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做賊心虛
苦澀的味道侵蝕著味蕾,終於讓君悅捕捉到了問題,「原來如此!」她怎麼也沒想到他們會這樣明目張胆的在平時的湯藥中做手腳。
這葯自然是不能再給安霖喝了。可人總要治,總不能就這樣看著他走向死亡。
如今整個太尉府都是安尋把持,她現在一點根基都沒有,若是告到太尉面前去,又沒有實質證據,跟安尋扯上關係,站不住腳不說,還會打草驚蛇招來更大的麻煩。
盯著那葯碗,突然,她端起來猛地喝了一大口,怕不穩妥,又給自己灌了一大杯的冰水。
隨後拿了支素銀簪子插在頭上,去廚房做了一杯桔子茶,端著就往東苑走去。
君悅得太尉喜歡,下人也不敢怠慢,直接將她引到了花廳。
「祖父。」
「羽悅來了。」安太尉笑著說。
「午飯吃的油膩了些,我特意做了解膩的果茶給祖父。」君悅一手捂著腹部一手端著茶盅,勉強擠出一個微笑。
「嗯,你有心了。」接過茶,見君悅身體似有不適,關心的問道:「你怎麼了,可是哪裡不舒服?」
君悅搖搖頭,「沒什麼大礙,就是肚子疼,頭也有點暈……」話沒說完,身體搖晃著就要暈倒,安太尉急忙扶了一把,「羽悅,你怎麼了?」
下人也是有眼色的,忙上前將人扶到軟榻上躺下,掌事的大丫鬟又匆匆去請大夫。
這時候,君悅又捂著肚子蜷縮起來,嘴裡發出壓抑的痛苦聲。
正在這時,安尋帶著安深和賈仁來了。
「父親,我聽說羽悅突然暈倒了,特意叫來賈神醫給瞧瞧。」
賈仁給安太尉行了禮,便給君悅診脈。
君悅在東苑發病才會引起安太尉的注意,而安尋知道了,一定會殷勤的找大夫,那麼最得力的便是這個一直給「父親」治病的賈神醫了。
「賈神醫,羽悅怎麼樣了?怎麼會突然腹痛又暈倒?」安尋焦急的問道,表現得異常關心。
「二爺不用擔心。」賈神醫收回手,「大小姐應該是吃錯了什麼東西,沒有大礙,只要稍作休息,我再開一副葯膳吃上兩天,補補氣血就行了。」
「吃錯東西?」安尋聽完對著安深大發雷霆,「西苑的奴才都是怎麼伺候的,怎麼能讓大小姐吃錯東西,都拉下去杖責二十,以儆效尤。」
安深領命就要出去,君悅急忙叫住,「深叔且慢!」說著艱難的坐了起來,「祖父和二叔關心羽悅,羽悅明白,可這件事是羽悅自己的錯,實在不怪下人。」
「羽悅……」
「二叔。」不讓安尋有說話的機會,君悅扯出一個微笑,「怪我自己粗心,剛剛賈神醫說我是吃錯了東西,我便想起來,應該是我喝了父親的葯導致的。」
「你喝了你父親的葯?」安尋緊張的詢問。
君悅點點頭。安尋臉上的錯愕,安深的驚訝,賈仁的心虛,安太尉的不解,盡數落入了她的眼中。
「今天午飯後,我回到西苑給父親喂葯,我怕太熱燙了父親,又怕冷了藥性減弱,就舀一勺嘗一下,沒一會兒就覺得腹痛,當時也沒在意,現在想來,應該是那葯有問題。」
這一番話出口,如同一記悶雷打在在場的每一個人身上。
最先反應過來的是賈仁,「大小姐這話是什麼意思,可是說我的葯有問題?」說著擺出一副世外高人受了侮辱的憤怒,「賈某受託於二爺,多年來為大爺盡心儘力的醫治,不知哪裡得罪了大小姐,竟要這樣毀我名譽?」
安尋也急忙道:「羽悅,不得胡言亂語,賈神醫是我花了重金請來給你父親治病的大夫,當初你父親已經命在旦夕,多虧了賈神醫出手相助才保全到今天,還不快給賈神醫道歉。」
這幫人,她還沒怎麼著呢,就這麼著急辯白,還真是做賊心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