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意
陸潯動情了,悠之突然就有了這項瞭然。男人天生體力就比女人強。若說陸潯沒有練過,且不好說,而現在則是不然的,悠之沒有勝算。
她揚頭看他,陸潯襯衫的扣子開著,雙目深幽難測的盯著悠之,彷彿只要一個動作,他就會將她拆吃入腹。
陸潯的手滑過悠之的唇,聲音醇厚中帶著沙啞:「你這樣好似一種邀請。」緩緩低頭,眼看就要……「唔。」
悠之偷襲成功,泥鰍一樣的從他懷中滑了出去,雖然不能出門,但是卻退到了這船艙能站的最遠位置。
她看著陸潯發黑又隱痛的臉,委委屈屈的嗔道:「少帥不會想老牛吃嫩草吧?只是如果你想睡我,要先上我們家提親,將我娶進門哦,強人所難可有些落了您少帥的威風。」她兩隻小手兒交握在一起,彷彿十分緊張,又彷彿是鄭重其事,「雖然您年紀大了點,但是我想按照您的身份,我父親應該會同意的。」
對不起,爹,往你身上潑髒水了。
陸潯討厭第N條,功利。
陸潯神情晦澀不明的打量悠之,悠之咬唇,怯怯的問了句:「疼嗎?」
呵呵,疼……嗎?
女人不理解男人的蛋疼與男人不理解女人月事疼一樣。
陸潯沒動也沒說話,就這麼看著悠之,悠之兩隻小手兒在一起捏的更加厲害。
「應該不疼吧?」
每問一句,陸潯都想蹲下捂住自己那個位置說真他媽疼。只是這個時候,他倒是一動不動,「我想,就婚姻這項,我恐怕與沈小姐達不成共識,我送沈小姐回去。」
陸潯雖然好色,但是好在還有節操。
悠之微微撅起嘴,感慨道:「現在找個專一的好男人,怎麼就這麼難呢!愛情……」未等夸夸其談,就聽陸潯意味深長道:「不必裝了,我不會強人所難。」
悠之也不覺得尷尬,笑意盈盈,「那我就不耽誤您休息了。」
陸潯讓開門的位置,悠之有幾分躊躇,遲疑要不要過去開門,說實在的,她其實挺擔心陸潯拉住自己。
倒不是說怕陸潯說話不算話,只是他這人可不是什麼善茬兒,自己就這麼給了他要害位置一下,他能不收拾她?
陸潯也不動,就那麼似笑非笑的看她。
兩人一下子就處於僵持狀態,不過就在悠之琢磨怎麼離開的時候,傳來門把手轉動的聲音,悠之還沒等反應過來,就看房門被人打開。
秦言推開房門,也是愣住,不過隨即儒雅輕笑:「不好意思,打擾你們了。」
悠之順勢抓住這個機會,燦爛一笑,「沒,我要走了。再會。」幾乎是迅雷而不及掩耳之勢鑽出了門,離開的太急,還不小心撞了秦言一下,她尷尬的道歉,快速的消失在走廊。
秦言倚著門,自言自語:「怪不得了解,原來是深入接觸過。」意有所指。
陸潯敏銳道:「認識?」
「偶然見過一次,倒是不想,你說的是這個小姑娘,似乎不該是你的菜,小姑娘挺厲害的。」
陸潯點燃一根煙,吞雲吐霧,「恩,斷子絕孫腿挺厲害的。」
……
下船的時候悠之又見到陸潯,他一身軍裝,一絲不苟,冷著一張臉,似乎是別人欠了他多少錢。
悠之暗自揣測,他是不是被一下子踹不舉了,不過又一想,覺得不會。她可是控制了力道的,要知道陸少帥還沒個后呢。如果被踹出什麼毛病,陸家大概會平了她們沈家。
這種危險的事兒,她還是不要貿然嘗試。不過陸潯……悠之突然就停下了腳步,呆住。
她跟了陸潯十幾年,從來沒有孩子。外面鶯鶯燕燕那麼多,從來沒有孩子。
悠之整個人都僵硬了,她不可置信的看向了陸潯,脖子像濕疹一樣歪到了一個不可思議的角度,死死的盯住了陸潯。
她、她是不是發現了什麼了不得的秘辛?
