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5 章

第 195 章

沈凌此番在宮裡住了這麼些天,等她重新將查封的藥鋪再開起來時,情形便變得大不同了。

她為太后製藥的事情已經被有心人傳播開來,因此鋪子一重新開張,前來求葯的人就絡繹不絕。這其中不乏高門大戶,甚至還有幾個皇親國戚。

沈凌早有準備,她在來京之前,就制好過一批養生丸,將其存放在空間內,以備來日所需。

不過太容易得到的東西顯不出其珍惜之處,另外養生丸又是曾經奉給太后和皇帝的藥丸,若是賣的既便宜又多,顯不出皇家人的尊貴,若是有人趁此機會在那兩位面前嚼一下舌根,事情就不美了。

沈凌便秉著奇貨可居的原則,只說養生丸所需藥材比較多,大概一個月才能製成,要他們一個月後再來。

一個月的時間,眾人還是等得的,於是來藥鋪這邊要養生丸的人就少了許多。多起來的是則是找沈凌看病的人,這些人大半都是權貴世家,見沈凌的名氣已經傳到了宮裡,正好家裡有太醫們都看不好的病人,便找到了這裡。

沈凌讓夥計做了個冊子,凡是請她出診的,現在冊子上登記一下,按照登記的時間先後,她依次上門問診。

不過在給這些權貴世家看病之前,沈凌先去了一趟於御史家裡。這個於御史就是第一個上摺子參徐太醫的於文龍御史。

說來沈凌從前並未聽過這位於御史的名號,也不記得自己是否給他看過病。畢竟每天找她看病的人不少,她不能將每個病人都記住。

但是於御史卻是記得她的,沈凌一登門,於御史馬上就讓人將她請到了會客的廳室。

那廳室前面有一個小天井,種著一棵老梅樹,周圍擺著幾盆花卉,布置的倒是有幾分清雅,就是房子太窄小了一些。看來這位於御史應該是個清官。

沈凌見到於御史本人的時候,更加斷定了自己的猜測。於御史穿著一襲直裰,那直裰原本是藍色的,因為洗的次數太多,便成了淺藍色,袖口處還有些破損。

「於大人。」沈凌恭恭敬敬的給對方請了個安,她此次被徐太醫陷害,雖有自救的辦法,但是若無於御史的幫忙,事情後來也不會發展的那樣順利。因此她對於御史非常感激。

「王大夫快快請起。」於御史看見她非常高興,「聽說你名下的藥鋪已經重新開張,可惜我一時不得閑暇,不能親去捧場。」

「於大人言重了,若是沒有您的那一次彈劾,此番我只怕還閑在家中。大恩大德,沒齒難忘。」

「王大夫太客氣了,你治好了家母的頑疾,我才真是感激不盡。」

兩人在門口寒暄了好一會兒,於御史才將沈凌讓進那間小小的廳室。廳室里擺著書架書桌,看來平日若無客人,這裡就是於御史的書房。

沈凌等小丫鬟上過茶,方才將謝禮拿出來,是一隻不大的瓷瓶。

「這裡面是二十粒新制的養生丸,於大人先讓老夫人吃著,過幾天我再著人給府上送來幾瓶。」

於御史雖然清貧但並不孤陋寡聞,養生丸的大名他也是聽過的。知道這時正是千金難求的時候,沈凌肯在這個時候送給他一瓶養生丸,可見感激之情。

他忙擺擺手,「這怎麼敢當?」

沈凌道:「大人不用客氣。這養生丸所需的藥材並不珍貴,就是炮製手法有些繁瑣而已。再說大人幫了我那麼大忙,我送些東西也是應該的。若是大人不收,以後我怎麼好意思常來?」

這最後一句話說到了於御史心裡,他對沈凌的醫術人品都非常欣賞,很想交她這個朋友,所以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收下了藥丸。

沈凌就道:「這藥丸別的不敢說,調理脾胃卻有一套。不只老夫人可以吃,小孩子若是有些積食或是胃口不開,也可以吃上幾粒,有利無害。」

沈凌將養生丸送到,又說了用法以後,便跟於御史告辭。

於御史卻不肯放人,他今日休沐在家,妻兒和老母都去城郊上香去了。正覺得獨自一人吃飯有些孤寂,便竭力挽留沈凌吃了午飯再走。

沈凌推辭不過,便留在於御史家吃飯。

於家的飯菜極其簡單,只有三道菜,涼拌王瓜,紅燒茄子,肉絲炒豆角。全都是用應季的蔬菜做的,味道還好,看來於家的廚子廚藝還不錯。

飯後,沈凌又與於御史閑聊了一會兒,方回到藥鋪。

藥鋪的登記薄上早已密密麻麻寫滿了一頁紙。沈凌粗粗掃了一眼,找她看病的權貴世家有好幾個,有大長公主府,也有皇后的娘家永順侯府。沈凌按著順序,先去了大長公主府。

大長公主是先帝最小的一個妹妹,不過其母出身並不高,加上大長公主未出嫁時在宮裡也並不得寵,所以駙馬爺也不過是一個普通的勛貴子弟。

論起來,大長公主府還比不得皇后的娘家永順侯府在京城的地位。

不過沈凌眼光放得長遠,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的事她見的太多,保不齊有一天大長公主府能一飛衝天呢!

