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0 章
新年朝拜皇後果然是沒出面,頭一次,靜怡覺得這宮裡過年過的很清靜,大年初一再也不用三更就起床了,上午也不用來來回回的接待那些進宮的誥命夫人了。
她自己五更起來吃了一碗餃子,回頭又睡下了,這一覺睡醒,就已經是中午了。
胤禛特意吩咐了樂坊準備了戲曲,還有雜耍,還有說書。吃了午飯,靜怡就帶著丫鬟婆子去抱香樓那邊觀看了,武氏和耿氏也都在,李氏不得出門,宋氏不願出門,這抱香樓裡面坐著的就只剩下她們三個了。
連小那拉氏,都因為受皇后牽連,現在正閉門思過呢,估計正月十五之前,也是沒什麼機會出門了。
武氏將長壽放在自己身邊,時不時的就要問一句餓不餓,渴不渴。四個格格,再加上小格格格佛賀,五個女孩子湊在一起唧唧喳喳的。
安康坐不住,看了一齣戲,就湊到靜怡身邊撒嬌:「長寧說是想去放鞭炮,額娘你就讓我們去吧,汗阿瑪都說了,好不容易過年,一年就這麼幾天不用念書做功課,我保證會帶好弟弟的。」
長寧跟著湊熱鬧:「額娘,我想去放炮,你昨天晚上還答應我放煙花呢,結果就只放了一個!」
靜怡被纏的沒辦法,只好點頭:「好好好,讓你們去,只是,咱們先說好,安康要照看好弟弟……」頓了頓,看見旁邊的天申,就問道:「天申要不要出去玩兒?」
天申一臉笑:「好啊,貴額娘就放心叫安康和長寧交給我吧,我保證會照看好他們的。」
說著就起身,靜怡轉頭看安康:「第一個條件,聽你們天申哥哥的話,誰要是不聽話,我下次就不許誰出去玩兒了,第二個條件,不許闖禍,誰要是闖禍,我就打誰手板。第三個條件,不許故意將炮竹什麼的往樹上或者房屋上扔,只能在箭亭那邊玩耍,誰要是跑別處了,我就去找你們汗阿瑪罰誰抄書,聽明白了嗎?」
箭亭是在南三所附近,他們一般練習騎射布庫什麼的,就都是在這邊。
安康和長寧小機靈,兩個人忙都應了下來。長壽看著羨慕,伸手拉了一下武氏的衣服:「額娘,我也想去。」
武氏有些猶豫,轉頭去看靜怡,靜怡其實是不太想給這個建議的,畢竟長壽的身體才剛養好沒兩天,這天寒地凍的……但是對上小傢伙那滿是期盼的眼神,靜怡就有些拒絕不了了。
再說,現在可是武氏帶著長壽的。
「也帶上長壽,那天申就得多廢些心思了。」靜怡笑著說道,武氏忙轉頭去看耿氏:「耿妹妹,你看,是不是讓天申辛苦一些?你放心,咱們天申阿哥這麼照顧弟弟,回頭我給天申阿哥準備謝禮。」
耿氏懵笑道:「姐姐這話可是不給我臉面了,不過是帶著弟弟玩耍,這本就是天申當兄長的責任,若這都得要點兒謝禮,回頭我可是饒不過天申的,姐姐儘管放心使喚他就是了,長壽喊一聲五哥也不是白喊的。」
天申也笑道:「寧額娘放心吧,長壽弟弟我怎麼帶出去的,一會兒就給您怎麼帶回來,來來來,長壽,跟哥哥去玩兒了。」
長壽滿臉喜色,從凳子上跳下來,轉頭看武氏,武氏伸手幫他整理了一下衣服:「去吧,不過要注意身體,讓嬤嬤時刻跟著,不可將嬤嬤甩開,知道嗎?」
長壽忙點頭,年氏本就將他教育的很好,再加上他身體不允許,所以這孩子還是很安靜聽話的。
格佛賀看著雖然有些不太放心,但瞧著天申連侍衛都叫上了,也就只好眼巴巴的看著幾個人出了門往箭亭那邊去了。
「說起來,咱們只看這唱戲也沒意思,不如,咱們來踢蹴鞠?」靜怡瞧著幾個女孩子很是羨慕的眼神,就給出主意:「或者踢毽子?咱們來個比賽,你們姐妹幾個一塊玩兒,誰要是贏了,貴額娘這裡有獎勵。」
