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曾殺死過蚩尤夸父的東方神獸應龍橫空出世(2)
第六章曾殺死過蚩尤、夸父的東方神獸應龍橫空出世(2)
」「那幹嗎這麼看重?難道你想讓她做你媳婦?」姚槐笑道:「這女人平平無奇,但不知為何,卻把一個要人給迷住了。那要人來過一次,底下的人沒看破他的身份,隨便撥了蓮蓬去服侍。那人離開的時候被我無意中窺見他的真面目,嚇得我半死!我還以為我這裡事發了呢!後來那要人竟然又來第二次,我不敢見他,讓奶媽派了我手底下最聰明漂亮的舞妓去服侍他,誰知道他看不上,仍然點了蓮蓬。我當時就留意了,一開始還以為蓮蓬把我賣了,不過暗中察看端倪,卻又不像。後來那人又來了兩次,兩次都要蓮蓬服侍,我這才知道,嘿,那小子竟然是迷上了蓮蓬!從那以後我就把這小妞收藏好,除了那人再來,否則誰也不讓碰。」
那客人道:「究竟是什麼要人讓你這樣看重?」
姚槐笑道:「這個不忙,咱們說正事要緊。」正要說回「正事」,突然腳下微震,驚道:「地震么?」但只震了兩震卻沒下文。正放下心來,門口又響起敲門聲。姚槐臉色一沉:「又幹嗎?」
門外姚富貴道:「奶媽說了,這人很奇怪,最好爹爹你去相一相。」
姚槐回頭望了他的客人一眼,見他的客人也點了點頭,才道:「你穩住他,我就來。」
姚富貴才走,姚槐道:「那您先坐坐?」
「不,我也想去看看。有辦法讓我偷偷瞄上一眼么?」
「這個……」
「我怕是有窮的人。那你可不認得。」
姚槐猶豫了一下,終於道:「好吧。」
桑谷雋有些不自然地坐在這座小帳篷中。
他並沒有露富,但迎接他的老女人一看到他那領天蠶絲袍馬上擺上一張笑臉,把他請到最上等的帳篷中款待。桑谷雋不懂得這風月場所的情調,坐下就問:「是不是有個叫蓮蓬的?」
那老女人一聽這個名字,臉上不動聲色,心裡卻知道有異,一邊笑著應付,使喚了個上等巫妓傍著桑谷雋,自己借了個理由出來,讓姚富貴去知會姚槐。得了姚槐的回應后,才回帳給桑谷雋賠笑:「蓮蓬今天身子有些不舒服。」
她又使了個眼色,旁邊兩個巫妓忙獻殷勤。桑谷雋被弄得手足無措,他不是不沾女色的君子,卻也不是好壞全收的貨櫃桶,被擺弄得煩了,鼻孔中哼了兩聲,哼一聲,大地便震一下。那老女人也是見過些世面的,心中嚇了一大跳,暗示兩個巫妓收斂收斂,隨即又讓姚富貴去請他父親。
沒片刻姚槐抱著肚子笑吟吟走進來賠罪。桑谷雋也不好發作,只是又點名要見蓮蓬。
姚槐道:「是,是!」他看不出桑谷雋的深淺,託了個模稜兩可的話:「蓮蓬可是我們團里頂級的巫女,我們團里誰也指不動她,我這就去請她,還請公子海涵稍候。」
退了出去,閃進一個小隔間,隔間中似乎有人耳語,姚槐再度出來,臉上似乎有些變色,低聲吩咐姚富貴:「趕快叫蓮蓬進去服侍!」隨即又進了帳篷,臉上恭謹的神色比方才又多了十二分:「公子稍候,蓮蓬馬上就來,馬上就來!」
「知道了。」桑谷雋揮揮手,「你先出去。她來之前我想靜靜。」
姚槐哪敢違拗,哈腰退了出去。
