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做綉品
高照從街市收完保護費后直接回了東陽縣最大的青樓暖香閣。
挨著暖香閣的那座樓便東陽縣最大的賭坊,這兩地兒其實是同一個主子。
但幕後主人是誰沒人知曉,大夥只知道掌管這一塊的是個獨眼的男子,人稱鳳爺。
鳳爺看著桌上寒酸的一些碎銀,嘴角一抽:「你就這麼給我做事的?」
高照一股屁坐在鳳爺對面的椅子上,「能收的都收了。鳳爺若是不信任我高照,可換個人。」
鳳爺冷笑一聲,這小子知道他並不在乎這點保費,他收保費純粹是為了給賭坊和暖香閣立威,省得被他人鑽空子攬了這些活,讓人騎在自家地兒撒野。
「有個事要你去處理,聽說你對丰台縣比較了解,昨日有一批馬到那邊的養馬場,你帶幾個會武功的人把這批馬帶回來。」
這個鳳爺生得俊美,肌膚白皙,穿著有些風.騷,若不是獨眼,這人可是難得一見的美男子。
高照與這人合作兩年,時常被他雌雄難辨的相貌搞混。
「這批馬怕是不簡單吧?」他一腳架在桌上,閑閑問道。
鳳爺親手給他添了一杯上好的龍井:「要是簡單就不會讓你親自出馬了。你放心,這事成了酬勞少不了你。」
高照沉默半晌,「何時啟程?」
「越快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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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福星算是在高家安定下來了。白天跟著高家人出田做活,晚上馮氏還拉著她一塊做綉活。
她的針線活僅僅在於簡單的縫補,繡花樣兒可是一點也不會。
馮氏真沒想到許福星的綉藝這般差,教了幾個晚上不僅綉不出像樣的東西,還浪費了不少的綉線,氣出一肚子火。
本來想著來個使喚的丫頭她們會輕鬆點,沒想成使喚丫頭要成妯娌了,還是個不會綉活的妯娌。
「行了行了,今晚就到這吧。」馮氏看著許福星繡得歪歪扭扭的東西,沒好氣的趕人。
許福星滿臉歉意,「對不住了大嫂,又浪費你的綉線了。」
馮氏把綉品收了起來,擺擺手示意她出去。
許福星低眉順眼的開門出去,在門口正好撞上放田水回來的高勇。
「大哥回來了?」許福星後退小步。
高勇退到門口,一臉不悅的往屋裡看去:「回來了。你大嫂又使喚你做綉活了?」
馮氏聽見高勇的質問,心眼都提到胸口了。
許福星笑了笑:「沒,是福星太笨,大嫂教的綉活學不來,找大嫂請教來了。」
馮氏緊繃的神經聽見許福星的話這才鬆懈下來。
馮氏匆匆走到門口,笑眯眯道:「時辰不早了,福星快回去歇息吧,剩下幾個花樣明日再教你。」
「那福星回去了,大哥大嫂也早些歇息。」許福星朝兩人點點頭,便往西院去。
高勇瞅了眼自家媳婦,沉著臉:「又使喚人?當心奶奶又訓你。」
馮氏把門一關,接過高勇脫下的臟衣裳,撇嘴:「誰使喚她了?我那是教她做綉活。」說著端來乾淨的水讓男人洗潄。
「過了年喜寶就五歲了,我小弟說了,四五歲正是孩子啟蒙最好的年紀。就咱家這情況,我不多做點綉活能給得起束脩?」
馮氏是個很有想法的婦人,她向來主張讀書找出路。可惜她家窮,把姐妹四個嫁了攢下的彩禮才送得起最小的弟弟上私塾。
還好她小弟馮嘉文爭氣,去年考了秀才,也算光宗耀祖了,她這個長姐在高家村頓受到不一樣的待遇。
有些事,向來霸氣的高老太也會看在她娘家有個秀才老爺的份上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高勇邊洗腳邊道:「實在交不起束脩,晚兩年等咱家攢點銀子再送去吧。」
「那可不成,不管咋樣明年一定要送喜寶上私塾。」哪怕她少吃一頓,也得讓孩子上學。
高勇正要說些什麼,西院那邊突然傳來一聲尖叫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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