一邊說著,一邊吩咐了王嬤嬤:「去將我那一套紅寶石的首飾給拿出來。」
淑惠先反應過來,忙笑道:「貴額娘真大方,這一出手就是一套首飾,我雖說踢毽子不是特別好,但看在貴額娘這首飾的面子上,我今兒也要全力以赴,咱們可先說好了,我到底是大姐,你們要讓著我點兒,知道了嗎?」
敏敏性子開朗,笑著說道:「就算你是大姐,我也不會讓著你的,貴額娘的首飾我也很喜歡呢。」
靜怡這一開口,武氏和耿氏也都各自送上了賞賜。於是,五個小姑娘手拉手的下樓去踢毽子。武氏和耿氏看的興起,也下來參合一腳。
唯獨靜怡,只能坐著看熱鬧。
最後贏的是敏敏,她雖然年紀不大,但身子靈活,估計早年在自家府里的時候是常常玩的。
除了那紅寶石的首飾,靜怡又拿出來不少好東西,反正重在參與,大傢伙兒都開心就好了。
一轉眼,這年就過去了,正月初九,靜怡就打算讓人給弄些做花燈的材料,準備自己親自動手給長寧弄個花燈,然後就見王嬤嬤一臉高興的沖了進來:「娘娘,四阿哥回來了!」
靜怡一呆,手裡捏著的竹枝咔吧一下就被她自己給掰斷了:「元壽真的回來了?這會兒到哪兒了?」
「四阿哥先去了養心殿了,娘娘別著急,阿哥一會兒就回來了。」王嬤嬤忙說道:「奴婢剛才去給六阿哥送斗篷的時候見了四阿哥身邊的來福,他正將四阿哥的行禮放回去吧,說是四阿哥先去見了皇上,等會兒定是要到永壽宮的。」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靜怡笑著點頭,也不想去做花燈了,站在那兒往門口看:「也不知道元壽是胖了還是瘦了,應當是瘦了,畢竟要辦差,這差事中途還險些出了差池,而且,這在外面住,哪兒有在宮裡方便,吃的穿的用的,沒人給他操心,他肯定是瘦了一大圈了!」
說著又吩咐王嬤嬤:「你去御膳房要一些點心過來,不不不,還是不要點心了,點心吃多了膩味,要一些魚湯雞湯之類的,再準備些葯膳,一會兒該天黑了,晚上皇上若是過來也能多用點兒。」
「我記得庫房裡還有一支人蔘?給御膳房送過去。」
王嬤嬤看看外面的天色,再看看屋子裡放著的大座鐘,現在才下午兩點鐘,剛吃過午飯沒多久。不過,這會兒將人蔘送過去,晚上還正好能用上。
於是,王嬤嬤也沒勸,趕忙的去開了庫房找鑰匙。
靜怡身邊離不了人,王嬤嬤出去了,就換了小唱和小晚進來。靜怡又將碗面的小雁和小陣指揮的團團轉:「小雁去南三所,讓那邊的丫鬟們趕緊收拾一下,屋子該打掃就打掃,這會兒天氣還有些冷,讓她們趕緊生了炭盆,要穿的衣服也找出來用熏籠給蒸蒸,被子該曬就要晒晒……」
「小陣去將我之前給四阿哥做的鞋子拿出來,讓我看看還有沒有哪兒沒做好,再者,跟著伺候四阿哥的人,你也去打賞一番,該賞賜飯食的就賞賜飯食,該給銀兩就給銀兩。」
元壽還沒成親,他自己雖然有月例,但一個半大的阿哥,要花錢的地方真不少。雖然靜怡將那鐘錶鋪子還有冒險山莊都給了元壽,但當娘的就是喜歡操心,能補貼的還是要補貼一些的。
她自己月例雖然不算多,但架不住身後有個有錢人胤禛。
之前胤禛打算開海禁,靜怡還想著要參一成股呢,不過這事兒還沒定下來,因為船隊不好找。
「娘娘,您要不要先坐下?四阿哥估計要等一會兒才能到呢。」小唱勸道,靜怡每走一步,她就要趕緊跟上,但還是有些不放心,萬一不小心摔了呢?萬一不小心撞在哪兒了呢?