桑谷雋哪會把這小小的巫舞團放在眼裡?雖然姚槐等人做了些小動作,他也懶得去猜測,而是躺在地氈上喝酒等候。
「頂級的巫妓么?不知美到什麼程度。雖然姬慶節說很平凡,但他既然看得上眼,總差不到哪裡去吧。當然,跟燕姑娘是沒辦法比的。」
正在出神,帳門掀起,掀門的是一雙大手,還沒見到人,先看到一雙大腳。桑谷雋皺了皺眉頭,隨即見到一個女人——身上打扮得雖然華麗,但那裝束卻似乎是臨時套在她身上的,她本身並無足以陪襯這身衣服的嬌俏,皮膚也有些粗糙,但五官倒還端正。
「大概是蓮蓬的丫鬟吧。」桑谷雋想,有些不悅地問道:「蓮蓬呢?怎麼還不來?」
那女人一怔,道:「蓮蓬?我就是蓮蓬啊。」
華族的叛徒
桑谷雋見到蓮蓬的樣子實在大吃一驚:就這女人,居然把姬慶節給迷住了!說實在的,這女人也說不上醜陋,可是也實在太普通了些。姬慶節的身份何等尊貴!他本身又何等優秀!一個巫妓居然能讓他不顧世俗的歧視愛上她,必然有十分過人之處,誰知一見之下,卻讓桑谷雋大為失望:這副容貌,就算她是天下共主的女兒,桑谷雋也為姬慶節感到委屈。
「你不是要找我么?怎麼卻是這副模樣?莫非找錯了人?」「你真的是蓮蓬?你們團里有沒有另外一個叫蓮蓬的?」那女人嘴角動了動,終於忍住沒有發作:「沒有。這團里只有我一
個蓮蓬,蓮蓬又不是什麼好名字,這麼多人搶著要麼?」桑谷雋呃了兩聲,不知說什麼好。蓮蓬走近前來,除下袍子,隨即又脫了外衣。「別,別!」桑谷雋跳了起來。如果是別的妓女,逢場作戲一場倒無所謂。如果這個女人真是姬慶節的心上人,他怎麼下得了手?「你這人可真奇怪。」蓮蓬說,「我穿著外衣,怎麼作法?」「作法?」蓮蓬從帳篷中一個小柜子里取出一個香爐,焚了香,室內登時一陣清馨。蓮蓬道:「你要我先幫你放鬆精神,還是放鬆肉體?」桑谷雋從沒經歷過這些,訥訥道:「放鬆精神怎麼樣?放鬆肉體怎麼樣?」蓮蓬道:「放鬆精神的話,我會念安眠咒,讓你好好睡上一覺。放鬆肉體的話,我會給你念狂歡咒,讓你發泄一下。」桑谷雋心道:「狂歡咒多半和那個事有關。」便道:「安眠咒吧。」
「好。」蓮蓬在香爐前坐下,「來,你坐在我對面,用你覺得最輕鬆的姿勢坐著就行。」
桑谷雋心道:「不知會不會真的睡著。要是睡著了豈非任人魚肉?嗯,還是防範一點好。」暗運神通,在帳篷內壁布下一層透明的天蠶絲,不但形成了一個守護網,而且把內外的聲音也都隔絕了。
姚富貴聽從父親的指令,把蓮蓬送進了帳篷,心中卻不服氣,找到姚槐問道:「你不是說除了那個小子以外,不讓蓮蓬接任何客人了嗎?」
「混賬東西!」姚槐低聲罵道,「『小子』兩個字是你叫的?以後不管人前人後,不準對那個年輕人無禮。」
姚富貴不敢頂嘴。姚槐又道:「現在帳篷里那個年輕人,來頭更大!雖說強龍不壓地頭蛇,但……要是能多攀上一個貴人,總是不錯。」
姚富貴不由有些好奇:「他到底是什麼貴人?」
姚槐揮了揮手:「出去吧,這事跟你說了你也不懂的。」
他兒子懨懨出去以後,一直面向里壁的那個神秘客人道:「你不是效忠始均厲的么?怎麼現在又去攀那個巴國王子?難道你不知道這個姓桑的正幫助邰人和始均厲作對?」
