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夸父逐日的秘密:尋找黃帝部落的根源(5)

第5章 夸父逐日的秘密:尋找黃帝部落的根源(5)

第一章夸父逐日的秘密:尋找黃帝部落的根源(5)

吃醋嗎?」有莘不破哈哈一笑:「會說笑話,看來你這條命是沒有大礙了。」「我受了很重的傷嗎?那劍明明沒到,為什麼我會受傷?而且那感覺,又不像是被劍氣刺傷。」車外一個聲音道:「那是劍示。」「劍示?」說了兩句話,羋壓已經完全清醒過來,聽出外邊說話的人是常羊季守。

「嗯。是一種以念運劍,以劍發念的高深劍法。」常羊季守在窗外道,「中了劍示的人,身上不會有任何傷痕。但精神卻會受到深淺不一的破壞。最糟的情況就是靈魂整個兒被消滅,變成一具行屍走肉。」

羋壓大吃一驚,摸了摸額頭,果然沒有半點傷痕。「有莘哥哥,雒靈姐姐……我,我的傷要不要緊?」有莘不破微笑道:「常羊季守說你至少要躺個三五天,醒來后只怕會喪失部分記憶。不過雒靈用手摸了摸你的額頭,沒一會就醒了。」羋壓道:「會不會有什麼後遺症?」雒靈微笑著搖了搖頭。羋壓大喜道:「雒靈姐姐說沒事,那一定就沒事了。」他跳起身來,果然全身上下除了脖子有點疼之外,都沒有什麼不妥。

羋壓打開車門,天還沒亮,借著有窮車城中心篝火的火光,才看見常羊季守坐在軾木上,用他那頂帽子遮住大半個臉。羋壓把他的帽子扯下來,朝他做了一個鬼臉,再把帽子給他蓋上,轉身道:「不破哥哥,是你救了我吧?」「不是。由始至終我都沒出過手。是你把他擊退的。」「啊!我把他擊退的?怎麼會?」有莘不破笑道:「他用劍示擊倒你的那一剎那,突然出現一隻好大的火鳥,不但替你擋住他,還把他燒傷了。在我衝上去之前,他已經狼

狽逃走了。」羋壓興奮道:「火鳥?什麼樣子的?」有莘不破道:「就是在祝融邊界上你老爹騎著來找我們晦氣的那頭獨腳火鳥。」「畢方!」羋壓興奮地說,「那麼危急的情況下,我居然還能把畢方叫出來!哈哈,不破哥哥,看來我也蠻有戰鬥天分的嘛。」

破曉之後,有窮商隊再次起程。羋壓傷了常羊伯寇,確實是出乎眾人意料。然而有莘不破暗中決定:絕不讓羋壓單獨面對那個天狼!那天的戰果雖然是兩敗俱傷,但常羊伯寇的情況遠沒有有莘不破形容的那麼糟糕。如果當時有莘不破不在場,被畢方灼傷之後的常羊伯寇仍有機會再給羋壓以致命的一擊。常羊伯寇從容退去以後,有莘不破無論如何運功輸送真氣也救不醒暈死的羋壓,如果不是夥伴中剛好有一位心宗嫡系傳人,常羊伯寇的那一記劍示只怕會給羋壓留下永久性的傷害。

不知為何,羿令符居然主動邀請常羊季守上銅車「鷹眼」作客。蒼長老不敢說什麼,卻屢屢向有莘不破使眼色,希望有莘不破能勸阻這件事情,因為在他看來,無論是身份、行為還是意向,常羊季守都是一個很可疑的人物。然而有莘不破卻對蒼長老的暗示裝糊塗,令這位商隊元老鬱悶了老半天。

常羊季守指著前方道:「再過三天,我們就會到達那個地方。」「那個地方?」有莘不破不解地問道。「嗯。整個劍道最大的墳場。」「墳場?」「昔日的戰場,今日的墳場。」

「我懂了,就是發生戰鬥最多的地方。」

「對。」常羊季守解釋道,「那裡原來是個綠洲,沙漠里景觀最美麗、水源最豐富的綠洲之一。但現在……唉,那裡已經成為一個鬼綠洲。只剩下屍骨、怨靈和常羊伯寇。」

「什麼?」有莘不破道,「那傢伙也在那裡?」

「那可算得上是他的大本營!在那裡,他的劍示才能發揮最大的威力!連我也不敢輕易靠近那個地方,都是等他離開了那裡才去找他晦氣。」常羊季守說,「那天你見過他使用劍示的,應該知道為什麼。」

有莘不破沉吟道:「莫非是利用那個地方所盤踞的強大怨念?」

「沒錯。」常羊季守道,「昨晚我們所在的那個地方,本來也有相當強大的靈場,因為那裡聚集了一百個高手的怨魂。幸好先一步被雒靈小姐超度了,要不然,嘿嘿,轅門外那一戰只怕就沒那麼輕鬆了。而我們將要到達的那個鬼綠洲,嘿嘿!卻聚集了數以萬計的怨魂!」

