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四章 要嫁給樓破邪
「哇,你也不安好心了。」
我抬起頭,他吻上我的唇,低聲地說:「今晚嫁給我。」
聽見自己輕輕地聲音:「好。」
拉著我就跑:「還等什麼?分頭行事啊,我去買些東西,你去裝扮一下。」
跑了一半,我覺得心跳得太厲害了:「這樣,會不會太快。」
他停下來,笑著看我,輕輕地問:「初雪,一輩子的時間,你都不用怕,樓破邪會好好學著愛你的。無論在什麼時候,都不會丟下你。不管你願不願意,我都會在你的身後,看著你,現在,我不想站在你的身後,初雪,我想你做我的娘子。」
我伸出手,輕快地說:「那好吧,我就為你那句話嫁給你。」
他抓住:「一輩子,就只有你一個,只愛你一個,一輩子,我只等你一個。」
夠了,夠了,再多,我又不敢去看他了。夜裡成親,就夜裡成親吧。
不需要太多的語言,能彼此了解,就可以了。
不會的日子裡,慢慢去學,因為誰也不想再離開誰了。
可是,跟爹爹一說,爹爹卻說:「這麼急,還沒有尋一個好日子呢?」
「請把初雪嫁給我,不用什麼好日子,我會對她一生一世好,一生一世照顧她,讓她開心的。」他誠摯地說著。
除我之外,他還沒有跟誰說過這麼多的話,這樣地求。
我低聲地說:「爹爹,不求什麼好日子,求對人,便是了。」
「小姐你還沒有嫁,就給他說話,要是嫁過去,小姐……」奶娘眼眶紅了。
樓破邪輕聲地說:「不會讓初雪受委屈的。」
「可是,小姐,他太好看了,會有很多人喜歡的。」
我點頭:「的確是這樣的。」
樓破邪急了:「奶娘,那我劃上二刀,就不會好看了。」
「唉,我還不了解你嗎!奶娘不用擔心,他不會的。」要是會的話,早在宮裡,就美女成群了。
「可是,小姐啊,他的身份太……」奶娘說出了爹的擔憂。
樓破邪一字一句地說:「我只是一個無權、無勢的小人物,什麼也不會是,永遠也不會是。岳父大人,求您成全我和初雪。」
「初雪。」爹爹看著我。
樓破邪鬆了一口氣,只要我點頭便行了。
「不管是錯,是對,爹爹,我會對我的以後負責的。」
「初雪,不喜歡你這樣。」樓破邪皺起眉:「我說過的話,就不會改變,會讓你明白的。」
「會不會太早了些,沒有半夜成親的。」奶娘捨不得地說:「不如過二天,小雪兒還小。」
我在奶娘的心裡,永遠就是孩子。我也喜歡,就這樣做奶娘的孩子。
樓破邪深深看我一眼說:「奶娘,我不想夜長夢多了,不想錯過初雪。」
「還沒有準備什麼呢?」爹爹為難地說。
他一笑:「岳父大人,不必準備什麼,只要初雪,就足夠了。」
我臉一張:「你叫什麼呢?又沒有成親。」
「我叫著,就不會跑了。」他說。
讓爹爹和奶娘都笑了出來。「你們喜歡這般,爹爹也沒有什麼意見,什麼也不要,就不要委屈了我的雪兒,雪兒打小就是一個倔強的女兒,所幸不會固執,是我殷家的福氣啊。有才而不驕,有清而不傲。」
「爹爹。」我軟軟地一叫。
爹爹站起來:「那我就先去準備一下。」
「我去就行。」樓破邪樂顛顛地跟在爹爹的身邊,回頭朝我一笑,如此的溫柔而又深情。
奶娘給我梳發,還是淚在眶里打轉著。
一身的紅衣,我心裡輕嘆,我的姻緣,真的到了。
輕輕地撫著臉,我眨著眼:「奶娘。」
「小雪兒,他不會負你的,奶娘看得出,他總是看著你,秦淮那麼多的漂亮小姐,他都不會多看一眼。奶娘就是捨不得你。」她擦擦淚。
「奶娘,初雪也有些怕。」
她慈愛地笑:「小丫頭長大了,不怕,小姐其實外強內柔,你不說什麼,其實你心裡還是擔憂的。選了,就不要怕,姑爺也不錯。」
奶娘握住我的手:「小雪兒會幸福的。」
我也不敢去篤定,畢竟很多次幸福就在我的眼前,然後,都飛走了。
做他的新娘子,抬起頭看鏡子,我想,我一定會幸福的。
樓破邪,我永遠都相信他。
他站在門口看:「初雪,你好漂亮。」
奶娘過去:「姑爺,你不可以看小姐的。」
「我是來接初雪出去的,奶娘,都準備好了,就等新娘子,沒有太多的人,就只是我們一家人。」
