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三章米叔駕到
後來我才知道能被稱為「法王」一般都是密宗中人。
而隨後工程隊有人交了一串黑曜石的手串,讓當地警方交給白馬宮的主持,說是這麼做對我們會有幫助。
佛教和道教都有密宗教派,大凡是密宗都是一些信奉神秘法術,且具備此類法術能力的僧道中人,所以這位「白鶴道長」從稱呼上看肯定是一位有本領的人。
而馬玉所說的白鶴道長實際是一個稱謂,並非法號,這在東南亞國家是很常見的,這些國家的僧人或是法師喜歡用這類在我們看來帶有一定神話色彩的名稱給自己命名,這也有好處,讓人顯得更加神秘,人都是有好奇心理的,佛道中人越是神秘反而越容易引起普羅大眾的關注。
晚上吳處長請我們吃了正宗的當地小吃,這是我們來武田這些天吃的第一頓具有當地特色的食物,因為修繕廟宇時決不能亂吃東西,為了保持體力可以吃肉類,但也僅限於豬肉,而且不能放任何調料,還不如素菜好吃,所以這些天我肚子里是饞蟲亂蹦,這天晚上總算是大快朵頤了。
吃過飯後喝上一杯咖啡,心裡那叫一個舒坦。
到了晚上十點多鐘去立功觀的警察終於回來了,和他一同而來的還有一位胖乎乎的中年人,這人穿著一件陳舊的青綢衫,一條藍色的沙灘褲,頭上戴著草帽,腳上蹬著一雙木底拖鞋,走起路來咯噔的響。
然而陪著我們的吳處長看到這位其貌不揚的中年人,趕緊起身迎了過去滿臉堆笑道:「米叔你來了。」
「哦,局長先生你好啦,我聽說有事情就跟過來一起看看,你也知道是法王讓我過來的,有什麼事情我可以代為回答。」中年人笑眯眯的十分和善。
「好、好,那就非常感謝了。」
之後我們幾個人同座於一桌,米叔雙手捧著黑曜石手鏈道:「這是哪位先森的貢品?我可是完璧歸趙了。」
我的同事起身接了過來道:「辛苦了。」
「哦,大陸來的朋友,知道你們再修白馬宮啦,辛苦、辛苦號。」他笑著連連點頭。
「您客氣了,我們就是替人做功德的,但沒想到吳老闆居然沒了性命,真是人有旦夕禍福。」同事把話往事情上引。
米叔也沒打哈哈,很痛快的道:「其實號你們那位吳老闆來這裡修廟時法王就得到消息了,他也知道吳老闆為什麼來的。」
「哦,可以告訴警方他是為什麼來的?」吳處長眼睛頓時熠熠放光。
「你別急號,我來就是為了說明情況,這也是法王的旨意。」
我一聽連「旨意」兩個字都用上了,覺得這法王真夠牛逼的,只聽米叔繼續道:「根據法王所言,這位吳先生二十年前就曾找過一代白鶴道長求過前程,當時老法王為他求了耳報神,但是也曾明確告訴他不可利用耳報神竊聽別人的機密,否則會遭到報應,吳先生肯定沒有接受老法王的囑咐,竊取了別人的商業機密所以身遭報應,這個功法王是不能破的,否則就是壞了規矩,要受到護法神的懲罰,所以把吳先生的屍體運回去吧,他修廟的費用法王會退還給他的家人。」
這一番話說的我是莫名其妙,但那位頗有門道的同事,似乎是明白米叔所說的含義,因為我看到他在微微點頭。
「他不是死於意外而是死於報應?」吳處長也沒覺得奇怪平靜的道。
「沒有錯,求了緣法,卻不尊法旨的人肯定是要受到報應的,就算他把全天下的廟都給修了也沒有用。」米叔說話時雖然語氣很輕,但卻力度十足,從這點細節就可以知道他必然是一個極有身份的人。
吳處長對我們道:「目前看大概也就是這樣了,屍檢報告很快就會出來,結案之後你們就能回去了,至於這段時間你們在武田的行程……」