姚槐笑道:「效忠?呵呵,始均厲大王我自然是要效忠的,可這並不妨礙我效忠巴國王子啊。你也不想想,巴國是什麼地位!天下八大方伯之一。而且和岌岌可危的姬家不同,桑家可是幾百年來一直興旺至今啊。聽說中原大亂了,可中原無論怎麼亂,也沒巴國的事情!如果說這個世界上還有一棵一定不會倒下的大樹,那麼就是巴國!這樣的大神,你就是讓我每天供在床頭拜我也願意啊。」
那客人冷笑了一聲道:「無恥!」
「無恥?哈哈。」姚槐壓低了聲音笑道,「你有資格說這句話么?我不過是個地位卑微的龜公,向誰投誠也沒什麼了不起的。我家又沒族譜,雖然出生在邰人的部落里,冠了華夏的姓氏,可誰知道我身上有沒有蠻夷的血!說不定我祖父就是個北狄呢。嘿,倒是你,身為邰國十大部族之一的族長,血統純正的軒轅後裔,卻在這危急關頭背叛本族,到底誰更無恥呢,申屠畔族長?」暗黑中的男人喘息著說不出話來:「不!不是,我不是!」姚槐冷笑道:「不是?我最多是個奸商,是個小人,你申屠畔卻是個徹頭徹尾的叛徒。」「不!」申屠畔不敢高聲,卻在極力抗拒著,「我不是的!至少,我不像你那樣,我不是為了自己……」
「好了好了。」姚槐突然發現自己話說得太多了,而且都是些不見得對自己有利的話,當下回口道,「我知道族長你有不得已的苦衷。不管怎麼樣,我們現在是坐在一條船上了。還是讓我們商量一下怎麼干好始均厲大王交代下來的事情吧。」
蓮蓬念起了咒語,桑谷雋不禁有些失望。蓮蓬的確是在催動安眠的巫術,她的咒語正試圖讓桑谷雋的大腦放鬆下來,這巫術和雒靈的心法倒也略有相通之處,但高下卻相去甚遠。就算是雒靈也未必能在正面對敵的情況下撼動桑谷雋的心神,蓮蓬這點咒語哪裡會有什麼作用?
桑谷雋又是一陣失望,他原來以為蓮蓬是有什麼獨特的絕技能令姬慶節沉溺,哪知道眼前這個女人的巫術也只有這種程度。「你,還沒感到要睡嗎?」桑谷雋苦笑著搖了搖頭。蓮蓬噓了一口氣,似乎有些氣餒:「唉,還是不行。」「還是,你以前也失敗過?」「嗯。」蓮蓬道,「對第一個客人就失敗了。」桑谷雋眼睛一亮:第一個客人,莫非就是姬慶節?他小心地問道:「是什麼樣的客人?」
「是一個富家公子吧。」蓮蓬說,「那天團里生意極好,那個男人穿著一身布衫進來。當時沒有別的人手,奶媽就臨時讓我裝扮一下去應付他。」
桑谷雋道:「既然是富家公子,幹嗎你們那個奶媽不好好招呼?」「當時他不像有錢的樣子。」蓮蓬道,「我是後來才猜出來的。」
「猜出來?」
「是啊,」蓮蓬說道,「我原來在團里也就洗洗補補,做飯打雜。但接待過那個男人之後,團主對我的眼色就有些不一樣了。後來那個男人又來了一次,之後團主就對我好起來了。現在我住的、穿的、用的、吃的,都是全團最好的。活也不用干,除了那個男人,也不用接待別的客人。我猜團主的心思,大概那男人其實是個偷偷跑來我們這裡的富家子弟吧。要不然團主不會這樣費盡心思巴結他。」
