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領袖
「我能有什麼意思？」
鄭雪峰滿臉陰沉，道，「楊慶，我現在不想跟你吵，我勸你也安分點，隊長不在，現在也不是吵架的時候！」
「隊長不在我還在，我是球隊副隊長，現在球隊由我負責，你叫暫停什麼意思？經過我的同意了嗎？」楊慶怒然道，鄭雪峰的退步不僅沒讓他壓住火氣，反而讓他藉此把球場上的憋屈給發泄了出來。
「你還真是拿根雞毛就當令箭，你怎麼成為副隊長的你自己心裡不清楚嗎？在場上連人都擋不住，都衝到面前打二加一你還沒反應，就你這樣的還當副隊長？你有什麼資格？」
「我沒資格，難道你有資格？」楊慶的臉紅到脖子，整個人像是被戳中痛處，跳腳罵道。
「我就有，就憑我是球隊主力，而你不是！就憑我能在球場上得分，而你不行！」鄭雪峰的話自信滿滿，讓楊慶根本無可反駁，事實上除了丁傲，球隊最厲害的也是鄭雪峰。否則的話當初選拔新球員的事情馮世強也不會讓鄭雪峰去負責。
沉默。
充滿壓抑的沉默。
幾秒鐘后，楊慶突然做出一個讓人震驚的舉動，他直接脫掉自己的球衣狠狠地摔在地上，指著鄭雪峰的鼻子罵道，「你很厲害是吧？行，老子不玩了，你們愛怎麼樣怎麼樣，有種你就去打4號位，你們特么的愛誰誰！輸贏跟老子沒關係。」
楊慶走了。
全場的目光都聚集在高新中學的替補席上，學生們一片嘩然，儘管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但是從楊慶等人的一舉一動，很多人都能猜到是球隊內部出了矛盾。
「副隊長楊慶怎麼走了？」
「發生什麼事情了？楊慶走了怎麼辦？大前鋒的位置沒人了，這下校隊還怎麼辦？」
「都什麼時候了？還在內訌，不知道他們這些人到底怎麼想的。」
一中的替補席上。
「越然，你看看高新中學那邊，好像有個傢伙走了，沒錯，是他們的副隊長，快看。」梁寬開口朝身旁的彭越然講道。
彭越然順著梁寬所指的方向看去，禁不住一個愣神兒，「這是幾個意思？不打了？」
「肯定是鬧狀況了。」
「這麼看來我們贏定了。雖然他們那個副隊長打的很辣雞，但至少內線可以佔據位置保護籃板，這下他一走，高新中學的4號位沒人了，他們還怎麼打？」
一中開始陷入勝利的喜悅中，在很多球員眼中，高新中學輸球只是時間問題而已。場邊加油的學生們已經走出一大半，比起一開始的人山人海，此時的球館中只剩下不到之前三分之一的觀眾。
「完了。」
「我們輸定了。」
高新中學的替補席上，一些老球員沮喪地說道，這種低沉的情緒很快感染了其他人，甚至連冷靜下來的鄭雪峰都萌生出些許絕望的念頭。
「不行的話我們棄權吧！反正隊長不在，打下去也必然會輸，找個借口把比賽放到下一次，到時候再找回場子就行。」
有球員試探地提議道。
現場安靜了幾秒鐘，而幾秒鐘之後，開始陸續有人支持他的觀點。
「可以試一下，反正我們現在人員不足。」
「這樣做總比輸了好，這麼多同學在，我們丟不起這個人。」
一邊倒的棄權想法逐漸佔領校隊球員們的思想高地，但他們沒有決定權，所以很多人把目光投向了鄭雪峰，沒有丁傲，沒有楊慶，他就是這支球隊唯一的領袖。
鄭雪峰一臉猶豫，看著無數的目光向自己投來，他卻始終無法做出決定。
「難道沒了隊長我們這支球隊什麼都不是嗎？」
鄭雪峰小聲嘀咕一句，滿臉失落，像是在自言自語。所有人都在等著他的答案，一旦他點頭，會立即有人跑去告訴裁判中斷這場比賽。
「你們真像一群娘們兒！多大點兒事？還要棄權？真慫！」
就在鄭雪峰猶豫不定的時候，終於有人站了出來。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李浩軒。在此之前他旁觀這一切許久，對於校隊的做法他感到極度失望。
他的話如同一記無形的巴掌，抽在每一個想放棄的校隊球員臉上。
「管你屁事！你一個替補沒資格站出來決定這件事情。」
「就是。管好你的臭嘴，現在不是你說話的時候！新人就該低調一點，否則的話小心惹禍上身。」
李浩軒受到校隊老球員的集體炮轟。
但他全然沒有畏懼，反而譏諷道，「不敢跟別人對戰，窩裡橫倒是挺厲害的。講真的，要不是校隊提供兩餐，我真不屑加入你們這支辣雞球隊。」
「你說什麼？」
一群老球員蹭地一下從替補席上站起，氣氛立即變得拔弩張。李浩軒無所畏懼，仰起頭，犀利的目光死死地盯住他們，若不是鄭雪峰擋住了老球員們，恐怕這些人已經與李浩軒打成一團。
「都給我住手！」
鄭雪峰沖老球員們吼道。
說完他轉過身走到李浩軒面前，一臉嚴肅地看著他，威脅道，「如果你只會嘴炮沒有辦法的話，我會立即讓他們把你扔出球館的。我說到做到！」
李浩軒的目光與他交織在一起，「贏下他們不難！但是讓我來打控衛組織球隊進攻，而且所有人都必須聽我的，如何？」
「如果你還是輸了呢？」
李浩軒搖頭，眼神中洋溢出一股自信與傲氣，「以前我從沒輸過。」
鄭雪峰沉默了。
咻。
一道哨聲打破了原本的沉默，所有人意識到比賽再度開始，可他們連人員配置都沒商議好，一切都顯得那麼迷茫。
「好，我答應你。」
鄭雪峰道。
「可如果你輸了，就退出校隊！」
「好。」
李浩軒毫不猶豫開口說道。
鄭雪峰這才集合起球員們，語速飛快地說，「現在起，球隊的領導權交給李浩軒，所有人都必須聽他的，包括我！」
一群校隊球員愣住了。
很多人露出難以置信的神情。
「讓一個替補中的替補來指揮我們？」
「憑什麼？」
「我不服。」
「鄭雪峰去籃下，暫時改打大前鋒，杜躍飛去小前鋒的位置，我來組織球隊的進攻。接下來我們打擋拆戰術，記住，多跑動多傳球。」時間緊急，李浩軒趕緊給幾名首發球員布置了戰術，在鄭雪峰的帶領下，球員們一一照辦。
比賽再度開始。
當李浩軒率領的校隊新陣容走上球場時，看台上還剩下的那些球迷都驚呆了，「替補帶主力打？這是什麼操作？」
「贏不了的！我們輸定了。」
「沒有丁傲，這支球隊真的什麼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