「法王說了,這幾位朋友廣結緣法,是同門中人,理應由我們安排,吳處長就不用操心了。」
出了警局之後本來我以為會被安排去立功觀居住,心想能見到白鶴道長也算是不虛此行了,沒想到米叔安排我們去了一家三星級賓館入住,而他和這家賓館的老闆很熟悉,得知是他送來的旅客,老闆堅決不要錢,米叔也沒和他客氣,隨後告訴我他明天一早會來找我。
對於他第二天為什麼要來找我?我並沒有去想,因為我心裡有很多疑問,便問道:「法王見到那串手珠為什麼就派人來了?難道之前您就認識他?」
「完全不認識,但這串手珠也是咱們那一位非常有名氣的大師開光之物,我想法王既然在島內擁有如此高的聲望,肯定不是棒槌,他見到這串手珠就能明白咱們不是江湖騙子,肯定願意幫忙,事實證明我的想法沒錯。」老爸道。
「他說的耳報神到底是什麼東西呢?」
「耳報神過去我只是聽說,沒想到真的存在,也是方外之地自有高人吶。」說到這兒他點點頭,似乎是讚歎青龍王,之後才繼續道:「耳報神又叫柳靈童,是茅山養鬼術的一種,但是後來很多道教門派都有了屬於自己的養鬼術,甚至能通過種陰菜的手段養成柳靈童,馬玉求得耳報神必然就是白馬宮對面那棵香樟樹了。」
「耳報神一旦養成后只要供養得當,他就能解答很多疑問,這位馬老闆的發財軌跡百分百就是耳報神指引著他一路向前的,至於馬玉出事的原因,我估計是和他竊取競爭對手商業情報有關,耳報神可以解答一切疑問,可一旦你的問題犯了禁忌他也不會阻止或是拒絕回答,而是會告訴一切你想知道的答案,不過很快它就會報復你,馬玉肯定是感覺到了不對,所以病急亂投醫想要彌補過失,但這種事情一旦出了錯根本沒有彌補的機會,所以他就死了。」
我嘆了口氣道:「世上居然有如此邪門的東西,馬玉居然敢養這種東西,膽子也太大了。」
他冷笑一聲道:「你知道他為什麼會穿一身女性內衣?」
「不知道,應該不會是心理變態吧?」
「耳報神雖然有個神字,但其根本是鬼,而且其性本淫,所以最重要的供養方式就是要被其猥褻甚至是蹂躪,這麼多年馬玉日子過得可不是我們想的那麼舒服,這人為了錢什麼都豁出去了。」
兩千年初還沒有「爆菊」一說,可是當我想起一個大男人被「翻來覆去的擺弄」只覺得渾身惡寒,而且還必須是心甘情願的任由對方擺布,最後甚至丟了性命,真不知道這筆賬他是怎麼算的?
雖然馬玉的遭遇給我「幼小的心靈留下了陰影」,但我也對供養法器這種行為有了一定的認識,所以馬玉算是我的「啟蒙老師」,而我即將遇到我的人生導師,他就是米叔,一個喜怒不形於色,白鶴道長最忠實的奴僕,整個寶島權利僅次於法王的人。
武田權力最大的並非什麼「官員巨賈」,而是這位白鶴道長,說白了他就是寶島民眾心目中存在這個世界上的活神仙,他在民眾中的影響力遠比「當局」要高得多。
這也是和東南亞「高人」和內地「高人」最顯著的區別,後者無論本領多大,卻籍籍無名,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而且他們基本不願意和人打交道,而前者甚至還會動用新聞媒體宣傳自己,而且他們一點也不隱瞞自己對於財富的喜好。
第二天我在餐廳見到了米叔,見面第一句話就是:「你們所有人都惹到了耳報神,三天之內,你們必死無疑。」說這話時他對我豎起了三根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