沈涵之捏了悠之的胳膊一下,等她回神兒,就看陸潯正在看她,很讓人詫異,一貫不給人面子的陸少帥倒是難得的給了她一個笑容。
悠之彷彿是窺視到他什麼秘辛,立刻低頭,整個人恨不能藏起來。
沈涵之又捏了捏悠之的胳膊,悠之抵死不抬頭。
不過好似陸潯並不在意一般,很快離開。
仙鷺島位置極好,風景宜人,島上大面積的別墅區均是為了度假準備。汽車駛入沈家分配的別墅,只留一個管事兒的在,眾人均是出門應酬,這樣的日子,可不就是如此。
男人有男人的應酬,女人自然也有自己的。
言之與嵐之去海邊的篝火晚會,悠之不感興趣,涵之自然是陪著她。
悠之嗔道:「四姐去玩兒吧,莫要擔心我,我又不會有什麼。」
涵之將短髮理到耳後,搖頭道:「我不感興趣,海邊蚊子最多,難道去喂蚊子么?」拉著悠之來到陽台,兩姐妹坐在鞦韆上搖晃,仙鷺島主要是為了度假,因此處處都是小驚喜。
悠之感慨道:「鞦韆真不錯。」
涵之聲音冷冷的:「陸潯也不錯,是不是?」終於開始逼問,「你今天是怎麼回事兒?」
果然是她四姐!記得上一輩子,知曉她與陸潯在一起,她家四姐也是最開始反對的。
那個老色胚有什麼好,你是不是傻!當時她家四姐是這麼吼的。想到這裡,悠之竟是笑了出來,莫名就覺得特別的親切。
涵之真是恨鐵不成鋼,都這個時候了,傻妞兒還笑的厲害呢!也不想想,陸潯哪裡是能隨便招惹的。
她戳著悠之的額頭道:「你還笑,你現在才十五歲,可不能……」
悠之雙手在胸前比了個交叉的動作,咯咯笑道:「姐姐擔心什麼啊,我與陸潯沒有關係的。」見涵之似乎不太相信,又道:「我看他發獃是因為沒見過他穿軍裝的樣子,有點怕。才不是你以為的看上呢,我多大,他多大啊!我發瘋了嗎?要看上他。」
悠之太過誠懇,涵之總算是相信了幾分,嘆道:「也不是阻攔你交朋友,只是陸潯這樣的人,咱們家惹不起。免得亂七八糟事兒多,還是敬而遠之才是。」
悠之點頭如搗蒜,這家人真的惹不起。
按理說他們沈家在北平就算是不錯的人家了,可是和人家陸潯比,差了不止一層。
揉了揉悠之被風吹開的長發,涵之體貼道:「你能懂就是好的,行了,我剛才讓樓下廚房煮了甜品,去給你拿。」
悠之高興:「好!」她嘟囔:「剛才我在船上吃的少,有點餓了呢!」
只剩悠之一人,她起身趴在陽台上,從這邊倒是可以看到很遠的地方傳來歌聲與煙火光芒,悠之將手放在嘴邊做喇叭狀,朝著那邊大叫:「啊……」
太遠,壓根聽不見。
悠之有些無聊,再次大喊:「啊……」
不遠處的另一棟別墅,陸潯與秦言坐在陽台小酌,聽到尖銳刺耳女聲傳來。秦言清咧的笑了起來:「你的斷子絕孫腿還有一副震耳欲聾嗓。」
「她所有的表現都不會是我想要選擇的類型。」頓了頓,陸潯意味不明的將杯中酒一飲而盡,為自己再次斟滿,道:「她的拒絕也很明顯。」
「所以你覺得有挑戰?」秦言緩緩靠在諾大的竹椅上,「我以為你喜歡聽話的。」
「不聽話也有不聽話的好。」陸潯笑了起來,站起身子,「怎麼樣?下去過兩招?」
秦言笑了起來,「走!」
**
海島的清晨十分寧靜,悠之一早換了墨藍色的運動衣去海邊散步,她年紀本來就小,又將長發高高的束起,挽成一個丸子頭,簡直青春無敵。
相比於昨晚海邊的熱鬧,現在的大海是安寧的,碧海波濤,天高雲淡。只是因為篝火晚會的緣故,海邊有些狼藉,十分美好的畫面倒是有些不和諧,悠之想都不想就低頭開始拾垃圾。
很幸運,悠之發現一個大袋子,正好可以將垃圾放進去,她拖著袋子邊走邊揀,有點像拾荒少女。
「清晨的陽光明燦燦,寧靜的大海碧盈盈……」悠之哼著小曲兒。
陸潯從海面露頭就看到這樣一幅情景,和煦的陽光下,明媚少女心情頗好的哼著小曲兒,乾的正歡。
「你在做什麼?」
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悠之一跳,她驚訝的回頭,頓時臉紅。
陸潯穿著短小的平角泳褲,一身水珠,古銅色的膚色,結識的肌肉處處昭示他的好身材。
即便是曾經看了無數次的身材,再次見,她依舊會臉紅,會害羞。
默默的後退一步,她努力讓自己看起來比較平和:「我收拾一下垃圾,海灘很美。」
陸潯打量她,就見她的髮絲有幾分凌亂,小臉兒也蹭了不少的灰塵,鼻尖微微帶著汗珠兒,有幾分狼狽,但是卻出人意料的……美。
該死的美!
這一瞬間,陸潯覺得自己整個小腹都熱了起來。
媽的,小妖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