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將她撲倒
晴柔洗完衣服才出來,池未煊已經吃完飯坐在沙發上看電視,枯燥的財經新聞讓他昏昏欲睡,以至於蘇晴柔都走到他跟前了,他才反應過來。
迷迷糊糊睜開眼睛,眼前的美景讓他心底陡然一震。
她的頭髮已經吹乾,在後腦勺盤了個丸子頭,露出白皙的脖子。她剛剛沐浴過,皮膚上還泛著淡淡的粉紅,像水蜜桃一樣,透著誘人的香氣。
她穿著他買的家居服,粉色的櫻桃丸子,純真中還帶著傻氣。可是他卻知道,衣服遮蓋住的是怎樣的性感迷人的風景。
想著想著,他就心猿意馬起來,恨不得將她撲倒,扒掉她的睡衣好好欣賞。他的呼吸漸漸急促起來,他還記得她肌膚滑若凝脂的觸感有多讓人驚艷,甚於他碰過的所有女人。
就這麼看著她,他渾身就熱血沸騰。他尷尬的換了個姿勢,擋住她的目光。他告訴自己,現在還不是吃肉的時候,再等等,再等等……
晴柔聽見他急促的呼吸,她關切問道:「池未煊,你怎麼了?感冒了嗎?」
她想走過去看看他有沒有發燒,直覺兩人的關係還沒有親密到這種地步,所以僵站在原地。
「我去睡了。」池未煊「啪」一聲關了電視,黑著臉站起來,經過她身邊時,她身上的味道撲鼻而來,他渾身緊了緊,差點沒有控制住真的撲倒她。
晴柔看著他冷漠的背影,不知道自己又哪裡得罪了他。剛才那一刻,他如狼般綠幽幽的眸光落在她身上,讓她心驚膽顫,好在他什麼也沒做,否則她真不知道自己該反抗到底呢,還是反抗到底?
客廳里安靜下來,晴柔拿起電腦坐在沙發上,開機登QQ進郵箱,將翻譯的原文書重新下載下來,然後開始翻譯。
好在她之前翻譯過一次,生僻單詞都有提前去查,所以這一次翻譯起來特別順利。到了後半夜,她漸感力不從心,渾身火辣辣的痛。特別是被燙傷的地方,像有無數只螞蟻在啃噬,頭也越來越昏沉。
眼前的英文單詞分解成無數個字母向她砸來,她頭暈目眩,再也支撐不住。她將電腦放在茶几上,心想睡一會兒吧,就一會兒,醒了再繼續翻譯。
她沒來得及想太多,就昏睡過去。
池未煊回房后,心浮氣躁的他根本就睡不著,樓下那個女人攪得他的心翻天覆地,她卻一派無辜的樣子,著實讓人又惱又恨。
他躺在大床上翻來覆去,怎麼也無法入睡。他本來就有深度的失眠症,回國之後失眠症更重了,常常要依賴藥物才能睡著。
可是今晚,他吃了三片藥片,依然睡不著,樓下敲擊鍵盤的聲音在他耳邊無限放大,他氣惱地坐起身來,穿上拖鞋開門下樓。
既然她鬧得他睡不著,她今晚也別想睡了。
「你還讓不讓人睡了?」池未煊挾著雷霆之怒衝下樓,結果看到歪躺在沙發上睡著的蘇晴柔時,有種一拳打在棉花上的空虛感,他站在原地錯愕不已。
剛才開門的時候,他都還聽到那令人心煩的「嗒嗒」聲,怎麼轉眼的功夫,她就睡著了,這丫頭屬豬的?
他瞪著她,隱約感覺哪裡不對勁,他走近了,昏黃的燈光下,她的臉染上了不正常的紅暈,連呼吸都發緊了,喉間還傳來「噝噝」的沙啞聲。
池未煊心裡猛地一涼,大步疾走過去,摸了摸晴柔的額頭,燙得驚人!
