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攻略

反派攻略

秦檸在背後緩緩睜開眼,透過薄亮的月光,隱約能看見他的身影。

這個人,真不知道該說他傻還是說他聰明。

若是說他傻,有時候精明地厲害,一點虧都不肯吃,說他聰明,還有這種傻樣。

她輕輕嘆口氣,這個腦子進水地男人,蠢得可愛。

第二天早上,錢元恆醒來的時候,感覺到懷裡多了個溫熱的身體。

他嚇得差點甩手把人扔出去,幸好及時低頭看見了秦檸,心有餘悸地吸了口氣。

秦檸迷迷糊糊睜開眼:「你幹什麼呢?」

錢元恆無奈地將她往裡面攏了攏,溫聲道:「沒事,你睡吧。」

這個阿檸,明明不喜歡自己睡,大半夜要跑到他床上來,還非要折騰他,不知道是個什麼心思。

他重新又躺了下去,反正御書房那些事,囑咐了正軒去看,有什麼解決不了的,他再去就行,不用像以前一樣,累個半死還要繼續忙碌。

屋外早就已經日照三竿,袁桓面不改色地踱步回屋,吩咐小太監們:「等陛下要起身了,再去叫我起來。」

小太監們自然唯唯諾諾稱是。

艷羨地看著他悠閑的身影。

袁總管是貼身侍奉陛下的,陛下不起身,自然用不著他伺候,就可以去歇息了哪兒像他們一樣,一天到晚都得守著。

錢元恆一覺睡到大中午,直到秦檸徹底清醒地睜開眼。

錢元恆笑容滿面看著她,笑問道:「阿檸你半夜沒睡好嗎,怎麼一大早起來在我這兒?」

秦檸瞪了他一眼。

得了便宜還賣乖,你很得意?

錢元恆還真的是特別得意,他的阿檸這麼依賴他,這麼喜歡他,多讓人開心的一件事情,憑什麼不能得意。

秦檸小聲斥了一句:「傻樣!」

錢元恆才不管她惱羞成怒的模樣,阿檸就是不好意思,說到底還是臉皮太薄了。

可是這反而激發了他的某些小愛好。

看阿檸被自己逗的面紅耳赤,也很令人心裡喜悅。

「阿檸,我是你夫君,你害羞什麼,這兒又沒有外人,來跟我說說昨天半夜為什麼跑過來,我不會笑話你的。」

秦檸惱怒道:「我倒想知道,昨天夜裡是誰在我床邊站了半天,跟個慫瓜似的不敢上來。」

若是讓外面的人看到錢元恆,他們英明神武的皇帝陛下,私底下是個老流氓的熊樣,恐怕一個個都得把眼珠子驚下來。

秦檸甚至不知道,他是怎麼在外面裝出那個嚴肅而深沉的模樣的,全然不是那樣的人。

裝得出來嗎?

