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大腿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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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殷柏然微微挑眉,秀眉的唇瓣卻撩起一抹笑,卻是握住小姑娘的手。

反倒是紀清晨,那可真是左右為難啊,前面是柿子哥哥,旁邊是柏然哥哥,她不由伸出胖乎乎的小手,在頭上撓了一下。

結果,下一刻她猛地往前跑,因太過突然了,倒是把殷柏然也拖地走了兩步。待她摸上裴世澤的手,臉上立即露出滿足又輕鬆的笑容,還特別親熱地喊了一聲:「柿子哥哥,這是我舅舅家的柏然哥哥。」

隨後她又抬頭看著殷柏然,撒嬌道:「柏然哥哥,這個柿子哥哥,就住在我家隔壁哦。」

其實還是隔了一條街的。

殷柏然面上突然露出瞭然的表情,淡淡道:「原來是鄰居啊。」

鄰居……

紀清晨有些尷尬,可是柏然哥哥這麼說在,好像也沒錯。但她迅速地瞧了裴世澤一眼,開口問道:「柿子哥哥,你怎麼來了啊?」

只是她這試圖轉移話題的法子,卻沒管用。裴世澤看著面前的挺拔少年,低聲道:「靖王府?」

紀清晨的外家就是靖王府,裴世澤自然知道,況且她也說了這是她舅舅家中的表哥。所以裴世澤立即猜到,面前這少年便是出身靖王府。

當今聖上有不少兄弟,可是同母胞弟卻只有靖王一個。這些年來,聖上子嗣艱難,後宮有四位公主,卻總不見皇子降生。關於過繼一事,在朝野之中也不是沒有爭論的。

只是三年前,貴妃閔氏產下一子,皇上龍顏大悅,大赦天下。當時更是要以封這個出世未足百日的孩子為太子,只是卻被自己的師傅國師勸阻。畢竟嬰兒容易夭折,況且太子之位實在是太過尊貴,只怕這個連骨頭都尚且柔軟的孩子,擔不起這個重擔。

皇上覺得國師所言甚是,便打消了這個念頭。

不過這可是得罪了貴妃閔氏,若不是皇后從中斡旋,只怕國師當時就要被發難。

倒是自小皇子出生后,靖王府便低調了起來,甚至不時傳出靖王世子病危的消息。好在皇上幾次三番地派太醫前往遼東,更是有數不清的藥材、補品流進了靖王府。誰都知道,這是皇上在安撫靖王府。

畢竟先前不管過繼之事,傳播地再厲害,靖王府都從未參與過。老王爺在遼東更是活得逍遙自在,還不時上摺子哀嘆遼東苦寒,不如京城熱鬧,只記得小時候和皇兄一塊看的戲,甚是有趣。

聖上雖然都五十多歲了,可到底還是心疼弟弟的,叫人送去了兩個戲班子,還有那些能歌善舞的江南伶人。

所以事情到了這裡,也算就是掀過去了。

裴世澤居住在京城,殷柏然身處遼東,兩人或許都聽說過對方家族的名頭,卻是頭一回見面。

而此時裴世澤猜測到殷柏然的來歷,但殷柏然對他卻是一無所知。只是他細瞧著這少年,容貌之絕乃是他生平所見,雖男子不如女子那般,喜歡計較容貌上的殊艷。可是他自幼便被人稱讚慣了,卻是頭一回遇到能勝過他的。

