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一份大禮
蜷縮在地上的雲初聽到顧之深的聲音,才慢慢地將頭抬起來,擦了擦眼淚。
以前有人告訴她,只要哭過了,認認真真的哭過了,很多事情也就能夠釋懷了。
她忽然覺得這話是對的,在這短短半個小時的哭泣里,將所有的回憶都過了一遍,其實他們兩個人在一起也並沒有時常在一塊。
反而是門外的顧之深,這段日子,倒是經常在一起。
心裏面的感情,剪不斷理還亂。
她拉開門,就看到下樓的顧之深,只是徒留了一個背影,看起來有那麼一絲的落寞。
空氣中似乎瀰漫著一股香煙的味道,低頭一看,煙頭還殘留在地面上。
他,抽煙了嗎?
蹲下身子,拾起煙頭,斂眸看了看,最後將煙頭丟進了垃圾桶。
她走了下去,看到顧之深正準備開車離開,她伸手指著顧之深,喊道:
「顧之深,你在家裡抽煙,還想跑?」
在一旁聽到雲初說這話的林杳杳和肖寂,相視一笑,識相地離開了。
顧之深一愣,轉身看了一眼雲初,頭髮還有些亂糟糟的,眼睛有些紅腫,白凈的臉就像個小花貓,還殘留著淚痕。
偏偏要做出一副很生氣的模樣,讓人覺得有些好笑。
他心裡實則笑了一下,可臉上依舊冷冰冰的樣子。
雲初繼續往前走了去,不依不饒地說:
「你今天要是不把那煙頭處理掉了,你就別想去上班。」
顧之深不免覺得好笑,他哪裡看著像是要去上班的模樣?
雲初見他還是沒有任何反應,眸光一閃,往前走了兩步,假裝不小心被絆倒,整個人往前面撲了去。
「啊,顧之深,救命!」她大聲地呼喊著,滿臉的驚恐。
可是在快要撲下去的時候,卻又露出了一臉的壞笑,她就不信,顧之深不來接住她。
果不其然,她並沒有和大地親密接觸,反而是落盡了一個熟悉而溫暖的懷抱。
明明知道她是故意的,可還是捨不得。
他沒好氣地問:「摔著了沒?」
雲初搖搖頭,笑了。
顧之深二話不說,抱著她就往裡面走去,將她放在沙發上坐好。
當他起身的時候,雲初一把拉住了他的手,眨巴眨巴著大大的眼睛。
「我去給你倒杯水。」顧之深嘆了一口氣,柔聲地安慰著。
顧之深心想,自己還是輸了,明明知道她不過是需要一個慰藉,可還是捨不得離開她。
罷了,再多給自己和她一些日子吧。
雲初看著他的背影,對自己心裡的感情也是說不清道不明的,如果說對顧之深一點感情都沒有,那是不可能的,可是說讓她完全忘掉辛遠,那也是不可能的。
她就像是個貪吃的貓,違背著一些理論,試著去放下一些人,還不是完全釋懷卻又抓著那個寵自己的人。
「雲初啊雲初,你怎麼就像個壞女孩。」雲初小聲地自嘲著。
顧之深聽見了她細小的聲音,將水遞給她的時候,輕聲地說:
「我可能也是一個壞人。」
雲初接個水,喝了下去,抬頭說:「那我們豈不是可以湊合著過。」
顧之深接過水杯,放在了旁邊,站在她的面前,彎下腰,伸手細細地撫摸著她的眉眼,說:
「我不喜歡湊合這個詞。還有,今天這是我最大的限度,也是最後一次限度了,你不要總試著去挑戰我的底線。」
「你的世界里,那個人只會是一個回憶,而我是你的現在和未來,記住了嗎?」
「記住了。」雲初的眼睛再次泛起了淚花,點了點頭。
這次的眼淚不是因為痛也不是因為辛遠,而是因為顧之深,這個對她總是無限放大自己底線的人,而且只為她一個。
她早就該對辛遠死了那份心,是她自己不願意放過自己而已。
