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喪屍談戀愛
將聶風凌和闕一送上樓並確認一遍安全后,使命感極強的向天則和亓墨又去救人了,當然,得到了聶風凌的批准。
二人離開后,聶風凌方認真打量闕一來,有個不好的點,他想離遠些看,闕一卻一直往他身邊湊。
「一寶,你離太近我是真看不清。」
第十八遍解釋無果后,聶風凌放棄繼續解釋。
模糊就模糊吧,他還能上手摸,摸著摸著,他摸到闕一病號服下有東西……闕一將一本病曆本用醫用膠帶貼在了身上。
聶風凌:>_<?
他將病曆本先收進空間,然後開始給闕一換衣服。
emmmmmm……
雖然兩人已經交往一年,但聶風凌的身體還承受不住劇烈運動,加上他和闕一的感情更傾向於細水長流,所以,除小時候外,他還真沒見過自家男朋友的身體。
沒想到第一次見會是在遊戲,還是這種情況下,怪叫人糾結。
現實中的闕一腸胃吸收不好所以很瘦,遊戲中的闕一也瘦,且比現實中更受,細細的腰肢聶風凌感覺他兩隻手都能掐住,然而這細腰居然還有好幾塊腹肌。
給闕一穿衣服前,闕一不幹了。
「怎麼了一寶?」聶風凌問。
可能是知道自己反應慢,闕一一早就開始處理大腦信息,等他問時已拉著他往一個方向去。
哦,是浴室。
聶風凌這才想起他從昨天起也沒有洗漱,作為一個本身愛乾淨身體記憶有潔癖的男孩,他立時不大自在起來。
醫院電停了,水還沒停,倒是能夠先洗漱拾掇一番。
他洗臉的時候又被撞了撞,回頭,就見闕一扒拉下了口罩,兩隻爪子笨拙地想撕開膠帶,可惜使不上力。
聶風凌笑了:「一寶,我替你撕下來,但要記得不能咬我知道嗎?聽到我的話就眨一下眼睛。」
過了得有兩分鐘,闕一才慢吞吞眨了下眼。
於是聶風凌給他撕開了膠帶,邊嘀嘀咕咕:「一寶,你現在究竟是什麼情況呢,意識還在,但是消化外界信息時反應會變慢嗎?」
約摸兩分鐘后,闕一再次眨眼。
聶風凌一喜,剛要說話,就見闕一嘴角僵硬的咧開,露出一口牙……雖然牙齒潔白整齊,但配上那僵硬的面部表情,反倒像是齜牙咧嘴。
「想刷牙?」聶風凌猜測道。
兩分鐘后,闕一點了下頭。
聶風凌哭笑不得,但還是順男朋友的意,開始擠牙膏手動給男朋友刷牙洗臉。整個過程中最讓他惆悵的還是這該死的視力,也不知道進化后能不能給他恢復完全。
給闕一洗澡時聶風凌突發奇想:「一寶,喪屍是活死人,過不了多久身體就會腐爛,你該不會也……?」
闕一莫得感情的「看」著他,大腦還沒接受處理完訊息。
聶風凌想到外面有些喪屍已經因為高溫開始發臭,而資料中表明,氣溫越高,喪屍腐化速度將會加劇,因此末世一年後,隨處可見的已是一身腐肉臭味熏天的喪屍。
思及此,聶風凌整個人都不好了。
一縷冷水灑到他臉上,聶風凌懵了懵,沒等他反應過來,罪魁禍首闕一又往他臉上甩了一手水。
聶風凌立馬錶忠心:「一寶你放心,無論你變成什麼樣我都不會拋下你!」頓了下,又接著說:「你要是自我嫌棄,我就去找福爾馬林給你泡著。」
兩分鐘后,闕一也不朝他潑水了,整個人往他頭上撞,還張著嘴作勢要咬。
聶風凌咯咯笑,還有閑心打趣:「一寶別撞啦,再撞我眼鏡掉了,我就真成半瞎咯。」
聶風凌心想:變成喪屍黏糊糊的一寶太可了。
闕一內心:阿凌,晶核升級,晶核。
然而兩人腦電波不在同一頻道上,聶風凌兀自沉浸在給男朋友和自己洗刷刷的快樂中,戴眼鏡看不見那就憑雙手,話說,這還是他第一次玩全息遊戲能真上手且衣服能全脫的呢。
