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驚天動地,眾神之後大戰天山之巔(5)

第26章 驚天動地,眾神之後大戰天山之巔(5)

第四章驚天動地,眾神之後大戰天山之巔(5)

「你為什麼要殺她?」羋壓痛叫一聲,仰頭而吸,竟然把畢方吞了下去。有莘不破大叫道:「好!」桑谷雋卻道:「不好。」「不好?」桑谷雋道:「羋壓好像很生氣,生氣得好像連把自己一起燃燒掉也在所不惜。我怕他的怒火不但會燒化仇皇,連他自己也……」正如桑谷雋所擔心的那樣,空前猛烈的火焰把羋壓托上了半空。他不再是一個吐火的男孩——他本身就是一團火!怒火!仇皇本能地畏縮了一下。他的力量經過兩次臨時性的元嬰轉移又弱了三分。何況在這個身體裡面,還有天狗在拖他的後腿。仇皇心道:「不行!這個身體根本就經受不住重黎之火!」桑谷雋心道:「羋壓一噴火,連天狗也得灰飛煙滅!」羋壓卻什麼也沒想,他已經完全暴走了。手上是火,頭上是火,鼻孔里哼出來的是火,連兩顆眼珠子里也晃蕩著火。他的喉嚨一緊,就像給人掐住,肚子卻脹大了起來。

「不好!」仇皇和桑谷雋同時暗叫,同時行動。仇皇在瞬間決定逃離天狗的身體,而桑谷雋左右手一齊發動,飛出兩道天蠶絲。左手天蠶絲化作一匹大布,攔在羋壓和天狗之間;右手天蠶絲則向天狗捲去,要把他拖回來。這個程度的天蠶絲沒能完全阻擋住重黎之火,只消解大半的力量,天狗的身體在烈火中化為焦炭,而仇皇則在天蠶絲的掩護下逃走了。他的力量消耗嚴重,眼前無論是有莘不破、桑谷雋還是羋壓,他都已經沒有力量再侵入他們的身體。更何況,羋壓的身體中還隱藏著一個更可怕的影子!

桑谷雋右手的蠶絲化作一張網,把化為焦炭的天狗拖了回來。有莘不破看得呆了:「天狗……完了?」

桑谷雋嘆道:「血肉都死了。如果不是我那天蠶絲擋了一下,連灰都不會剩下。」突然見天狗丟在地上的那半截斷手動了一動,就靈機一動,道:「也許還有救!」他用天蠶絲結成一個袋子,把骨灰連同斷手一起裝了進去。

「天狗真的還有救?啊,好熱!」有莘不破轉頭一看,羋壓還在胡亂噴火,驀地向這個方向噴了一條火龍,僅僅是從土山旁邊十幾丈掠過,便烤得兩人眉發全焦。

「媽的!這小子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可怕!」有莘不破叫道,「羋壓!停下來!是我們啊!我是不破哥哥!」

羋壓聽到聲音,向他這個方向看來。有莘不破看不到他的眼珠子,只看到他眼眶裡燒著兩團火焰。

桑谷雋驚道:「不破!他不認得我們了!這見鬼的重黎之火,我怕連你的精金之芒也未必能擋住!」

「那怎麼辦?」

「他要噴火了,逃吧!回頭再想辦法!」

桑谷雋張開天蠶絲,把有莘不破連同裝著天狗骨灰和斷手的袋子一起卷了進去,透過土山潛入地下。

幻之血池原來已經將土山包圍,若有仇皇控制發動,桑谷雋他們在劫難逃,幸好這時仇皇已走,幻之血池失去了中樞主宰,慢慢渙散。羋壓一團火噴將出來,把土山沖塌了半截,把幻之血池蒸掉了半邊。

然而,若任他繼續燃燒下去,最後的結局只能像桑谷雋所說的那樣,連他自己也一起毀滅。可這個時候,還有誰能阻止他呢?