他連忙抱起她,疾步衝出家門。帝景天成落成后,考慮到與市區的距離,同時設立了超市與醫院。池未煊將她送進急救室,累得直喘氣。
這丫頭就沒有一天讓人安生過,三天兩頭不是生病就是受傷,好像跟醫院結了緣似的。
他靠在牆壁上,身體上還殘留著她高燒留下的餘熱,他垂落在身側緊握成拳的雙手在隱秘的顫抖,如果他再發現得晚一點,後果是否就不堪設想?
醫生陸陸續續進了急救室,一會兒護士拿了張單子出來叫他簽字,他看見單子上寫的病危通知書,瞳孔猛地緊縮,摔了筆厲聲喝問:「不過是小小的發燒,就給我下病危通知書,我花錢養著你們幹什麼吃的?」
小護士當場就被他嚇哭了,紅著眼睛結結巴巴道:「蘇…蘇小姐手臂上的傷口細菌感染,又加上肋骨有輕微骨折,情…情況很危急……」
池未煊氣得哭笑不得,龍飛鳳舞的簽了字,陰狠的放話:「告訴他們,若蘇晴柔有個三長兩短,叫他們拿命來抵。」
小護士嚇得踉踉蹌蹌地奔回急救室,池未煊無力的跌坐在椅子上,滿臉疲憊。想當初,他帶著媽媽、妹妹逃亡,在義大利街頭與那些蠻夷搶食,跟黑手黨爭地盤,被人砍得快要去半條命時,也沒這麼心累。這丫頭到底有什麼魔力,讓他為之心力交瘁,難道僅僅是因為她長得像她?
晴柔再醒來時,已是兩天後的下午,她睜開眼睛,動了動吊著點滴的手,眼神獃滯地看著天花板,唉,她又進醫院了。
耳邊響起敲擊鍵盤的聲音,她偏過頭去,視線落在坐在沙發上處理公務的池未煊身上,她眼波晃動了一下,心裡淌過一股暖流,眼淚險些就落了下來。
為什麼她每次生病時他都在她身邊?
似乎感應到她的目光,池未煊抬起頭來,看見她醒來,他眼前一亮,放下電腦起身走過來,伸手摸了摸她的頭,「燒退了,你昏睡了兩天,感覺好些了嗎?」
晴柔移開眼睛,被他觸碰過的額頭酥酥痒痒的,她喉間哽住,想說話,嗓子卻幹得像被火燒過一般,剛一張嘴,就咳得翻天覆地。
「先喝口水,不要著急說話,蘇晴柔,你怎麼就這麼不讓人省心呢,你知不知道,醫生都給我下病危通知書了。」池未煊的語氣里說不出來的疲憊,他倒了杯水,在嘴邊試了試溫度,然後一勺一勺的喂她喝水。
池未煊雖說著責怪的話,可是給她喂水的動作卻溫柔不已。連續兩天兩夜不眠不休的照顧她,有些東西已經脫離了他的控制。
其實他大可以將她扔給特護,在她醒過來時再來扮演好人。可是看見她毫無生氣地躺在床上,他怎麼也挪不開腳步。
而他這兩天,干過的蠢事又何止這一件?
晴柔驚愕地看著他,病危通知書?有那麼嚴重嗎?