若是換了旁人,倒還可說是個各人喜好不同,可是對面這人的容貌,卻是連在殷柏然心底都暗暗驚嘆的。

只是他嘆完了,便又覺得這樣的容貌,似乎似曾相識一般。

「靖王府,殷柏然,」不過待他回過神,還是主動開口。

裴世澤疏淡地瞧了他一眼,卻還是給面子地說:「定國公府,裴世澤。」

原來是定國公府出身的,殷柏然心中微微點頭,他倒是是說,竟不知真定還是這樣藏龍卧虎的地方。

紀清晨眨巴了兩下大眼睛,小嘴兒輕輕噓了下,方才那股針尖對麥芒的氣氛,可算是緩和了。這樣的話,她是不是也不用在兩個哥哥之間選擇了。

誰知她剛得意地想完,就見身後的紀寶璟喊了一聲,「沅沅。」

紀寶璟走了過來,與裴世澤見禮,客氣道:「裴公子。」

「祖母在京城得知我受了老夫人的恩惠,便叫人送了些東西過來,所以今日到府上打擾,」裴世澤微頷首,說出自己今日前來的理由。

紀清晨可不管這些,立即道:「柿子哥哥,馬上就到端午了,我家裡包了好些粽子。我叫人給你送些吧,你喜歡什麼口味的?」

裴世澤沒想到小姑娘,居然會主動提起這件事,先前還有些疏淡的表情,如打上了一層柔光般,變得軟和了起來。

他低頭瞧著小姑娘靈動的大眼睛,正充滿期待地看著她,不僅心頭一軟,輕聲問:「沅沅喜歡什麼餡兒的?」

「蜜棗的,沅沅最喜歡蜜棗的,最好每個粽子裡頭有兩個蜜棗,」紀清晨是真的喜歡蜜棗粽子,只是前世的時候,生怕多吃了一口,就叫身材變了形。

等到了變成了魂魄的時候,反而是只能看著別人吃了。不過前世的,她倒是沒瞧過裴世澤吃粽子,他這人對吃穿用度上瞧著不挑剔,可是不吃的東西卻多地很。很多次,她瞧著他對著滿桌子的菜肴,最後就只動了幾筷子。

「那就蜜棗吧。」

紀清晨立即點頭,大眼睛笑得微微上翹,「那我就叫他們做蜜棗粽子。」

「沅沅,你過來,」紀寶璟瞧著妹妹,一手牽著一個,不禁覺得好笑,招手就叫她過來。

可是小姑娘卻是突然面露猶豫,顯然是不想放開兩個哥哥的手。這可把紀寶璟弄得哭笑不得,心底只暗嘆,這小丫頭可真是個鬼靈精啊。

好在此時,丫鬟過來通稟,說是東府的老太太帶著寶菲姑娘過來了。

紀寶璟臉上當即露出微微錯愕,東府的太夫人一向深居簡出,今個居然會過來,倒是稀奇了。而紀清晨則是微微皺眉,因為她聽到丫鬟說,伯祖母是帶著紀寶菲來的。

不過她抬頭瞧著身邊,這兩個萬里挑一的美少年,立即得意地笑了下。

先前紀寶菲實在在她跟前炫耀,說自個的哥哥如何如何,今個她就叫紀寶菲知道,她的哥哥不過就是而而,也讓她瞧瞧什麼叫做郎艷獨絕的少年。

「咱們去見見伯祖母吧,」紀清晨立即拉著兩個人就往前走。

紀寶璟想叫住她,可是話到了嘴邊,卻又沒說出來。

倒是紀清晨一路上走著,便念叨道:「今個跟著伯祖母來的寶菲,上次我還與她打架了。」

紀清晨心底嘆了一口氣,她兩輩子才打了一回架,結果還不是全勝而退。雖說上次在爹爹跟前,與紀寶菲和解了,可這心裡到底不是滋味啊。

她這話一出,兩邊牽著她小手的少年,幾乎是同時蹙起眉頭。

殷柏然立即問:「打架?可是她欺負了你?」

裴世澤本也想問的,可是卻被旁邊的殷柏然搶先了一步,便抿了下唇,低頭看著小姑娘。倒是紀清晨立即說道:「是我先揍她來著的,倒也不是她欺負我的。」

原來是這樣,聽著的兩人皆是放了心。

合著別人欺負她就要責問到底,而她先揍人家,就立即放了心不過兩人這會可沒發覺,自個這奇妙的心理。

等進了屋子裡頭,就聽到裡頭紀寶菲銅鈴般地笑聲,紀清晨嘴角翹起,卻是拉著兩個哥哥進去了。

本來裴世澤和殷柏然兩人,不說是瞧不上對方,相反他們兩個是太瞧得起對方了,是以這一見面就有種不服氣在心底。可是偏偏中間夾著個小姑娘,小手一邊一個牽著他們兩人,要是鬆開手吧,兩人都怕小丫頭傷心。