貴妃娘娘可是皇上的心頭肉,肚子里又有小阿哥,金貴的很,半點兒都是不能疏忽的。
但靜怡坐不住,這還是元壽頭一次離開她身邊這麼久呢。
「額娘!」到了三點多,靜怡已經記不清楚自己是第幾次看鐘表了,反正她剛回頭看一眼,就聽見外面又人喊了一聲,那聲音實在是太熟悉了,她甚至連想都不想,就已經開口應了:「哎,元壽回來了?」
話音剛落,元壽就掀開帘子進來了,噗通一聲跪在靜怡面前:「額娘,不孝兒回來了!」
靜怡眼眶瞬間就紅了,伸手去摸元壽的臉頰:「怎麼瘦了這麼多啊?在外面是沒吃飯嗎?還是銀子沒帶夠?」走之前臉上還帶著嬰兒肥呢,這會兒別說是嬰兒肥了,連正常肉都快沒了。
原本挺合身的衣服,現在都寬大了一整圈,大冬天穿得厚,就這看著還都是空蕩蕩的。
靜怡伸手捏了捏:「連買衣服都沒錢嗎?這樣空蕩蕩的,冷風一吹就不全跑進來了嗎?那穿著不冷嗎?」說著就是一臉憤怒:「你身邊的人都是怎麼伺候的?你當主子的沒注意到,他們這些伺候的人也是沒注意到嗎?」
元壽忙笑道:「額娘別生氣,是我不讓他們煩我,我是去辦差來著,可不是去享福的,再者,額娘以前不也是一直教育我,該吃苦的時候就得吃苦的嗎?再說了,我也不是瘦了,是長高了,額娘看我是不是比以前高了些?」
一邊說著一邊起身,伸手比劃了一下,靜怡看了一下衣服下擺,還真是有些長高了,就笑著點頭:「衣服更不合身了,這也沒人給你買嗎?」
「沒這必要,反正就是一兩件衣服,我將就一段時間就好了,不用再費心思去買新的,再者,那邊王仁貴造反,百姓生活也不是怎麼好,我既然是去平反了,就不好一直穿的錦衣華服,給人印象也不好,額娘真不用擔心我受委屈了,我這麼大年紀了,知道自己該做什麼,您不用一直為我擔心,我聽說,宮裡發生了些事情?」
這自然是鈕祜祿家的人寫信給文浩,文浩說給元壽聽的。
靜怡微微點頭:「不過你不用擔心,事情已經解決了,你汗阿瑪一出手,別說是後宮了,就是前面朝堂,該閉嘴的也都已經閉嘴了,剩下的事情也就沒什麼了。」
元壽皺了皺眉:「皇后那邊……額娘,皇後娘娘現在怎麼成了這個樣子了?」
「一方面是人心不足,一方面大約也是不甘心吧。」若是弘暉還活著,這天下之主,就該是弘暉了吧?再者,那拉家現在也就一個承恩公的爵位,實權是沒有的,這讓皇后如何甘心?