好容易兩人都洗白白,聶風凌給闕一穿上一套休閑服,又給他將手套和口罩戴上,這次口罩下沒再給他貼膠帶,因為捨不得,而且闕一也答應他不咬人。
緊接著聶風凌又開始忙活正事,他空間里的東西種類不多,但礙於時間緣故,都是隨手丟進去,亂還是亂的。
若問他空間里最多的是什麼,既不是米面,也不是藥品和滅菌包,而是……水。
「停電還能吃飯,停水飯都吃不起來,還沒法洗漱,可這桶裝水也是真佔地方。」聶風凌對著從空間里暫時拿出的四十個桶裝水頭疼,幾乎擺滿了客廳。
念叨歸念叨,該裝還是得裝。
剛裝了幾桶,手臂被闕一抓住。
聶風凌側過頭看他,就見闕一另一隻手做了個扔的姿勢,片刻后,聶風凌的目光追隨一個水球落到電視牆上。闕一又如法炮製,將第二個水球扔出。
見狀聶風凌不禁微微張大嘴,又驚又喜:「一寶,你是水系異能?」
闕一沒回答他,只又給他表演了兩個現搓水球。
聶風凌想到了只能浸潤手掌的另一名水系異能者王佳雨,對比自家一寶的大水球,王佳雨那點委實有些不夠看。
唔,大概就是亓墨和他空間的那種差距。
儘管確認闕一擁有水系異能,聶風凌還是將桶裝水又都裝回了空間,問就是桶裝水有保質期,與其放著有很大幾率浪費,不如帶走。
節約是美德。
聶風凌把能裝的都裝進了空間,末了想起闕一給他的病曆本,正想拿出放遠看,忽然發現闕一沒再跟著他,而是面朝大門方向。
因這會兒兩人離得遠了些,聶風凌看清了闕一的臉。皮膚仍是詭異的慘白,眼圈青黑,但雙眼卻不再渾濁,或許稱不上特別清亮,但打眼看去,絕不是喪屍款式。
除了……
異於常人的虹膜顏色。
闕一的眼睛居然是淡藍色!
「叩叩叩——」聶風凌詫異之時,門被有節奏的敲了三聲。
聶風凌兩步走到闕一身前,手中握槍,警惕起來。
「有人嗎?」門外傳來一道陌生的小心翼翼的陌生聲音。
聶風凌沒出聲,放輕腳步朝門走去,闕一亦步亦趨跟著。
短暫的沉默后,外面那人又再次開口,聲音有些抖:「請問有人在嗎?」
「你是什麼人?」亓墨的聲音緊隨其後。
那人聲音更抖:「我、我不是壞人!」
……
十分鐘后。
十五六歲的纖弱少年坐在聶風凌宿舍的沙發上,小口小口抿著水,間或小心抬起眼皮朝幾人看一眼,正好對上誰的目光又似受驚的小鹿縮縮脖子。
「你叫什麼名字?多大了?哪裡人?」亓墨是個急脾氣,因著之前去救人發生些意外,現在耐心不大好。
少年磕磕巴巴回答:「我、我叫谷穗,山谷的谷,麥穗的穗,今年17歲,海市本、本地人。」
「怎麼還在醫院?又怎麼來這兒?」亓墨繼續問。
谷穗緊張的咽口口水,用綳著的嗓音解釋還在醫院的原因。
他昨天一早去上補習班,但剛到學校又發起高燒,家裡司機送他來醫院,他上車后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等他醒來時司機已經不見,周圍儘是吃人的怪物。他被怪物嚇壞了,躲在車裡不敢出去,直到圍繞在車旁的怪物被喇叭給引走,他才從車裡逃出來,然而視線所及處儘是怪物,正手足無措時,他聽清廣播里的地點,在醫院平面圖看過後知道位置,就抱著一點希望找了來。
「我、我想離開醫院,但、但是我一個人害、害怕。」
看得出來,谷穗是真的很害怕,但他是害怕喪屍還是害怕屋裡的人就不得而知了。
聶風凌比較在意的是另一點,他有身體記憶,認得出谷穗身上一身都是名牌,光腳上一雙鞋都價值好幾萬,但少年人的一雙手分明是幹活的手,並不似他體面衣著的養尊處優。可要說他這一身是偷來的也不準確,因為太合身,簡直像是為他量身定做。最重要的一點,少年身形單薄,像是長期營養不良,性格也不像大戶人家養出來的。