慫瓜錢元恆不以為恥反以為榮,樂呵呵道:「我是怕你生氣啊,而且我就是想和你睡一張床。

秦檸無話可說,這人果然是不要臉的,跟他鬥嘴,最後吃虧的還是自己。

「你的傷是不是快好了,好了就去御書房,別在這裡賴著不動。」

錢元恆躺在那裡,悠哉道:「還沒好,就是能動了,御書房的事,讓正軒替我干,先讓他適應一下,以後咱們當太子當皇帝,總不能一點政務沒接觸過,兩眼一抹黑就要跨馬上陣。「

就是他自己也不行,當皇帝之前,他在魯中稱王,最開始很多政務都要仰仗才華過人的梁文景,自己無從下手。

後來見得多了,慢慢就會了。

幸好那時候的梁文景還沒被梁鈺騙成一個傻子。

不然他就要孤立無援,被別人欺騙了。

秦檸在旁邊穿衣服,聞言回頭看了他一眼。

看這人得意地神情,就知道沒他說的這麼簡單,正軒才十五歲,哪兒能夠獨自處理國事,他也不看著點,萬一錯了什麼,豈不是誤了大事。

秦檸好看的眉頭糾成一團,催他:「你去看著正軒,他小小年紀,萬一心血來潮做錯了什麼,可怎麼辦?」

「有內閣看著呢,不會讓他胡來的,他總要獨當一面,我若是扶著他,什麼時候才能學會走路,做錯了內閣自然會來找我,耽誤不了事。」

他難道真的會讓錢正軒瞎來,天下萬民的事,不是他拿來鍛煉兒子的工具,現在也只不過是讓錢正軒提個意見,內閣諸人看著能過的,便給他過了,不能過的當然還會重議。

就是錢元恆自己,也不敢說做的決定全是對的,也需要有人提醒。

秦檸便放下心來,聽這話的意思,不過是錢元恆想偷懶了,恰好又對錢正軒有好處,便放手讓他去做了,並不是全不管事了。

「你以後說話,說清楚一些,總是嚇我,明知道我不懂這些事情,還說一半遮一半的。」秦檸埋怨道。

錢元恆沒吭聲,在他眼裡,阿檸就是什麼都知道的啊,當年在山裡打獵,阿檸甚至對獵物身上的弱點比他還清楚,現在怎麼可能不懂,只不過是擔心太過,亂了方寸。

錢正軒是個聰明謙遜的孩子,他還有很多東西不明白,所以很多地方並不自專,經常會問了內閣的意見,再決定怎麼樣,有時間決定內閣的想法不對,偶爾也會堅持己見,總之,很讓人省心。

尤其讓錢元恆省心。

他覺得自從有了錢正軒,自己彷彿過上了當太上皇的悠閑生活。

可惜天不遂人願,該他忙碌的時候,半點都少不了。

梁文景是個很有手段的男人,當年能找出藏在犄角疙瘩里的傳國玉璽,其實用了些見不得人的手段。

刑訊逼供於他而言,就是家常便飯,偽朝殘暴不仁,都沒能摳出來的話,被他三兩天套了出來。

更不必說審問幾個刺客。

在錢元恆傷還沒全部長好的時候,梁文景便帶著刺客的口書進宮了。

這種事,錢正軒自然是不能隨意攬到身上的,他什麼都不懂,萬一耽誤了抓人,便是把自己和錢元恆都置於險境。

錢元恆翻著梁文景整理的口供,笑道:「魯中,那可是咱們起家的地方,這些人還真是大隱隱於朝,在眼皮子底下行事,誰能料到。」

確實是想不到,錢元恆起家就在魯中,後來打下了半個天下的時候,前朝末帝還活著,為了名聲忠義,不敢登基稱皇,便自封了魯中王,在魯中徹底安家落戶。

就算現在遷到了洛陽城,立了國都,遠離魯中,可魯中那地方,還遍布他的舊人門客。

這些人的膽子,還真是大。

「你這邊先按兵不動,聯繫蘇如繪,讓他帶人一網打盡,魯中那邊,還留著朕的幾支親衛,就用這些人,外面的軍隊,一概保密。」

人一多,難免有泄密的危險,錢元恆的親衛都是跟著他很多年的,家在魯中,所以當年來洛陽城時留下了,雖然多年未見卻依舊可靠。

畢竟是錢元恆親衛,對方不會輕易招惹,一招不慎,便是滿盤皆輸的事情。

梁文景想了想,遲疑道:「陛下,蘇如繪在魯中鎮守,他底下有這麼大得事,難道能毫無察覺,可是這幾年,也沒見他上奏時,有任何懷疑的跡象。」

蘇如繪是沈元帥最信任的下屬,沈元帥臨終前還曾想把位置傳給他,可是蘇如繪一心想取淑妃的性命,為沈元帥報仇,甚至不顧沈元帥自己的意願,最後沈元帥無法,只能退而求其次選擇了錢元恆。

而且,最初沈元帥是想要要求繼承人娶他女兒做正妻的,沒有成行,一則是因為錢元恆自己不同意,寧願丟了這位置也不肯。

二則便是因為蘇如繪。

蘇如繪當時嘲諷身懷六甲的淑妃,語氣十分惡毒,用語更不必說。

他對沈元帥說,若是有人敢娶淑妃為正妻,必會殺了淑妃母子。

他絕不允許淑妃母子過上好日子,留他們性命,已經是善良了

梁文景這麼一說,錢元恆也覺得有些奇怪,蘇如繪亦是個精明人,偽朝的人活動,怎麼可能不漏蹤跡,依照蘇如繪的警惕性,早該發現不對了,可是他竟然毫無反應。

難不成蘇如繪與對方勾結成奸?