「不要說她了,這人心改了,以前的情分就算不上什麼了。」靜怡嘆氣:「咱們娘兒倆不主動去算計她,就當時報答以前的恩情了,只是她若是想再來算計咱們娘兒倆,咱們也不能當那泥捏的小人兒,該怎麼反擊就怎麼反擊回去,額娘最重要的人就是你和你弟弟們了,動了你們,比動了我都要讓人生氣,你日後也要萬般小心才是。」
「你之前遇見刺客的事兒,到底是怎麼回事兒?」靜怡反問道,元壽伸手撓了撓臉頰:「額娘您不用擔心……」
「我怎麼不擔心!」伸手在元壽身上拍了一下:「因著這消息,我差點兒就中了皇后的計了,你現在給我好好說說,事情經過到底是如何的。」
皇后一出手,那向來是從好幾方面下手,就好像當年放宮人出宮一樣。這次的計策,先是煽動朝堂上官員,然後選了李氏和弘時當替死鬼,又和胤禩胤禟合作,最後才是刺殺元壽。
若是能成功,元壽死了,這後宮自然要重新洗牌了。若是沒成功,只這消息用來對付靜怡,能一屍兩命也算是達到了目的。朝堂上的那些,是用來擾亂靜怡的心神的,又要擔憂朝堂,又收到元壽遇刺的消息,靜怡能撐著沒暈過去,簡直就不是正常女人。
皇后千算萬算,大約也沒算到靜怡竟然會這麼堅強的吧?
「也沒多大的事兒,本來叛軍已經被抓的差不多了,但是王仁貴買通了看守的士兵逃跑了,後來他不知道打哪兒找來的江湖人,在半路埋伏了我,我沒受傷,額娘真的不用擔心。」
元壽雖然是輕描淡寫,但靜怡也能想象得到其中兇險,就忍不住又紅了眼圈,元壽趕緊哄:「若是讓汗阿瑪看見,定是要責備我的,額娘快開開恩,別哭啊,可別讓汗阿瑪看見了。」
「您這一哭,您肚子里的弟弟說不定也要心情不好了,您為弟弟想想?」元壽親自拿了帕子給靜怡擦眼淚,靜怡聽他說的越來越不像話,伸手就在他腦袋上拍了一下:「別胡說。」
「額娘和我說說這段時間宮裡的事情吧。」嬉笑了幾句,元壽轉回正題,靜怡點頭,將這後宮還有前朝,這段時間所發生的,一件不落的說給元壽聽。
「對了,眼看三月要選秀,裕嬪那邊,說是要給天申挑兩個庶福晉,你看你這兒……」靜怡挑眉問道,元壽哭笑不得:「額娘這是又打算來考驗我嗎?我一切都聽額娘的,額娘說是什麼就是什麼。」
頓了頓,又嘆氣:「我知道額娘是擔心我,生怕我怕沉溺女色的,你以前說的那些話,我也都放在心上呢,額娘不用讓二舅帶著我……」
說著面上就帶了些尷尬:「剛才汗阿瑪也問我來著,這事兒,汗阿瑪也知道?」
「你汗阿瑪什麼不知道?你頭一次辦差,他能不在你身邊放著人嗎?」靜怡反問道,乾隆好色這事兒,她幾乎是已經刻在了心裡了,每次看見元壽都要擔心這事兒,都成了心魔了。
以前元壽一直在宮裡,她也不敢用太出格的辦法來教育元壽。畢竟,這京城就連城牆都是沒秘密的,萬一讓人發現元壽出入一些不太好的場所,回頭那摺子就能飛到胤禛的桌子上了。
所以,趁著元壽這次出京,靜怡特意拜託了自家二弟,將元壽帶到某些不能明說的地方,去看看什麼叫做逢場作戲,什麼叫做只敬衣裳不看人,再聽聽那些亂七八糟的故事。
又攛掇著元壽換了尋常百姓的衣服,領他去看人間百態。
估計胤禛也覺得這方法挺不錯的,所以不光沒攔著,中途還幫了不少忙。
