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二章放棄一切

除二房外，整個許家的人都在心疼許歡歡，誰都沒有因不祥之說而疏遠她。

莫九悠更是堅定地站在她這一邊。

許歡歡從他們身上感受到了濃濃的關心，極為感動。

另外還有莫高岑和莫乾元在擔心著她，紛紛站出來要為她解釋這件事。

許歡歡很感激他們的心意，但全都拒絕了。

她不能躲在別人的背後，事情總歸是要自己去面對的。

莫九悠表示，無論如何，他都會陪在她的身邊，哪怕不要這個鎮西王的身份。

實際上他也是這麼做的。

莫成羨好不容易抓住了可以發作的一個點，立刻把他叫住了皇宮。

勤政殿的氣氛格外凝重。

「九悠。」依舊是熟悉的開場白，不同的是莫成羨嘆了好幾口氣，「本以為你即將成家，朕總算能放下一件心頭大事，卻不想如今出了這樣的事情。」

他不停地搖頭嘆氣，「唉，終究是有緣無分。朕已經把退婚的聖旨擬好了，你先看一看。」

他一邊讓梁懷海把聖旨給莫九悠，一邊接著說，「你也別擔心，朕會很快給你物色好新的王妃，這次一定好好檢查，絕不會再發生類似的事情。」

哪知，莫九悠直接把聖旨扔了。

「鎮西王，這可是聖旨！」

扔聖旨的行為相當於對皇上不敬，是殺人的罪過。

莫成羨卻毫不在意，揮手制止了梁懷海，並且親自起身過去撿起聖旨。

這番舉動可以說是很寬宏大量了。

梁懷海連忙把這件事轉告給記錄官，讓他們記錄在史冊中。

「九悠，朕知道你心裡不好受，但祖宗定下的規矩不能破，你不能娶許家小姐。」莫成羨裝作很替他難過的樣子，「你放心，朕再為你找的王妃一定不會比她差。」

「皇兄，除了她，我不會再娶別人！」

莫九悠的眼神很堅定。

莫成羨連連嘆好幾聲氣，「九悠，你真這麼喜歡她？」

莫九悠很少在人前袒露真心，但今日他把自己對許歡歡的深情全都表現在臉上。

「對，我今生非她不娶！」

莫成羨坐回去，苦思冥想許久，才道：「你若是真那麼喜歡她，朕倒也不會非要拆散你們。只是她沒有味覺，按照老祖宗的規矩，你確實不能娶她為妃。不過朕念你對她如此鍾情，同意你納她為妾，但必須在你娶了正妃之後。」

他好像做出極大讓步的樣子。

梁懷海又讓記錄官把這一幕記錄在冊，以彰顯皇上是多麼體恤臣子。

但莫九悠斷然拒絕。

「臣弟此生只娶歡兒一人！而且是以正妻之禮！」

「九悠！」這次，莫成羨的語氣沉了下去。

梁懷海又讓記錄官記下。

「鎮西王數次忤逆皇上，皇上忍讓多次，直到忍無可忍方露出怒容，實屬被迫。」

「祖宗的規矩就擺在那裡，就算是朕都不能無視，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非要置整個皇室於危險之境？」

「我娶歡兒，何以會讓整個皇室陷入危險？」

「她乃殘缺之人，若讓她嫁進皇室，會把不祥帶來！」

「皇兄要信這種無稽之談？」

「放肆！」莫成羨龍顏大怒，「就為了一個許歡歡，你竟把祖宗規矩說成無稽之談？你就不怕朕治你的罪嗎？」

「皇兄哪怕賜我死罪，我也不會娶別人！」

莫成羨氣得嘴唇都哆嗦起來，「好一個許歡歡，居然把你迷惑成這樣！」

「她沒有，都是臣弟心甘情願，還請皇兄成全我和歡兒。」

「做夢！」莫成羨拍案而起，「朕不會允許她以殘缺之身嫁入王府！」

莫九悠眼神一暗，「皇兄如此堅持，不過是擔心她會影響到皇室的氣運。既然如此，只要我脫去皇籍，就可以娶她了吧？」

莫成羨很好地掩飾住眼中的驚喜，繼續生氣的模樣，「你可知自己在說什麼！」

「皇兄，我很清楚自己在說什麼，為了歡兒，我願意放棄一切。」

莫成羨很想現在就答應他，但還是繼續演了一下，「你現在絕對是糊塗了！朕再給你三天時間，你回去好好想清楚，到底是什麼最重要！」

說完他就後悔了。

三天太長了，他就應該給他一天時間！

不，半天都多了！

一個時辰才最好！

可惜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更何況他是皇上。

唉。

三天就三天吧，反正許歡歡確實是沒有味覺，給他十天他也不會翻出浪花來。

屆時，他將是一無所有的人！

想到那一幕，莫成羨在他離開后，忍不住笑出聲音來。

這天大的喜事，他得去跟他的小傾國說一說。

緇和宮。

安明雅面無表情地看著小傾國，她現在還什麼都不懂，大部分時間都是吃了睡，睡了吃。

倒也是無憂無慮的年紀。

可惜她再也回不到這樣的時光。

「皇上駕到。」

門口有太監的聲音響起。

她宛若沒有聽見，表情沒有一絲變化，更沒有起身行禮的打算。

連雀兒在一旁提醒，她都沒有任何反應。

雀兒又不能硬把她拉過去，只能自己走到門口行禮，「奴婢參見皇上。」

對於別人，莫成羨懶得給一個眼神，直接朝安明雅母女走去。

從奶娘手裡把小傾國抱過來，他笑著坐在安明雅旁邊。

「小傾國，我們來陪娘親。」他把小傾國托到她眼前，自顧自地笑著，「瞧，我們傾國多漂亮啊。」

安明雅的表情總算是有了一絲變化，但出現的是厭煩。

莫成羨倒是毫不在乎，依舊抱著小傾國，儘管她什麼都不懂，他還是全心全意地陪她玩兒，時不時地做一個鬼臉。

小傾國睜著大眼睛看他，看著看著就睡著了。

奶娘輕手輕腳地走過來，「皇上交給奴婢吧。」

莫成羨很捨不得，「沒事，朕抱著她睡吧。」

奶娘只得退下。

雀兒有眼力見地把其他人也全都帶了下去。

安明雅卻是待不下去了，轉身就走。

這時，莫成羨開了口，「明兒，你可知九悠為了娶許家小姐，寧願放棄一切？」

安明雅的身子明顯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