錢元恆覺得不大可能,蘇如繪一心效忠沈元帥,連錢元恆的面子都不大給,一心守在魯中給沈元帥守墓,不可能與旁人有瓜葛。

梁文景只道:「臣也不敢說這是為何,只是……,臣以為還是小心為上,那蘇如繪畢竟不是我們的人,不敢一心託付。」

若是沒有這般可疑行跡,他也不會覺得蘇如繪奇怪,更不會懷疑他,但事到如今,不疑心是不可能的。

錢元恆敲了敲桌子,半晌道:「既然這樣,那你和賀愛卿兵分兩路,你去魯中,賀愛卿去山西,萬萬不可打草驚蛇。」

錢元恆目光如炬,嚴肅的神情昭示著他的認真與慎重。

梁文景點點頭,然後也沒有像往常一樣告退,反而似是說不出口某些話一般看著錢元恆。

錢元恆怪道:「怎麼了?」

梁文景遲疑道:「陛下,梁鈺說大皇子也不是您親生的,您……」

其實他也不信這種話,錢正軒跟錢元恆長的那麼像,怎麼可能不是親生的,可是小心無大錯,萬一不是呢。

錢元恆單手托著頭看他:「梁鈺的鬼話,你到現在還相信?正軒那個模樣,不是我兒子,還能是你兒子嗎?」

梁文景惱羞成怒。

「陛下,臣還未成家,哪兒來的兒子,既然您確定大皇子是皇室正統血脈,那便是臣僭越了。」

其實梁鈺還說了點別的,他怕錢元恆聽見要打人,還是忍了下來沒有說。

他可不像錢元恆,哪壺不開提哪壺,明知道沒能娶上媳婦兒,是他,禮部尚書和吏部尚書三個人的痛,還要拿出來踩一踩。

喪盡天良。

梁鈺說,錢元恆並不是跟她沒有私情。

而是有心無力,傷了命根子。

就跟街頭巷尾多年的傳言一樣可信。

梁文景自己在心裡想了一通,頓覺通體舒泰,神清氣爽。

梁鈺回了梁家的事,三兩日便傳回了江西梁氏老家,梁文景的父親便來信讓他把梁鈺送回去,族規處置。

幸而梁文景如今自己腰板硬了,把梁家派來的人趕了出去,揚言梁氏敢逼迫他們兄妹,他就敢與對方斷絕關係。

他是梁氏嫡支一脈唯一有出息的男丁,若是他徹底脫離了梁家,就意味著赫赫揚揚的梁氏家族要麼落入敗家子手中,要麼落入庶子血脈之中。

梁家那些自詡血統高貴的人,怎麼會讓庶子佔了自家宗祠,也唯有忍讓梁文景。

更何況梁文景位高權重,手握重兵,也不是他們能輕易對付的人。

幸好,梁鈺只是被休了而已,大不了對人言是皇帝陛下對皇後娘娘一往情深,遣散後宮專寵一人。

實在不是梁家女的錯。

提及此事,梁文景心情其實有些低落,他也不想放棄江西梁氏這麼大一塊餅,白花花的銀子,滔天的權勢,誰能捨得下。

可是世家與新朝是對立的,他必然要二擇其一。

要梁鈺性命的,一直都是世家所謂的規矩風範,否則她妹妹在江海死後,難道就不能再嫁旁人嗎,非要守半輩子寡。只不過是所謂的世家規矩,讓她什麼都不敢說,只能匆匆假裝嫁給旁人,還是以妾的身份。