桑谷雋帶著有莘不破從遠處的地面上冒了出來,遠遠望著亂噴火的羋壓。看著那火勢,兩人心下暗驚。「這小子發起狂來,比你還可怕!」有莘不破說。桑谷雋哼了一聲不介面。有莘不破道:「喂,你好歹想個辦法,這樣下去不行!」火勢越來越大,已經完全把羋壓的身形吞沒。桑谷雋道:「我沒主意。要是江離和雒靈在,也許能商量點什麼出來。」「怎麼一直沒見江離出現?也不知道火山爆發有沒有傷到他。」「你放心吧!你離那麼近都沒事,江離還用得著你來擔心?」「那為什麼這麼久了都沒見他的影子?」桑谷雋還沒做聲,有莘不

破突然咦了一聲。原來裹著天狗斷手和骨灰的天蠶綢緞一陣蠕動,沒多久綢緞破裂,伸出一隻手——右手!跟著常羊季守完好無缺地從裡面鑽出來,左手還拿著一柄從未見過的骨劍!

有莘不破贊道:「他們還誇我防禦力強呢!我看最厲害的還是你,被燒成這個樣子也能復原。還是說……你被仇皇上了身?」天狗笑道:「放心!我是貨真價實的天狗。我這破身體,仇皇大人哪裡會要?」

遠處的羿令符撫著龍爪禿鷹的羽毛,也喃喃道:「桑谷雋、不破和羋壓的氣勢此起彼伏,怎麼就江離沒有半點氣息?血池乾涸之後他應該馬上就能脫困才對,難道又出了什麼意外?」他轉身對雒靈道:「能感應到他們在哪裡嗎?」

雒靈猶豫了一下,手指一指。羿令符問道:「不破他們在那邊?」雒靈卻搖了搖頭。羿令符道:「江離?」雒靈這才點了點頭。

仇皇的元嬰在山野間亂竄。花了數十年的心血苦苦建成的血池一夜之間被那幾個年輕人毀掉,連自己也被打回原形。他現在的力量不要說都雄魁,連有莘不破也鬥不過了!

「不能放棄!我不會輸的!只要我還活著,就一定能捲土重來。當年的景況比現在糟糕十倍,還不是一樣撐過來了!」

現在最重要的,是找到一個身體。這個身體不能太強大,因為自己現在僅存的功力沒法控制;但也不能太弱,否則不能走出天山大漠,逃離都雄魁的視野。

都雄魁!

一想到這個名字,仇皇就恨得牙痒痒,但又怕得渾身發抖。沒錯,就是因為這個人,他犯下了好幾個錯誤!「算了,不想他了,先得找個人,得找個人!等完全復活之後再找他算賬!」

找誰呢?一個身影闖入了仇皇的視線,竟然是他的徒孫血晨。「嘿!就找他!」

血晨顯得很狼狽。火山爆發雖然沒有要了他的命,卻也把他全身燒得破破爛爛的。火勢收斂之後,血晨從亂石堆里爬了出來,跟著就看見遠處一團更加熱烈的火焰在燃燒。

「重黎之火!」他馬上意識到戰鬥還在繼續。血晨深知本門功夫的底細,雖在外圍也能推測出仇皇的景況。心想仇皇失去血池之後,情況只怕不妙。

「當初還以為找到了一個好靠山,沒想到!」他絲毫沒有發現一個血影正慢慢從他的背後掩來,靠近他的右腳。就在這時山坡上傳來七聲怪異的劍鳴,把血晨驚得跳了起來。

羋壓已經完全失控,火勢越來越大,連有莘不破的護身真氣、桑谷雋的天蠶絲、常羊季守的不死屍身都開始抵擋不住那熱氣,節節後退。「媽的!這重黎之火太過分了!連石頭也能點著!」從有莘不破的破口大罵中桑谷雋聽出來的不是憤怒而是憂慮,畢竟,如果只是考慮困境的話,只要打倒羋壓就能切斷重黎之火的熱源。但要在這種形勢下打倒羋壓又不傷害他的性命,卻是困難重重。他自己也有相同的憂慮:再這樣下去,羋壓的身體還能支持多久?他們想幫忙,卻不知如何著手。到了後來,羋壓已經完全陷沒在火焰當中,連影子也見不著了。

