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宴席
蘇寧徵緊握著藥瓶,勾唇冷笑了起來,她可記得還有十日以後便是外祖父班師回朝的日子,到時候侯府會宴請四方賓客過來慶祝。
她也是在那時候的宴會上第一次遇見趙仲楊,彼時的趙仲楊還是個手持摺扇風度翩翩的溫潤公子。
而那時的她因為塗抹了蒙貞靜送來的毒藥,容顏早已盡毀,可偏偏就是這樣的她,趙仲楊卻對她一見傾心。
她也當年也痴傻,居然真信了趙仲楊的鬼話,嫁給了他,而趙仲楊本來是個毫無權勢的皇子。
卻因為她外祖父的兵力,再加上她一心一意的扶持,趙仲楊這才能坐上皇位。
可沒想到趙仲楊坐穩皇位以後,卻如此心狠手辣的將她打入了冷宮,還害死了她的孩子。
而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為那十日後的宴會才開始的,所以十日後的那場宴會便是她的命運轉折點,而重來一次的她,這次她要讓這次的宴會變成那群人命運的轉折點。
她前世發過誓,若是能夠重來定然要這些人血債血償,而十日後的宴會,便是這場復仇的開端。
十日的時間一晃而過,而經過了這十日的生活,蘇寧徵這才有她真正活過來的感覺。
今日陽光明媚,而侯府內也早已設好宴席,以款待各方賓客。
侯府內早已熱鬧非凡,絲竹之聲,交談之聲不絕於耳。
而蘇寧徴聽著院外如此熱鬧的聲音,也淡定說道,「走吧,免的等會耽誤了時辰。」
說完便頭覆青紗,頭也不回的出了院外,而身後的玉畫和玉琴也趕緊跟上。
玉畫跟在身後小聲的提醒道,「小姐,您打扮成這樣,以後若是傳出去,這怕是有毀小姐的名聲啊。」
聽著玉畫的關心,知道她們是真的關心自己,蘇寧徴便輕聲安慰道,「放心,你們小姐可自有妙計。」
「可……」玉畫還想說什麼,蘇寧徴便打斷道,「好了玉畫,可別耽誤一會的時辰。」
說到這裡時,蘇寧徴眼神一冷,等會可是有一場好戲,要獻給她的「好繼母」呢。
為了今日的好戲,她可是特意準備了十天,就為了今日能好好扒開蒙貞靜這虛偽的麵皮,讓眾人看看她這個繼母到底是如何虛偽惡毒的。
一想到這裡,她便更加加快了腳步。
她到席間之時,蒙貞靜母女早已坐在了席間,一見她來了,蒙貞靜便滿臉慈愛的招呼她過來。
蘇寧徴一聽,也乖巧的坐在了蒙貞靜的旁邊。
剛一坐下,蒙貞靜便滿臉關心的問道,「徴兒啊,傷口怎麼樣啊,怎麼戴著面紗啊,傷口好沒好啊?」
蘇寧柔也在一旁滿臉關心的看著她,只是嘴上的幸災樂禍怎麼藏也藏不住。
蘇寧柔興奮的說道,「姐姐,就讓我看看姐姐的傷口吧。」
說完便伸出手,想將她的面紗揭下來。
蘇寧徴冷笑著,一把按住蘇寧柔的手腕,她狠狠的捏住以後,淡然說道,「多謝母親和妹妹關心,我的傷口好多了。」
好多了?!
一聽這話,蒙貞靜母女二人的臉色頓時變的難看了起來。
看著他們母女二人的臉色驟變,蘇寧徴頓時便神情愉悅了起來,她抓著蘇寧柔的手腕更是用力了。
蘇寧柔疼的眼眶都沾滿了淚花,她只能求饒著說道,「姐姐我疼。」
蘇寧徴知道現在還不是跟這母女鬧翻的時候,畢竟外祖父還沒出現呢,所以她便放開了蘇寧柔的手。
十分無辜的解釋道,「原來是捏疼妹妹了啊,我不是故意的。」
蘇寧柔一聽,頓時氣的吐血,可是面上也只能假笑著說道,「沒關係的,姐姐我不疼。」
看著蘇寧柔吃癟的神情,蘇寧徴的心情是十分的愉悅。
可蒙貞靜卻在一旁十分著急的問道,「徴兒啊,讓母親看看你傷口怎麼樣了,母親這是關心你啊,女兒家的容貌最重要啊,讓母親看看你這臉上的傷如何了?」
蒙貞靜的這一番話,若是前世的自己聽到了,只怕會以為蒙貞靜是真的關心著她,關心她的傷口。
可這一世的她早就知道了蒙貞靜這女人的真面目,她說這番話,不就是關心她的容貌有沒有被她送的那瓶葯給毀掉嘛!
畢竟她這次受傷,可是千載難逢可以讓她毀容的好機會,蒙貞靜這女人自然捨不得放過這次機會了。
錯過這一次,便不知還有沒有機會了,她已及笄,該到了出嫁的年紀,蒙貞靜自然著急的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不然也不會在這次她受傷后,選擇如此陰毒的方式,來陷害她。
只可惜遇上重來一次的她,這次她要讓蒙貞靜母女失望了!
她手指繞著發尖,輕飄飄的說了一句,「母親好像很著急看我的傷口啊。」
說完,她便咧嘴輕輕的笑了一聲,而她這一聲笑,頓時驚的蒙貞靜臉色是變了又變。
不過蒙貞靜畢竟是在侯府沉澱了許多年,臉色變化不過在一瞬間便又恢復了正常。
蒙貞靜微微咳嗽了一聲,而後越發溫柔慈祥的笑著說道,「徴兒啊,母親真的是關心你啊,這世間啊只有母親才是真正關心你的人。」
關心她?!
是關心她到底什麼時候死,什麼時候毀容吧!什麼時候好給她的好女兒蘇寧柔騰位置吧!
蘇寧徴看著蒙貞靜那一番假模假樣的溫柔樣,她心中只想作嘔。
不過她倒是要看看,這對母女到底要演戲到幾時去,反正很快宴席的主角,她的外祖父很快便會出現了。
一想到外祖父,她心中便略微有些苦澀,前世外祖父最是疼愛她,在這偌大的侯府中,只有外祖父這一個親人真心實意的對她好。
可惜這唯一的人,最後還被她害死了,一想到這裡,蘇寧徴的心中更是心痛如刀絞。
前世還來不及見外祖父最後一面,便聽見外祖父掉了腦袋,而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就站在了她的眼前,蒙貞靜母女,這對心如蛇蠍的母女就是這一切的罪魁禍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