從此,便孤枕寒衾,凄冷半生,慢慢變得他都不認識了。

若是世家仍存,梁鈺這樣的女人,還會有很多個。

梁文景只得選擇另一方,和錢元恆一起,反對世家,哪怕那是他自己的家族。

畢竟,與世家無關的秦皇后,日子再貧苦,還是那樣善良,保持本心。

而梁鈺和梁家其他的女孩兒們一樣,都快變成了瘋子。

梁文景忽而笑道:「陛下,假若梁鈺另嫁他人,您覺得……」

他不知道錢元恆會不會同意,畢竟在名義上,梁鈺曾經是他的妃嬪,另嫁旁人,彷彿是給他戴了一頂綠帽子。

錢元恆懶得理會他,只道:「你且回去準備吧,賀卿那裡,朕便不召他進宮了,寫了詔書你拿去給他。」

為了不打草驚蛇,他已經很努力了。

至於梁鈺,那跟他沒有絲毫關係,還完了江海的恩情,不管是梁鈺和錢溶,都不會在他的生命中佔據任何地位,頭髮絲大小的地位都沒有。

梁文景便在心裡自嘲一笑,錢元恆大概是真的毫不在意了,是他多想了。

他想告退,錢元恆卻道:「文景,錢溶是江海獨子,你說要不要把他改回江姓,也不必說他的身世,便當是朕吧他過繼給了江海,以告慰江海在天之靈,總不好讓江海絕後。」

梁文景怔了怔,理智上來說,這樣對錢溶其實沒有任何好處,他名義上是錢元恆的兒子,不管到了什麼地方,不管是什麼情形,他都還是個皇子,就沒有人敢欺辱他,過繼給江海,則代表錢元恆徹底放棄了他,錢溶自此與皇家無關。

可是從情感上來說,江海是他摯友,他的獨子卻不能隨他的姓,他的子子孫孫都要跟別人的姓氏,拜祭別人為祖先,他尚且干不出這麼殘忍的事情。

而且,錢溶畢竟只是個外甥,還是個不讓人省心的外甥。

梁文景聽見自己道:「臣沒有意見,全聽陛下的。」

他真是個狠心的人。

梁文景心裡覺得有些對不起錢溶,現在該叫江溶了,他為了梁鈺放棄了江溶一次,現在是第二次。

「陛下,臣告退。」

錢元恆嘆口氣:「你何必愧疚,他本就是江海的兒子,能夠認祖歸宗,亦是一件好事,難道你就願意祭祀別人家的祖先嗎。」

梁文景低聲道:「陛下,那不一樣啊,總歸是我有些對不住他,他還是個孩子,也沒有真的做什麼罪大惡極的事情。」

卻被所有人拋棄了。

一夕之間,疼愛他的舅舅親自將他送到前往北疆的路上,一朝之間,疼愛他的父皇親自下旨將他變成了別人的兒子。

難道就僅僅是因為他推了錢正軒下水嗎?

若是江溶在錢元恆面前,他大概會很委屈地說,願意被推回來十幾次一百次。

只求父皇和舅舅別不要他。

錢元恆怔了怔。

「文景,朕拿他當兒子養了十幾年,十幾年的父子之情,朕也盼著他好,只是梁鈺太厲害了,這孩子只信她的。」

他嘆息道,「朕虧欠他的父親,本該還給他,可是正軒……這是朕的親骨血,十幾年來朕沒有陪過他一天,把該給予正軒的感情,全給了他,朕真正虧欠的人,最虧欠的人,是我的親兒子正軒。」

