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一更
悠之不解的看著戴秀妍。
戴秀妍這才說了起來,原來最先發現這個道士不是好人的就是戴秀妍,她當時與另外兩個記者一起調查他的事情,想要揭開這個假道士的真面目。可是天有不測風雲,誰知道就在她調查沒有多久,她就患上了疾病,因為有些傳染,因此她並沒有接觸外界,將自己所有的工作都交給了另一個同事。
而她則是在家裡休養,可是她的那個同事為了將這個消息做成最大的爆炸性消息,並沒有立刻處理好,反而是一直任由這件事情發酵,以至於最後到了那個地步。
說實在的,當時白雲觀著火老道士被燒死,戴秀妍是十分高興的,高興歹人終究得到了應有的懲罰。
悠之聽她說了這些,道:「也不關你什麼事兒。」
戴秀妍有些懊惱:「如果我當時速戰速決,就不會有更多的受害者。其實我剛與他接觸的時候,這人還並沒有騙更多的人。」
其實有時候就是這樣,你分不清楚記者做的究竟是對還是錯,筆在人的手裡,可是人是有感情,有七情六慾的,很容易被影響,被左右,也許為了名利,真的說不好能夠做出什麼。
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戴秀妍希望趕緊找到那個小道士,因為她不確定,會不會有同行真的買下那些照片做個大的!
不說旁的,但是她看到的這兩個人就都是名門女子,若是真的有人想要做什麼,未嘗不可能的!
她道:「這世上,總是有一些人是為了名利沒有什麼良知的。」
悠之蹙眉:「我只希望能夠快點找到這個人。」
「這樣吧,我也跟著出去找,我見過他,許是更快能夠認出他。」戴秀妍不想坐著等待,她也是嫉惡如仇的,雖然這些女人愚昧被人騙了,可是她們都是受害者,如果這些照片在公布出去,她們會面臨什麼也不可知了。
幾乎每張照片之中,那些女子都是閉著眼睛,可見他們都是趁人昏迷才拍了照片,而拍這些照片想要做什麼更是顯而易見。
勒索!
每個人都是貴族名媛,他是為了勒索,就算不是為了勒索,東窗事發,那些女子也不會敢與他對峙,更是不敢對他做什麼,誰讓他握有她們的把柄呢!
或許……連她們自己都不知道的把柄。
戴秀妍很快的離開,悠之想了想,給四姐涵之打了電話。
涵之趕過來的時候正好碰到了陸潯歸來,陸潯已經從陸林哪裡知道了一切,現在已經全城戒嚴,那個人就算是插翅也難飛。陸潯知曉人一定會被找到,現在只是看時間問題了。
涵之點頭道:「少帥。」
涵之從來都不會像言之那樣妹夫妹夫的喊著,她總歸是覺得喊一個年紀比自己大的人妹夫有點彆扭,而且,陸潯這個人給人的感覺還真的不是那麼平易近人。
陸潯並沒有回應涵之什麼,只是點了點頭,意思了一下。
對於這一點涵之並沒有覺得不妥當,反而是十分欣賞的。
既然已經結了婚,對別的女人冷淡一點就是對自己妻子最大的尊重,當初她是十分看不上這個陸少帥的,除卻年紀比悠之大了不少,他本身的風評也不是很佳,只是走到現在,她倒是感慨自己真的看走了眼,陸潯對悠之真是說不出的好。
她覺得這個人不能真心,可是他卻表示出了自己最大的誠意。
仔細想想,涵之倒是感慨,問世間情為何物,正好是一物降一物。
悠之雖然心裡著急,但是仍舊是在客廳哄著三個孩子玩兒,並不表現的太過激動,見陸潯歸來,她有些詫異:「今天不是很忙嗎?」
陸潯並沒有將外衣脫下,只是湊到悠之身邊,將她凌亂的劉海兒別到耳後,道:「我回來看看你,不放心。」
悠之道:「你無需管我的,沒事兒,我已經通知陸林找人了,我就不相信,人還能上天。」
陸潯輕笑,頷首道:「你放心,一定給你將人找到。」他並不置評這件事兒是好是壞,也不置評沈穎之如何,只道:「一會兒我還要回去,你有事情直接打我辦公室的電話。若我不在,陸林也會幫你。」
