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獵(八)
顧洵黑著臉將小皇帝給帶回了大營的書房,「師傅,您剛剛看到了嗎,那位姐姐和畫上的皇奶奶長得一模一樣,她也說姓姜,是不是就是朕的皇奶奶。」
顧洵氣極反笑,這個傻小子,若是天底下的人都像他這麼好騙那就省很多事了。
「巧合而已,天下姓姜的人何其多,若真是當年的姜皇后如今該多大的年紀了,陛下該多讀書,下回就不會犯這種錯誤了!」
「朕知道年紀不對,可皇奶奶無所不能啊,沒準她是返老還童了呢!故意要來輔佐朕的!」小皇帝越說越覺得靠譜,期待的搓了搓自己的小手手,有皇奶奶在就不用他念這麼多書了。
還沒等他的美夢做完,顧洵就在他的腦門上輕輕的一敲。小皇帝吃痛的捂住了腦門,委屈巴巴的癟了嘴。
「一天到晚的想著天下掉餡餅,你可是大周的皇帝,該想的應該是如何讓自己成就帝業,而不是靠別人。糧草的事情沒有想出對策之前,明日都不許出房門半步!」
「啊?!不要啊師傅!」
回應他的是顧洵用力的一關房門,小皇帝險些一跳,又無力的癱坐在椅子上,哎,要是皇奶奶在就好了。
什麼糧草水患西北的動亂,她肯定都有辦法,還好知道她的名字了,姜乙兒!他一定會幫助皇奶奶想起自己的!
而另一頭等小皇帝跟著顧洵走後,他們一行人由周乾禮帶著逛了一圈,如欣將蕭家姐妹介紹給了周乾禮,知道是姜乙兒的表姐妹周乾禮還客氣的笑著點了點頭。
倒是這一個笑,讓蕭清雪的一顆心不停的亂跳,一直低著頭瞧瞧的打量著周乾禮,世人都說南平郡王俊美果真是名不虛傳啊,他難道是對自己另眼相看嗎?
逛了一會,小皇帝就差人來尋周乾禮眾人就此分道而行。等到周乾禮走後,蕭清雪又在乙兒和如欣面前多番的打探關於周乾禮的事情。
可是問來問去,也問不出個所以然來,憤憤的一跺腳,心中認定了是她們故意不把他的消息透露給她,手裡不停的絞著帕子,沒地方出氣。
等到乙兒和如欣回宋側妃那邊,蕭昊傑就找上了蕭清雪。
蕭清雪看到這個哥哥也是一肚子的火,不爭氣成天只會吃喝玩樂,除了騙他們生母手裡的那點錢,什麼都不會幹,現在倒好,連蕭乙娘這個小丫頭都騙不走。
「你不好好的去狩獵,爭取在陛下面前爭露臉的機會,日日就會堆在脂粉堆里,真是沒出息的東西。」
蕭昊傑有事要求蕭清雪,也就不把她的話放在心上,「妹妹你就別拿話臊哥哥了,我有事要與你說。」
就把田維看上蕭乙娘的事附在她耳邊輕輕的說了,蕭清雪一開始是有些震驚,她到底是好人家的姑娘,生母出聲低微,但也老實本分。
她自己雖然花心思多,但最多也只是會挖空心思的想辦法討好人,一聽到這個話就有些猶豫了,「這能行嗎?姑娘家的名聲毀了,以後蕭乙娘還如何做人……」
「你個傻妹妹,田維是誰,大長公主的心肝兒,嫁給他那是享福的事,表妹能被他看上那是她的福分,那就等於一隻腳踏入了皇家了。」
蕭清雪還是有些猶豫,「田維我又不是沒聽過他的名聲,被他糟蹋的姑娘哪裡還有好下場的,家中妾室一大堆,難不成他還打算娶蕭乙娘做正妻?」
「田維又不打算做什麼,只是想和表妹說說話,你還想不想和顧洵說上話的,現在蕭乙娘既得了顧洵的青睞,又有南平郡王的好感,我的好妹妹。你難道比她一個來歷不明的丫頭差嗎?」
「這,真的能行嗎?田維他真的能幫我和南平郡王搭上話?」
「自然是真的了,田維和南平郡王怎麼說也是表兄弟,將你引薦給他,不過就是舉手之勞罷了,相信哥哥是不會害你的。」