就在這時,烈焰中響起了七聲劍鳴。「劍鳴!」常羊季守指著火焰道,「這次你們聽見沒有?」「當然,」桑谷雋道,「我們又不是聾子。」有莘不破道:「不好,難道是天狼!」說完咬了咬牙,張開氣罩就要往火里沖。桑谷雋拉住了他:「你不要命了?」有莘不破吼道:「去晚了,沒命的就是羋壓!」「放心。」常羊季守豎起耳朵聆聽著劍鳴,道,「那不是我哥哥……我哥哥還發不出這樣的劍鳴。」有莘不破奇道:「不是天狼?天山大漠還有誰的劍術強過你們?」「不知道。」常羊季守怔怔道,「這種境界的劍鳴……我不但從來沒聽見過,甚至……甚至出離我想象!」兩句話工夫,火焰已經開始收斂。桑谷雋緊張地說:「羋壓多半已經倒下!」有莘不破驚道:「什麼?」常羊季守手一揚,新的天狗劍飛出,御劍而去。桑谷雋召來幻蝶,

跟著飛向高空。火海的中央,仰面倒著一個渾身是血的少年。

幻蝶怕火,停在三十丈高空不敢再往下一尺。常羊季守在火焰上方十丈處低空盤旋,但也不敢再下去。桑谷雋拋出一根蠶絲:「天狗!接住!」

常羊季守接過天蠶絲,把羋壓卷了上來。三人迅速飛離火海,天狗讓羋壓平躺在一塊岩石上。桑谷雋取出黃泉之泥,有莘不破右手抵住少年的天靈輸送真氣。

「七道劍傷!」常羊季守道,「讓他一瞬間失血、昏倒!厲害!真厲害!」「厲害個屁!」有莘不破罵道,「讓我知道是誰趁火打劫,我非把他宰了不可!」常羊季守卻道:「你錯了,這不是殺人的劍法,這是救人的劍法。」有莘不破愣了一下:「救人的劍法?」「不錯!動手這人是好意。」桑谷雋道,「這傷口很奇怪!若再偏半分,羋壓早就死了。」

常羊季守彷彿在向誰訴說,又彷彿是在自言自語:「那人不知用了什麼手法,劍法割破血脈,令羋壓瞬間昏厥。但這劍鋒尾稍一拖,竟然有止血的妙用。這……他究竟用的是什麼手段,了不起!了不起!」隨即又喃喃說:「但更了不起的,是他的劍意!一直以來,我們只想到用劍法來殺人,他卻用劍法來救人!」

有莘不破也覺得羋壓體內真氣疲弱,其他卻無大礙:「這小子的命可真大。唉,以後再不能讓他冒險了。要真的出事,我可真沒法向羋方交代。」

桑谷雋和有莘不破正一內一外地替羋壓療傷,常羊季守突然跳了起來,放聲狂笑:「哈哈!哈哈!我找到了!我找到了!」桑谷雋怔怔看著他:「天狗,你瘋了么?」「瘋?」天狗大笑道,「瘋了也無所謂!哈哈!」有莘不破道:「你到底找到什麼了?」「劍意!」「劍意?」「對!」天狗指著羋壓的傷口,道,「劍意!」有莘不破和桑谷雋對望一眼,一起搖頭。「你們不懂的,你們不懂的!」天狗大笑道,「不過,你們也不用懂。」走出兩步,他高聲大叫道:「大哥!你出來啊!我從沒像今天這樣盼望你出來!」有莘不破精神一振,道:「你有把握打敗他了?」「不是打敗他,」天狗臉上的笑容充滿自信,「是拯救他!」

