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力挽狂瀾
此時此刻,秦風很想開口罵人。
魏軍本來就是秦家的家僕,可是有賣身契的,不管他偷沒偷東西,秦風作為秦家的家主,想殺就殺,哪怕大隋律也挑不出任何的毛病。
但是他不能這麼說,否則不只是魏軍的家人不肯善罷甘休,就連秦家的這些莊戶也會寒心,覺得秦風刻薄寡恩。
心中醞釀了一下情緒,秦風裝出一臉悲憤,大聲控訴道:「莫以為我年少便想訛詐於我!如今天下雖然風調雨順,但卻還沒有一統,亂世當用重典,依大隋律,偷盜一貫者,發配;偷盜五貫者,斬首;偷盜十貫以上者,腰斬,全家發配!之前的暫缺不說,這一個月里,魏軍偷盜五十兩銀子,也就是五十貫錢,我卻給他留了體面,不曾公布他的罪責不說,還沒有將你們一家拿下,更不曾索回被盜財物,還置辦了棺木允許你們斂屍下葬,絕對算得上寬宏大量。」
「可你們卻絲毫不知感恩,仍然敢上門生事,不知你們所安何心?是不是以為我父仙逝,我還年幼,便任由你們拿捏?」
聽著秦風滿含悲憤的話語,所有的家丁立刻堅定了立場,就連握著棍棒的雙手都不由用力了三分。
因為秦風這麼做已經算是非常的大度,要知道秦家目前的情況已經算是落魄了,當年秦毅當官的時候又是以清廉著稱,不然秦風也不會得賣了城內的祖宅才能好好安葬秦毅。
就算如此,秦風也只是誅殺了魏軍一人而已。要是換成別的人家,要麼殺了你全家泄憤,要麼你家男的為奴,女的為娼,不把債還完根本不可能罷休。
可秦風沒有,這妥妥的是寬宏大量,看在魏軍近十年的情分上,沒有下重手。你們還如此不知好歹,上門鬧事,咱們可不能讓少爺吃虧。
想到這裡,眾人對李氏那點同情立刻煙消雲散,甚至本來圍在附近看熱鬧的莊戶們都湊了過來,頗為一副同仇敵愾的樣子。
能一舉扭轉頹勢,秦風對自己的表現還算滿意,馬上乘勝追擊道:「這裡是秦家莊,先父生前為五品吏部員外郎,你們不過一群家僕,聯絡一些青皮無賴就敢上門生事?」
說到這裡,秦風踏前一步,厲喝道:「但凡官宦人家,大都講究一個臉面,家中的醜事不願讓官府來抽手,尤其是這等小事,若是鬧了出去,難免讓人笑話。但既然你們如此逼迫,那我也沒什麼可遮掩的!」
秦風快步走到魏軍的棺木旁,伸手重重一拍棺材板,大喝道:「這喪事你們也別辦了,朗叔,你這便陪我去一趟京兆尹衙門,找京兆尹做主,就憑這五十兩銀子,我也不讓你們發配,只求讓你們一家在地下團圓,好讓魏軍一路上不孤單!」
秦朗踏前一步,大聲應諾道:「是,少主稍等,我這就去套車。」
說罷,秦朗徑直朝秦家莊內去了,看那方向,這是準備去趕秦家唯一的那輛驢車。
李氏見秦風來真的了,臉色頓時變得煞白,彷彿在腦海中已經想到了他們悲慘的下場,連忙撲倒在秦風的腳邊,哭嚎道:「少爺...少爺饒命...愚婦一時被豬油蒙了心...竟然做出此等...還望少爺饒我一家性命...」
秦風並不搭理李氏,重新渡步回到秦家莊大門之前站定,時不時還往庄內望上一眼,似乎是在等秦朗回來。
李氏狼狽地跟了過來,一見秦風這個樣子,回頭指著那四個抬棺大漢道:「少爺,是他們,是這些天殺的指使我這麼乾的,是他們逼我的,還說...」
事情到了現在,已經真相大白,孰是孰非眾人心中都已經很清楚了。
那四名大漢見勢不妙,便想撒腿逃跑,而那些青皮無賴或許沒什麼本事,但察言觀色的本事卻爐火純青,早在形勢剛剛逆轉的時候便跑了個一乾二淨。
「跑吧,魏軍的四個兄弟,莫非以為我不認識你們?今天你們跑得出這秦家莊,明日我就會請京兆尹衙門的衙役一個個上門拜訪,看你們還能不能逃掉。」
四個大漢臉色難看地停住腳步,走也不是,留也不是,額頭上的冷汗滾滾而落,全身的衣衫都被打濕了。
至於魏軍的那些子女,早已跪了一地,剛才的義憤填膺全部消散於無形,剩下的只有無盡的惶恐。
就在此時,秦朗已經趕著那輛破舊的驢車來到了大門之前,對秦風道:「少爺,已經準備好了,我們出發吧。」
秦風微微搖了搖頭,道:「魏軍的四個兄弟,當初魏軍活著的時候便與你們商議,想要暗害於我,好徹底霸佔我秦家的家產,可對?如今魏軍身死,你等以為行事嚴密,便想蠱惑李氏來我秦家訛詐一筆,可對?」