元壽一開始並沒有察覺出來什麼不對勁兒,但經歷了三次「賣身葬父」的美女在他和有錢人家公子哥之前選擇了後者的事情之後,就慢慢的發現些不對頭了。
但這會兒,文浩已經將靜怡說的各種套路都差不多實驗完了。什麼賣身葬父啊,賣藝不賣身啊,多才多藝小美女的偶遇啊,溫柔貼心小肚兜的謀算啊。
靜怡耗費十多年編纂的套路之書,總算是完成了她的心愿了。
「那你可有什麼心得體會?」靜怡挑眉問道,元壽揉揉鼻子:「女人的智謀,還真是不可小看,額娘讓二舅說給我聽的那些后宅之事,也算是……」
頓了頓,才補充說道:「觸目驚心了,我原以為小孩子年紀小,身體弱,站得住少的,卻沒想到,天災比不上人禍。」
「你知道就好,就像是皇後娘娘,以前多好的一個人啊,我還記得你三歲的時候,還鬧著要給皇後娘娘當親兒子呢。」元壽忙打斷靜怡的話:「額娘,小時候不懂事兒的話您就不要再說了。」
靜怡呵呵兩聲,元壽無奈扶額,小時候就說錯這麼一句話,他額娘要打算記一輩子了嗎?
「是人就有私心,有貪念,不過是有的人能控制住自己,有的人不能。」靜怡意味深長的說道:「一個人呢,也只有一顆心,你分的多了,那別人擁有的就少了,她們慢慢的,就會想要更多,那怎麼才能要更多呢?自然是殺了別的擁有這點兒心的人。或者,就是乾脆不要,另外去找一個更大的更完整的單獨屬於她的心。」
這次,元壽並沒有裝作自己聽明白了,而是認真的將靜怡的話記在了心裡。
「三月的選秀,額娘不用急著幫我挑選庶福晉,額娘不是說了,太早那什麼,對身體不是不好嗎?」元壽有些不自在的動了動身體:「我現在也忙呢,汗阿瑪打算讓我跟著上朝了,這些兒女私情,就暫且放到一邊去。」
靜怡笑眯眯的點頭:「好,你自己想明白了就好,那這次的選秀,可就和咱們沒什麼關係了。」
「你看我,也是糊塗了,你回來之前我還惦記著讓人給你準備吃食呢,這會兒說了半天話,我竟是忘記這一茬了。」靜怡猛的一拍額頭,轉臉就要去叫王嬤嬤,元壽忙攔住:「額娘,您別麻煩了,我在汗阿瑪那邊吃了些東西,這會兒並不餓,還是等晚飯再吃吧,晚上汗阿瑪要過來,讓我先和您說一聲。」
說完轉頭四處看:「長寧呢?」
「跟著安康呢,我現在可是顧不上他。」靜怡笑著說道:「也幸好安康能制住他,要不然,他就要成為後宮小霸王了,天天遛狗逗貓的,貓狗房的人都怕了他了。」
「長寧年紀還小呢,再說,男孩子調皮一點兒對身體也好,這不還是額娘你自己說過的嗎?」元壽笑道,靜怡點頭:「你這麼一說我就覺得他調皮點兒也是好的,總比長壽那身體強裝些,對了,你是當哥哥的,日後,對長壽也要多幾分照顧,一來他額娘臨終之前將他們姐弟託付給我了,二來,你武額娘和我向來交好,你也就當時給你武額娘幾分面子。」
元壽點頭應了下來:「就是額娘不說,我也知道該如何去做的,額娘放心就是了。」
胤禛經過兄弟們之間這種不死不休的爭鬥,所以,他絕不許這種情況出現在自己的兒子們身上。元壽只有對兄弟們友愛了,胤禛對他也才能放心。
之前因為弘時被胤禩和胤禟攛掇的事情,胤禛大年初一特意下了諭旨,宣布了秘密建儲的方式。這下子,大家都不用跟鬥雞一樣死命的去弄死自己的對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