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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溫他們回到市局時,前頭值班的警察就告訴他們有個學生來找淮北之。

淮北之跟那女生說過了來這先說找一個姓淮的警察。

蔣敏敏去將錄像歸檔,淮北之直接拉著於溫一起進了會客室。

進去后,他們就瞧見了一個長相可以說是很漂亮的女生坐在沙發上。

女生似乎是燙了點微卷,雖然沒有化妝,但就是素顏都極其漂亮,是那種校花級別的人物。

而她也絲毫不膽怯,見到淮北之他們進來,立馬就起身:「您就是淮警官吧?我在走廊上看見了您的照片,上面寫著刑偵一隊隊長……你們是發現了什麼有關竇州的事情嗎?」

淮北之揚眉。

那個男生叫竇州?

竇這個姓氏很罕見啊,沙星姓竇的他就認識一家……

而以那家的背景,真出事了不會這麼安靜。

於溫和淮北之坐下,淮北之盡量讓自己天生看上去就有些凌厲逼人的眉眼看上去柔和一點,以免讓女生覺得自己是在審訊犯人:「你先坐,我們市局的會客室安裝的是高清帶錄音功能的攝像頭,全方位無死角。」

淮北之指了指四周的攝像頭:「我們的對話將會被錄下來,並且會在需要的時候用上。」

女生又坐了下來:「沒關係的!我無所謂。」

淮北之點點頭:「說說看吧,你找的那個小夥子,竇州,是個什麼情況?」

聽到他這麼問,女生不由得露出了點疑惑的神色:「您不是因為聽說了這件太離奇的事情才找我的?」

淮北之:「不是,只是因為查了沒有報警記錄,不明白為什麼他失蹤了你不報警,他是你什麼人?」

「只是同學而已。」女生苦笑了一下:「我叫許思嘉,目前讀高三,不過因為我保送了,所以時間很多。」

許思嘉把自己披散的頭髮扎了起來,隨後組織了一下語言才說:「他其實不是失蹤了,他已經……過世了。」

淮北之的眼神在一瞬間變得有幾分凌厲起來,他偏頭看了眼於溫,正在想不知道這小神棍是不是和他也想的一樣,就見於溫半闔著眼眸看著許思嘉,像是眼睛都不會眨一下的入定了。

淮北之不著痕迹的皺了下眉。

他天生就很敏銳,「嗅覺」在局內是數一數二的。

他覺得於溫看許思嘉的眼神有點冷。

這點冷其實是很莫名的。

從許思嘉的反應中可以看出,,他們絕對是第一次見。

而於溫自己表現得也很平淡,與平常並無差別。

不過……

除了冷,淮北之還覺得於溫像是透過許思嘉在看什麼,又或者……他想看穿什麼?

小神棍之前就這麼逼人么?

淮北之睨了眼於溫的脖頸,他心道這麼細這麼瘦弱的人,他隨隨便便就能掐死在手裡。

居然會讓他覺得逼人?

「你們真的會調查嗎?」許思嘉的聲音突然想起,打斷了淮北之的思緒。

淮北之扭頭看向她:「這要取決你說的『離奇』究竟有多少邏輯。」

聽到這話,許思嘉整個人都像是泄了氣的皮球,靠在了沙發上,她似乎是不信淮北之,但卻還是繼續說:「竇州是我的同班同學,他成績一般,但爸媽挺厲害的,他爸是教育局的副局長,媽媽是大學老師,都是高知。」

淮北之心裡一沉。

是認識的那個竇家!

可是為什麼?

他也見過那兩位長輩,他們都知道他是警察,為什麼他們沒有追溯自己兒子的死亡原因?甚至提都沒有跟他們提過一句?

是因為他們認定了不是謀殺?

如果是這樣,只是同班同學的許思嘉又為什麼能站出來?

竇州……是那個吃毒.品去世的小夥子。

而沒有被曝出來,就是因為李洋說的「有人替鄧偉收拾了」。

「是上半年的事情。」許思嘉輕輕出了口氣:「五一三天假,收假回來后我就沒有看見他了。我去他家裡找他,才知道他去世了。他爸媽只讓我給他燒了香,但他爸媽對他的態度很厭棄……我不知道平時他在家裡是不是這樣的,不過我覺得不是吧。」