況且又聽了她與紀寶菲打架的事情,便更不願鬆開了,兩人這都是心底存著,要給小丫頭撐場面的意思了。

這不,三人一進去,屋子裡頭不管是兩位老太太,還是坐著的幾位姑娘,或是丫鬟,那眼睛一下就盯著他們瞧得。

西府的姑娘和丫鬟們倒還好,先前都是見過這兩人的,可是卻也沒見過這兩人站在一處的場景,那叫什麼呢,可真是滿室生輝,他們一進來啊,就覺得這屋子裡都陡然亮堂了起來。

而東府的這些人,卻是沒見過這兩人。徐太夫人倒還好,面上只是露出讚歎的表情,一旁的紀寶菲那眼睛可真是叫看直了,至於丫鬟們,也都各個都看地呆住了。

「這……」倒是徐太夫人瞧著兩人,有些疑惑道。

老太太含笑道:「沅沅,還不快給伯祖母介紹一下,你牽著的兩位哥哥。」

瞧著這眾人羨慕又好奇地目光,紀清晨心裡頭是真的得意啊,她立即說道:「伯祖母,這個是柿子哥哥,這個是柏然哥哥。」

她說起柿子哥哥的時候,便舉了下裴世澤牽著她的手,而提起殷柏然的時候,就舉了另外一隻手。

「這孩子真是的……」老太太寵溺地瞧了她一眼,立即說:「左手邊的這位是定國公的嫡長孫裴世澤,右手邊這位是沅沅的表兄殷柏然。」

徐太夫人點頭,立即道:「難怪方才一進來的時候,我便覺得實在是出色,果真都是名門之後啊。我就說,咱們真定這樣的地方,可是出不了這樣的少年人。」

「柏然不敢當太夫人如此稱讚,」殷柏然微微低頭,就是笑道。

老太太瞧著這兩人也是笑了,見紀清晨一手牽一個還不肯放下的霸道模樣,又是一笑,說道:「不如讓他們小輩兒都出去玩兒,咱們老人家說說話,別平白悶壞了他們。」

「也是,菲姐兒,你跟著沅沅去玩吧,這次要乖乖聽話。要不然祖母以後可再不帶你出門了,」徐太夫人叮囑了一句。

紀寶菲立即點頭,撒嬌地說:「祖母,我肯定乖乖聽話的。」

倒是裴世澤開口道:「世澤是奉祖母之命前來,如今東西既是送到了,也該告辭了。」

還沒等老太太說話呢,紀清晨一下鬆開殷柏然的手,兩隻手都抓住裴世澤的手掌,大聲道:「柿子哥哥,不要走。」

她可是真著急了,仰著頭,圓溜溜的大眼睛裡頭,儘是擔心之色。這會連殷柏然的手也不拽著了,兩隻胖乎乎的小爪子緊緊地拽著裴世澤的手掌,似乎生怕他隨時轉身離開。

一旁的殷柏然,低頭瞧著小姑娘,登時搖頭失笑。

反而是裴世澤在片刻之後,嘴角上揚,笑得有點認真。

老太太瞧著小孫女這模樣,可真是稀奇了,沅沅這孩子是她自小看著長大的,旁的不說,那可是極挑人的孩子。除了家裡頭的人之外,可是甚少瞧外人一眼的。可偏偏就是對著這位定國公府上的公子,才見了幾面,便已這般喜歡了。