見四人打算狡辯,秦風冷笑道:「你等也不必否認,我可以讓人去尋鷹揚衛,希望到了他們的手裡,你們還能硬氣起來。」
四人撲通一聲,齊齊跪倒在地,大聲哀嚎道:「少爺饒命!」
秦風眉頭一皺,「你們不是我秦家家僕,別叫我少爺,魏軍遺孀和子女我可既往不咎,畢竟魏管家在我秦家十餘年,你們無情,我卻不能無義。」
一眾莊戶紛紛稱讚道:「少爺寬宏大量,老爺後繼有人。」
李氏送了一口氣,連忙叩頭道:「多謝少爺,多謝少爺。」
秦風緩緩渡步道那四名大漢身前,厲聲道:「但不包括你們,魏軍人死賬消,多餘的我不想清算,但你們非我秦家家僕,對我秦家也無任何情分可言,若是繞過你們,他人有樣學樣該如何?」
說罷,秦風轉身道:「朗叔,送他們去見官!」
「是,少爺。」
秦朗應諾一聲,率領這家丁就扭送著這四人往大興城中而去,而圍觀的眾人也全部散去。
婉兒則被秦風的這番運動給驚呆了,直到秦風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這才回過神來。
「怎麼樣?少爺我是不是威武睿智,王霸之氣四溢,一眾宵小臣服?」
看著秦風得意洋洋的樣子,婉兒捂著小嘴偷笑了一下,這才道:「少爺,這話可不能亂說,若是被那鷹揚衛聽到,可是遭殃的。」
秦風楞了一下,這才想起來,古代可不是言論自由的後世,什麼話都能說出口,在這個時代要是犯了忌諱,輕則流放,重則斬首,那可不是鬧著玩的。
悻悻地點了點頭,秦風無奈道:「知道啦,走,我們回去。」
等到了晚上,秦風提出想要沐浴,重生十幾天,因為身體不好的緣故,一直也沒能痛痛快快地洗個澡,這讓上一世幾乎每天都要洗澡的秦風十分難受,如今解決了家中的惡仆,又不露痕迹地化解了一次危急,還收攏了人心,這讓他十分快意之餘,感覺身上無比的難受。
可等熱水燒好之後,秦風傻眼了,婉兒竟然一點沒有要迴避的意思,反而拿著一塊毛巾等在旁邊,眨著疑惑的大眼睛,問秦風道:「少爺,脫衣服啊,一會兒水要涼了,你身體剛好,受不得涼。」
秦風一張臉漲得通紅,全然沒有了白天那意氣風發的樣子,扭扭捏捏道:「婉兒,你出去吧,我自己能行。」
話音剛落,婉兒那雙大眼睛立刻蒙上了一層水霧,帶著哭音道:「少爺是不是不要婉兒了?」
秦風最見不得女人哭,立刻解釋道:「怎麼會呢,只是這男女授受不親,你在這裡,少爺有些...那個。」
「男女什麼不親?」婉兒得知秦風不是不要自己,止住了啜泣,疑惑道:「以前也都是婉兒服侍少爺的呀。」
什麼?秦風愣住了,心中不由想到,這身體的原主人真不是一個東西,這麼小的小女孩,怎麼能...簡直就是禽獸。可如今的情況卻讓他有些麻爪,上一世他是個木頭,根本沒有這樣的經驗,而且婉兒還這麼小,他之前根本就沒往那邊想,可現在腦海中浮現的詞只有一個,那就是通房丫鬟。
果然是萬惡的舊社會,這麼小的小丫頭就成了通房丫鬟。
婉兒卻以為秦風默認了,便走上前來為他脫衣服。
秦風被嚇了一跳,彷彿觸電一般向後跳了一步,躲開婉兒柔若無骨的小手,在她疑惑不解的目光注視下咧開嘴尷尬地笑了笑,道:「我自己來,自己來。」
婉兒卻好像根本沒有不好意思的情緒,眨巴著大眼睛一直盯著秦風。
秦風被盯得有些不好意思,尷尬道:「婉兒,你能不能先...轉過去?」
婉兒輕笑一聲,但還是聽話地轉了過去。
秦風悉悉索索地拖了衣服,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跳進了浴桶之中,這才長出了一口氣,道:「婉兒,我自己來就行,你...」
話只說到一半,秦風就被婉兒那雙重新蒙上水霧的大眼睛給盯地說不下去了,只得無奈道:「那你就留下來吧。」
婉兒立刻變得高興起來,歡快道:「少爺,我來幫你擦背吧。」
不等秦風答應,婉兒便自顧自地拿著毛巾給他擦起背來,感受到秦風那繃緊的背部肌肉,輕聲道:「少爺,放鬆一些。」
秦風一咬牙,不就是擦個背嗎?有什麼大不了的,身體便放鬆了下來,一臉愜意地享受著婉兒的服務。
萬惡的舊社會,休想腐蝕我新世紀五有青年的良好品質!
可為什麼感覺還不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