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八章另有隱情

劉叔浮現了一絲笑容，他想了想道：「警察確實應該為人民服務，但他肯定也有自己的行為規範需要遵守，每個受到威脅的人都希望警察可以為他而便宜行事，但這是根本不可能的，理想化的社會只能存在與理想，永遠不可能在目前的人類文明中實現。」

羅隊呵呵笑道：「行啊，你終於覺悟了，過去那股子捨我其誰的霸氣能夠暫時先放一放了？」

劉叔道：「其實你我都是凡人，都會有弱點，一時糊塗不代表會糊塗一輩子，況且我是一個敗軍之將，連老婆都保護不了的男人何足言勇呢？」

喬佛道：「劉叔……」

劉叔卻擺擺手道：「過去的事情不提了，咱們先把眼前做好。」

「瘋子，你算是條漢子，我羅勤佩服你，眼下你想怎麼干儘管說，哥們絕對挺你。」

「咱們也別耽誤時間了分兩頭行事，麻煩羅頭兒去抓捕進我房間的那人，和姓陶的那個女人，子傑你帶著我去和李默聊聊，我覺得這人身上有大問題。」

「尹館長的太太怎麼辦？」

「暫時別動，因為那本書的信息並不明朗，我想不到與尹館長的死有何聯繫，所以貿然對她進行抓捕有可能誤抓好人，更有可能打草驚蛇，而且只要你能抓到那兩人，這些情況也就清楚了。」

「可萬一她跑了呢？」

「先監視起來再說，老羅你怎麼連這種問題都問出來了？」

「你比我聰明唄，所以就想採取你的意見，話說回來也就是現在，擱過去你就是告訴我金山在哪兒我都不會去找，懶得搭理那會兒的你。」兩人相視一笑羅隊轉身當先出了房間，很快走沒了影。

「雖然這裡的監視器一定早壞了，但還是要履行一下調查程序，否則會被人詬病的。」

喬佛立刻出了屋子，過了一會兒果然空手而回道：「這位代理館長甚至不知道監視器壞了。」劉叔沒再說話，帶著我們離開了新書館，走出時我無意回頭望了一眼，卻發現館長站在自己的辦公室雙目直勾勾的盯著我們，不知道為什麼我覺得他眼神似乎有些古怪。

由於李默殺人案已經進入司法程序，所以他目前羈押在看守所，我們開車進入看守所前去看了遭受磨難的鄰居女孩，病房裡這個十五歲的小姑娘精神萎頓，只會望著天花板發獃，讓人看著心裡隱隱作痛，離開時喬佛將吳晨被殺身亡的消息告訴了被害者母親，其實警察對待罪犯的心裡和普通人一樣，一旦碰到了喪心病狂的罪犯，就算是警察也恨不能立刻親手斃了他，喬佛告訴對方家屬這個消息也是為了寬慰受害者的心理，畢竟強姦犯判死刑的可能不大，被人殺死在監獄也算是超出了處罰的結果，雖然無法挽回對小姑娘的傷害，但這個結果已經算是最好的結果了。

這位母親聽到消息愣了很久，接著忽然緊張的渾身顫抖起來，就像是癲癇病發作一般，接著她老公立刻從病房出來，扶住她道：「不好意思，出事這些天孩他媽就沒合過眼，不能再受刺激了，如果案子需要我們配合，我們一定會盡全力配合警方的。」

我們繼續逗留也不合適，便告辭離開了，出了醫院大家心情都不太好，喬佛深深吸了口氣道：「為什麼會有以強姦作為祭祀方式的儀式，所謂神之罰肯定是邪教所創。」

「或許在遠古時期這就是人們表達對於原始本能的一種探索與崇拜，性慾除了是一種慾望，也是人類繁衍生命的手段，既低俗又偉大，我猜這個儀式里在古代肯定是發生在伴侶之間的一種行為，當然原始人，民智風化尚未開啟不太會有夫妻這種觀念，但肯定不會以強姦這種行為完成祭祀，這是現代人的作為，卑鄙的是這幫人。」

「劉叔，您覺得黑暗儀式與新書館所表現出的種種怪相有沒有直接的聯繫，因為尹館長本身就是黑暗儀式中的第三個祭品。」

劉叔想了想道：「案件極有可能存在關聯，但案件中犯罪嫌疑人的職能卻很奇怪，強姦犯和清潔工包括不知為何潛入新書館的那群人從犯罪目標來看是銜接不上的。」

我也插不上話，就聽他們聊著案情，很快便到了市看守所，因為之前已經有過聯繫，所以看守所的工作人員很快就安排我們在一間封閉的屋子裡與王虎的見面，一分鐘后雙手雙腳都帶著銬子的李默出現在我們面前，幾天沒見他似乎精神好了不少，見到我們居然還笑著點點頭，好像熟人見面那樣，看來殺死趙曉成那種罪犯對他而言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說句心裡話，雖然李默殺人手段有些殘忍，而且以他這種性格的人對於任何一個人都構成潛在威脅，但因為死在他手裡的是一名強姦幼女的強姦犯，所以我對他反而有好感，顯然喬佛也是如此，他也笑著和他點點頭打了招呼，劉叔卻表情嚴肅的坐在了他的對面，雙目炯炯有神的盯著他。

李默雖然身材比劉叔強壯許多，但在這種眼神的逼視下表情顯得有些不自然，過了一會兒劉叔問道：「你為什麼要殺死吳晨？」

「我說過無數遍了，因為他做了一件錯事。」

「真是笑話，要是按這個標準你也該把自己殺死。」

「警官，我所做的是為了人類的未來，你可以無視世人的安危，但我們是肩負使命的，只是你們警察不理解而已。」

「這句話是我聽過最可笑的笑話，強姦是為了拯救，這是哪位神仙定的規矩？」

「不，正是因為神要懲罰我們，讓我們無法產生後代，所以我們才要行動，這是以人力對抗天神，所以從一開始我們這些人就沒想得到好下場，畢竟與神作對的人是會受到最嚴厲的報復，但我們不怕，而且絕不會退縮。」

「這麼說你們都是英雄了？」

「當然這裡面也有敗類，所以他必須得死。」

「我知道你是為了理想再做這些事，可是你試著為那些受害者想過沒有？遭受到這種暴力侵犯她們受到的不僅僅是身體上的傷害？」

「她們將和我們一樣，成為挽救人類的英雄，這些人遲早會明白的。」

「你們既然反抗神力，為什麼會受到月神的統管？」

當劉叔提出這個問題李默便愣住了，看來他也不太「了解」為什麼一個「反抗神權的組織裡面居然還存在神仙」。

等了一會兒李默還是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劉叔用略帶同情的語調道：「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你從頭到尾都在被人利用，甚至被人賣了充當殺人兇手還不自知呢？」

「我、我……」瞬間李默額頭青筋暴起，冷汗很快便布滿了他的額頭。

「你連這個問題都沒有想明白就替他們殺人了？」

「沒人讓我殺人，只是當我知道他強姦的是個小女孩，忽然間我就憤怒了。」

「所以你就替公安機關把犯人給辦了？說起來你還蠻有正義感的？」

「我，我只是特別討厭這種混進組織的敗類，這種人死十次都不嫌多。」

劉叔猛的一拍桌子厲聲道：「李默，你別揣著糊塗裝明白，你真的是因為這點而殺人的？你別以為自己不說我就什麼都不知道，說你與受害者家屬是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