「數以萬計?沒那麼多吧?」

「說數萬還是少的,也許有上十萬!」常羊季守道,「那裡是歷史最悠久的戰場,據說連血劍宗都曾在那裡殺過人。我第一次到那裡的時候,原住居民已經死得一個不剩了。當時外來的每天至少都有上千人的流量,常住的接近一萬。每天都有人被殺,每年那裡的常住人口至少會減少一半以上。三年前,我那個瘋掉了的哥哥在綠洲大發狂性,殺了三天三夜。從那以後,整個綠洲就廢掉了。只有鬼,沒有人。」

有莘不破道:「照你這樣說,如果天狼能利用這上萬的怨靈來發出他的劍示,那豈不是很可怕?」

「嗯,不過我們也有另一張王牌。」

「王牌?」

「我們有深不可測的雒靈小姐啊。」常羊季守笑道,「有雒靈小姐在,我想一定會有奇迹發生的。」

有莘不破呵呵幾聲,不接他的話。不知為什麼他不大願意和常羊季守談論雒靈。他有種奇怪的念頭:常羊季守對雒靈似乎有種與眾不同的情感。自從昨晚看見常羊季守被雒靈的巫舞所吸引,有莘不破就有這種奇怪的感覺。

「這小子不會是喜歡上了她吧?咦,我怎麼這麼在乎?難道我在吃醋?」他心想自己因為雒靈而吃醋倒也沒什麼好奇怪的,但不想在這個問題上糾纏下去,於是就轉換了個話題,道:「天狗老兄,能不能問你一個問題?」

「呵呵,」常羊季守笑道,「你的問題還真不少,說說吧。」

有莘不破道:「你是不是總站在那個沙漠邊緣,遇到有人踏上劍道就勸人回去?勸阻不了就一路跟來?」

常羊季守笑了笑,卻不說話。

有莘不破一拍大腿,道:「原來你是這劍道的守護神啊!」

「守護神?」常羊季守苦笑道,「我要真是守護神,那個地方的一百個劍客就不用死了。」

「一百個?」有莘不破道,「怎麼我們只挖出九十九具屍骨?難道還有一具沒挖出來?」

「這個,我也不是很清楚。但在我記憶中這三年確實有一百個人先後死在那個地方。」

「那一百個人大概都不怎麼相信你吧。要是每次被人問起來歷,你都說你是天狼的弟弟,只怕那些來闖劍道的傢伙沒半個會相信你的話。」有莘不破瞥了一眼常羊季守背上的那把破劍,道,「再說,要保護別人可比戰勝敵人難得多,這一點我深有體會。」

到達常羊季守所說的「鬼綠洲」的時候,有窮商隊的食水幾乎用盡。他們本希望能在這個綠洲上得到補給,但真的來到這個地方之後卻個個倒吸一口冷氣:還沒踏入綠洲,就遠遠看見綠洲上方盤繞著一股黑氣。那股黑氣甚至連阿三這樣的肉眼凡胎也能清楚看到。

不過,這確實曾是一個綠洲,從遍地枯死的植物和層層疊疊的房屋來看,這個綠洲當初的規模還不小,有很繁榮的人類活動跡象。

「啊!找到水源了。」下屬前來報告。然而取水過來一看:竟然全是黑的,哪裡用得著嘗,撲面就是一陣腥味!

「原來如此,」蒼長老嘆息說,「水源變成這個樣子,怪不得這個綠洲會廢掉。這樣的水誰喝了都要被毒死。」

「不,不是這樣的。」常羊季守說,「不是水源污染了這個綠洲,毒死了人群,而是那無數黑色怨靈污染了綠洲的水源!三年前某個晚上,當綠洲達到它繁榮頂端的時候,一場大屠殺讓整個綠洲染滿了怨毒的腥血!」

有莘不破道:「是天狼一個人做的?」

「應該是。」常羊季守說,「我在遠處看到火光,中途又受到一些阻礙,來到這裡已是三天之後。我到達這裡時,正看到他拿起劍刺入最後一個活人的咽喉。唉,這裡可能是你們能達到的最西邊的地方了。」

羋壓奇道:「為什麼?」

常羊季守道:「本來,我在天山山麓的老家還遠在這綠洲的西面,但自從三年前綠洲變成這個樣子以後,我就再也走不過去了。無論怎麼走都會回到這個布滿鬼魂的綠洲。」

有莘不破道:「你走不過去,很可能也是這個綠洲搞的鬼。這麼說來要想繼續西行,還是得把這鬼綠洲的秘密勘破。」

蒼長老道:「台侯,不管怎麼樣,我們還是別進去了。有龍爪禿鷹在,我們未必會迷路。我寧可脫光了衣服在沙漠里睡覺,也不願進去沾染那股黑氣!」

旻長老道:「可是我們的水已經用得差不多了。再不補充,過不了三四天商隊至少有一半的人都得倒下!」

蒼長老道:「你看看這地方,這樣的地方找出來的水能喝嗎?你再看看,看看盤繞在天上的那黑氣,現在還是白天啊!是未時,太陽底下都這樣陰森,我都不敢想象入夜以後會怎麼樣。」

