一動，就將廢石撿了回來，與其它原石混在了一起。

老闆還在心裡給這塊廢石起了個名字，叫做「傻B試金石」如果誰買了這塊石頭，都不用去測試智商了，百分之百傻B無疑。

此時顧寒就捧著這塊「傻B試金石」站在他的面前。

「老闆，這塊原石多少錢啊？」

老闆在心裡估著價：「三千？五千？要不一萬吧！」路遇傻B而不宰，如入寶地而空手回，老闆后槽牙一咬，伸出一隻巴掌道：「五萬！」

中年男子與徒弟假裝選石頭，注意力一刻也沒有離開這邊。

他心裡估算著老闆開個三千五千的也就罷了，吃個大虧買個教訓，但是萬萬沒想到老闆獅子大開口，報價五萬！

這也太黑了吧！

中年男子心中憤懣，他的徒弟也是個疾惡如仇的人，就要找老闆理論，但是被中年男子拉住了。

中年男子壓低了聲音對自己的徒弟道：「再一不可再二，咱們要再去攪事，將來整個原石市場，都會不賣貨給我們的！」

「賭石嘛，買定離手，願打願挨……」

美女徒弟看向顧寒，不停地以目光示意，顧寒卻像是沒有看到一樣，趕緊把錢付了。

彷彿怕自己付慢了老闆會後悔一樣。

貨款兩訖之後，老闆招呼店員過來打包。

顧寒攔住了他道：「等一等，麻煩幫我開一下！」

「開？」老闆一楞，表情變得嚴肅起來：「小兄弟，開是可以開，但是咱們這行的規矩你是知道的吧？買定離手，概不退貨……」

「開了之後，這裡頭是冰種翡翠，價格翻上二十倍五十倍是你的，要是一塊廢石，一文不值，你也只能自認倒霉，怨不得誰來！」

顧寒淡淡一笑：「要是廢石，我就當這五萬塊丟了，絕不找你麻煩，趕緊給我開！」

哧哧哧……

切割機飛快地轉動著。

一旁還有一根小水管。

切割機在切割原石的時候，水管便往原石上滋水，這是為了避免石屑亂飛。

包漿被切去了。老闆勺了一勺水去洗切口。

這時候，中年男子和他的女徒弟也圍了過來。

老闆，店員，中年男子，女徒弟，顧寒，應虹，六個人，十二雙眼睛，都盯著切面。

老闆又往切面上澆了一勺水。

他覺得沒洗乾淨，將原石整個都泡里了水盆里，仔仔細細地洗了三四分鐘，這才重新抱出來。

老闆呆住了。

店員呆住了。

中年男子呆住了。

女徒弟也呆住了。

原石里確實有牙膏，但是已經被洗掉了。

而剩下的綠色，洗不掉了。

那一抹綠色藏得極深，即使是切掉五厘米厚的原石，也只露出了一星半點。

難怪燈光打不到！

光是這一星半點，已經足夠驚艷全場了。

真龍只露一鱗半爪就能讓人感覺到它的威風霸道。

美人只需要轎簾中的驚鴻一瞥，蓋頭下的嫣然一笑，就能讓人傾倒，忘乎所以。

原石上的這一點綠水頭十足，晶潤得讓人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而在其中，還嵌有血色的，飄帶狀的血絲！

血線翡翠！

翡翠中的極品！

老闆一屁股坐在水盆之中，冷水浸濕了他的褲子，他卻毫無所覺。

在開石之前，老闆想象著開石之後顧寒的傷心，絕望，如果心理素質差一些，或許還會痛哭流涕呢！

五萬塊錢買半管牙膏，誰受得了？

如果他只是哭哭也就罷了，如果想要鬧事的話，他一個電話，叫來人將他扔出去。

開石之後，老闆發現最想哭的是他。

冰種血線翡翠啊！

足足五公斤的冰種血線翡翠啊！

我為什麼要賣啊？

哪怕是泡在魚缸里做裝飾也好啊，哪天心血來潮，切割機一架，一切為二，這寶貝不就被我發現了嗎？

唉，現在說什麼都遲了！

中年男子也被深深地震驚了，繞著原石走了兩圈，眉頭深深地皺了起來。

他倒不是為自己錯過這麼好的原石惋惜，而是好奇顧寒是怎麼看出石中有料的。

賭石除了憑經驗之外，就是用燈光打，外觀無法判斷的，燈光也打不到的，再牛逼的老師傅也束手無策！

當然也不是沒有辦法，用切割機打開原石就一清二白了！

這都是廢話。

真打開了，就真相大白了，還賭個屁啊！

應虹對玉石半點也不懂，只能聽憑顧寒操作。

一開始看中年師傅和老闆的表情，她還心下墜墜，但是切開原石之後，她長吁了一口氣。

人的審美有相通之處。

雖然應虹對玉石一竅不通，看到那綠油油的水頭，也知道揀到寶了。

「謝謝老闆啦！」顧寒將原石抱了起來，招呼應虹隨他回去。

走了兩步，顧寒又停下的腳步，回頭看向原石店的老闆道：「我突然想起，我也不會加工玉石，這樣吧，這塊石頭，賣給你怎麼樣……」

「哦哦……好啊！」原石店老闆失魂落魄地回答道。

「多少錢？」老闆底氣不足地問。

顧寒伸出一根指頭。

「十萬？」原石店老闆突然就燃起了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