如今試著去接受了,好像也沒有那麼糟糕。
聽到她的回答,顧之深才稍微有了點笑容,柔聲地說:
「乖,我出去辦點事,好好休息。」
「嗯。」雲初乖巧地點了頭,看著他出去,自己才上了樓。
泡了個澡,躺上床就休息了。
他趕回了悠然花築,一回去,就聽到了二老正在談論辛遠和柳依依的事。
沈月看見兒子回來了,連忙起身過去,笑著說:
「怎麼就你回來,我的兒媳婦呢?」
「她今天不太舒服,休息了。」顧之深一邊走一邊回答著。
顧弘毅看著他,說:「辛氏集團和柳家都送了請柬過來,本想著讓你和雲初去,既然雲初病了,那就不去了吧,也沒什麼大問題。」
顧之深看了一眼桌上的請柬,他來本身就是為了這件事來的。
「雲初在家休息,我去。」顧之深拿起一張請柬,放在了身上。
兒子這突然的轉變,讓二老有些摸不著套路,沈月只好悄悄地對顧弘毅說:
「老頭子,他們兩個是不是吵架了?我看兒子不是很高興的樣子。」
「不是你說兒子一直都是這個表情的嗎?」顧弘毅反對了一下,他就覺得沒什麼大事。
顧之深抬頭,就看見他們兩個人貼著耳朵說悄悄話,便多問了一句:「爸,媽,你們說什麼呢?」
「沒什麼,就是說,你什麼時候和雲初造個人,讓我和你爸玩玩。」沈月一笑,又提到了這個話題。
顧弘毅嘴角一抽,這老婆子說話怎麼像個孩子似的,那小孩子是能用來玩的嗎?
顧之深發現,無論是他和雲初哪一個人在這,或者兩個人都在這,都避不開造人這個話題。
不過造人的事還為時過早,他不打算這麼快就有個小人來阻礙他們兩個人的感情發展。
「她還小。」顧之深每次都會用這個理由來搪塞,不過他也覺得並不是沒有道理的。
「可是你不小了,爸媽都老了。」沈月一臉可憐兮兮地看著顧之深,以前這招百試百靈的。
不過這一次,好像沒用。
他拿了請柬,和父母坐了一會,才離開悠然花築。
「事情調查得怎麼樣?」顧之深一邊開車,一邊用藍牙耳機詢問著尤里。
「查到了,和顧總想的一模一樣,證據確鑿。」尤里翻了翻手裡的一疊報告,以及錄音筆還有幾張照片,肯定地回答著。
「很好。你記得把這份大禮送給他們。」顧之深冷笑著說。
「保證完成任務。」尤里大聲地說著。
掛了電話以後,看了看所有的東西,惋惜著說:
「這柳依依只怕是完了,柳家和辛氏集團恐怕也會受到一點牽連。我就說過了,欺負誰都不能欺負夫人。」
顧之深原本想著親自去的,可是又擔心家裡的那隻小可憐。
當他回到海景的時候,太陽已經開始下山了,餘暉散在天邊和海面,映紅了半邊天。
一進去,就聞到了一股濃重的酒味,有些刺鼻。
他就知道,她一定會採取這樣的方式麻痹一下自己。
酒瓶子從樓梯上慢慢的滾了下來,顧之深撿起酒瓶子,走了上去。
本以為她只是喝掉了一兩瓶,可往房間門口一看,而那起碼有五六瓶。
邁開步子走進去,房間里的酒味才是最濃重的,雲初已經醉得不省人事,手裡抱著一個酒瓶子,靠著一面牆,坐在冰涼的地上。
顧之深走過去,一把抱起她,想把她放在床上,好好休息。
可誰知道,雲初忽然睜開了眼睛,媚眼如絲地看著顧之深,大膽地將雙手環住了顧之深的脖子上,湊上去就是一通亂啃。
稍後找到了準確的位置,對著那柔軟的地方,吻了上去。
當灼熱的唇碰上冰涼的唇,顧之深,反守為攻。
「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