「朕不可能讓任何人來擋正軒的路。」

錢元恆欠了太多人,可是最虧欠的是錢正軒,他還得清別人,還不清錯過的錢正軒的十幾年成長生涯。

錢溶十幾年的父愛,是從錢正軒那裡偷來的,若是錢正軒一直在,他大約也就是和錢錚一樣,一輩子和錢元恆冷冷淡淡,相敬不相親。

可是到了現在,他還想要屬於錢正軒的東西,甚至想用謀害錢正軒達到目的。

若不是被梁鈺養廢了,腦子不好使,他稍微有些城府,正軒便危險了。

梁文景只低頭道:「陛下,臣告退。」

錢元恆說的都是對的,錢溶也好,他也好,都沒有任何資格去要求錢元恆將屬於錢正軒的東西分過來給別人一點。

錢溶已經佔據了十幾年,早就該還給人家了。

而且,若是過繼給江海,能絕了錢溶爭寵奪位的心思,也未嘗不是件好事。

他這麼蠢,若是不肯死心,將來如何斗得過十五歲就能考狀元的錢正軒。

錢正軒很多時候還很幼稚,想法不成熟,見識少,很多很多不足。

但是他才十五歲,梁文景自己十五歲的時候,還只是個不食人間煙火的富家公子,錢元恆十五歲的,也只是個只知道上山打獵的窮獵戶。

你永遠不知道一個十五歲的少年,將來會長成什麼樣子。

梁文景走出去,他嘆口氣,便這樣子吧,說什麼都沒用了,只求梁鈺不要發瘋。

他走後,錢元恆沒好氣地笑道:「出來,別偷聽了,畏畏縮縮的,像什麼樣子。」

錢正軒從後殿的柱子里走出來,笑嘻嘻道:「爹,你真的捨得我那個三……弟嗎?」

他特意拉長了聲音,沖著錢元恆擠眉弄眼。

錢元恆無奈道:「還不是為了你,你以後且孝順著你爹點吧,彆氣我了。」

只知道跟阿檸親,彷彿我是個假的爹,只求我兒子以後也跟我無話不談,別總是陰陽怪氣的。

錢正軒笑,嘴特別甜,道:「我就知道我爹對我最好了,還替我擋箭,除了娘,就屬爹爹對我好,我以後肯定不氣你了,要是再犯,就讓我娘打我。」

在他心裡,娘親果然還是比爹爹重要很多,只有娘能打他,錢元恆要達到這個地步,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錢元恆倒沒有什麼不平,阿檸養了他十幾年,跟阿檸最親近是應該,若是這孩子因為他一丁點恩惠就跟他親的超過阿檸,才是真的該打。

錢元恆站起身,語重心長地教導道:「你是大皇子,除了你爹你娘,是這個皇宮裡最尊貴的人,想知道什麼事,只管大大方方地問,別學小家子氣得做法,聽牆角實在是太不光明磊落了。」

實在有打聽事,也可以支使別人去,哪有堂堂一個皇子,親自蹲到柱子后偷聽的。

這樣的事做多了,以後養不出寬大的心胸。

錢正軒疑惑道:「可是有些話別人不會當著你的面說,不偷聽就不知道真相?我也沒有辦法呀。」

錢元恆笑道:「你管他真不真相,你相信的就是真相,你不信的就是假的,若是覺得他騙你而又舉棋不定,宮裡養的錦衣衛自然不是吃乾飯的,什麼都讓你自己動手,豈不是要累死。」

他是皇帝,是至高無上的存在,現在有再多的不得已,再多的掣肘之事,也阻礙不了,他掌握天底下生殺大權的事。

皇帝在某些事情上,就是可以隨心所欲。

他想做個好皇帝,想讓治下百姓清平安樂,所以很多時候顧忌這個顧忌那個,可是天子一怒伏屍百萬並不是假話。

必要的時候,他亦不是沒做過這樣的事。

假如有一天錢正軒做了皇帝,面臨的很多難題可能已經被解決,錢元恆留給他的是一個完完整整的,不必憂慮太多的盛世,盛世之君,該做的便是心性寬廣,著眼天下,要果決善斷,不可為某些真相左右為難。

只能說,最有益處的做法,便該是他認為的真相。

錯殺一二人,換了天下太平,就算是如同唐宗宋祖這般的治世明君,亦曾所為。

他笑道:「朕走了,你自己好好悟。」

阿檸在等他用膳,不能耽擱。

錢元恆走進承乾宮,便聞見一絲南菜的味道,和北方截然不同的感覺。

秦檸輕輕軟軟的聲音響起來:「你看看這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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糟糠之妻做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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