桑谷雋心道:「這女人出身卑賤,但心裡倒很明白。」對蓮蓬便多了兩分好感。「其實,」蓮蓬道,「你也是個有身份的人吧?」桑谷雋遲疑了一下,才點了點頭。蓮蓬道:「我猜就是。嗯,只是你為什麼會想到要點我?除了團里的人,沒幾個人會知道我的呀,我長得也不漂亮。」桑谷雋道:「我聽一個朋友提起過你。」「朋友……是他嗎?」桑谷雋知道她說的是誰,卻裝糊塗:「你說誰?」蓮蓬道:「他啊,雖然我都不知道他的名字。」「你是說你接待的第一個客人?」「嗯,」蓮蓬說,「其實他也是我唯一的客人。你想想,這裡個個女孩子都比我漂亮,沒毛病的話,誰會來點我?」桑谷雋試探著問道:「你覺得那個男人怎麼樣?」「不好。」蓮蓬回答得果斷異常。桑谷雋大為驚奇:「不好?你說姬……那個男人不好?」「他姓姬么?你果然是認識他的。」桑谷雋抵不過,只得承認。蓮蓬低頭想了一下,道:「我不是說他真的不好,而是……而是太好了。其實我也知道他的心意的,可是我們之間是不可能的。」「你覺得你配不上他?」「不是。」蓮蓬說,「我覺得,跟他在一起我終究不會快樂的。」
桑谷雋瞪著眼睛看著她:「不會快樂?為什麼這麼說?難道你……你不相信他的心意?」
「不是。」蓮蓬說,「我們地位差得太遠,生活的環境也差得太遠。我只是山坡上放養著的山羊,臟一點累一點都無所謂。但要把我圈在一個又陌生、又華貴的柵欄里,我只怕會生病。再說,他的家人朋友大概也會看我不慣吧,只怕會弄來很多尷尬。」
桑谷雋對這個女人不由得又看高了三分,卻仍忍不住道:「其實兩個人在一起,自己開心就好了,何必管這麼多呢?」蓮蓬呵呵笑了起來,指著桑谷雋說:「你還沒成親吧?」桑谷雋一怔:「你怎麼知道?」蓮蓬說:「你若成親了,就不會說這樣的話了。」桑谷雋不由得道:「為什麼?」不知不覺中,他的思路已經開始被蓮蓬牽著走了。蓮蓬不答,卻道:「你有沒有心上人?」「嗯。」「我猜啊,」蓮蓬說,「你一定摸不透她的心思。如果是她先喜歡你還好些,要是你追她,你這副不可依靠的樣子,小心她被人搶走。」
桑谷雋待了一會兒,說:「是我先喜歡她的,後來,我們好像好上了,可她……她太奇怪了,最近對我忽冷忽熱的。」不知什麼時候,桑谷雋竟對眼前這個女人多了幾分信任,連這種對親密戰友也說不出口的話也對她說出來了。
蓮蓬道:「好起來?好到什麼程度?」「就是……」桑谷雋有些紅臉,「那個了。」蓮蓬道:「你這麼害臊,莫不是她主動?」「呃……是吧。」「我不知道你們之間發生了什麼事情,」蓮蓬說,「不過她大概是個很有主見的女孩子吧。如果她和你親熱之後並沒有變得很溫柔,那你可就得小心點了,說不定她根本沒把那件事情當回事。」桑谷雋驚道:「那怎麼可以?」
蓮蓬道:「你啊,都多大了,怎麼想事情還孩子氣沒脫盡的樣子。你這個樣子,叫女孩子怎麼放心把下輩子交給你。」「那……我該怎麼辦?」
誘餌
蓮蓬聽桑谷雋問「該怎麼辦」,不由得一笑。她的嘴略嫌大了一點,但此刻桑谷雋非但不覺得不好看,反而覺得她這笑容令人產生某種信任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