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章必須還願
「或許是為了保險起見,或許是好奇心做祟,我還是決定找個機會,把東區這家紅日賓館的事兒調查清楚,於是我挑了一棟正對著賓館,在建的大樓,只要有一個望遠鏡,就能看到對面賓館每一間屋子的狀況。」
「透過望遠鏡能清楚的看到賓館房內窗明几淨,無論是傢具還是睡床和前後左右的房間沒有區別,所謂的「彌陀榻」沒有絲毫異樣之處,所以整個賓館用的都是彌陀榻。」
「不過我在暗中接連觀察了好些天,卻並沒有發現任何異常,就在我想要放棄時,發現其中有一間屋子,動靜比較奇怪,我支起望遠鏡朝房間望去,只見一個長的很漂亮的姑娘,走了進來,雖然當天天氣並不熱,但她卻穿著一身連衣裙。」
「我甚至能清楚的看到她面部表情,這姑娘面色蒼白,一點表情沒有,看著就像是個死人,她慢悠悠睡在彌陀榻上,隨後就發生了十分詭異的一幕,賓館一個前台,穿著一身道姑的衣服,走了進來,她將一身稀奇古怪的衣服蓋在女孩的身上,隨後又讓女孩報了個物件,我一看,居然是一個小小的墓碑。」
「我是親眼看著這女孩的喘息從有到無,就這麼死了,後來我才知道,她抱著的墓碑其實含有劇毒,上身就會被毒死。」
「這麼說她是自殺了?」我道。
這哥們冷笑一聲道:「是啊,確實是自殺,來紅日賓館自殺的這些人,都是不想活的,之所以選擇這裡自殺,原因是你根本想不到的,這也是吳國能發財的根本。」
我聽到這兒基本上已經猜出一點狀況,道:「他是不是通過這種方式,想要達成某種目的?」
他吃了一驚道:「你可以啊,這都能猜出來?」
「也算不上猜吧,我做的這行,人們經常通過一些稀奇古怪的辦法達成某種目的。」
他嘆了口氣道:「看來這人都差不多,吳國開這個賓館,目的就是通過死人賺錢,而他所用的手段,駭人聽聞,但說起來非常好聽,叫結善緣。」
「而母體的操作方法,就是有人花錢買一條命,當然這條命是來自於自殺之人的,而花錢的人「善緣」,我見過一位「善友」是一位當時很有名的模特,此人在九十年代中後期,因為一些時裝走秀,而被人廣泛熟悉,其又寬又圓的大臉,小小的眼睛遠談不上漂亮,但卻是當時最紅的一線模特。」
「當時我已經升任了公司副總,其實就是專門負責和這些人接觸,所以我和這位模特在她家的豪宅里見了面,見面之後我發現她的大團臉變成了錐子臉,眼睛也大了不少。」
「我以為起初我以為是鏡頭使人發胖的原因,這位模特告訴我,他做過整容手術,當然奇怪的並不是如此,而是手術之後,她只要照鏡子,就能看到在鏡子里看到另一個人,而且經常會聽到一些稀奇古怪的聲音,甚至有一次,她看到浴池裡,有一張人臉顯現。」
「而有一次她外出,無意中路過一家照相館時,見到門邊的櫥窗里貼著一張早已泛黃的老照片,而照片里的女人,居然和她現在的長相,十分的相似。」
「模特心裡害怕了,就花費了大量人力物力,查出了照片里人的底細,才知道這人是七八十年代,南方一家芭蕾舞劇團里的頂樑柱,因為介入了一場不該介入的婚姻,被人給潑了硫酸毀了容,最後這個女人上吊自殺了,臨死之前她將自己養的兩隻貓活活燒死,又將一缸金魚生生捏死。」
「這位模特才知道原來自己整了一張怨死鬼的臉,所以才會看到一些正常人不該看到的東西,為此她請了「能人」想要驅邪,但對方見了她就說一句話:你是舊債未了啊。轉身就走了。她才想起自己確實有一樁陳年舊賬沒有了結。」