「沅沅,不想我走?」裴世澤低聲問了句。

紀清晨趕緊點頭,兩隻手拽著那叫一個緊。

旁邊的殷柏然突然輕咳了一聲,清了清嗓子說道:「既然是這樣,那我便回前院。」

「柏然哥哥也不要走,」紀清晨一聽這話,又趕緊轉頭,又可憐巴巴地看著殷柏然,她想和他們一塊玩啊。

這話一說,整個屋子裡的人,轟然大笑,紀寶璟都忍不住搖頭了。

可真是個貪心的小傢伙啊。

紀清晨差點就要捂臉了,她就是不想他們走而已啊。而她低頭的一瞬間,殷柏然已彎腰,一把就將她抱了起來,「行了,咱們都不走,帶我們的小沅寶去玩。」

此時房中的笑聲,這才算是徹底安靜了下來。

孩子們都出去之後,老太太也叫韓氏回去了,屋子裡頭只留下徐太夫人。倒是徐太夫人開口便道:「靖王府這回只派了個孩子過來?」

殷柏然來了好幾日,東府那邊的幾個子侄也來過,可是徐太夫人卻覺得事情似乎並不簡單,便找了今個過來瞧瞧。

老太太心底嘆了一口氣,雖然瞧著還只是個少年人,可是一張嘴就能把她和紀延生都堵住。殷廷謹只派他過來,那已是對紀家客氣的了。

不過這件事也不宜宣揚,老太太避重就輕道:「你可別瞧是個孩子,但也是個厲害的。」

「靖王府可提出過什麼要求?」徐太夫人問道。

老太太倒是搖了搖頭,「只問了曾家姑娘的品性,倒也沒什麼旁的。我看他們也只是關心子寶璟和沅沅吧。」

徐太夫人這才點頭,笑道:「若只是這樣,那倒是無礙。」

瞧著徐太夫人信以為真的模樣,老太太心底可真是有苦說不出啊。只是這件事,到底是大事,所以她已寫信叫了老大回來商議。雖然拿得是二房的產業,可這不現在還沒分家呢。

至於紀家的女孩,這會可是各個都是窈窕淑女。只一個紀清晨,被殷柏然抱在懷中,可是臉卻朝著旁邊的裴世澤,一個勁地與他說話。

「柿子哥哥,你怎麼好幾日都不來找我玩了?」紀清晨本來還是有些怨念的,可是這幾日因為殷柏然來了,她就沒顧得上,這會看見裴世澤可是要好生問問了。

倒是裴世澤劍眉微挑,玩?又要推鞦韆?

紀清晨見他不說話,幽幽一嘆,像小扇子一般的睫毛撲扇撲扇了兩下,心中有些哀怨地問:「你可是嫌我是個小孩子?不想同我一處玩。」

這可把抱著她的殷柏然險些逗壞了,只是他強迫著自個不要笑,免得這小傢伙再把注意力轉移到他身上。

她也知道小孩子確實是有點黏人,他又是這樣疏淡的性子,肯定是不喜歡小孩子的。況且自個上回把他騙到花園裡頭,叫他推了那麼久地鞦韆,他肯定是不開心了。

而此時腦補了自己如此不討人喜歡的紀清晨,卻不知道自個此時有多好玩。明明是白白嫩嫩的一個糯米糰子,偏偏露出故作深沉地表情,要不是裴世澤自幼就是這個性格,若換了別人,不知抱著肚子都笑了多少回了。

