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一章 看不清你

第二百四十一章 看不清你

「上官雩,也一併回來。」他又說,還是瞪著我不放。

「奴婢知道了。」他何必跟我說呢?

他不讓我出去,我也不知道,誰來誰不來,皇家的舞台上,一直,都是在主導著。

沒有人有說不的權利。

「你不關心?」他多疑地問上一句。

我覺得有些好笑,輕淡地說:「奴婢只是一個宮女。」

他點頭:「好一個宮女,倪初雪,我怎麼就看不清你了呢?」

他哪裡是看不清,他只不過是,想要我的馴服,我現在馴服了,而他有覺得我這樣是不對的,我要無心機地跟他說說笑笑。

可是對不起,我做不到。

不管皇上的目的如何,在他開始算計我,傷害我的時候,所有的一切,就消失了。

我曾想,他救過我幾次,我用一條命也報答不了他。

可是,慢慢地,人心是會變的,真的會變的。談不上恨,說不上喜歡,就是隔著膜熟悉的陌生人。

抬頭看著沒完沒了的學,紛紛揚揚,為什麼總是潔白的一片,偏就這深宮中的雪,越是下得厚。

我覺得宮裡不應該有雪,雪太潔凈,而皇宮,太黑暗。

我是一個宮女,我做不了什麼決定,我也改變不了什麼,我只能相信。

我只能相信我相信的那一個人,那就夠了。

一場年宴,一場與政權,與算計,都相關著的宴會。

只有多少人,會盡意。

我還是屬意於我的江南之美,隨意的生活,淡淡的,摸得到,聞得著花香的日子。

不是這樣,總是掛著台階,橫劃在人與人之間。每一個人的面孔,總是用笑來遮掩住。

華麗與平淡,端看各自的喜歡。

我趴在窗台上,看著不遠處的林子,只能聽到風吹樹的聲音,帶著雪氣,冷到骨子裡去。

往正華宮的宮女,都是偏在後側的,所以能看到那林子。

似乎這裡的一切,都講究一些五行吧,金木水火土。

而皇上,必然是在前面住的,有公公侍候著,還有重重的御林軍守衛著。

夜晚的樹林中更是一片黑暗,樹縫間偶爾透進一絲淺淺的星光,鳳拂過時,樹葉發出「沙沙」聲響,除此外一片陰暗寂靜。連雪,也是看得迷迷糊糊黑乎乎的。

長發披散在肩上,淡淡的香氣吹拂在鼻尖,我輕輕地梳著,我等著發乾之後,才睡覺,也沒有電燈,就趴在那裡看著,有一下沒一下地梳著,我似乎在等著,有一種衝動在心裡一般。

我暗暗一笑,我實在等樓破邪吧,明知道不可以的,因為這四周,這暗處,多少皇上的眼線在看著。

不要因為一時的思念,而毀壞了眾多的假象。一旦揭破了,對誰也不好,連著基本上的假和平,都會變得僵硬起來。

我現在也學會了去維持假面孔,我現在,也學會了圓滑。

樓破邪不會什麼樂器,斷不會吹什麼來引我出去。

而我,也出不去,在這二樓的高閣之上,下面是御林軍,我根本就出不得。

一盞宮燈,驀然地出現,掛在那高高的樹尖之上,映上了輕淡的潔凈雪光。

我心裡一暖,就是他了。就是那麼強烈的感覺,樓破邪,我知道,你回來了。

我也點上了宮燈,就放在窗前。

不管他看得到,看不到,我都在笑著。

我想,他會看得到的,在這半夜,多是安睡了,這一宮燈,會將黑衣里的眼光,都吸了過來。

我聽到有御林軍的聲音響起:「去看看,那邊怎麼回事,竟然有燈在樹上,馬上派人去那邊。」

皇上,時不時讓這些御林軍,通宵不睡。

皇上真是用心良苦啊,對他好一點,又如何呢?什麼是大局,什麼是權勢,樓破邪要與他爭,早就爭了,何必等到現在,名不正,則是叛。

我想樓破邪如果要來,這御林軍根本就守不住他。

他是何止厲害的一個人啊,他們沒有看過他在戰場上,單槍匹馬英勇無敵,那種勁頭,就連耶律重那霸氣之人,看了也得避其鋒頭。

而他一上戰場,就是用盡每一分力氣,有今天沒有明天,也就一直讓大遼心驚膽跳,不敢隨意的冒犯,沒有付出什麼?怎麼會有收穫呢?如果沒有他的全力以赴,皇上安能穩坐這龍座。