一想到方才顧洵和周乾禮看蕭乙娘的那個眼神,她的心就有一股火在燒,「我要做些什麼。」
蕭昊傑就知道成了,他了解自己這個姐姐,他們兩是同父同母的兄妹,他最知道她想要的是什麼。
「明晚在大營會有個宴會,到時達官貴人們都會被邀請去宴會,只要你在酉時將蕭乙娘帶到圍場外邊的屋子那,等到了那田維自然就在等著。還有這個,你拿著。」
蕭昊傑給了蕭清雪一小包粉末,「這是吃了之後一個時辰內,讓人渾身沒有力氣的藥粉,你只要放一點在蕭乙娘的差碗里,明白了嗎。」
等到蕭昊傑走後,蕭清雪還拿著粉末,站在院子里發愣。
最後還是將粉末放進了兜里,一切都等明日再說吧。
第二日,吃早飯時,蕭清雪就一反常態的提起了乙兒,「昨日可真是長了見識,也不知道今日表妹還會不會來找我們。」
蕭清荷從知道鄭以世就是周以世,就是大周的皇帝起,就有些悶悶不樂的,她本來很高興,她還多了個玩伴弟弟,沒想到別說是玩伴了,他是皇帝自己怎麼高攀的起啊。
所以今天還有點提不起興趣來,好在小皇帝沒有怪罪她失禮,但總覺得有些不痛快,他竟然騙她!
還被當今聖上看到她哭的樣子了,真是越想越不是滋味!
「不知道,二姐姐想去找表姐嗎?我今日哪裡都不去,在家陪母親好了。」
這怎麼能行,她和乙兒的關係又沒有好到能約她的那種地步,若是沒有蕭清荷一同前往,沒準就會讓她起疑心了。
好說歹說,蕭清荷才有了些興緻,兩人在丫鬟的陪同下去了如欣那。
正巧周乾禮也來找安寧郡主,他們四人就在院子里玩投壺,這讓進門的看到這一幕的蕭清雪,更加堅定了自己的決心,只要蕭乙娘在的一天,她就永遠沒有出頭之日。
也不知道她到底是有什麼妖術,竟然讓原本這麼討厭她的安寧郡主,都對她改觀了,真是個迷惑人心的妖精!
「既然你們有伴了,那我就去陪陛下了。」既然蕭清雪姐妹來了,在場的都是女眷,他與她們就該避嫌了,點了點頭算是見過禮了就找了個由子走了。
蕭清雪看著周乾禮走的方向忍不住春心萌動,剛剛南平郡王是朝著她在笑嗎?
乙兒卻想起了小皇帝,忍不住輕笑了一聲。
原來皇帝是這個樣子的,真是可愛,只是不知道她和他的那位皇祖母真的有這麼像嗎?
安寧郡主肯在這陪著他們玩這麼無趣的東西,還不是為了在這聽有趣的東西,就想看看她這位堂兄是不是真的對蕭乙娘有興趣。
現在熱鬧沒得看了,也就失了興趣,「你們玩吧,本郡主該去帶愛馬溜達溜達了,如欣別忘了提醒側妃,晚上的宴會,你也一同去吧。」
安寧郡主這是有意要抬舉如欣了,如欣趕緊答應下來,不過心中還是不太願意去這種宴會。
蕭清雪卻心中一動,如欣總不能把蕭乙娘一同帶去宴會吧,這樣她就有機會了。
現在又變成了他們四人在玩投壺,玩了一會,期間游夫人帶著外甥過來找她們聊了會天,蕭清荷真的多了個比她小的弟弟,馬上又高興了起來。
等到吃晚飯的時間,蕭清雪就順理成章的叫了乙兒回去吃飯。
如欣不知道為什麼眼皮跳了跳,讓乙兒仔細不要到處亂跑,等她陪宋側妃回來,就派人去接她。
這才送著乙兒出了院子。
乙兒倒是沒什麼感覺,在哪裡吃都一樣,什麼東西在她吃起來都很好,她是個知足常樂的人。
吃晚飯的時候也只有她們幾個女眷,最近宋氏和其他的官家夫人住的近,總有人來串門,又因為知道宋側妃近來得瑄王寵愛,願意來往的人一多,宋氏心情越發的愉悅起來。
聽蕭清雪提起,說今日除了宴會還有篝火和西域的美人獻舞,就央求著想去長長見識,宋氏也就答應了。
只是囑咐了要小心,給他們多帶了幾個下人,自己陪著隔壁劉夫人打馬吊說家常去了。