血宗的秘密

眼見血影就要攀上血晨的足跟,但剛好響起的劍鳴卻嚇了他一跳。

血晨一站起來,馬上發現有異狀,警惕地跳開幾步,跟著便看見地面上仇皇的血影。他立刻意識到出了什麼事情,臉色變了變,警惕地道:「師公?」

仇皇的血影直立起來:「好徒孫啊,你幹嗎這麼敏感?」「師公,血池沒了,你……你的身體……」「血池沒了也不打緊!」仇皇道,「我們血宗只要元嬰還在,就什麼都不怕!」「可是……」血晨沒有把話挑明,「可是你現在看起來很虛弱,虛弱得連我都沒法子正面吞噬!」仇皇是何等樣人,豈能聽不出他的話外之意?柔聲道:「好徒孫啊,你難道忘記那天來見我,在血池邊上發下的宏願了嗎?」「這……自然記得。」「是啊!過來。你馬上就能獲得意想不到的力量了。我會讓你得到天下無敵的力量,讓你不用再受到你師父的擺布。」「過去,」血晨搖頭說,「我想要力量,但……但卻不想和師公你……結合。」

「傻孩子。」仇皇柔聲道,「你以為我要佔有你的身體嗎?那怎麼可能!我還需要你作為我的臂膀呢!孩子,過來。我只是暫時借住在你的身體裡面。等到找到合適的宿體馬上就會出來的。此外,我還可以告訴你血宗最大的秘密!」

「秘密?」「對!」仇皇的聲音充滿了煽動力,「讓你打敗你師父的秘密!」「有這麼容易的事情嗎?」「是啊。」仇皇道,「你不知道,我們血宗雖然天下無敵,可還是存在著一個死結,那就是師父總是鬥不過徒弟!你是都雄魁的徒弟,你對他有天然的優勢!」

「真有這樣的事情?」血晨半信半疑,雖然他知道那個詛咒,卻不知道如何利用那個詛咒。

「我怎麼會騙你!我當初就是因為這樣而中了都雄魁的招!」仇皇說,「來,過來。雖然是暫時的結合,但你和我共用一個身體以後,也能體驗到許多只有達到巔峰境界才能體驗到的妙境!你的功力會實現難以想象的飛躍!勝過你自己苦練十年!」

「那……你先把秘密告訴我。」血晨有些心動了。

「傻孩子啊。」仇皇道,「這哪裡是三言兩語就能說清楚的?不過你放心,只要我們一合體,你馬上就能領悟到!」

血晨似乎被說動了,慢慢地走了過來。仇皇壓抑住心中的興奮,張開血影「歡迎」血晨。

突然血晨往後一跳,朝仇皇吐了口唾沫,戟指罵道:「你這個老不死!你以為我是三歲小孩么?」仇皇心中一沉,只聽血晨繼續罵道:「你以為我是真的服你嗎?你以為我是真的背叛我師父嗎?你錯了!錯得離譜!其實,我是因為聽說師父在天山有你這麼一個心腹大患才特地跑來的。我把有莘不破他們引來,就是為了借他們的手除掉你!哈哈,有窮商隊那幾個小子果然上當,中了我借刀殺人的計謀!現在只等把你宰了,我便大功告成,可以回夏都向師父稟告我西來的緣由了。」

血晨的第一句話只是讓仇皇感到一陣失望,但接下來的話卻讓他越聽越是心寒。血晨為什麼會說這樣不著邊際的話?仇皇馬上猜到了:都雄魁來了!只有都雄魁來了,這傢伙才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果然,一個聲音冷笑道:「小子!你見機倒算挺快!耳目也靈便,嘿,居然知道老子來了!」。

上一章書籍頁下一章

山海經密碼3

···
加入書架
上一章
首頁 其他 山海經密碼3
上一章下一章

第26章 驚天動地,眾神之後大戰天山之巔(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