裴世澤見她真的有些不開心了,伸出手掌,捏了下她的包子臉,輕聲問:「今天還想玩鞦韆嗎?」

「想,」紀清晨一下子眼睛都亮了。

於是兩個少年帶著紀清晨去玩鞦韆,而紀寶璟則帶著姐妹們,一塊去水榭上坐著。一路上紀寶菲的臉都耷拉了下來,小嘴撅地都能掛油瓶了。

紀寶芸知道她是為什麼不開心,只是還故意問道:「菲姐兒這是怎麼了?」

而走在前頭的紀寶璟回頭瞧了一眼,淡淡道:「菲姐兒不是喜歡出杏仁酪的,大姐姐叫人做給你吃。」

「菲姐兒,咱們一會帶著丫鬟捉迷藏吧,」紀寶茵算是個主人,雖然平日里也不是特別喜歡紀寶菲這個堂妹,可是總不能叫人來了家裡,還這般不高興吧。、

可誰知紀寶菲小嘴一嘟,抱怨道:「沅沅能去玩鞦韆,我也想盪鞦韆。」

這可真是尷尬了。

連紀寶芸當即都閉嘴了,倒是紀寶璟頓住了腳步,看著她,單單道:「花園裡頭就只有那一個鞦韆,如今沅沅玩了,就沒別的了。」

紀寶菲氣得淚眼汪汪的,她也不是非要玩鞦韆不可,只是那兩個好看的小哥哥,對沅沅那麼好,她就是嫉妒。

「大姐,算了,菲姐兒也不是故意的,」紀寶芸出來打圓場,摟著她,輕聲哄道:「要不咱們放風箏吧,三姐叫人拿些風箏過來,咱們比比誰放地風箏高。」

紀寶茵在一旁搭腔,「這個好玩,我也要放。」

「我不想放風箏,我就要玩鞦韆,」紀寶菲一嘴一撇,委屈地說。她在家裡的時候,什麼好東西都是緊著她先來的,所以早就習慣了,她看中的東西,所有人都得讓給她。

紀寶芸和紀寶茵兩個都為難了,紀寶芸還在心裡翻了下眼睛,這前頭才答應伯祖母說不淘氣,這轉身就給她們找麻煩。

倒是紀寶璟一點兒都沒生氣的樣子,只安靜地瞧著她,輕聲說道:「若是你不想玩,那我現在叫人送你去伯祖母身邊如何?」

她又道:「還有不是別人有什麼,你便應該有什麼的。沅沅有的,你可能會沒有。但你有的,沅沅也未必有。」

紀寶菲一下安靜了,隻眼眶紅紅的。

紀寶璟則是轉身往前走,紀寶芸趕緊牽著紀寶菲,小姑娘原本還站在原地不想動彈呢,可前面正走著路的紀寶璟突然身形一頓,嚇得她趕緊往前小跑了兩步。

紀寶芸震驚地瞧著她這迅速地動作,當即便震驚,只心底想著,難道這就是惡人自有惡人磨不成?

