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六章上天的懲罰
「唉,都不容易,我還是希望自己過得能夠輕鬆一些,說真的老尹,我很是羨慕你呀。」
尹館長苦笑了一聲道:「沒誰是真的一帆風順,我們這種人,雖然看似光鮮亮麗,其實心裡的苦只有自己知道。」
王局長不動神色的道:「是啊,我看你麻煩可真是小不了,神殿雖然內既沒有安裝監控器,當天照明設備和報警設備都沒有安裝到位,否則汽油也運不進去啊?」
神殿的上級單位就是新書館,王局長這麼說,就是暗中敲打尹館長,說罷他一雙犀利的眼神,死死盯著尹館長的面部表情,仔細觀察著每一絲細微的變化。
然而尹館長面如止水,甚至更加平靜,他微微一笑,端起茶杯邊喝水邊道道:「我的工作平時比較繁雜,所以確實有疏忽。」
「是否可以解釋一下,你為什麼這麼忙?」王局長依舊是笑容滿臉道,尹館長畢竟身份特殊,王局長也不敢過分相逼。
尹館長笑了,他彷彿根本無所謂,道:「王局長,咱們不說暗話,你既然來了,肯定是因為掌握了相當證據,何必親自到此,我也沒打算找借口,這是我自己失職,什麼原因,你們遲早會查明白,我心裡有數,只是沒想到這麼快,你們已經找上門了。」說罷他又穩穩喝了一口水,杯子穩穩不動,這下我都有些佩服他心理穩定了,真是面不敢色心不跳。
「老尹,咱們雖然不是一個系統的,但說起來也是同朝為官多年,說同事也好、說朋友也行,我就希望你今天掏心窩子和我說一句這事兒和你到底有沒有關係?」
「有,當然有了。」雖然我們都有心理準備,但還是沒想到尹館長如此痛快的便將這事兒給認了,連局長都愣住一時間不知道下一步該如何行動了。
老尹笑了,表情毫不做作道:「老王,就如你所言同朝為官,不希望讓你為難,這件案子我承認從頭到尾就是我所為,和別人沒有任何關係,你找到我頭上也就算是這件案子破了,我知道你們公安局辦案那一套,你們身上肯定帶著錄音器材,我對我所說的話負一切法律責任,也算送你份大功勞吧。」
他表情輕鬆的好像是在閑聊,忽然「噗」的一聲噴出一口鮮血,卻是綠油油的,閃爍著一層綠色的熒光,局長反應極快,立刻將他手上的杯子奪過,起身就要喊人,館長卻飛快的起身隔著桌子拉住他的右臂聲音顫抖的道:「老王,我現在以一個老朋友的身份希望你不要驚動旁人,如果你希望對這案子有所了解,那麼就聽我把話說完,我是沒得救了,你也不用嘗試著救我,我不怕死。」
說話間館長鼻子、耳朵、嘴巴都開始流淌綠色的鮮血,一張臉微微發黑,這幅場景讓我想到那幅畫上第三個「死亡者」口吐鮮血時的模樣和尹館長此刻狀態一模一樣,我心裡震驚簡直無法言表,本來以為他是祭祀「月神」,結果沒想到他居然是第三個「祭品」,局長知道他命在頃刻,哪裡還敢刺激他道:「你說吧,我聽著呢?」
館長這時才微微嘆了口氣道:「老王,你說我該死嗎?」他說這句話時呼吸明顯變得急促,聲音也立刻變的沙啞,那是喉管開始充血的癥狀,中毒到這份上隨時可能毒發身亡。
聽他這句話的意思似乎幕後還有黑手,局長心急如焚顧不得安慰道:「老尹,如果你不希望犯罪分子逍遙法外,如果你不想自己白白被人害死,那就把所知道的一切告訴我,相信我一定會將對方繩之於法。」
館長嘿嘿苦笑了一聲此刻他似乎再也無法支撐自己的體重,咚的一聲趴在辦公桌上似乎用盡最後一絲力氣道:「你一定要記住我的話:我、我……」
