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可會……
聽到寧凡止提起元老，沈若華放在錦被上的手忍不住握了握，語氣也冷冷淡淡的「不必了，普通風寒而已，讓太醫院的人來瞧瞧就行了，何必那麼麻煩！」
寧凡止點頭「也好，那你先依著太醫開的方子吃兩日，不行就再讓元老進宮，記住，若是哪裡不舒服，一定要告訴我，或者夏嬤嬤，千萬不要自己撐著！」
沈若華沒有接寧凡止的話，而是看著男子突然說道「昨夜素蘭死了！我親手殺得！」
對於素蘭的死寧凡止毫無波瀾「你宮裡的人看著處置便可，更何況，她本就該死！」
其實從宮變那日沈若華受了重傷之後，寧凡止就因為素蘭的失職而發怒，更甚是動了殺了她得心思，可是念著她是沈若華身邊伺候的人，更何況他覺得那個丫頭宮變那日的所做所為，定然也不是她同自己解釋的那般無辜，因為這個寧凡止暫時留下了她，也是因為這個原因，昨夜沈若華同他要素蘭的時候，他才會那麼痛快的應下，他希望沈若華快點查出真相，這樣自己可以洗脫自己的嫌疑，可他心底又會有些害怕女子查出真相，因為他總覺得眼前的人變了，可他又不能阻止她，所以他此時能做的就是不管不問、不幫亦不阻！
沈若華「你不問我為何殺她嗎？」
「若華，我相信你！」
「她承認是她將信放到了我的梳妝桌上，也是早就計劃好的將我帶出府，然後一起進宮，配合早就埋伏好的人殺了我，只不過計劃成功了一半，皇兄死了，我卻還活著！」沈若華扯了扯嘴角，苦笑一聲，不知是因為自己躲過一劫的慶幸，還是什麼「不過也僅此而已，其他的事，她也一概不知，皇兄的死，我總要拿點東西祭奠他，便從素蘭先開始！」沈若華毫不掩飾自己的目的和意圖！
寧凡止看著女子堅決的模樣，平靜的說「只要你不將自己至於危險之中，便好！至於其他你不方便查的事，也可以尋冬陽幫你！」
沈若華接話「那你可會幫我？」
這次，寧凡止頓了一下，不過還是說道「如果我知道的會告訴你！」
沈若華「那你可知我皇兄可是的罪過什麼人，還有他為何會在巡查的中途便返回了京城，是誰又是利用了什麼才讓他回來了，你知道嗎？」
寧凡止看著正等著自己答案的女子，搖頭「我若說不知，若華可是信我！」
沈若華卻是對寧凡止的話有些懷疑「我記得，當時你讓我皇兄出京巡查之時，同我說起，說是派了一些人在暗中保護他，讓我不必擔心，所以我不信你的人會沒有告訴你我皇兄中途返回的原因，或者換個說法，你不可能不好奇，那個敢背著你搞小動作的人是誰，你也別告訴我你沒有派人去查！」
「我的確派了人保護清初，可他們一個都沒有回來，我也派安伯逸去查了，不過除了有些打鬥痕迹，便是被燒焦的屍體，伯逸推斷，他們應該是早就被人盯上了，趁其不備打了他呢一個措手不及，而後毀屍滅跡，也就是說暫時沒有線索！也暫時無從查起！」
沈若華「無從查起嗎？」
聽著女子明顯帶了幾分懷疑的語氣，寧凡止眉頭微微皺起「若華你不信我么？」
沈若華反問「重要嗎？」
寧凡止「若華，我說過的，我……」
沈若華似是猜到了男子要說什麼，可她已經不想聽了，忍不住打斷，再次悠悠問道「寧凡止，你有沒有做過讓自己難以決斷，或者每每想起來都覺得心裡愧疚的決定？你可有後悔過？」
寧凡止心裡咯噔一下，語氣里有些不確定「若華，你想說什麼？或者想問什麼？」
沈若華沒有錯過男子的情緒，苦笑一聲「沒什麼，這麼問你，倒是我錯了，向你這樣的人，做什麼事也好，什麼決定也罷，定然都是深思熟慮之後的結果，怎麼會後悔，而且向你這般看的透徹心中有大業的人，定然是殺伐果斷，又怎麼會如旁人一般猶豫不決拿不起放不下呢？」
寧凡止聽著沈若華對自己的評價一時不該如何解釋，因為他做有些決定的時候的確是猶豫不決，甚至覺得心如刀割的，也的確曾經後悔愧疚過，可是他不能說可不敢說，因為那些決定均與眼前的女子有關！
「若華……」
「皇上，常公公在殿外候著呢，說是有事求見！」夏嬤嬤的出現打斷了寧凡止先前要說的話！
聽到常松有事求見，寧凡止這才想起來，自己將一眾等著自己商量國事的大臣晾在了宣德殿！
「若華，我還有事，等忙完了再過來看你。」說完還不忘重複一遍「你好好休息，若是哪裡不舒服就告訴夏嬤嬤或者直接告訴我，還有…不要想太多，你記住，不論我做過什麼，都是無心傷你，你也要相信，以後的日子，我定然十倍百倍償還曾經對你的傷害！」
也許是被說動了，沈若華突然笑了笑「何必說的那麼嚴重，我也不過說說而已，好了你快去吧，莫要讓大臣們等急了！」
看不清女子的笑里幾分真又有幾分假，寧凡止無聲的嘆息一聲，然後也勾了勾嘴角「好！」
直到寧凡止離開，不見了身影，沈若華也依舊望著他離開的方向許久，面上的笑也早已在男子轉身離開的時候收起，看不出什麼情緒，可只有沈若華知曉，自己的心在昨夜又死了一次，今日也不過是又拿出來折磨了一番而已！
「皇后葯來了！」夏嬤嬤接過滿枝手裡的葯，來到塌邊打斷女子的思緒！
沈若華收回思緒，看見夏嬤嬤手裡的葯碗忍不住皺了皺眉，但還是接了過來，然後喝下！
喝完之後，沈若華將空碗放到夏嬤嬤的手中，然後看著夏嬤嬤的背影想了想還是開口「嬤嬤，三日之後你便與滿枝離開吧！」
雖然早就知道了沈若華的決定，但是夏嬤嬤沒想到這麼快，將碗放到滿枝手中漆盤上的動作一頓，須臾才繼續放下，然後轉身來到塌邊，看著一臉笑意的女子，蹲下身不解的問道「為何這般匆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