我站起來,朝他走去,他抓著我的手,輕輕地說:「初雪,我們也會有一個像你家這麼溫暖的家的。不會那麼快就走,不要擔心。」
他知道我不想那麼快離開家人,如果一離開,爹爹和奶娘就更孤單了。
「新娘子不能走著出去的。」奶娘又叫著。
我輕輕驚叫著,他抱起了我:「就要是我的娘子了,初雪我覺得像是做夢一樣,我以為,我只能一輩子在暗處看著你,看著你的快樂和自在,只將喜歡藏在心裡頭。」
我捏捏他的鼻子:「醒了嗎?」
「還沒有。」
我輕輕地嘆:「我也覺得似夢一樣。離你離得遠,可是又心靠得近,靠得近了,又怕抓不住。」
「我也是。」他輕輕地說:「我們二個,就是笨蛋。」
輕輕地敲他的額:「我不會再跟你任性的。」
「我就喜歡你的任性,什麼都喜歡,你氣鼓鼓的眼,我至今還記得。」
「你怎麼就盡記這些呢?你要是哪一天不喜歡我了,你只要跟我說一聲,就好了。」
「不會有那麼一天的。」他篤定地說著。「我們去拜堂了吧。」
是什麼時候,喜歡上他的呢?不要去尋,也許,就在風中,就在那回眸的一瞬間,便是印上了一世的塵印。
他放下我,牽著我的手,往前走,那大紅的喜燭在燃燒著。對視相一笑,看著爹爹,盈盈地跪了下去。
還沒有來得及說什麼?丫頭就帶著上官雩走進來了。
他咳嗽二聲:「男方不用親戚的嗎?」
樓破邪看著他,眼裡的笑意更深了:「謝謝你肯來。」
「我要你大哥,還是倪初雪的大哥,怎麼會不來呢?」他拖著還微拐著的腳坐在爹爹的一邊,「殷老爺,以後就是親家了。」
爹爹臉上有些尷尬之色:「是的,是的。」
「半夜成親算什麼?」他又冷哼:「你們總是挑沒有人做過的。」
「那就請大哥多擔待些了。」樓破邪爽朗地說。
「那就成親吧,成親吧,成了也好別那麼礙眼。」他揮揮手,眼裡是大度的笑意。
我想,換了我,我也做不到那麼大度和看得開,上官雩,真是厲害的人啊。
奶娘在旁邊叫著:「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對拜。」
想到敬頭的時候,互相看著,竟然覺得眼有些濕濕的。
「送入洞房。」奶娘過來扶我。
而樓破邪,陪爹爹和上官雩喝酒。
「小姐,你不要怕,咬牙忍一忍就過去了。」奶娘拍著我的肩頭:「姑爺是個溫和的人。」
她哪裡知道,在宮裡的事。樓破邪現在倒是溫和起來了,以前的他,從來都是冷冰冰的,哪怕是笑,也是虛偽的,眉頭緊攏著。
我喜歡他如此,想笑便笑,眉眼中,儘是溫柔。
誰喜歡冷寂一個人呢?我想我會好好地愛他,幸福些,才能對得起上官的成全。
現在我已不想去猜上官留給我的信,寫的是什麼了,已經是錯過的事,負就是負,沒有什麼能說的。
「初雪。」樓破邪進來,臉上微薰。
「這麼快就吃完了嗎?」我輕輕地叫。
他揭下我的蓋頭:「我的娘子。」
有些羞澀,他抱著我的頭:「謝謝你嫁給我。」
竟然有些淚,落在我的臉上。
我輕輕地擦去,在他的臉上一吻:「夫君,我對這一個詞,從不敢去想,我以為,我這生可能會長伴青燈的,沒有人懂我,可是,我還是喜歡這個世上的一切,我喜歡活著的自由的自在,感受生命的成長。」
「謝謝你給我一個家。」他有些哽咽。
都是相互孤寂的人,慢慢,都會變的,一個人的性格,會改變一此,為愛的人改變,那是因為幸福。
燒得畢畢作響的紅燭,微薰的酒味,讓人的心裡,也都變得飄蕩起來。
他輕輕地脫了我的繡鞋,脫了我的大紅衣服。那一次,讓我還有些害怕。
他卻輕輕地吻著我的眼:「早點睡,明天我們早點起來見爹爹。」
靜靜地抱著我,聽著心跳的聲音,看著燭火在跳躍著。
他低沉地說:「還記得那一夜嗎?我們都喝醉了,我抱著你,在書房裡睡了一夜。」
我輕點頭,怎麼會不記得,和他一起的每一天每一點,我都記得清清楚楚的。
「我那時想,如果我可以抱著你,付出所有,也值得,很暖,很暖。」
「還記得我也跟你說過,我小時候的事嗎?」
「記得,初雪,我永遠不會丟下你的,不過,還要感謝你娘,把你生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