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原來如此
素蘭沒有繼續說下去，但沈若華已然猜到了她「所以」之後要說什麼，元老不敢也不會私自做主給自己喝避子湯藥，可寧凡止可以讓元老這樣做，所以這葯是寧凡止讓元老給自己喝的，而他不想要自己與他的孩子……
「原來這樣么？」沈若華聲音淡淡的，面上也已看不出幾分憂傷來，「呵呵，還真是個意外的消息！」
素蘭又說道「我相信這個消息對於皇後來說應該也很重要，所以還請皇后不要食言才好！」
「自然」話落，沈若華漫不經心的握住適才放在書桌上的劍柄，須臾突然將劍從劍鞘中抽出，轉身毫不猶豫的將劍刃搭在素蘭的脖頸之上！
感受到脖頸處的危險，看著女子手握劍柄的模樣，素蘭驚恐的質問「皇后這是要幹什麼，我把知道的都已經說了，你也答應了我的……你……」
沈若華嘴角帶著些許不屑的笑「沒將你扔到萬蛇窟，沒千刀萬剮已是本宮兌現了對你的承諾，而且本宮說不會為難你，可沒說不會殺你，一個參與了謀划殺我兄長的人，留著你我心難安！」
毫不留情冷冽的話，讓素蘭失去了所有希望，可她不想死，她還年輕，她還……由不得自己多想，素蘭費力掙扎的想要起身逃走，可她本就受了傷，又被接著扔到了這裡，她哪裡還能動半分，要不然她剛才那麼久，早就衝出去這個屋子了。見自己實在動不了，素蘭只得驚恐的看向面前的女子「皇后，你不能殺我，你答應了我的……」
可素蘭此事說的話，只不過終究是徒勞無功，沈若華手中的劍毫不猶豫劃破了女子的脖頸，漸漸有血流出來，素蘭不甘的瞪大眼睛看向沈若華，沈若華朱唇微啟「千錯萬錯，我都可以原諒，除了我皇兄的死，你不該牽扯其中！」
素蘭死了，沈若華吩咐夏嬤嬤讓人將她扔去亂葬崗，待書房內只剩下她一人的時候，女子踱步來到窗前，透過打開的窗戶欣賞著鳳華宮的夜景，夜間的鳳華宮長廊內點燃了盞盞宮燈，宮燈散發出來的微微泛著黃色的光，照亮了黑夜，卻是怎麼也照不進此時沈若華的心裡，雙手環住自己的雙臂，她突然覺得好冷，徹骨透心的冷，淚更是無聲的落下，一滴一滴……
她不明白啊…不明白……是真的不明白，自己到底錯在了哪？為何要經歷這種種……
……
「皇后！」夏嬤嬤處理完素蘭的屍體，見書房的燈還亮著，便來敲門
「嬤嬤，我想自己待會，你先下去吧！」沈若華不願將今夜自己與素蘭的談話讓夏嬤嬤知曉，一是不願讓她擔心，更多的是不願再讓她牽扯到這不知何時才能結束的報仇計劃中！
「皇后真的沒事嗎？」夏嬤嬤不放心的追問
沈若華沖門外的人回道「嬤嬤放心，只是適才素蘭說了一些信息，我需要整理一下，等會想通了便去休息了！」
夏嬤嬤「那老奴在這門口守著，等會好侍候你休息！」
知道夏嬤嬤這是故意激自己去休息，又有一道淚落下，沈若華隨意用手擦拭了一下，穩了穩自己的情緒，直到讓人看不出自己曾經哭過，這才出了書房，果真便看見夏嬤嬤候在書房外「嬤嬤慣會用這種法子來激我，我聽你的便是，你先去給我準備一下，等會我要沐浴！」
夏嬤嬤笑了笑，應道「好，老木這就讓人去安排！」
沈若華回到寢殿不一會，夏嬤嬤便讓人將浴桶里的水添好了，夏嬤嬤一邊幫坐在梳妝桌前的女子將頭上的珠釵拿下來，邊斟酌的開口問道「皇后可是問出什麼來了？」
沈若華一副疲憊又失望的模樣「素蘭只是一顆棋子，想來幕後的人應該也是防備著萬一事不成免得被素蘭咬住不放，所以他與素蘭的聯繫也只是最不起眼的人傳話，至於那封書信更是毫無價值，所以沒什麼線索！」
「皇后別急，什麼事情都慢慢來，總會解決的，而且……」夏嬤嬤頓了一下，猶豫了一下還是勸道「凡事儘力就好，哪裡有什麼一定要完成的事，老奴覺得只要皇后儘力了，即便最後沒有結果，想來也是天意，五皇子和麗嬪娘娘泉下有知，也定然不會怪你！」
這一次，沈若華痛快點頭「我知道了嬤嬤！」
沈若華沐浴不喜有人在一旁，所以這一次再讓夏嬤嬤回去休息，夏嬤嬤沒有再說什麼，只是囑咐女子也早些休息，便退下了！
待夏嬤嬤離開后，沈若華來到內間的浴桶前，伸手試了試水溫剛剛好，正要寬衣解帶時，似是想到了什麼，停下手中的動作，轉身離開浴桶，來到外間的桌子前坐下，拾起桌上的酒壺，將酒杯斟滿，一飲而盡，酒雖然並不是很烈，但沈若華依舊覺得辛辣中還帶著一些些苦澀，然而，沈若華也只是微微一笑，便繼續這樣一杯一杯將酒倒入口中，直到覺得自己已經有些微醉的時候才放下手中的酒壺，又坐了片刻才起身，重新來到浴桶前，再次伸手試了試水溫，已經涼透了，可沈若華並沒有說是讓人添熱水，而是褪去一身的疲憊和煩惱，將自己本就搜柔弱的身體盡數泡在冷水中，再次有淚落下，不過這一次沈若華沒有擦，而是將整個後背靠在浴桶上，讓眼淚盡情留下……
第二日清早起來之後，沈若華便生病了，倒也不是什麼大病，就是著了涼惹了風寒，對於這場病，可以說是在她自己的預料之中，畢竟雖然此時已是三月天氣，白日里也不算冷，可若是在冷水裡泡半夜，再打開窗戶看上半個一個時辰的星星，順便吹個冷風，生病那可不就是意料之外，卻又情理之中的嗎！
「若華可是好些了！」下了早朝的寧凡止得到沈若華病了的消息后，放下手頭的事，更是將一眾商討國事的大臣留在了宣德殿，便急匆匆的趕了過來！
「無事，就是著了涼而已！」彼時的沈若華正坐在外間的軟塌上休息，也不知是不是因為不舒服的原因，沈若華一副明顯不願多說的模樣！
寧凡止伸手覆上女子額頭，感覺有些燙，忍不住擔心「等下我讓人把元老再請進宮，給你好好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