「十三年前她出道時,曾經找過一個高人替他算命,並指點迷津,並承諾如果得到了想要的,必然許以重金,結果她真的紅了,而且是紅的發紫,之後總是在各種各樣的商演晚會裡露面,太忙了,以至於把自己曾經許過的願給忘得乾乾淨淨。」
「這也是她這輩子唯一欠下的沒有還清的債,而許了願不還絕對比欠了錢不還的後果要嚴重很多,其實這位女明星的遭遇相對而言還算是好的,接下來我遇到的這個人狀況就兇險了很多。」
「這人也是與他許願的對象有關。」
「這人是位很有名的作家,寫恐怖、懸疑小說的,當然在成名前此人寫了有上千萬字的稿子,卻連出版的機會都沒有,這人從小就信神佛,所以是個見廟就磕頭,遇神就許願的主兒,在成名之前他進的廟拜的神沒有一百也有八十了,根本沒用,所以基本都絕了出書的念頭,結果有一年外出旅遊,在在度假村一處比較隱秘的區域他發現了一處土地廟,裡面供奉著一尊土地神。」
「這哥們也沒多想,條件反射的拜了神像,暗中祈禱了自己說了有幾萬遍的話,結果旅遊回家后他上電腦瀏覽書城故事尋找題材時無意中看到了一個恐怖故事,這讓他聯想到小時候家裡長輩說的那些鬼怪靈異事件,反正也閑著沒事兒,就在書城註冊了一個賬號根據那個故事的題材,把自己小時候聽來的靈異故事編纂了一下發到網上。」
「之後沒多久就有出版商找到他要出書,當時他最大的理想就是出一本書,結果自不必說,這書賣成了出版史上的一個神話,作者也從一個窮屌絲,成了作者金字塔頂端的一位超神。」
「但其實這個系列的暢銷書里至少有四本書不是他本人獨立創作的,因為再寫這本書後幾部時出版社的人就發現他的精神出了問題,經常性的發獃,脾氣狂躁,甚至用頭把飯盒撞扁過。」
「到後來他算是安穩了,但經常深更半夜一個人坐在椅子上冷笑,一笑就是一夜,再後來他開始畫畫,主要是以鉛筆素描為主,畫的也都是些陰鬱鬼邪的恐怖人像,之後在心理醫生催眠之下他才說出了其中緣由。」
「後來我去現場看過,他所謂的土地廟,其實供奉的神像是阿蘭若的真身,阿蘭若就是獨自一人在野外修行的僧人,但這是一位胡僧,而且是一位體型極為袖珍的胡僧,他圓寂之後當地渡假村老總的父親,當年的他還是個漁民,就依據阿蘭若的遺言將他屍體製成乾屍后供在了一尊神龕里,」
「隨後當地成了旅遊勝地,漁民一家也成了一家渡假村的經營著,而這尊供奉著胡僧乾屍的神龕就擺放在其中最幽靜的區域,每逢新年伊始,他們都會來祭拜。之後作家出資,為阿蘭若鍍了一層金身,他狀態才算逐漸恢復正常,所以說廟不是隨便進的,神也不是隨便拜的。」
我道:「我們這行有個說法,賺錢的人要低調為人,賺了錢一定要還願,否則遲早會把兜里的錢再丟出去,我是親身經歷過這類怪事的,當時我坐在一輛末班公交車上,昏暗的車燈讓我昏昏欲睡,就在半夢半醒之間忽然感覺手裡似乎被人「奪」了一下,我還以為遭到了搶匪,觸電般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卻發現人頭稀稀落落的車廂內根本就沒人站在我身體附近,估計是睡著前的驚醒,想到這兒我提起精神按亮手機屏幕看時間。」
「可是當我手機屏幕亮起的一剎那,一張慘白猶如骷髏般的鬼臉從我手機屏幕上一閃而過,嚇得我差點丟了手機。鬼臉只是一閃而過,我甚至都沒有確定剛才看到的到底是不是那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