民是水,帝是舟,水能載舟,亦能覆舟。

我想,皇上也會明白的,他只是,想找一個制約點,想讓馬兒跑吧,必須,有什麼情操放在馬兒面前。

皇上雖然立了皇后,也有了眾位妃子,卻甚少宣她們侍寢,大家都說,新皇愛國愛民,不會為了後宮而荒廢了政事。

這些自然不會當著皇上說,也只是宮女們流傳而已。是這樣嗎?我看,皇上是不喜歡她們,皇上也真是可憐,不喜歡的,卻要娶一堆回來。

這既是權勢,他要的,他總也得付出一些。

可是樓破邪呢?他不是他手中的棋子。

輕輕地梳理著發,對著宮燈,淡淡的光華,輕柔的笑,回來便好了。

至少,心可以隔得近一些,明天就能見上一面吧。

不管什麼?他來接我下山的時候,他就想到了,必會有很多的坎坷。我會走過去,不管到最後,是不是我一個人。

有時候,我很執著,奶娘說這樣不好。

也許我血液中,就有著大遼的一些習慣吧,總是如此,說不定,最後受傷的是我,我也無怨無悔了,我斷不會受傷了就去找上官雩,那算什麼?他是一個人,不是備用的,要他過他的生活,要他走他的路,就不能再牽扯他進來。

如果那時在寧妃的小院里,我沒有說上官雩的名字,只怕也不是今天的景象吧。

人生從來沒有後悔可言的,我早就得知了,所以無論是什麼結果,我都會清淡地面對一步步的過程。

說我對樓破邪信心不足也有吧,皇上的手段,斷然不是我能深猜的。

簫聲清越地想著,在這清冷的夜裡,格外的清亮。

我卻合上了窗,吹熄了燈。

簫聲一轉,竟然嘆息背上起來,我拉起棉被,蓋得結結實實的。

手指觸及那天珠,又是千迴百轉,上官雩啊,我已不值得他那麼用心,他為什麼要放棄我不知道,可是,這天珠,這快樂,我覺得我要把他的快樂還給他。

上官,上官,夢裡一聲聲叫,全是慚愧不已。

我想,我是一個自私鬼,我害怕孤單,上官深如海的愛意,抵不過樓破邪的那幽幽深深的眼眸。愛情是什麼?為什麼總是這樣折磨人,又讓人堅持著。

慢慢竟到了蒙蒙亮的天明,皇上今天不早朝,宮女和公公卻是得早起,去玉瓏宮準備著,今天過年,也是皇上宴請文武大臣的日子。

邊關戰爭的結束,讓所有的人都鬆了一口氣。

我編者發,就有小公公敲門了:「倪宮女,陳公公讓你到皇上的寢宮去。」

「嗯。」我穿上大衣,跟著他出去。

帳子撩了起來,陳公公說:「皇上還在安睡,千萬不要打擾。」

那叫我過來幹什麼?我也有些明白,這皇上,不就是怕我出去嗎?他完全可以下令,正華宮裡,一個人都進出不得。

室內暖暖的,好一會,他才說:「陳公公。」

陳公公小心地彎著腰進去:「奴才在。」

沒一會兒,陳公公出來,卻將所有的人都召走。只留下我徒站在那裡。

「過來。」他低沉地說。

我走了過去,站在那紗帳外面,他坐起來,伸長了一隻手,將我一拉,就撲在他的身上。

「穿如此多。」他說,手指卻解下我的大衣。

我不動聲色,也不去掙扎,任由他解著。

慵懶的臉上,眼神如泊散一般,他輕撫著我的臉:「初雪,倪初雪。」

「皇上,奴婢侍候皇上起身。」我想站起來,他卻一手抱得緊。

手指竟然往下探,我看到了皇上眼中的佔有。

有些害怕,可我不能害怕。

穩住了氣息和驚恐,冷然地說:「皇上是想要七皇子看到奴婢光潔著身子在皇上的龍床上了嗎?」

他一怔,撫著我的下巴的手一緊,緊緊地抓著,我好是生痛,咬牙忍著淚。

他放開:「滾開去。」

果真是如此的打算,怎麼,我說出來,他就惱羞成怒了,我撿起外衣,狼狽地出了去。

到了外面,才覺得裡面的空氣,著實是渾濁。

是的,皇上有皇上的本事,有必要,用在這方面嗎?我選擇了做一個宮女,耶律重要是明白什麼才是我想要的,對我好的,就不會對燕朝施壓。

為什麼要如此,我才不會認為,那之前和他在一起的,是他對我的愛,錯了,皇上誰也不愛,他只愛他自己,他只愛江山,總是以這些為目的。

之前的輕鬆相處,早就過去了。

太多的算計,很多很多的東西,都已經變質了。

扶著那朱紅的宮牆,我想哭,這裡的高牆,要將我困住多久呢?我是多想變成一隻鳥兒飛出去。

如我所想,今天,我別想出一步正華宮。

皇上已經和皇后,太后,等去祭祖了,宮蕩蕩的正華宮,如此的冷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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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太萌:皇上哪裡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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