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迷離身世
拾荒者冷然一笑道:「對了,普天底下,竟有七個方清白。同時間偷取七大門派的七部真經,誠屬天下奇聞,現有一點須向你問明。禪師既然知得其甚,為何輕容我帶走方清白,其故為何?敬請說明。」
悟真禪師立即喃道:「老衲曾說過,偷經之人,與老衲對過招,那人面貌難於方清白一模一樣,但其身材略矮方清白施主約有三寸左右,而且舉止似屬女人。」
拾荒者呵呵笑道:「果然有高人之見,誠不愧為一代宗師,既然事情已一清二白,我的要走了。」
悟真禪師拱手道:「敬祝施主前途珍重。」
拾荒者冷漠道:「這是武林陰謀,也盼禪師小心謹慎。」說著,徑向方清白走去。
方清白滿臉怒容,神情激動的厲聲大喝道:「紅衣人止步。」
拾荒者聽后一怔,雙眼突含慈光,溫和道:「孩子,我告訴你,時光已無多,說真的,除非你改頭換面,天下陽關大道已不容你走,男子漢頂天立地,難道你鄉這樣畏首畏尾,見不得人嗎?」
幾個月來的流浪痛苦,與家毀悲慘之事,令方清白痛不欲生,早把世上的人,看作仇敵,拾荒者這樣說。雖令他心驚膽跳。但他卻激動的厲喝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拾荒者卻耐心溫和的道:「其實說起來你也不明白,不過我可告訴你,你父生死生,與天下黑道任務,個個均是死敵,又與七大門派。在十五年前,有一段極大的誤會,已至勢不兩立之地,你今天上蒼彌,豈非自投羅網,雖然武林有一規則,其父之罪與其子之無罪,但人心難測,為你安全考慮,請隨鄙人走,有一天,你也可象你父親一樣,出人頭地……」
方清白冷冷道:「你怎知我父親是什麼三秘的生死生呢?」
拾荒者仍然耐心的溫和道:「第一,你的名字,是不是方清白?」
方清白不解的點點頭,拾荒者柔和的笑道:「這就對了,十六年前。當你出世的時候,曾在迦納寺集會,邀宴天下武林人物,當場命名為『方清白』。孩子,你想想,你的出世,曾是武林轟轟烈烈的大事,當時,到會的,除了天下武林黑白兩道之外。尚有七大門派掌門……」說到這裡,轉向悟真禪師,沉聲道:「禪師當時,亦是賀客之一,是嗎?」
悟真禪師點點頭。鄭重道:「正是。迦納掌門左智大師命頭字為『清』。老衲命尾字為『白』,所以你的命名叫方清白。」
拾荒者不住的點點頭道:「正是這樣,又何況第二點,在二十一年前,我初見你父親是,你父當時就象你現在一模一樣,分毫不差,不管臉型,身材、舉止、神態、差不多可說是你父第二,孩子,你可相信了?"
方清白茫然的搖搖頭,拾荒者繼續道:"到會的,還有武林至尊,武林三秘,即你父生死生,方晨嘵;伏虎生,黃唯;坐龍生,關詳,當年武林三秘合賜你一物,玉項鏈,你想想,武林對你出生是多麼高興熱烈,而又是三秘唯一的後代,試想你該不該做一番救國救民,出暴安良的事業?"
聽的方清白更是驚奇不已,不自覺的伸手一摸胸前玉項鏈,但口中冷喝道:"我為什麼跟?"
拾荒者嘆口氣,搖搖頭道:"孩子,我知道你受了刺激,也罷."
言罷聲中,拾荒者的身軀宛如行雲流水般的一掠近方清白,疾速一托,立把方清白甩入垃圾簍里,轉向悟真禪師道:"在下就此告辭,請罷."言談中,身形一躍而起,已疾飛而去,射出宏佛寺.
方清白又是雙腳踏在垃圾簍中,動彈不得,卻覺得嘴尚能開聲,於是冷冷的問道:"紅衣人,你擄我,有何原委?"
拾荒者聽話后,雙眼黯然,細聲道:"敬請少主人原諒,其實你可知道。我為什麼自稱為陰陽派的使者呢?為什麼還經的時候,又向他,討取二顆丹丸呢?還不是為了你,只是在悟真禪師面前,無法說明而已."
方清白一怔,問道:"誰是你少主人?"
拾荒者柔聲道:"你就是我的少主人,少主人,令尊可康好?"
方清白聽罷亦驚亦擾,拾荒者的話,正觸中他的傷心處,多日來強忍,已如決堤般傾瀉而出,他早已淚流滿面,聲帶顫抖哭泣道:"他.他死了."
"死了?"拾荒人全身一震,身影一個踉蹌,雙眼突暴綠光,急的全身顫抖不已的問道:"師傅死了,死了?少主人,他是得何病而死?"
方清白全心沉在極端的悲憤中,仍感到拾荒者的反應有異,注意聽去,才知道這人是父親的弟子,心中一放,如遇故人般,放聲悲哭道:"被仇家殺死.屋遭焚毀,家母被擄......"
方清白還要說下去,拾荒者一怔問道:"師傅被殺,天啊!這是不可能,師傅已練成金剛不壞之身,就是他沉睡中,任何寶劍亦難傷他分毫,錯了.錯了."
方清白聽的更加迷茫道:"但他真的被殺了呀!"
拾荒者靜默了一會兒道:"少主人,現在我想起來,你母生你后數日,即留書他去,這是你母的苦衷,所以你所謂的家母被擄完全不合,根據我最後見師傅時,他曾說把你交友人哺養,現在想起來,才知道錯了."
方清白不解的問:"你是說,被殺被擄並非我的親生父母."
拾荒者道:"少主人,是的."
方清白滿頭霧水的道:"我的身世.為什麼這樣複雜?"
拾荒者嘆聲道:"世事本就複雜,複雜的事還多著呢!就象我罷,才現身武林三月,忙於準備你的現身還未周密前,你突然現身,這不是更複雜嗎?"
芳清白又問:"為我準備什麼?"
"據我所知,為你準備工作者,最少不止我一人,既然少主現身,說亦無妨,只是少主死敵武功之高,恐非我等之人所能應付,是故,見到少主之後,我真的又是喜悅,又是驚的毛骨悚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