聲音越來越微弱,局長急的將腦袋貼在他耳朵旁邊道:「對方到底是誰?」
此刻館長卻只能發出嘶嘶的抽氣聲,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就在局長几乎要絕望時館長忽然吼道:「這是上天對於人類的懲罰,你、你切不可妄自揣度。」說罷兩眼翻白,當即氣絕身亡。
由於最後一聲是館長扳命所發出的,差點沒把王局長的耳朵給震聾了,而此刻館長屍體趴在辦公桌上,綠色的血瞬間淌滿整個桌面。
局長微微搖頭拿出電話撥打了急救中心的號碼道:「快讓救護人員來市新書館,館長他本人服毒自殺需要搶救。」
很快醫護人員進入,稍作檢查大夫便道:「不用搶救了,受害人服用的是強烈毒劑,可以腐蝕人體臟器,否則不可能出這麼多血,這足以說明傷者體內的傷害程度了。」
局長點點頭沒說什麼退出了屋子,深深吸了口氣道:「他死前說的那句話你們聽見了?」
「這麼響的聲音,想不聽見都難。」喬佛道。
「能確定是他嗎?」局長這次問的是我。
「能,肯定是他。」
局長又皺起了眉頭,雙手環胸良久道:「他最後說的那句話你覺得是不是因為在毒藥的作用下神智不清了所以才說出的?」
「也許吧?但從他如此堅決的語氣上分析,不太像是神志不清,如果我沒聽錯,他最後那句話其中『你』這個字因為氣息的原因還調整了一次,之後還能繼續清楚的交代了後面一句話,兩句話構成一個整體,邏輯上沒有問題,如果真的是神志不清,那麼話語一旦出現斷點,後面所說的一般和前面的意思都不挨著,因為人的思想狀態已經紊亂了,他的話語就不可能前後呼應。」
局長皺著眉頭道:「可他最後那句話是什麼意思?老尹絕不是一個篤信鬼神的人,怎麼臨死了會說出這麼一句話呢?神的懲罰?神的懲罰?難道他是死於神靈之手?這不是扯蛋嗎?」
「您和他說過在這之前有四五年未曾見面,這麼長的時間完全可能改變一個人的思想狀態,」
局長嘆了口氣道:「或許如此吧,老尹這人口碑一向很好,我實在想不明白他為什麼要把自己搞到身敗名裂。」
忽然喬佛伸手掰開從已死亡的尹館長的左手,只見他將一張名片攥成圓筒狀牢牢捏在手裡死都沒有鬆開,喬佛遞給王局道:「您看這有什麼古怪?」
王局長轉到名片反面,只見是一串黑色水筆寫的英文字母,他左右看了看放進自己的公文包里沒有發表任何看法,沒一會刑警進入提取證物,而局長帶著我們二人出了屋子來到新書館的院子里他想了一會兒轉身對我道:「小何,你所供職的這種網站雖然在屏蔽之列,但和反動黃色網站有根本區別,只要你不過分我就不會找你麻煩。」
我勉強笑了笑,這時喬佛道:「這案子到底是怎麼一個走向?」
王局的道:「這案子到目前這份上該了結了,否則說到哪兒都說不過去。」
喬佛皺了皺眉頭並沒有明確的反對,只是道:「是否讓徐隊再來看看?」
王局眉頭一皺道:「別再和我提這個人。」
說罷上了車子道:「我還要去市裡做彙報,你們打車走吧。」說罷加油門朝前而去。
喬佛帶著我去了市裡一處十分大眾但火爆的燒烤店吃燒烤,剛上了一串「脆骨」他道:「你不介意我再請一個人來吧?」
我道:「你請吃飯,我沒拒絕的權利。」
他笑了道:「你和他應該投脾氣,這人對於未知事物非常感興趣,和你聊天對他有好處。」說罷摸出電話打了過去,接通后道:「徐叔,我在外面吃飯,請你喝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