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三章成年往事
我們幾個人趕緊把人扶起來,劉叔對於他醉酒的醜態,還是一肚子不服氣,口齒不清的道:「別動我,我自己能起來,這點酒算個屁。」
唐若水忍不住道:「說實話我看不出今天的行動能有什麼收穫?」
「據我所知,劉叔是一位經驗十分豐富的刑警,有他在,我們一定能找到需要的線索。」喬佛道。
「但願吧,不過現在看來,他只是酒量比較突出。」
喬佛有些不耐煩的道:「咱們之所以會合作,是因為彼此需要,否則你何必在這兒浪費時間,所以希望你能耐心一點,可以嘛?」
唐若水看出喬佛心生不快,道:「朋友,你別生氣,我絕不質疑這位警官的能力,我只是希望咱們少走彎路。」
喬佛略一遲疑嘆了口氣道:「或許是因為你們太不了解劉叔了,當然不光是你們我覺得所有人都不了解他,你們想知道發生在他身上的事情嗎?」
喬佛有那台暗物質能量儀,自然知道劉叔曾經過往發生的一切。
「我想如果一個人能夠讓人無法遺忘他曾經做過的事情,那麼這個人至少是一個聰明的人,我很期待徐警官曾經經歷過的事情。」唐若水適時的在修正和喬佛的關係,而我也對這個似乎有些精神分裂的人十分好奇,在他身上究竟發生過什麼事情?
喬佛敘述的自然是他「附身」之人的往事,道:「劉叔是我的老師,從我自警校畢業開始實習就是他手把手的帶我,那時候我的父親因為一些問題還在接受組織的調查,市局裡大部分人對我是躲之唯恐不及的,因為擔心受到牽連,但劉叔不怕,那時候他常說一句話就是:身正不怕影子斜,別說老王絕對不會有問題,就算真有問題與孩子什麼相干?中國早就不搞株連那一套了,所以他不怕。」
「那時候劉叔就像是我的父親一樣幫助我呵護我,當時他是局裡數一數二的骨幹,連市長都稱呼他為神探,因為由他主導的案件偵破率高達百分之百,這是不可思議的,畢竟他在公安部門任職已近十五年,在這些年中無論多麼複雜的案件他都能一舉破獲,沒有一個犯罪嫌疑人能在他的手下逃脫。」
說到這裡喬佛想了一會兒才道:「不過人都有弱點,劉叔當然不是聖人,事業上的輝煌讓他的性格具備了過於極端的自信,他開始拒絕任何人對他提出的意見,他覺得與自己判斷相左的意見都是錯誤的,沒有接受的必要。」
「當時本市發生了一起兇殺案,兇手具有極端暴力傾向的連環殺人狂,於是市局成立的專案組,當時因為別的案子,所以組長便由林副局長擔任,這兩人是親戚關係,林副局長是劉叔妻子的哥哥,當時林副局長還不是副局職務,而是刑警隊大隊長,不過劉叔根本看不起他,更準確的說他覺得市局裡所有人包括局長在內的都是白痴,這就是有本事人的通病,太不合群。」
說到這裡喬佛無奈的嘆了口氣,道:「不過聽說了這個案子后,劉叔立刻從他進行的案子里抽身,趕了回來,他絲毫不顧林副局長的感受,通過書面與見面的形式向各級領導表達了這個案子只能由他來做的態度,並說明了道理,但這案子已經由林副局長接手,而且沒出現明顯的問題,撤換專案組組長沒有道理,這對於常人而言都不難理解,但劉叔是個沒有絲毫情商的人,他心裡想的只是破案卻根本沒有考慮和同事們之間如何協調關係,換而言之這種行為簡直就像是借破案之名抽林副局長嘴巴,所以兩人在同事面前爆發了一次公開的衝突。」
我嘆了口氣道:「劉叔這脾氣,也是真夠嚇人的。」
喬佛道:「我想如果換成任何一個人這般鬧騰只怕都要受到處罰,但劉叔因為能力過強所以領導不得已做出了折中讓劉叔也加入這個案子的偵破,當然我猜想作為領導肯定是希望案件能儘快偵破,所以人事關係就放到了第二位,所以在劉叔回來后案子就被他完全接手了,在重新勘察了兇案現場和檢查搜集到的線索,劉叔發現了一個疑點,就是現場遺落了一枚耳環沒被發現,但無法判斷是屬於受害者還是兇手的,林副局長之前做出判斷肯定不是兇手的,因為那很明顯是一款女士耳環,劉叔對此嗤之以鼻,他認為這個耳環就是兇手身上落下來的,因為從耳環這個信息上判斷兇手是個性別模糊的男人,這也符合變態作案的推理特徵,這個推論似乎確實有些道理,林副局長雖然極力反駁但劉叔拒不採納他的意見,最後林副局長甚至找了很多同事朋友,勸劉叔不要剛愎自用,誤入歧途,以作案手段判斷犯罪人變態是不可行的,以現場遺落屬性不明的物品推斷則更加不明確,但劉叔不聽,他堅持將調查通過耳環的購買方入手,詳細了解排查購買這個戒指的人,並且他列出了一個大致的犯罪嫌疑人外形,中年人,身體強壯,衣服花哨,打扮有一定的易性癖特徵,並且毫不掩飾,否則不會帶女性戒指行兇作案,總之劉叔堅持認為耳環是破案的根本,而且他認定可以找到到具有類似外部特徵的珠寶購買者。」
「這款耳環是有品牌的,所以調查雖然繁複,但並非毫無頭緒,但通過購買者留下的個人信息並沒有發現有此特徵的人,就在劉叔準備開始調查那些個人信息不完整的顧客群時他接到了一封信。」
「一個未署名的人在信里指出了劉叔對於這個案子的誤判,整體上和林副局長的判斷差不多,結果劉叔不但沒有重視這封信,反而又和林副局長大吵一架,他諷刺對方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誤導他,而林副局長堅持不承認這封信與他有任何關係,而領導因為兩人的矛盾也錯誤的判斷了這封信的重要性,沒人相信這信是兇手所寄,大家都以為和林副局長有關係,不過很快在反饋回來對於信息不完整的顧客群中有一個人身份非常特殊,那就是劉叔他本人。」
「這點,連他自己都不明白是為什麼,但他很快就意識到出大事兒了,因為他的愛人前一段時間曾對他說過自己的結婚時買的耳環找不到了,劉叔把這事兒忘得乾乾淨淨,而他也壓根沒認出當年自己親手送給愛人的結婚首飾,他是一個工作狂,自然不拘小節,當然如果劉叔能夠心細些認出妻子的首飾,或許就能避免發生的慘劇了。」
「可是兇手為是么要偷走他的結婚首飾呢?」我忍不住問道。
「那是因為劉叔曾經抓獲了他的弟弟,那是個患有精神分裂症的連環殺人兇手,並且他們一家四口人組成了一個很恐怖的家庭,其中每個人都有強烈的殺人願望。」
「可是精神病患者是可以免受死刑的?」我道。
「沒錯,從法律上來說確實可以免受死刑,但這個精神分裂症還是死了,沒等過庭在抓捕的過程中就被劉叔打死了。」
喬佛繼續道:「這一家四口人包括父母和被劉叔打死的神經病都已被抓伏法,但還有一個漏網之魚後來經過調查我們才知道這個人因為自身有極其強烈的殺人慾望,已經做了職業殺手,並且在這一行里名氣早已超越了國界,說句玩笑話:也算是衝出亞洲走向世界了,因為別人殺人是為了生存,他殺人是為了興趣,是為了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