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試藥
一個消失了十年的人突然冒出來,任誰都會有所懷疑,何況,她還是逸王找回來的。
君悅雖然不知道逸王和太尉府有什麼過節,但從逸王讓她假扮安羽悅入府也能猜出兩家不太友好。
微微一笑,按照上官逸交給她的話道:「回祖父的話,羽悅當年和母親在南方的一個小鎮遇到山匪,慌亂中走散,後來被養父母收養,前兩年養父母相繼離世,我就被在西北參軍的大哥接到了漠城,直到逸王這次巡視邊關,無意中看到了我送給大哥護身符。」
說著將一個綉著羽毛的荷包遞了過去,這是臨回京前,上官逸給她的,說是能證明她的身份。
安太尉接了那荷包在手上翻看了半天,突然紅了眼圈,「這是當年你祖母為你繡的,裡面的平安符是你祖母親自去安國寺求來的。」
安尋這時候也看清楚了那荷包,瞥了君越一眼,不是昨日那般冷淡,而是帶著一種強烈的敵意。
眾所周知,安太尉對髮妻非常敬重,即便五年前安老夫人離世也念念不忘。
君悅以為上官逸就是從哪弄來的一個信物,甚至是造假的,沒想到弄了這麼一個貨真價實的東西。這下,不管她怎麼樣,安太尉都會看在髮妻的份上對這個孫女另眼看待。
當即對安尋道:「在東苑收拾一間廂房出來給羽悅住。」
聽到這話,安尋的臉上閃過一抹錯愕,他本來對這個侄女還沒太放在心上,左右老大已經活不了幾天。可萬萬沒想到,這丫頭竟然一進門就贏得了父親的刮目相看。要是讓祖孫倆住在一個院子里,日久天長,還不什麼好事都給了她,這可不是好的開端。
心裡雖然不舒服,但也還是不動聲色的應下,還做出一副長輩慈愛的樣子對君悅道:「你父親纏綿病榻不能照顧你,你可別怪他,說到底也是因為過度思念你們母女,有什麼需要的就僅管來找二叔。」
這話一出,安太尉臉上的喜悅之色立馬被一股陰霾取代。
君悅掃了安尋一眼,提起裙擺站起身,對著安太尉就跪了下去。
「能得祖父疼愛,羽悅心裡十分感激。但正如二叔所說,父親如今纏綿病榻,十年的父女分離已經是羽悅不孝,但羽悅仍記得小時候父親的教導,百善孝為先,還望祖父恕罪,讓羽悅侍奉父親床前服侍湯藥。」
才回到安府,一點根基都沒有,安太尉的歡心固然重要,可也不能風頭太過當了靶子,那樣不管是對自己報仇還是對上官逸的計劃都沒好處,還是先韜光養晦的好。
如此動情曉理,再次引發安太尉對長子的惻隱之心,往事浮上心頭,對這個孫女更讚賞了。
「好孩子,快起來,你這份孝心祖父怎麼忍心苛責,也罷,那就隨你父親住在西苑,不過,缺少什麼一定要說,不可以委屈了自己。」說著話親自把君悅扶了起來。
「謝祖父!」
「不過,要常過來陪祖父聊天啊。」
「是。」
祖孫倆笑語不斷,當真是一幅至親相認的歡喜場面,這可讓安尋堵了老大一口氣。
他知道父親心裡始終惦記著老大,這些年的不聞不問皆是愛之深責之切的緣故。可畢竟是起不來的人了,誰能想到眼看著計劃就要成功了,竟然半路殺回來個小丫頭。
吃了午飯後,安太尉才放君悅回西苑。
剛進院門,便見一個婢女端著葯碗來給父親送葯。君悅將葯碗接了過來,那婢女見不用伺候大爺湯藥也樂的高興。
君悅不禁搖了搖頭,再金貴的身份要是沒了權勢,連下人都瞧不起你。
攪動著湯藥,隨著熱氣散發的藥味辨識著葯中的成分,「柴胡,木香……葯沒問題,怎麼可能?從脈象上看,的確是長期服用藥物導致的慢性中毒。」
「不對,一定是哪裡漏掉了。」皺了皺眉,乾脆喝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