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章委曲求全
「你別把局長忘了,難道你想他倒霉?」
喬佛沉思片刻,我感覺他心裡很矛盾,但是劉叔這句話讓他想到了另外一些不得不顧慮的情況,其實喬佛此時的心情是人都能理解,羅勤因為他出了意外,而劉叔也是受他所累,雖然喬佛不情願但卻不得不讓劉叔替自己背黑鍋,這種選擇讓人覺得非常無奈,劉叔的目的則是為了保護喬佛和局長,或許他也很無奈,總之一步棋走錯我們立刻一敗塗地。
喬佛雖然萬般無奈可也只有打電話,在警察趕來的這段時間劉叔緊皺眉頭盯著這輛出車禍的轎車發獃,直到局長和林副局長驅車趕來他才回過神。
局長看了車子一眼拍拍劉叔的肩膀道:「小羅不會有事的,放心吧?」
「我說劉隊,現在你是一出手就出大事啊,還能吃這碗飯嗎?要不然我給你找找關係提前辦個病退吧?」林副局長毫不留情面的道。
「老林,都是自己同志,老劉也不希望出現這種結果。」
「局長,這些年輕人,你放心讓他們跟著老劉?遲早會捅大簍子。」
「林副局長,這個案子……」喬佛準備說出自己才是這次行動的「策劃者」,劉叔搶先道:「這個案子是我疏忽了,林局長說的沒錯。」
「這話可不是說說那麼簡單了,我看你恐怕要倒霉。」林副局長說這話時的表情毫不掩飾自己恨極了對方。
「老林,要我說……」
沒等王局長把話說完,林副局長道:「局長,今天別說我不給你面子,我這可是公事公辦。」
局長似乎也沒什麼話可說,走到一邊默默的抽起了煙,劉叔想了想對林副局長道:「我想和這兩個孩子說句話成嗎?」
他非常不友好的看了我一眼遠遠走開,劉叔則帶著我兩鑽進了局開來的車子里,關上車門喬佛頭道:「劉叔,是我連累了您。」
劉叔笑道:「傻小子我們這種人就是為了破案才有存在的必要,如果任由一樁存在疑點的案子結案,那才是真的有罪,你的做法沒錯,只是本來我希望自己能幫上你,沒想到出了意外我估計短時間內只有靠你自己了。」
喬佛猶豫了一會兒問道:「您覺著我成嗎?」
「你一定行,過去我始終左右著你的判斷,這對你的成長是極為不利的,或許我的離開對你反而有好處,反正還在這一畝三分地上,真有情況需要問我的也不是找不到我。」
喬佛點點頭但沒說話,看的出他的情緒仍舊很低落,劉叔道:「找到羅隊一定要第一時間告訴我,包括他的傷情也要詳細了解,都是自己兄弟,但你記住一點:千萬不要在拉他進來,老羅這個人我很了解,你要不想以後出大事兒就必須終止與他的合作。」
說罷劉叔道:「你身上有酒嗎?我好像癮頭上來了。」沒想到喬佛真的帶著酒,足見他對劉叔有多麼的了解。
劉叔將一瓶半斤裝的「將軍大麴」仰脖子灌下道:「有一點線索我覺得並不成熟,本來打算了解過後在說,看來是沒這個機會了,餘震,我覺得那個威脅你並進入你屋子的人有可能是小女孩的父親,如果你想把這個人找出來,可以想點子試試他。」
我吃了一驚,那是一個非常本分的男人,我甚至沒聽他說過一句粗話,說這個人想殺我打死我也不信,不過這當口也沒必要和劉叔抬杠,隨口答應了他,劉叔便揮了揮手對我們道:「那就先這樣,總之遇事一定要冷靜,也要自信,因為關於案情的假設連你自己都說服不了,就沒必要說出來給別人聽了。」
下了車只見兩輛警車由遠及近,那是刑偵支隊的警員,對損毀的車子開始記錄數據,調查現場遺留的痕迹,王局對喬佛道:「說完了?」
喬佛道:「局長,劉叔不會有事吧?」