許思嘉勉強的笑了下:「因為他很喜歡跟我講他父母有多厲害多厲害,他以前和父母的關係很好的。」

「但是,因為他……他父母說是他……」

說到這,許思嘉似乎是覺得難以啟齒,卡了很久又開口,但才說出一個字,卻又沒了聲音。

淮北之本想等她平復一下心情,結果身邊的於溫直截了當的來了句:「他父母覺得他罪有所得?」

許思嘉點了點頭,這個一直撐著的女生終於露出了難過的表情,她想是想到了什麼,低垂著頭不再說話。

於溫卻並不就此收手:「他們告訴你他強.奸了女性?」

許思嘉的手猛地握成拳,紅著眼睛喊了聲:「他沒有!」

「你不信。」於溫平淡的看著她:「為什麼?」

他冷靜的分析:「根據研究數據表明,大多數男性在初中、高中對『性』會充滿好奇,甚至有些惡劣的人還會開低.俗的黃.色玩笑,也不是沒有人因為這份好奇犯罪。」

「他父母都認為是,你為什麼會不信?因為對方根本不存在?」

許思嘉搖頭:「受害人的確有,我還親自去見過……」

那為什麼不信?

於溫可以從無數個大大小小的罪名迅速的推導出讓高知家庭最不願意鬧大的那一個,唯獨這件事他一時間無法確認:「他喜歡你?」

「怎麼可能?」聽到他這麼問,許思嘉像是聽見了什麼笑話一樣:「這個您就沒有必要追究了吧?」

淮北之:「有必要,你堅信他的理由,也將會成為我們相信你的理由。畢竟竇州的父母沒有報案,你只是他的同學,單憑這幾句話不足以立案。」

許思嘉沉默了片刻:「他真的不會幹那種事的,他從不會開那麼低俗的玩笑,也很尊重我們女孩子……他跟我們班的女同學關係都很好的,和我的關係也很好。」

於溫像是瞬間抓住了什麼碎片一樣:「……他喜歡同性?」

兩人一怔。

最終許思嘉點了點頭:「……是。和他玩的好的女生都知道。」

如果只是說自己喜歡同性,不至於讓人如此信服。

於溫問:「他有喜歡的人了?」

許思嘉微微瞪大了眼睛,她浮現出一抹錯愕,終於坐正了身體:「我為我之前覺得您或許是個實習生的事情道歉。」

「您說得對,他說他有一個喜歡的人了,但不是我們學校的。」

許思嘉道:「他跟我說過很多關於那個人的事情,或許因為他把我當姐姐,我也把他當做自己弟弟吧。他說那個人很聰明,他很厲害,學識淵博,無論什麼都能和人侃侃而談。他不是學生。」

淮北之:「他叫什麼名字?」

「他沒有告訴過我。」許思嘉搖頭:「我只知道他們每月的二十九號都會在一個地方見面,又或者說,竇州每月的二十九號都會去那裡找他。」

淮北之:「那個地方在哪?」

許思嘉:「有點難說,我待會可以寫給您。」

淮北之點頭:「竇州是怎麼死的?」

這個問題,明顯又觸及到了許思嘉難受的點,她沉默了一會兒才說:「他父母說是因為他……之後,那個女孩推了他一把,他撞到了腦袋,走在路上的時候不小心掉進了江邊。在當天被人打撈了上來。」

這明顯有漏洞……

如果他是被淹死的,不可能在當天就被打撈上來。

淮北之沉沉的問道:「他的屍體還在嗎?」

許思嘉搖頭:「火化了。」

淮北之皺眉。

這最重要的線索就這樣斷了。

不過……雖然沒有直接證據證明,但竇州很有可能就是那個在鄧偉手裡買了白.粉出事的小夥子。

於溫說的對,鄧偉背後十有八.九就是霜峰。

淮北之想到這個名字,就捏緊了自己的拳頭。

他的同期、學弟,都和這個組織牽扯上了關係。

而結局大多都不太好。

淮北之又問了幾個問題后,給許思嘉留了自己的私人聯繫方式,告訴她想起了什麼再聯繫他。

也許是因為他倆是迄今為止唯一信任了她的警察,許思嘉終於紅了眼眶,鄭重的點了點頭:「我不求能抓到兇手,我只求……還他一個清白。他真的是一個很好的男孩子,如果他是我親生的弟弟就好了。」

那樣的話她願意用所有的時間不停的跟他父母抗爭。

可惜她沒名沒分,只是一個認的干姐姐。

淮北之捏著她寫的地址在用手機查地圖,於溫看著許思嘉邁出市局大門口的腳,忽然往前走了幾步,他走到許思嘉跟前:「不好意思。」

他原本平淡的視線變得有幾分溫和,嘴角也帶了點淺淡的笑意:「能詢問一下你知道竇州喜歡的那名男性有什麼特徵嗎?」

許思嘉愣了愣。

她想了許久才說:「……竇州跟我說過一次,他說他很喜歡戴著黑色的手套。」

她看了一眼於溫垂著的手:「像您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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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刃[刑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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