紀清晨可不知道,她大姐姐把紀寶菲嚇個不清,她坐在鞦韆上,特別高興地大喊:「柿子哥哥,再推高一點。」

裴世澤知道她是個最大膽不過的,可是也怕危險,一開始沒給她推太高。可是小姑娘發現他沒用盡全力,可是不高興地很,立即就說:「柿子哥哥,推地跟上次一樣高。」

「不行,太危險。」

「不行,太危險。」

同時兩個聲音響起,只是一個聲音清冷,一個則是溫和。紀清晨嘟著小嘴兒,小胖手抓著鞦韆繩,忙裡抽空地,轉頭沖著兩人做了個鬼臉。

「據說我所知,定國公府應該是在京城吧,」殷柏然站在一旁,雙手背在身後,淡淡地開口。

裴世澤又推了一把,小姑娘清脆地叫喊聲,響徹整個花園,他回道:「靖王府不也是在遼東。」

「那不一樣,我是來探望姑父和兩位表妹的,」殷柏然輕聲一笑,他出現在這裡那可是名正言順的。

裴世澤卻是更淡然了,只唇瓣微動,「哦,裴家祖籍真定。」

所以我出現在這裡,比你還要名正言順呢。

紀清晨只顧著玩兒,可不知道此時兩人之間的氣氛又悄然緊張了起來。好在兩人之間倒也不是真的厭惡對方,只是有種棋逢對手的感覺。

這次紀清晨可沒睡著,就連夕陽西下了,都死活拉著裴世澤的手,就是不讓他離開。紀延生回來的時候,就看見小女兒,拉著裴世澤的手,甜甜地叫他留下來用晚膳。

紀延生這幾日本就不痛快,又瞧見他,臉上更是沒個好臉色。可是旁邊的殷柏然,卻極殷勤地給他請安。紀延生一看見他,頭就更加疼了,怎麼一個兩個都不叫他省心。

老太太自然也是盛情邀請,於是裴世澤留下來用晚膳。因著東府的二爺來接徐太夫人回去,老太太則是叫他們都一塊留下來用晚膳,等吃完了再回去。

於是又熱熱鬧鬧地開了兩桌。

紀清晨咬著一口炸魚丸,覺得連旁邊安靜吃飯的紀寶菲都顯得有些可愛了。

只是這溫情也就只持續在紀清晨身上,待回了頭,殷柏然又客氣地提醒了紀延生一遍,這都過去好幾日了,姑丈也該考慮清楚了吧。

氣得紀延生險些當場就發了火。

好在殷柏然也是背著眾人提醒的,也不怪他,只是這幾日一直沒見過紀延生,他還以為姑丈躲著自個呢。

等用過晚膳,東府的太夫人一家子便先告辭了。

裴世澤也準備告辭離開,紀清晨知道這次他是真的要走了,依依不捨地牽著他的手,就是不說再見。

倒是裴世澤忍不住彎腰,將她抱了起來,溫和地說:「我要回去了,在家裡要乖乖聽話。」

「那你什麼時候再來玩?」紀清晨有點難過了,小聲地問。

裴世澤笑笑,輕聲說:「我下次接你去我家莊子上玩可好?可以騎馬,也可以划船。」

「好呀,那你可得早些來接我,」紀清晨立即點頭。

一旁的櫻桃拚命憋著笑,她怎麼聽著自家姑娘這意思,倒是像足了送別相公的小娘子。罪過,罪過,她家姑娘才多大點哦。

送走了裴世澤之後,紀清晨有些悶悶不樂的,殷柏然叫人挑了燈籠走在前頭,他牽著小姑娘的手,走在後面,見平時嘰嘰喳喳的小姑娘,此時卻不說話,輕聲問道:「沅沅,可是不開心了?」

