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一盤散沙
「隊長，你怎麼了？」
「隊長，你沒事吧？」
裁判的哨聲響起以後，替補席上的球員們立即衝到丁傲身邊，連一直閑著的教練馮世強都慌張地跑了過去，場外的學生們全部起立，許多人一臉迫切注視著場內的情況。
一個不好的預感在很多人心中生出。
丁傲可是球隊的靈魂人物，有他與沒他，高新中學完全是兩支球隊。一旦他受傷，高新中學的下場可想而知，最重要的是，全國中學生籃球聯賽即將開始，如果沒有丁傲，高新中學可能連預選賽都進不去。
沒有丁傲，不堪一擊的校隊也必然得不到學校的支持，到那時，所有的一切被打回原形，校隊成員的優待必將成為歷史。
丁傲躺在冰冷的地板上，表情有些扭曲，痛苦讓他顧不得回答周圍人的問題。
馮世強也不敢碰他，怕出現二次傷害，簡單地檢查了一下他的腳踝，臉色立即嚴肅起來，道，「找兩個力氣大的男生去器材室把擔架抬過來，你們繼續打，我帶隊長先去醫院。」
去醫院？
馮世強簡單的幾句話已經透露出丁傲的傷情有多嚴重。球員們一個個面色肅然，站成一個圓圈，將丁傲包圍在其中。
擔架很快來了。
在隊友們的攙扶下，丁傲被抬了上去，馮世強連多餘的話都沒說，直接帶著丁傲離開了球館。他一走，高新中學這邊頓時大亂，沒有了主心骨的球隊，如同一盤散沙，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做。
還是裁判提醒了一下，球員們才想到比賽還沒結束。
時間剩下最後7分鐘。
副隊長楊慶叫了一個長暫停。
名義上他是球隊副隊長，丁傲與教練一走，自然輪到他站出來收拾局面。
「兄弟們，隊長和教練先去了，剩下的比賽我們來完成。陣容不變，我頂替隊長的位置，繼續半場盯人。」
「明白。」
楊慶很快布置完戰術。
李浩軒站在人群中，聽著楊慶的安排，幾次欲言又止，最後直到楊慶帶球員們上場，他都沒有站出來表達自己的想法。因為他很清楚，楊慶與他有矛盾，就算是為了針對他，也絕不會考慮他的意見。
比賽繼續。
沒有了丁傲，一中也針對性地做出了調整。
高新中學的球權。
首發控衛杜躍飛帶球過半場，一中展開盯人戰術，杜躍飛被梁寬逼防，節節後退。周俊龍上前接應，杜躍飛慌亂中將球傳出，結果一中9號彭越然從半路殺出，直接將球攔截。
「快攻。」
一中以最快的速度集合起來。
高新中學這邊也不慢，替補上場的楊慶快速回到后場，當9號彭越然衝到籃下時，楊慶已經撲了上去。兩人在半空中遭遇。
可惜的是，楊慶不是丁傲。他既沒有丁傲優秀的身體素質，也沒有丁傲的經驗和球技，這也是為什麼一直選擇中投的彭越然現在敢衝進高新中學的籃下。
唰。
彭越然在與楊慶的對抗中將球拋進，與此同時，伴隨著進球的還有裁判的哨聲。
「高新中學11號，打手犯規，二加一。」
裁判朝技術台做出手勢。
場外一片失落聲。
「怎麼打手了？這種球完全可以蓋下來的。」
「果然！隊長只有一個，他一走，校隊的內線就成了擺設，中鋒孫偉空有身高沒有技術，楊慶技術不足，身體素質和意識也有所欠缺，就這樣的話，校隊還怎麼跟一中打？」
「剛開始沒外線，現在連內線優勢都沒了，這場比賽輸定了。」
唰。
9號彭越然的罰球順利落入網中。
66比58.
時間還剩下7分鐘不到，一中領先8分，這樣的局勢看起來不算最糟糕，但許多人已經對高新中學的勝利不抱希望。在彭越然的罰球打進以後，場邊的許多學生陸續離開球館。
這一走，校隊的士氣愈發低落。
高新中學再度控球，杜躍飛帶球過半場，這一次周分衛俊龍和小前鋒鄭雪峰都徘徊在他左右。一中的替補席上看到這一幕忍不住笑出了聲，很多球員對此表示震驚。
「高新中學這麼菜的嗎？連一個好的後衛都找不出？需要三個人才能把球順利帶過半場？」
「生平第一次見這種盛況！意外！太意外了。」
「沒有了丁傲，他們果然都是一群廢柴。」
籃球順利帶過半場，有周俊龍與鄭雪峰側應，杜躍飛這次總算沒有因為梁寬的逼防而失誤。楊慶在內線想要球，但他在卡位中被一中的球員擠開。鄭雪峰見狀，直接要過球權，他指揮中鋒孫偉上前擋拆，隨即晃開防守球員衝進籃下。
可一中的補防非常及時，鄭雪峰沒有找到出手機會，他帶球來到底角位置，想趁機投出一個兩分球。可是剛有所動作，就已經被9號彭越然給盯上。彭越然雖是後衛，但身高並不差於鄭雪峰。鄭雪峰一個虛假的晃動，看似是想突進內線，實際上只是為了吸引防守球員的注意力。
啪。
鄭雪峰一記妙傳，籃球從彭越然胯下飛過，直插籃下。這個球很明顯是沖著楊慶去的，可是讓人沒想到，楊慶只顧著與身邊的一中球員較勁，竟然忽略了鄭雪峰的妙傳，當他反應過來衝上去時，手只摸到了籃球，就眼睜睜地看到籃球飛出界外。
全場一片嘩然。
咻。
裁判吹哨。
「一中球權。」
鄭雪峰滿臉憤怒，朝著不遠處的楊慶拍手道，「楊慶，你在做什麼？接球啊！怎麼連這種球都接不到？用點心可以嗎？」
楊慶是副隊長，平日里被人吹捧慣了，讓鄭雪峰這樣一說臉上有些掛不住。
「嚷嚷什麼嚷嚷！你傳的那麼快誰能接到？你以為我特么是狒狒啊？臂展那麼長？」
楊慶的話差點沒讓鄭雪峰氣出毛病。
他沒有多餘的心思跟楊慶計較，直接給場邊的裁判做出手勢，叫下暫停。
咻。
「高新中學請求暫停。」
鄭雪峰滿臉不悅走下場去，隊友們也跟著下去，唯獨楊慶有些不滿，覺得鄭雪峰是在針對他，氣沖沖地小步向前，走到鄭雪峰身邊開口怒道，「鄭雪峰，你這是什麼意思？」
此話一出，球隊的氣氛驟然緊張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