其他幾位長老一齊嘆了口氣,知道蒼長老說得有理。蒼長老向有莘不破稟道:「台侯,下令商隊離開這個地方吧。找個避風的場所,布開車城,再請巴國的朋友尋找乾淨的水源。」

有莘不破正要點頭,雒靈突然下車,赤著雙足,踩在滾燙的黃沙上。有莘不破還沒反應過來,她早已向綠洲走去。

有莘不破叫道:「雒靈!你幹嗎去?快回來!」只一句話的工夫,

雒靈已經走進了鬼綠洲。有莘不破呆了一呆,下令道:「全都上車,進去!」蒼長老驚惶道:「上哪裡去?」「進綠洲!」蒼長老驚道:「台侯!不可!」可是看見有莘不破那不容改變的神色,再看看羿令符沒有半分阻攔的意思,蒼長老知道自己還是沒法子阻止這幾個年輕人的任性。無奈之下,只得發出號令。

進了鬼綠洲之後,雒靈就放慢了腳步,后發的商隊銅車很快就跟了上來,一直跟著她,輾過斷壁殘垣,來到綠洲的中心。羋壓放一把火,燒出一片開闊的空地來,三十六輛銅車首尾連接,布下車城。

羿令符放齣子母懸珠,挾帶著自己的英氣升上半空,驅散了車城上空的鬼氣。雒靈取來刀竹,畫下一個簡單的圖形,寫下珍珠、玳瑁、翡翠、天青石等十八種珍寶,以及布帛、五穀、三牲等物事,示意蒼長老照辦。商人最重巫祀,蒼長老一看就明白雒靈要做什麼,於是就安排人手,於黃昏之前在車城中心搭起一座祭台。

有莘不破和常羊季守一直在旁邊靜靜地看著。常羊季守忽然道:「黃昏了。我猜今晚天狼一定會到!」有莘不破道:「我的功力已經恢復了七成!單打獨鬥絕不怕他。但這傢伙要是向有窮的弟兄動手可就麻煩了。」羋壓道:「那我們還是像上次那樣,分頭守住四個方位。」有莘不破道:「雒靈不是要你幫忙嗎?」羋壓一怔,有莘不破又道:「上次你已經和他斗過一次了,兩敗俱傷,算是打了個平手。這次說什麼也得讓別人顯顯身手,總不能老是看你羋少城主唱獨角戲啊!」「那好吧。」羋壓一副委屈的樣子。有莘不破道:「我守前,羿老大守后,還是像上次那樣,把桑谷雋的蠶繭埋在左邊的地底,右邊嘛……天狗兄,能麻煩你一次么?」常羊季守微笑道:「您信得過我?」

有莘不破笑道:「你若背叛,我事後殺了你,讓這鬼綠洲再添一個鬼魂就是了。」常羊季守哈哈大笑,按了按頭上那頂破皮帽,向車城右方走去。

十萬怨靈

綠洲的上空沒有星也沒有月。一團篝火衝天而起,給陰冷的沙漠之夜帶來少許溫暖。

入夜以後,怨靈的活動更加猖獗了,不斷向車城的上空衝去,聚集在子母懸珠的周圍,似乎要把羿令符凝結在寶珠上的英氣吞噬掉。

有莘不破倚著轅門,稍稍為雒靈擔心。常羊季守說得沒錯,這個荒廢的綠洲只怕有十萬以上的怨魂,雒靈明知如此卻還要闖進來,而且排開了那樣的陣勢,她到底要幹什麼?

二更了,子母懸珠周圍已經聚集了五萬以上的怨靈,數目這樣龐大的怨靈擁擠在車城上空的狹小空間里,力量大得可怕。有窮商隊里功力較弱的人已經開始抵擋不住了,要好幾個人抱團才能勉強抵擋住從半空中直透下來的陰寒。那股陰寒不同於普通的寒冷,似乎它不僅要帶走活人的熱量,還要帶走活人的生命。像老不死這樣的弱者即使靠在幾個勇士旁邊也不停地發抖,無論怎麼拚命,也沒法把互相碰撞的牙齒咬住。

三更了,綠洲所有的死靈都已經聚集在車城周圍,整個車城都被這股鬼氣所困。除了幾個首領和四位長老,有窮商隊所有人都喪失了行動能力。蒼長老知道,現在有窮商隊再想撤出綠洲也已經來不及了。整個車城還活動著的,只有巫舞中的雒靈。

「說實在的,我還真有點搞不懂你們這群人。」沙漠上最兇殘的屠夫,天狼常羊伯寇走出黑暗,出現在有莘不破的視線中,「如果說你們是誤闖綠洲,那麼困死在這裡也是活該。可你們中間分明有高人在,居然還自己進來送死!」

他抽出了他的劍,在劍上抹上了自己的血。

「你終於來了。」有莘不破道,「我玩厭捉迷藏了,敢不敢和我來一場堂堂正正的決鬥!」

「決鬥?」常羊伯寇彷彿看到了一個愚蠢透頂的人作出了一項愚蠢透頂的決定,「難道你還沒發現自己的狀況很糟糕嗎?在這個地方,你只怕連平時三成的功力都發揮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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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海經密碼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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