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第207章

第207章

「不是為安國公報仇,是為他自己報仇。」

魏堯語不驚人死不休,徹底顛覆了雲招福的想法,愣愣的看著他:「他自己有什麼仇?跟太子有仇嗎?沒聽說過啊。」

寧王和太子有什麼深仇大恨,要讓寧王對太子下這麼重的手,如果不是太子命大,他那一刀興許現在已經要了太子的命了。

「有人告訴他,當初是太子陷害了安國公府和他,因為五十散黑市的事情,安國公被定為幕後老闆,可實際上安國公並不是,寧王知道有人背地裡陷害,使得安國公被殺,他被趕出王府,過的十分凄慘。人在憤怒的時候,是不理智的,一經挑唆就上當了,犯下這不可饒恕的罪行。」

魏堯的聲音聽起來很無奈,想來肯定知道背後唆使寧王的人是誰,只是不能說罷了。

雲招福能看出來魏堯心中的矛盾,既想讓裴家恢復從前的尊榮,大仇得報,又不想真的傷害了別人,就算魏家沒有什麼人對他好過,但魏堯依舊做不出那兄弟相殘的事情。

所以他看見寧王刺殺太子,太子受傷,流露出來的不是高興,不是少了個對手,而是難受,一個正常人都會有的難受。

雲招福對魏堯伸過手,魏堯不明所以牽上她,雲招福的手微微一用力,魏堯就會意坐到她身邊去了:「做什麼?」

雲招福不說話,只是用那雙黑亮黑亮的大眼睛盯著魏堯看了好一會兒,然後才眨巴兩下,說道:

「相公,有沒有告訴過你,你不太適合搞陰謀詭計,你心太軟了,有軟肋。」

魏堯愣了好長一會兒,然後才伸手戳了戳雲招福的腦門兒:「我當然心軟了,我的軟肋,不就是你嘛,這還用說啊。不過對其他人,我可沒這麼好心,該出手就出手,什麼時候手軟過?」

雲招福看著魏堯這一副『我是惡霸,我怕誰』的表情,不禁神神秘秘的笑了:「嘴硬什麼。我說你不適合,你就是不適合。」

其他她也就不多說了,給他留點面子。

魏堯卻傲嬌的橫了她一眼:「你知道的太多了,一般知道太多的人,我都不會放過的。」

雲招福失笑,魏堯伸手戳她的臉,戳她的胳膊,戳她的腿,雲招福把自己的肚子挺向他,他又慫了往後縮,不敢真的碰到雲招福的肚子,惹得雲招福有恃無恐的大笑起來。

兩人像個孩子似的鬧夠了之後,才依偎在一起,魏堯說出了心裡話:

「我挺矛盾的,既希望有怨報怨,有仇報仇,卻又不想看見他們自相殘殺,你說的不錯,我不適合做這些吧,我太軟弱了。」

雲招福靠著他的胸膛,耳中聽著他穩健的心跳:「我可從來沒說過你軟弱,你在我心裡,和『軟弱』這個詞沒有半點聯繫,我說你心軟,是因為和其他人都不一樣,你天性如此,對裴家有情有義,亦是你天性使然,我說你不合適搞陰謀詭計,是因為你這樣的性格,若是背地裡傷害了別人,傷心難過的是自己,就像是雙重摺磨一樣,你會不開心的。」

魏堯靜靜的聽著雲招福說話,不禁惆悵的嘆了口氣:「怪不得外祖說我沒有為君的魄力,確實如此。」

難得魏堯會和她聊這樣敏感的話題,雲招福哪肯放過這個機會,抬頭對魏堯問:「即便沒有為君的魄力,你還要去搶那個位置嗎?」

魏堯沒有說話,雲招福收回目光,又想起來一件事:

「對了,你不在的時候,我去拜訪了安樂,蘇鐸失蹤了好些時候,人就像水霧般蒸發的無影無蹤,連塊碎片都找不到了。大理寺和五城每天都在城裡面轉著找,就是找不著。你那天晚上都在茶廬里嗎?」

魏堯聽著聽著,就轉頭看向雲招福,指著自己的鼻子:「你懷疑我啊?」

雲招福冷哼一聲:「難道不是嗎?放眼整個京城,能把蘇鐸神不知鬼不覺的解決掉的人,除了你還能有誰?而且那天蘇鐸說的話,只有我們知道,你是怕他揭露什麼真相,所以找人幹掉他了?」

魏堯舔了舔自己有些乾澀的唇:「這些都是誰告訴你的?你自己猜的?怎麼猜的這麼沒有邊際呢,那天晚上我一直在茶廬沒離開過,很多人都可以作證,怎麼會跟我有關係呢。沒關係。」

「哈,你要殺人,還要親自動手嘛,不就是動動嘴皮子的事情。」雲招福觀察著魏堯的表情,明確感覺到他在心虛。並且是那種,並不太想隱藏的心虛。

魏堯沒有正面回答這個問題,而是反問雲招福:

「那我問你,如果真的是我,你會怎麼辦?要去大理寺告發我嗎?」

雲招福白了他一眼:「然後我們倆一起去把大理寺的牢底坐穿嗎?」又不是傻的,這種事情怎麼可能告訴別人嘛。

「那不就結了,你又不打算告訴大理寺,那就別問了,知道不知道的,沒什麼差別。你只需記著一點,我無論做什麼,都是為了咱們好。」

這一點,雲招福的確不會懷疑他,魏堯至今還沒有做什麼對她不好的事情呢。

「我又不是說你對我不好。只是提到了這個話題不是,蘇鐸雖然討厭,但在安樂心裡,卻是個好男人。就是想知道,他還回得來嗎?」

雲招福今天勢必要把這件事打破砂鍋問到底了,魏堯被逼的無奈,只能抿著唇,微微搖了搖頭,其他便不再多說,雲招福也不敢再多問,想起蘇鐸這個人,多多少少還是有點惆悵的吧。他一生追求的就是名利雙收,可到最後卻落得個死了都找不到屍首的結局,也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爺對他不擇手段的懲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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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堯回來第二天,宮裡便宣他入宮去了。

皇帝現在沉迷煉丹,就連太子遇刺都沒能讓他移步去東宮探望,每天就披頭散髮的穿著一身道袍,在煉丹房裡坐鎮。

魏堯去給他請安時發現,皇帝比上一回他見的時候更加神志不清了,回頭看著魏堯的眼神中,似乎還有很多的不理解,似乎一下子想不起來魏堯是誰的感覺。

從煉丹爐出來,就去了淑妃那裡。

淑妃讓人準備了一桌飯菜,讓魏堯坐下吃一些,昭哥兒乖乖巧巧的喊魏堯一聲三哥,魏堯伸手在他頭上撫了撫,這對年紀相差很大的兄弟,互動起來總歸沒有同齡的順暢。

淑妃坐在兩人中間,笑著將一碟子鹵牛肉放到魏堯面前:

「已經記不清有多少時候,咱們沒有坐在一起吃飯了。本來今天應該把招福也喊進宮來的,她來了之後,咱們才算是團聚了。」

魏堯淺淺一笑:「她昨兒睡的晚,這個時辰只怕還沒起,回頭我帶些東西回去給她就行了。」

淑妃點點頭,對魏堯道:「鹵牛肉,我記得你小時候最愛吃的。」

魏堯拿起筷子夾了一塊放到了碗里,小咬了一口,他倒是沒什麼記憶,自己小時候喜歡吃這個,看一旁的昭哥兒吃的開懷,魏堯對一個勁兒給他們夾菜的淑妃說道:

「別光顧著給我們夾菜,你自己也吃啊。」

淑妃抿唇一笑,也拿起了筷子,輕聲問了句:「嶺南的事情原本也未必要你親自去的,只是事關重大,非你出馬不可。招福這段日子在京里,過得挺無聊的,接下來你就多陪陪她,剩下的其他事交給我們來辦就好。」

魏堯低頭吃飯,聽了淑妃的話后,沒有任何反對的意思,緩緩點頭:「我知道了。」

又吃了兩口,魏堯就放下筷子,淑妃看向他:「這就飽了嗎?還是說飯菜不和胃口?你想吃什麼,我讓小廚房再做吧。」

魏堯沒有說話,昭哥兒倒是開口了:「母妃,我還想吃白糖糕,甜豆包。」

魏堯聽了昭哥兒的話,不禁笑了起來,伸手摸了摸昭哥兒的腦袋,溫和道:「昭哥兒,不能吃太多甜的,會牙疼的。」

昭哥兒眨巴兩下大眼睛,轉頭看向裴氏,裴氏無奈給他擦了擦臉上的口水:「三哥說的對,不能吃太甜,牙會疼的。」

「不嘛,我就要吃,我不怕牙疼。」

昭哥兒奶聲奶氣的聲音在這飯廳中顯得格外可愛,魏堯從凳子上站起來,淑妃也跟著站起來,似乎想讓他多坐一會兒:「這就走嗎?回來咱們還沒怎麼說過話呢。」

「該說的我都跟外祖說過了,事情辦的還行,各方面都沒出岔子,表面文章也做了,應該不會被人察覺到的。我其實剛起來吃了些早飯才進宮的,現在不是很餓,下回吧,等招福也在的時候,咱們再一起吃。」

魏堯說完這些就要離開,被淑妃喊住,兩人停在廊下,淑妃壓低了聲音對魏堯問:

「聽說你這次去嶺南,還特意去看了好些船,你看船做什麼的?」淑妃對魏堯這樣問。

魏堯做出恍然的神色:「哦,原來母妃是想問我這個呀,直接問我就好了,何必準備那些菜呢,怪浪費的。我去看船是因為本來想從水路回京,沒想到京里發生了大事,這才棄了水路,從陸路趕回了京城。這件事情,我並沒有對任何人說過,為何母妃會知道?難道說,母妃和外祖在我身邊也安插了眼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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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定福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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