悠之道:「原本還說晚上回來吃飯,現在倒是忙成這個樣子。」她聞到他身上的煙味兒,道:「好好吃飯,別抽那麼多煙。」
陸潯點頭應了,道:「我與大姐說過了,她一會兒過來陪你。」
悠之幽幽嘆息:「只希望二姐這次不要有什麼問題才是。」
沈穎之的這一胎一直都不太穩,這也是為什麼悠之這樣重視的緣由,不管是好不好,這都是她的二姐,她是希望人好好的。
涵之安撫道:「我是從家裡過來的,她什麼都不知道,你放心就是了。」
悠之頷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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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悠之差人滿城的找人,那邊穎之倒是過得挺快活的,她央著許恆為她削蘋果,道:「我這一胎一定是個兒子,我特別喜歡吃酸的,像是這果子,我都是更喜歡酸一點的,那甜的一點都不愛呢。」
其實穎之哪裡是更喜歡吃酸的,只是她總是告訴自己,自己是喜歡吃酸的。
許恆微笑,道:「你好生養著就是。」
穎之又道:「等咱們兒子生下來,你說叫什麼名字在更好呢?」
現在才不過四個多月,她就已經想的這樣多了。
許恆心中煩悶,不過卻並不言道更多,陪著笑臉道:「叫什麼哪裡是我們能夠起的?長輩還在,咱們可不能越俎代庖。」
穎之點頭,道:「這樣也好,父親是極有學問的,如若起了名字,那麼自然是極好。」
許恆微笑,十分不以為然,他的才華,哪裡就比沈家人差了,這些人不過都是些滿身銅臭的傢伙,竟是也好與他放在一起比較,如此實在是可笑。
他道:「今晚我有個同窗生日,邀請了我一起吃酒,我與他說了,可是不行的,我們穎之現在是雙身子,我該是好生在家裡照顧,他卻一直擾我。言道我十分的懼內,你說可氣不可氣。」頓了頓,他又道:「我便是想著,不如你與我一起過去吧?既能全了我的面子,也是散心了。」
穎之瞪大了眼睛,失笑道:「你竟是與我說這些胡話,我哪裡能夠出門呢?你都說了,我現在是雙身子,我可要好好的照顧孩子才是。不如這樣,你自己去吧。我哪裡還用你照顧呢?家裡這麼多人,你不必要一直拘在家裡的。」
許恆立時搖頭:「不可,我放心不下你。」
穎之眉開眼笑,「你看你,沒事兒的,去吧去吧。左右我這邊有人。男人在外面也要面子的,你可不能如此丟了顏面。」
許恆似乎十分為難,半響,終於道:「那我給你留了電話,有事情你給我打電話,我可不顧及什麼面子不面子的,你才是最重要的,必要回來。」
穎之心裡熨帖,更是堅定道:「哪裡有事兒,就你多心,快走吧。」
她推著許恆出門。
許恆似乎十分為難,其實哪裡如此呢,他出了門便是冷笑,這早已是他預料到的,他很快的來到葉竹所在的大學,路上見到賣花的姑娘,為她買了一束花。
葉竹正與同窗一同準備出門買晚飯呢,就看到許恆站在大門口,懷抱鮮花,翩然君子。
許恆笑道:「表妹出來了?路上看到小姑娘賣花,十分可憐,因此照顧了生意,總是不好拿回家的,你二表姐這人慣是多疑,心中不定如何想象,給你吧。」
葉竹糾結著不肯收,她哪裡不清楚這就是給她的呢,怎麼也不肯,一個勁兒的搖頭:「姐夫速速拿走,我可不能要。」
「葉竹你就收下吧,都是新時代的女青年,難道還要這樣避諱么?你又不是舊家庭出來的女子。」同窗的女學生笑盈盈的,直勾勾的盯著許恆。
現在的不少女子講究開放,倒是不顧及人家是否已經家中有妻兒,只當那些都是糟糠之妻,自己這種才是最先進文明的女孩子。
葉竹不喜同學看許恆的眼神,聲音更是冷了幾分:「二姐夫過來幹什麼呢?現在二姐正是需要關心的時候。」
許恆搖頭,道:「我正好路過,想著過來看你吃沒吃飯,不如一起?」
「不好。」
「好啊。」