沈凌到得大長公主府的時候,大長公主剛剛在兒子兒媳勸說下用了點飯,就又去了清梧院。清梧院里住的是大長公主的嫡長孫清哥,清哥幾天前睡覺的時候貪涼開了窗戶,第二天起來時便發起了燒。

初時,府里請來了王太醫為清哥問診,兩劑葯下去,燒便退下去了。哪知過不到一天,清哥就又燒了起來,如此反反覆復好幾天,病情始終不見好轉。

大長公主擔憂孫子,聽說沈凌醫術不錯,便動了讓沈凌給孫子看病的念頭。

如今聽說那位王大夫來了,大長公主馬上就派人將沈凌接到了清梧院這裡。

清梧院既帶了一個梧字,院子里自然種了不少梧桐。當時正好是炎炎夏日,院中幾棵大梧桐樹枝繁葉茂,將日頭遮去了一大半,因此這院中清涼的很。

沈凌在花廳時,就已從管家那裡得知患病的是大長公主膝下只有九歲的嫡長孫清哥,如今再見到這院中的幾棵梧桐,她便微微皺起了眉頭,不著痕迹的打量了一下院子的風水。

小丫鬟打起上房的帘子時,沈凌已經隱去了臉上的表情,平靜的跟著小丫鬟去了最東首的卧室。

大長公主連帶她的兒子兒媳聽得動靜,忙轉過頭來,就見一個穿著深青色衣裳的人朝他們施了一禮。

大長公主抬了抬手,「王大夫不用多禮,還是先來看看我這孫兒吧!」

沈凌上得前來,就見雕漆床上的男童乖巧的躺在那裡,她試著伸手摸了摸男童的額頭,滾燙的很。再一把脈,明顯是受了風寒,而且寒氣已經進入到了體內。

沈凌收起脈枕,聽管家說這個名叫清哥的男童已經燒了好幾天,當務之急還是先退燒吧!

沈凌從床前轉過來,「府上可有廢棄不用的水井?」

大長公主微微一愣,她不知道沈凌好端端的提廢井做什麼,但還是按捺下焦慮的心情,吩咐丫鬟去問。

須臾,丫鬟回來了。

「張瑞家的說府里的東花園裡曾有一口廢井,好多年不曾清理過了。」

沈凌很快道:「那就命人去廢井的井底,挖一些井泥回來,我有妙用。」

大長公主秉著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的原則,吩咐丫鬟交代下去,趕緊派人去挖井泥。

有大長公主發話,井泥很快就弄來了。

沈凌著人弄來木盆,將井泥倒進去加清水和成泥狀,然後將清哥脫去衣服,全身抹上這種成稀泥狀的井泥。

半個時辰以後,沈凌命人準備好溫水,洗去清哥身上的井泥。

清哥沐浴畢,沈凌再給他把脈的時候,燒就退了下去。

大長公主不由鬆了口氣,看來將沈凌請來是對的。清哥的父母在旁也鬆了口氣,接著看沈凌如何治病。

沈凌把了脈以後,寫了個方子。

「小少爺的燒已經退了下去,接下來只要給他驅驅寒就好了。不過王某多嘴說一句,小少爺日後想要少生病,最好還是不要住在現在這個院子里。」

大長公主臉色一變:「大夫此話怎講?」

沈凌斟酌著開口道:「梧桐寓意雖好,但是栽種的人不懂風水,無意結成了一個困陣。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小少爺自從搬進這個院子以後,是不是三天兩頭生病?連帶著房裡的一些丫鬟是不是也經常生病?」

這話一出,清哥的母親大少奶奶就道:「大夫說的一點沒錯,清哥自從搬到這裡后,的確經常生病。就是房裡的丫鬟也時常挪出去養病。」

沈凌道:「這就對了。這院子在我看來委實不適合人居住。大人還好一些,小孩子的話只怕要三天兩頭生病。」

大長公主低頭想了想,好像的確如大夫和兒媳所說,清哥自從滿了五歲以後搬進這院子以來,常常小病不斷,而他五歲以前卻很少生病。難不成真是這院子的問題?

「那依大夫所見,清哥應該搬到哪裡去呢?」大長公主這麼一問,其實就是相信了沈凌的說辭。

沈凌道:「不拘什麼院子,首先採光要好。小孩子正是生長的年紀,得多見陽光,才能少生病長得好。然後院子里的樹木最好要少一些,離池塘也要遠一些。」

沈凌不過是想提點幾句,看大長公主聽得認真,便多說了幾句。她風水學的雖不是太好,但是基本的吉凶之位還是懂一些的。

沈凌在長公主府為清哥看病之時,皇后的親哥哥永順侯正在最近新納的第七房小妾房中。七姨娘早起不知道是不是吃壞了東西,有些上吐下瀉,永順侯怕請太醫給自己的小妾看病,將來皇後娘娘知道了說他幾句,便命管家去請沈凌。

哪知等到午飯後也沒看到大夫的身影,永順侯打發人再去請,回來的人說沈凌去了大長公主府,得好一會兒才能到這邊。

永順侯仗著當朝國舅的身份,根本不將大長公主府放在眼裡,不過輕視歸輕視,但大長公主怎麼也是皇帝的親姑姑,他就是再混賬,也知道對方的輩分放在那裡,容不得他說三道四,便將一腔怒火轉到了沈凌身上。

有七姨娘在旁煽風點火,永順侯不僅背地裡將沈凌罵了一頓,另換了一個大夫上門看病,而且打算找機會向皇後娘娘告上一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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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著空間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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