「傷口細菌感染,肋骨骨折,再加上受寒發燒,沒有要了你的小命已經是萬幸了。蘇晴柔,我就沒見過你這麼會折騰的女人。」
晴柔羞愧的垂下頭,不安的絞著手指,「對不起,我沒想過麻煩你……」
「你以為我是怕你麻煩我?下那麼大的雨,從車上栽下去,不先想著自己的身體有沒有事,卻抱著個破電腦在暴雨里淋雨,你怎麼長了顆人腦袋盡幹些鳥事?」池未煊越說越有氣,眉擰在一起,臉色陰戾得嚇人。
「我……」晴柔咬著唇說不出一句話來,她只是覺得自己皮糙肉厚,摔一兩下沒什麼。而且當時她有叫計程車的,但是暴雨天氣,很難打到車,所以……
她越想越委屈,一張小臉幾乎瘦脫了形,顯得眼睛格外大,那雙大大的眼睛里淚光閃閃,似乎一眨眼,就會落下淚來。
池未煊見狀,心像被千萬隻螞蟻啃咬著。他嘆了一聲,收斂了高漲的怒氣,伸手想要觸碰她,他舉起了手,半晌又縮了回去,「你還委屈了?你知不知道我差點被你嚇死?醫生說再晚一個小時送你來醫院,你就……」
晴柔能夠想象當時的危急情況,他一定嚇得不輕吧,都怪她,總是給他添麻煩。他們明明什麼關係都沒有,偏偏她每次出事的時候,他都會第一時間出現在她身邊。
這到底是怎樣的一樁孽緣,而她,在怪自己給他添麻煩的同時,居然開始慶幸他出現在身邊。
不,她怎麼能這麼想?從她答應嫁給喬少桓,從她第一次接過喬震威給她的錢,她的命就不是她自己的了。
「對不起,對不起。」
看著她眸子里滿是驚慌,池未煊以為自己剛才的話嚇著她了。他抿了抿唇,沒有再說什麼,他打開一旁的保溫桶,盛了些小米粥出來,「吃點東西吧,以後別再作踐自己的身體,如果你自己都不愛惜你自己了,又怎麼指望別人愛你?」
他將碗放進她手裡,坐回原位又開始在鍵盤上敲擊起來。
一時間,病房裡就只剩下敲擊鍵盤的聲音。
晴柔低頭看著碗里的清粥,鼻頭一酸,她連忙抬起頭來,目光不經意地落在坐在沙發上神色專註的池未煊身上。
此時夕陽的餘暉灑落進來,池未煊那張妖孽一般的臉此刻看起來竟有幾分神聖。雖然下巴冒著青色的胡茬,眉宇間也泛著疲憊,看起來卻比第一次見面還要順眼。
都說認真工作的女人最美,可是男人認真的樣子也同樣很迷人。
晴柔近乎花痴地望著池未煊流口水,其實媽媽沒病倒前,她也是個活潑開朗的女孩子,她會跟安小離一樣迷美男,更會跟安小離一起對帥哥吹口哨。
宋清波就是被她們禍害的第一個美男子,大二那年夏天,天氣格外的熱。她找到了一份兼職,被安小離敲了一頓飯。
吃飯時,兩人興緻高昂,開了兩瓶啤酒。結果兩人酒品都不好,一瓶啤酒就放倒了。
吃完飯,兩人互相攙扶著回學校,路過學校操場時,看見有人在打籃球。空曠的籃球場上,那人身姿矯健的運球、投球,籃球在半空中劃出一道美麗的弧形,然後一投即中。
看得她倆熱血沸騰,也許是喝了酒,她倆色膽包天,居然對那人吹起口哨來。
色魚說:每段情緣都是從一方耍流氓開始的。或許她跟宋清波的情緣,就是她那一聲hold不住的口哨聲。
直到現在,她依然記得宋清波當時的反應,他抱著籃球信步走來,每一步都像踩在她的心尖上。那夜月華如水,灑落在他身上,襯得他有幾分清俊出塵的味道。
她呆愣時,他已經走到她身邊,伸手摸了摸她的腦袋,聞到她身上的酒味,他皺了皺好看的眉頭,「喝酒了?」
她呆呆傻傻的,只覺得被他摸過的腦袋著了火一般,燒成一團漿糊。她踮起腳,傻笑著挑起他的下巴,像輕薄良家婦女一般輕薄他,道:「帥哥,下次有機會一起喝酒啊?」
現在想起來,她都覺得自己當時的行為蠢斃了。
「咳咳咳!」意識模糊時,她聽見耳邊傳來輕咳聲,她連忙回過神來,發現自己還盯著池未煊看,她尷尬得想尿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