「沒有啊,」紀清晨口是心非地說。

殷柏然也不點破小姑娘,悄然一笑,說道:「那明日哥哥出門,沅沅想一起去嗎?」

「我可以去嗎?」紀清晨驚呆了,喊地聲音在昏暗的夜空下,格外地響亮,還驚起了樹上的幾隻正在棲息的飛鳥。

紀清晨到現在不過是出了幾趟東府,還去了一回大慈寺,她最想去的就是街上了。只是每次她一提起,祖母就說街上的拐子多,她長得這麼可愛,人家會把她拐走的。

她這騙五歲小孩的話,紀清晨自然不會相信。

如今突然得來這個好消息,紀清晨跳了一下,握著小拳頭,真摯地喊:「柏然哥哥最好了。」

殷柏然微微一笑,倒是被小姑娘這句真心實意地話,誇地有些眉飛色舞。

待第二天的時候,幾乎是天一亮,紀清晨就要起床。她換了衣裳出來的時候,連老太太都驚訝地問,今個怎麼這麼早啊。

昨個是櫻桃守夜的,於是此時站在旁邊伺候的葡萄,立即就笑道:「老太太您是不知道,昨個姑娘大半夜地坐起來,問櫻桃姐姐什麼時辰了。」

老太太一聽登時笑了,立即就問:「就這般想出門?」

「嗯,」紀清晨可不客氣,立即重重地點頭,想出門、想出門、就是想出門。

「那今個出去,不許給你表哥還有大姐姐添麻煩,」老太太立即點了下她的額頭。

紀清晨自然是一百個同意,好不容易熬到吃過早膳,祖母吩咐他們路上小心些,三人這才準備出門。

紀寶璟也是好久都沒出門了,這次她是去首飾鋪里打幾件首飾,因為有殷柏然在,所以老太太也就准了她出門。

姐妹兩人是坐著馬車的,而殷柏然則是騎著馬,一路上車速不快不慢,待到了真定最繁華的鳳凰大街時,正是各家鋪子開市的時候。

如意閣是真定最好的首飾鋪子,這家匠人的手藝十分出色,真定富貴人家都喜歡在如意閣訂做首飾。

就沒有姑娘不愛首飾的,紀清晨自然也喜歡。

這會首飾鋪子也是剛開店,卻沒想到就迎了開市的第一樁生意,而且瞧著穿著打扮,就是富貴人家的小姑娘。年長的這位姑娘,帶著面紗,瞧不見真容,可是年幼的這位小姑娘,可是長得真好看啊,眼睛烏黑滾圓,就跟那紫葡萄子般,菱形的小嘴兒粉嫩粉嫩的,可真叫人看了稀罕地不行。

因著首飾鋪子是女眷常來的,所以店鋪的掌柜的,也是位娘子,一瞧見這馬車,就看出來是城中哪戶人家的。

兩個姑娘看首飾,殷柏然則是被請到樓上喝茶。待進了二樓,就見臨街的門窗大開,還有陽台,對面的鋪子是一家酒樓,酒旗在清晨的微風下,迎風招展。

可是隨後他的面色微變,立即起身,就朝著外面陽台走了過去,扶著欄杆,一臉深沉地瞧著對面。那間也應該是酒樓的包廂吧。

姑娘家挑選首飾,那可真是精挑細選,紀寶璟本就極有主意,只是有個紀清晨一旁添亂,待選好之後,都已經是一個時辰之後。

待老闆娘回身吩咐店小二時,紀寶璟叫丫鬟去結賬。

結果丫鬟回來,奇怪地說:「大小姐,老闆娘說已經有人替您結過賬了。」

紀寶璟立即想到樓上的殷柏然,正想上樓尋他,就見他正巧下來,她當即道:「表哥何必這番客氣,我買的東西,怎好勞煩表哥結賬。」

殷柏然先是一愣,隨後就是苦笑,他還真沒客氣。

只是此時也不是說這些的時候,他低頭看著紀清晨,輕聲說:「我看看你們挑了這麼久,也累了,不如到對面的酒樓休息會吧。」

紀寶璟自然不會反對,只是這銀子,她還是要還給表哥的。

於是一行人就去了對面的酒樓,只是到了門口的時候,就見一個穿著青色束腰長袍,二十四五歲的男子迎了出來,只是他神色肅穆,在瞧見他們時,微微點了下頭,便又轉身上樓。

殷柏然一言未發,只沉默地跟了上去。

別說紀寶璟覺得奇怪,就連紀清晨都發覺不對勁了,這人哪裡是酒樓的小二,看著倒像是大戶人家的侍衛,特別是他行走的步履輕盈,身子挺拔矯健。、

只是她們強忍著心中的不安,跟著上了樓,畢竟殷柏然是不會害她們的。

待到了二樓,就見那人已站在一處包廂,包廂的大門是緊緊閉著的,殷柏然深吸一口氣走了過去。紀家姐妹兩個,則是跟著他的腳步。

當殷柏然推開包廂門時,站在他身後的姐妹兩人,就瞧見包廂正中央的桌子旁,正坐著一個男人。

紀清晨眨了眨眼睛,雖她只瞧見了這人的側面,可是那般深刻如刀琢斧刻的側顏,可真是叫人想要一睹他的真容。

「舅舅,」她正欣賞著時,一旁的紀寶璟已捂著嘴,大喊了一聲。

她快步走到屋子中,男子也站了起來,他一站起來,足比紀寶璟高出一個頭。紀寶璟此時已淚如雨下,哭道:「我還以為再難見到舅舅呢。」

「大囡長大了,是個大姑娘了,」男子上下打量著她,心中也是隱隱泛著晶亮,又是沉痛又是欣慰地說:「像,像你娘。」

此時紀清晨已被殷柏然牽進了屋子裡,房門又被關上。

殷廷謹看著靠著房門站的玉糰子,哈哈大笑,便是走過來一把將她抱在懷中。

「小沅沅也長大了,這次不會再在舅舅身上尿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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