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一章吳家大宅
「之所以會發生這種狀況,也是因為一次替客戶攬事兒,事成之後,他卻沒有兌現自己的承諾,當時我剛入行不久,也沒覺得有什麼,沒想到還真就出怪事了。」
他嘆了口氣道:「這行其實真不好做,稍不留心,就會惹上大麻煩。」
「誰說不是呢。」
一路聊天,到了他家,隨後他拿出《修羅十景圖》的複印本給我,道:「你看吧,如果感興趣,你就拿走。」
這裡面的內容,絕大部分都是驅邪避凶的,還有一部分則是用來製作兇器的,沒多大意思,我看的意興闌珊,便還給了他。
這哥們道:「這書對我家人來說,是極其重要的,但對你們來說,看著沒啥意思。」
「我倒是本著收詭物的心思來的,看來這不是了。」我有點小失望。
「對了,我這還真有件你感興趣的事兒,要是你想玩一把,這事兒指定適合你。」
我頓時來了興趣道:「什麼事?」
「出這事兒之前,我在外打工,也賺不了幾個錢,正好有一個同事開了家快遞公司,我就和他合了伙兒,剛開的店,生意也不咋地,租不起好門面,在靠近市郊的一片將要拆遷地兒租了一間臨街民房,二樓住人,一樓是辦公室兼貨倉。」
「我們一共三個人,誰閑誰送貨,誰在誰收單,七天後一個陰雨天,我在店裡坐班,一個穿著黑色雨衣的人走進屋子丟給我一串鑰匙道:同城快遞。」
「我當時沒注意他,也沒想到,這就要出事了,只是問他東西送去哪兒?他說是一處叫吳家大宅的地方。我記錄地址時,他已經悄無聲息的離開了。
「我嘟囔了一句,撿起他丟下的鑰匙串,只見鑰匙居然是開古代銅鎖的老鑰匙,一共兩把,銅環一端雕著夜叉的雕像,我似乎是看到銅鬼臉伸出嘴巴的舌頭滑動了一下,我揉了揉眼睛,仔細看,並沒有發現異象,當時我以為是自己眼花了,就將鑰匙編了個號放在貨架上。」
「朋友回來后,聽說我剛接了筆同城送貨的生意,就說,這種生意別接,賺不了幾個錢,還跑老遠,不如做外省的反而省事。」
「我告訴他,來的人丟下東西就跑了,想不接都難。對了你知道吳家大宅在哪兒?」
「我朋友並不知道,我聽都沒聽說過,你聽錯地址了吧?」
「我以為他是不知道,就騎了車子,打算出去尋找,可當我進入市區找了幾個人詢問吳家大宅的地址,卻都不知道,那個年代也沒百度、谷歌地圖,我只能撥打114查詢吳家大宅號碼,可讓我沒想到的是114也查不出來。」
「當時我真以為聽錯地址了?而對方也沒留聯繫電話,我只能回去,一筆小生意,我也沒往心裡去,很快就把這件事給忘了,過了十來天,我回到店裡,哥們道:剛才有人打電話找你,說過會來。」
「我也不知道是誰,就坐在屋裡,昏昏欲睡的等人,之後哥們出去忙事兒,我坐在屋裡發獃,忽然被一陣暴雷炸醒,嚇得我差點沒跳起來,只見屋外狂風大作,烏雲密布,暴雨轉眼就下來了。我打算關門,那個穿黑雨衣的人便出現在門口,他高大的身軀將門口完全堵住。」
「我趕緊解釋道:真不好意思,我出去打聽了一圈,也沒問出吳家大宅地址,也沒你的電話號碼,通知不到人。可是奇怪的是當我把鑰匙取出來,發現黑衣人又悄無聲息的消失了,這次門邊牆壁上貼著一張字條,寫著「清水路78號」。
「我顧不上外面狂風暴雨,衝出房子左右望去,大雨中哪有他的半點蹤跡,我當時覺得這人神神叨叨的,有可能是個神經病。」