向天則和亓墨都沒輕易開口,紛紛看向聶風凌,三人地位一目了然。
聶風凌眯著眼,也不說話。
少年還未修鍊到家,一看四人都不說話,只以「打量」他的目光看著他,登時有些急,額頭上都冒出一茬細汗,他握了握拳,終於還是先交出底牌:「我、我會變、變火,會的努力變、強。」
聞言除反應很比正常人慢兩分鐘的闕一外,另三人都露出一絲詫異,並不明顯,淡然的反應看在谷穗眼中,無疑是他的籌碼還入不了幾人眼,不免失落的垂下頭。
「你演示一下。」聶風凌忽然說。
谷穗愣了愣,隨即手忙腳亂從沙發上站起來,兩隻手緊緊揪著褲縫,像是憋了一股勁,憋到唇色都有些發白,一個雞蛋大小的火球在他面前出現,因為距離沒掌握好,差點燎到他的劉海。
「……火系異能?」亓墨眼睛微微睜大,向聶風凌求證。
其實也無需聶風凌給他證實,普通人憑空「變」不出火來,除非覺醒火系異能。
小火球在半分鐘后漸漸變小、變小,直至消失,谷穗額頭上肉眼可見又多了一層汗,他忐忑的望著聶風凌,擔心聶風凌嫌棄他的能力弱。
聶風凌略略沉吟,問:「你會做飯嗎?」
「什麼?」谷穗以為自己聽錯了。
聶風凌耐心地又問一遍:「你會做飯嗎?」
谷穗懵懵懂懂點頭:「會的。」
聶風凌:「好,那你就跟我們走吧。」
向、亓:「???」
聶風凌又轉向向天則二人,奇怪道:「你們沒救到人?」
不提還好,一提這事亓墨就黑臉:「救是救到了,但帶他回來時遇到喪屍,我和隊長殺喪屍,那個王八蛋搶了我們的車就跑。」
聶風凌:「……」等於說救了一個白眼狼?
「抱歉,二少,是我們的疏忽。」向天則性格穩重,他沒抱怨被救的對象,只愧疚沒守好車。
聶風凌擺擺手:「誰都想活下去,今天你們能安全回來已經該慶幸,未來某一天或許還會遇到更多丟了人性的人,這次就當長個記性。」
亓墨立刻道:「謝謝二少不怪罪,要是下次再讓我遇到那王八蛋,我非錘爆他腦袋!」
聶風凌彎了彎唇角:「天快黑了,今晚我們在這休息一晚,明早離開,行嗎?」
幾人都無異議。
比起離開醫院摸黑去尋找今晚休息處,不如電梯用不了安全通道門能鎖上的職工宿舍。
聶風凌的宿舍是兩室,客廳沙發也能睡人,而在他將闕一領往房間時,向天則和亓墨都表示出了不贊同。
二少對喪屍男友不離不棄的感情讓人感動沒錯,可男朋友本質上是喪屍,這要是發生點什麼……他們一死難辭其咎。
可惜,沒能拗過聶風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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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凌:一寶我可喜歡黏糊糊的你了mua~
一寶(OS):阿凌好香,牙癢,想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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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小仙女「留個爪印」,灌溉營養液+1,么么噠=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