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邪惡與正義
居然是陳水仙?
江小魚對陳氏母女還真的沒有一絲的好感,那個陳寡婦一心想要她的五畝桃園,之前江家爺爺他們還在世的時候她還不敢如此的明目張胆的天天盯著,可自打江家的人死得只剩下她一個時,她那心思便如來秋天的螞蚱捂也捂不住。
就拿去年來說吧,江家村的人之所以打她桃林的主意,不就是這個陳寡婦在背後搞的鬼嗎?別以為她真的是個眼瞎的看不出來這裡頭的門道。
還有這陳水仙,她也不是什麼好貨,整日的跟在江倩兒的屁股後頭也不知道要幹什麼,自家田地里的活兒都干不完了,她還在外面晃蕩,甚至還時不時的問陳寡婦要錢買脂粉?陳寡婦好不容易存到幾個賣雞蛋的錢就這麼一下被她花光了,氣得陳寡婦面色鐵青,她的德性比王大花她們好不到哪裡去,都是半斤八兩的存在。
想到這裡,江小魚的眼神微閃了閃,她記得小江福出事的那一日她不是也在?難不成?
江小魚手裡頭的人蔘緊了緊,若真是這樣,她絕饒不了她。
「江小魚,你手裡頭拿的是什麼?快給我瞧瞧是什麼好東西。」
陳水仙果然不是個好貨,她還沒開口讓她看她上手便就是搶。
江小魚焉能讓她得逞?眼疾手快的將手裡頭的東西一晃,陳水仙立時捕了個空,江小魚沒有停下動作,當著她的面直接將手裡拉開領口,將這東西塞進那平板的胸口,而後得意的拍了拍胸,笑道。
「想看?來拿啊?」
卟。
她這如同地痞流,氓般的行為讓周邊的人大口吐血。
為了不讓別人看到她手裡的東西,居然放到那個地方?
陳水仙饒是一個德行再不好的人,但她見到這裡也忍不住嘴抽了抽,面色通紅的道,「你?」
雖然大家都是個女的,可是她委實下不去這手,這裡不僅是光天化日而且還是大庭廣眾,她可做不出伸到人家裡衣里去拿那東西?
江小魚臉上的得意更濃了,「陳水仙,你別以為我家裡頭沒人就好欺負的,我江小魚手裡的東西也不是你陳水仙能夠拿得了的,去年你跟你娘剪禿了我桃樹我還沒跟你算賬呢?今天你又來搶我的東西?陳水仙,你到底還要不要臉?」
「你?」
陳水仙東西沒搶到,反而被江小魚奚落了一頓,她又氣又急,可是卻又無可耐何。
不過……
「哼,江小魚,我要不要臉與你無關,不過,你應該想想你此時的處境?我可是聽說江福那裡花了二兩銀子下去了,村長夫人的臉色都不好看了,我過來的時候還聽她說別讓她再見到你,否則必要扒了你的皮。」
村長是個好人,對她是極為照顧的,哪怕是她在村子里如此的亂來,也沒說她的半點不是,而且為了她還去找了羅秀才讓他娶她,因此還傷了腰?唉,可是她呢,卻還總是惹他生氣。
不過,村長是個懼內的,村長夫人讓他往西村長絕對不會朝東,惹怒了村長不要緊,一罈子桃花醉就成了,可是惹怒了村長夫人那就難辦了,她在江家村還真的活不下去了,所以陳水仙此時臉上便全然是得意的笑容。
江小魚道,「你以為村長夫人跟你娘似的那麼不講理嗎?她眼睛可明亮著呢,誰是誰非她自然曉得,反而是你,你還是回去好好的勸勸你娘莫要在村長家門口晃蕩吧,否則,村長夫人不是先扒了我的皮,而是先揭了你娘的皮。」
俗話說得好,寡婦門前是非多。
這話似乎是專門兒為陳寡婦而生的,自打她男人過逝之後,有多少個男人朝她窗戶里瞧的?再加上陳寡婦也的確有些姿色,有些心懷不軌之人真就上去調笑了,不過陳寡婦根本瞧不上他們,她看上的是這個江家村的一把手,只要讓村長高興了,她的日子才好過,她才能心想事成,比如,要她家的桃林?
不過,這一切都瞞不過村長夫人的火眼晴金,有一回陳寡婦著了身粉裙從村長家門前過,對著院內的村長拋了個媚眼,恰巧被村長夫人瞧見了,村長夫人二話不說衝進她家,將她那身粉裙幾剪子給剪沒了,還放了狠話,若是再放不三不四的眼晴便挖了她的漚肥,當時嚇得陳寡婦三天沒敢出門,嘖嘖嘖,那叫一個爽快啊。
「你?」
陳水仙又是一氣,臉色比之前的還要難看。
江小魚呵呵一笑,說了句,「陳水仙,你千萬別試圖跟我鬥嘴,否則你只有一敗塗地的份兒,哦對了,你知道你為什麼鬥不過我嗎?因為我是忠的,你是奸的,我是好的,你是壞的,這朗朗乾坤日月之下,邪惡如何能戰勝得了正義?」
陳家母女真的算不上是個好的,若是陳寡婦安分守已的在家種田,也不會讓村長夫人如此對待?若是她陳水仙也是個安分守已沒有半分壞心思的,也不會在這裡被她氣得個半死。
那些個之所以輸了的人,那是因為他們自己的立意就不好,所以,如何能勝?
站在江小魚身後的杭十一聽到這裡深遂的眸子又深了深,細細的品味著她最後一句話,邪惡如何能戰勝得了正義?
「凌小姐?」
就在此江小魚以為事情就要完了的時候,陳水仙眼睛突然放光,原本鐵青的臉色全然不在,取而代之的是一副狗腿的諂媚笑容。
凌小姐?
衙門凌府的那位凌小姐?
也是那位打了羅秀才的凌小姐?
江小魚想到這裡,身體本能的轉過身去,只見一位容顏嬌美,身著月華長裙的美人兒站在那處,她眉眼之間全然是一派官家小姐的貴氣,哪怕是站在那裡也能讓人知道她的出身不凡,再加上這個鎮子全然是泥腿子,她的華貴之氣便顯得越發耀眼了,就連她也不向不讚歎一句,果然與眾不同來。
凌小姐捏起綉帕秀眉嫌棄的皺了皺,似是她們身上的氣味熏著她了似的。
「站住,我家小姐剛做好的一身衣裙,可莫要被你染了。」
一個奴婢就在三步開外將陳水仙給攔了下來。
所謂的官與民,隔的就是一個奴婢小廝和護衛,那是道讓人難逾越的東西。
江小魚暗暗的長嘆了一口氣,民不與官交官不與民合,這也是有一定道理的,正所謂道不同不相為謀,出身不同,環境不同,交際不同,又何來的平等相交?
她也不想與官交,這樣感覺自己低人一等似的,難受。
只是,凌小姐的出現又沒有那樣簡單,因為一切都是沖著她來。
「你便是那個江小魚?」
這奴婢的語氣比陳水仙的還要鄙夷。
江小魚臉色變得怔重了起來,她感覺凌小姐來者不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