葉竹的同學喚作晚晚,晚晚道:「葉竹,我們一起吧,何必這樣見外呢!」她一眼就相中了這位斯文的男子,似乎聽說他家中還有一位母老虎,心中便是越發的柔情起來。
葉竹並不樂意,但她本性溫柔內向,倒是也說不出拒絕的話,只能任由晚晚拉著一同來到小酒館,幾人一同離開,倒是沒有察覺不遠處一輛汽車上的男子一直望著他們。
這人不是旁人,竟是原本該在西南的褚一寒。
褚一寒打量葉竹與許恆,言道:「那就是沈家那個沒用的女婿?我看這人倒是不□□分的樣子。」
他冷笑起來。
他身邊的副官立時言道:「這人沒什麼能力,但是卻又十分卑劣,並不被沈蘊喜歡,因此放在了那麼一個清閑的崗位。屬下看,只要少都督拉攏,他必然可以為您做事。」
褚一寒陰鬱的笑了起來,他道:「陸潯將我煙土這條線給毀了,現在陸老二又不明不白的死了,我倒是要好好的新物色一個可以幫忙的人物。」
副官道:「那這人就極好,如若我們掌握了他,進而就能知曉沈蘊的情況了,到時候我們只要拿住沈蘊的一點把柄,就不信他不就範。」
褚一寒冷笑:「呵呵,沈蘊!我不會讓他好過的。」
如果不是沈蘊那個賤女兒,他怎麼會落到今日的地步。
「告訴在西南的替身,一定要十分小心,他拖得久,我們這邊才好開展。」
褚一寒這次來北方是經他父親授意的,他們的煙土,一定要在這邊上岸才是最妥當,可是陸二爺不在了,他的餘黨也都死的死亡得亡,那麼他只能來找一個新的合適的人選,只希望這次可以順利。
他點燃一根煙,道:「我看許恆這人有歪心思。」
副官笑道:「可不,他該是看中了那個小表妹,看著就是單純沒什麼心機的溫室小花。不過她那個同學倒是個風騷的。」
「小表妹?」褚一寒仔細的想了想這個人,想到當初他也是見過這個小姑娘,陰森森的笑了起來:「當年沈涵之護著的那個小姑娘啊!」他拉長了音調:「你說,作為見面禮,許恆是否願意將她送與我呢?」
副官一愣,道:「可是我們要拉攏許恆啊,該是我們將這個小姑娘……」
沒等說完就在褚一寒的視線里靜了下來。
褚一寒慢條斯理道:「這種人,你要是給了他更多的臉,他只會蹬鼻子上臉。倒是不如在氣勢上壓住他,讓他知道如果得到權勢金錢會得到多大的好處,這樣他更是會像條狗一樣跟著你。」
副官仔細想想想,道:「還是少都督明智。」
褚一寒大笑起來。
副官看了看外面的官兵,道:「少都督,你覺不覺得今天的人手格外多?」
說起這個,褚一寒也發現了,他道:「我們回飯店,倒是不知是不是陸潯收到了什麼消息。」
話雖如此,但是卻又覺得應該不至於,畢竟他在西南是有替身的。只要替身不暴露,不該有人知道他到了。
褚一寒是喬裝成做輪椅的老者,等副官將他推回了房間,他看著自己的腿,又是陰森起來,好端端的,他竟是變成這樣一幅模樣兒,那些招惹他的人,他終歸會讓他們死無葬身之地。
褚一寒道:「去給我聯繫許恆。」
許恆本是想著占葉竹的便宜,但是葉竹雖然有些動心,可是卻十分的堅定,這讓他心中頗為惱恨,不過葉竹的這個同學晚晚倒是十分的開放,幾乎算是毫不掩飾自己對他的情誼。
想到此,許恆倒是生出了一股子得意。
凡事兒自然不可能一蹴而就,他將二人送回了學校,徑自往沈家走去。
「許先生。」
許恆詫異的回頭,並不識得眼前之人,只是這人卻認識他。他便是褚一寒的副官。
他道:「許先生,我家少都督有請。」
許恆一下子愣住,倒是不知他所言道的是何人。
少都督?難道是……難道是褚一寒?算起來,他們家與褚一寒也算是有仇,許恆生怕這人是為了報仇,立時就慫了,道:「你認錯了人。」
轉身就想快走,只是卻被攔住,副官看他的眼神充滿了鄙夷,不過仍是言道:「許先生放心,我家少都督並非心存惡意,有一樁好買賣想要和您好好的談一談。」
許恆遲疑:「與我談么?」
那副官輕笑:「對,正是您,想來,您是感興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