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她是我母親?
聲歇人至,方清白眼前一亮,差點兒為當前站立的少女之光艷照人,所迷惑住。
但見這少女,淡掃額眉,有如遠山新月,盈盈秋水,有如午夜的明星,筆直的鼻樑,殷紅的小嘴,雙丸隱約,纖腰如柳,簡直似粉雕玉啄,儀態風韻。宛如月里嫦娥。少女一見方清白,也是一怔的倒退二步。雙頰突現丹暈,鳳眼卻注視方清白不放。
拾荒者看在心裡,卻始終默默無語。
沉默片刻,陰陽幫主冷仙女,似乎已發覺自己失態,忙轉嬌臉,對著拾荒者,嬌聲如鶯燕:「我們的條件,你是否已辦成?」
拾荒者象是極為失望的道:「大功告成,陰陽幫已名滿武林。」
這時候,拾荒者低哦一聲,心中卻暗想:這就奇了,冷仙女的雙眉之中,不是有一顆硃砂痔嗎?這不是明明表示她是空中鬼藍的人,為什麼見了少主之後,卻無反應呢?
這,這不是太令人費解。
陰陽幫主仍然嬌聲道:「這樣說,你是為靈芝丹而來。」
拾荒者冷漠道:「正是,難道幫主想毀約?」
冷仙女臉籠寒霜,冷冷道:「約嗎?這倒不一定,我尚有一個問題,若你能不隱瞞實告,我就不會毀約,若有一句虛話,我就毀約。」
拾荒者一愕,隨即冷漠道:「是關於我少主的事,是嗎?」
拾荒者說著,手指指方清白,冷仙女的雙頰,卻浮現了青春的紅暈,嬌滴滴,羞怯怯道:「正是,他是誰?身世?」
拾荒者朗聲哈哈大笑道:「好,我告訴你罷!他乃乾坤三秘,第一秘生死生方晨曉之子,方清白,這樣夠了嗎?」
冷仙女蛋臉泛喜,瞪的倒退一步,又嬌聲道:「你叫他為少主。那你是生死生的徒弟。」
拾荒者忙道:「正是,生死生二十四隨童之老大。」
冷仙女嬌聲接著道:「那你是否由生死生口中,知道了什麼?」
天啊,事情難道正是這樣。拾荒者這樣想著,忙著:「沒有說什麼,只是……」
只是之後,他不知如何接下口,但冷仙女卻一點兒也不放鬆的接下問:「只是什麼?」
拾荒者立即道:「只是我覺得,幫主與我家少主之間,定然有著極深的關係,是嗎?「
冷仙女一臉驚奇之色問道:「知道一點點。「
拾荒者忙道:「是的,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幫主是否有意與我家少主,當而談談呢?若要在下退後一旁就是。」
冷仙女鄭重其事的點點頭道:「我正欲如此,若你願意,我想與方清白公子在敝堡下後院花園談談,怎麼樣?」
拾荒者立即點頭道:「很好,但幫主是否守約?」
冷仙女嬌靨微展,笑道:「不會,立即奉贈。」
說著,立即由袋中拿出一個嫩青的瓶子,由瓶子倒出二顆拿給拾荒者,立即又鄭重的收好,道:「請公子與拾荒兄走。」
一行三人走向後院,拾荒者以期待的眼光,心中暗祈禱道:「祈請蒼天保佑,能使他們母子二人相會。」
但方清白卻是滿腹狐疑,心想,因何拾荒者竟說,和自己素不相識的,所謂的冷仙女的少女,有極深的關係,是什麼關係呢?更奇怪的是,這少女,竟然承認與自己有著極深的關係呢?
這右手什麼關係呢?
三人已抵達後院,前面正是花園,奇花異草,濃香撲鼻。
拾荒者趕忙作楫,道:「請幫主與少主續走,在下此地恭候。」
冷仙女蛋臉泛紅,含笑嬌聲道:「公子,請。」
方清白茫然的轉過頭,一臉詫異的看著拾荒者,拾荒者被看著驚異不已,忙「啪」的一聲跪了下來,恭謹的道:「少主有何諭令,請吩咐。」
方清白更加茫然道:「各賜無罪,可平身。」
拾荒者怔怔的站了起來,猛的想起,哦!我倒誤會了,少主,到現在還被蒙在鼓裡,不知原委,又見方清白一臉詫異之色,忙用道家傳音入秘之法稟告:「請少主放心前去,記住,冷仙女幫主,可能是少主母親,其中原委,一言難盡,也許幫主會向你說明也不一定,總之,說話要客氣,就這樣,請罷!」
方清白只感到一聲聲細如蚊蟲,但極為清晰,聽完這些話,詫異的口合不攏來,他真的不感相信,這個看來才及二八年華的少女,竟會可能是自己的母親,這不是荒天下之大唐的事嗎?
方清白茫然不解,冷仙女一看方清白髮怔,忙又含羞帶笑說:「公子,請跟小女子走。」
拾荒者聽冷仙女自稱「小女子」,又是一愕。
這裡的風景幽美,蒼翠的松柏,遍地綠蔭,雜著紅紅黃黃的奇花,一陣陣幽香,沁人心脾,小鳥在歌唱,彩蝶在飛舞,春風陣陣中落紅滿地,登台拾級,呈現在方清白眼前的是萬紫千紅的景物,金抱玉砌的殿宇。
冷仙女則經一蓮步,婀娜裊裊的跟在方清白的背後走著,二人均是默默無言。
方清白心情沉重,又響起了那段殺掠擄母血淋淋的往事,真是百思不得其解,尤其是母親被擄時的哭泣……「我的清白兒,我要我的清白兒……」
這若非自己的母親,豈有這種天下母愛至情的流露呢?雖然有拾荒者的解釋:自己的母親在自己出生不久,即因事他去。父親把他交給朋友哺養,雖近點情理,但天下哪有父母不見親兒之理?」
自從與父母住在深山小屋中,從他有意識開始,從未有人去看望過他,難道生是生,把自己交給養父母之後,就不聞不問嗎?「
又何況,生死生方晨曉,就是武林至尊,乾坤三秘的第一秘,武功又已練成所謂「金剛不壞身」,難道還有怕的人不成?就算是有比他武功更高的仇敵,他為著孩子,也該偷偷的看自己一次呀!
那麼就只有這玉項鏈,可勉強解釋自己為生死生之子,但無論如何!這冷仙女,充其量不過才在二八年華,豈能是自己的母親,這其中玄虛,不但詭異,而且太神秘與令人難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