「一直等到朋友回來,我問他們清水路在哪兒?可他兩人也不知道東灣路,其中一個就打電話問家人,他的爺爺,十八歲就當了游擊隊長,和日本鬼子打過巷戰,每條路都記在心裡。」
「可給他爺爺打過電話,他就愣了好一會兒,才道:爺爺說清水路就是今天正區位置,早年間那裡確實有個吳家公館,但後來宅子原址處修了水天湖,給你地址的人說的是幾十年前的地名。」
「我不禁頭皮發麻,因為水天湖是正區里的一處人工湖,難不成吳家公館在水底不成?而且最奇怪的是這個住宅明明已不存在了,那人要我送鑰匙給誰呢?我們三人面面相覷,就有朋友道:「你怕不是撞邪了?」
「我朋友道:「水天湖從來就不是個太平的地兒,每年夏天都有人在河水裡被淹死,有人說湖裡有替死鬼,也有人說水下有一群專拉人下水的水猴子。」
「但還有一種說法和水裡的鬼無關,就是水天湖北面盡頭處有一片竹林,只要起霧就能見到一個身穿旗袍的民國范兒的小姐,身後跟著一個獐頭鼠目,穿著灰色大褂,眼神兇惡的老者。兩人悄無聲息從霧中而出,繼而消失在濃霧中,我是從來不信這些事情的,但從現在起我有點信了。」
「另一個朋友臉都出白色了,嘴皮子都有些哆嗦道:哥們,沒事兒你別嚇唬人,缺德吆。」
「我嚇唬你?那你解釋一下老楊接到的這單生意怎麼解釋?說罷將我手上的鑰匙接過去丟在桌面上。」
「這、這沒道理啊,為什麼他找上咱們三個。」
「我看大家心都慌了惡,就道:大家別怕,那個人或許就是有病?」
「話雖然這麼說,但我還是心有戚戚,一個朋友道:「要我說咱們瞎猜也沒意思,乾脆去月亮湖一趟,真要是禍,咱們也躲不過。」
「我們商量了很長時間,決定去朋友爺爺家一趟,問清楚莫家大宅的事兒。」
「老爺子是當地糧食局的離休幹部,名副其實的老紅軍,參加過長征,打過鬼子,抗日戰場最為激烈的時候,他曾經和國民黨軍隊一起在靈泉市打了一場巷戰,雖然戰鬥規模不大,但整個過程慘烈到了極點,至今說來老爺子還是滿臉痛心。」
「老爺子躺在靠椅上微眯著眼睛到:吳先生叫吳合,當時經營著本省最大的藥店,他在清水路的宅子就叫吳家公館,後來本市淪陷,吳先生並沒有離開產業,因為交戰雙方都需要打量的藥品,所以小鬼子命令他必須繼續生產,並且以當時市價收購他的藥品。」
「吳先生或許是財迷心竅吧,就答應了鬼子的要求,那個年代與鬼子合作自然就是漢奸了,後來我們打回來,通過近一個月的巷戰把駐紮在此地的鬼子打跑后全城老百姓都要求嚴懲賣國賊,當局也就順應民意槍斃了吳家一門老小。」
「我不太理解的問道:他當漢奸,槍斃他家人幹嗎?」
「老爺子道:那個年代人們對漢奸的痛恨程度你們現在是無法想象的,再說非常時期哪還有講道理的人,腦子一熱就把人給殺了,當時吳家有個小姐,只有十八歲,也是吳先生唯一骨血,他管家帶著她逃去了別處避禍,後來被人找到弔死在馬路的紅綠燈下面,這件案子也沒破,不了了之。」
「聊了半天,也沒說出什麼特別的事兒,我朋友道:咱們這次不但是遇到鬼了,說不定還是厲鬼,姓吳的一家人死的這麼冤,肯定會心有不服,所以怨靈不散。」
「我一個朋友就說當漢奸被處死何怨之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