局長想了想道:「有事沒事都與你無關,把自己該做的事情做好吧。」說罷不再理睬他,鑽進了車裡,等林副局長進了車子開車而去。
我看著車子走了沒影才嘆了口氣道:「眼下該怎麼辦?」
「劉叔既然已經發現有人在新書館進行秘密活動,我們可以著手調查此事,眼下我們不是沒有線索,而是線索太多,必須找一個切入點,否則只會讓自己被這些遊離於表面的現狀所迷惑。」
「我不是反對你,對於偵破案件我肯定不如你專業,但為什麼要以新書館的線索為重點呢?」我問道。
「因為尹館長是這些死者中唯一被我們所了解的,而且新書館是目前透露線索最多的地方,當然應該從此地下手。」
下午喬佛乾脆連班都停了,我們下午睡覺晚上到了新書館附近的一家24小時營業的咖啡店靠窗口而坐,這個位置正好面對著新書館正面的方位,只要對方從大門進入肯定會被我們發現,而就算我們沒有第一時間發現進入人員,可只要對方使用燈光也會被我們發現,除非他摸黑作業。
不過令我們失望的是這一夜雖然我眼睛都看酸了,卻連半個人影都沒發現,喬佛買了單回去的路上我道:「對方萬一不來了呢?畢竟新書館已經暴露,他們既然知道這個情況當然不會做被獵人守株待兔的那個兔子。」
喬佛嘆了口氣道:「你說的有道理,如果劉叔要在他肯定有辦法繼續深入調查,但我真的感覺力不從心。」
「你不可能一輩子靠他,再說他寧可被公安局除名、坐牢也要保全你,就說明他信任你的能力,相信自己也就是相信他。」
或許是我這句話打動了喬佛,他情緒似乎穩定了些,不過接連三天我們依然沒有絲毫收穫,而第三天晚上我們甚至潛入了新書館的大院近距離觀察,只見這裡靜悄悄的比墳墓都安靜。
回去后喬佛道:「新書館都是有值夜人員的,那裡一個人都沒有本身就不正常。」
「可這對咱們沒有絲毫意義,如果以此質疑對方,他們大可以隨便找個人冒充值班的,然後以擅離職守處罰他,咱們還是只有乾瞪眼的份。」
我忽然想起那天離開新書館時館長露出的古怪神情,沒等我把這個情況告訴他電話響了,喬佛接通電話后「喂」了一聲,表情立刻就變了,他連說幾個好掛了電話后對我道:「趕緊去局裡一趟,有新線索。」
我們也顧不上睡覺了,睜著兩對發黑的眼眶趕到了市局,迎面一個三十多歲的警察笑著對喬佛道:「記住欠我一頓飯。」
喬佛道:「你放心,肯定給你兌現。」說罷掛上工作證急急忙忙的進入市局一間供警員們臨時休息的屋子,此時裡面坐著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婦女,滿臉愁容的將包緊緊抱在懷裡,只見她一身名牌、珠光寶氣看來是個有身份的人,由於喬佛在路上並沒有透露消息,所以我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只是從他的反應能感覺到這個線索似乎非常重要。
看見我們女人沖我們點點頭,能讓人感到具有一定的氣場,坐下后她對喬佛道:「警官,您對我有印象吧?」
「當然記得,一年前市局新的辦公大樓就是您建的,聽說價格和質量都屬上乘。」
女人微微點頭道:「這都是我們應該做的,警察本來辦案經費就不高,做的事情又辛苦,我們之間要互相體諒,能為你們服務好也是造福R市百姓。」
先客氣了兩句喬佛道:「聽說您專門來找我,這讓我有些不理解,雖然作為一名警察我們應該無條件為報案人服務,可畢竟我和您沒有打過交道,您為什麼會想到找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