用過晚飯之後,蕭清雪親自給姐妹二人端來了茶水,出去之前在乙兒的杯中撒了些藥粉,本來按照蕭昊傑的話只撒了一點,後來有些憤憤的又撒了許多。
乙兒愛喝茶想起來那日游夫人送的果脯,就把果脯也拿了出來,準備就著果脯一塊吃。
蕭清雪怕她沒有喝下了葯的那杯茶,一直緊緊的盯著乙兒,說來也巧,乙兒正好伸手去端起茶碗的時候。
門外安寧郡主身邊的翠紅來找,蕭清雪一聽是安寧郡主趕緊就出去了,想早一步知道郡主有什麼事情。
乙兒端起茶碗,放在唇邊正要喝,就聞到了一種不喜歡的味道,再看蕭清荷已經喝了,就皺了皺眉鼻子,不喜歡的放下了。她雖然在吃上比較隨意,但也比較的固執,只吃她覺得好的。
換了蕭清雪的那杯,這杯是淡淡的茶香,她馬上又露出了喜歡的神情,她拿了蕭清雪的那杯,就順手的把自己的那杯放在了蕭清雪的位置上。
開心的將杯中的茶水就著果脯喝了。
原來安寧郡主是來約蕭乙娘看篝火的,其實也是為了她周乾禮,只是沒有把後面這個說出來。
堂哥喜歡個姑娘都這麼畏畏縮縮的,真是不像個男人,可算是急死安寧郡主了,乾脆就借著自己的名頭,準備把乙兒邀請去看篝火和舞姬,也能給堂哥製造個機會不是。
妹妹做到這個份上,也算是盡心儘力了!
蕭清雪得了消息之後更是心中不忿,回了安寧郡主一會肯定就去。
心裡的主意卻是,一會等蕭乙娘去見了那個什麼田維,她就能替蕭乙娘的位置,去陪安寧郡主,到時候只要編一個她不舒服的理由就可以了。
心中勝券在握的回到了屋子,看到乙兒已經將杯中的茶水喝完了,又客氣的給她們兩倒上,坐在一邊看她們兩喝。
「二姐姐怎麼不喝?這果脯可真好吃。」蕭清荷都這麼說了,蕭清雪只能也把杯里的茶給喝了下去。
只是邊喝邊小心的觀察著她們兩的反應,都沒有什麼異樣的,還是和她出去之前一樣,也就放心了。
這次的事情她都沒有假手別人,已經格外的仔細了,一定不會出別的岔子了。
等茶也喝完了,天徹底了暗了下來,三人也準備出門了。
蕭清荷剛走出門口,游夫人家的外甥就尋了過來,是蕭清雪方才吃晚飯之前,差了丫鬟去找的,說是蕭清荷想和弟弟一塊玩耍。
這不,小男孩在家裡閑不住,硬賴著要來找蕭清荷玩,游夫人就差下人把小外甥給送了過來。
總不能把他帶著一塊去看篝火吧,再說他和蕭清荷年紀相仿,玩的最好,就由蕭清荷在家陪著他玩,她們兩去看了再回來講給她聽。
乙兒就跟著蕭清雪出了院子,由她帶路,朝著圍場的方向走去。
「表妹與安寧郡主好似關係很好,真是讓姐姐好生羨慕啊。」蕭清雪親自舉著燈籠在前面帶路,本來跟著三個丫鬟的,兩個被打發的留在家中陪蕭清荷了。
還剩一個杏兒,一直跟著乙兒不肯離開。
乙兒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她在和自己說話,哦了一聲,真是奇怪了,和安寧郡主關係好有什麼好羨慕的呢?
「表姐也可以。」
夜裡看不見表情,蕭清雪冷笑了一下,還真是沒臉沒皮的東西,她心中對蕭乙娘的那麼一點點的愧疚和不安,都沒了。
若是她說一句帶姐姐一塊去安寧郡主跟前,這樣的話,她也許還會因為良心不安而阻止接下來發生的事情,看來從一開始她就不應該心軟。
接下去就全程無話了,走了一段路,突得蕭清雪就驚呼了一聲,「哎喲,好疼啊。」
乙兒歪著頭有些不解的看著她捂著自己的腳踝,蹲坐在地上,「杏兒,你快些幫我瞧瞧,是不是崴著了。」
黑燈瞎火的哪裡看得清楚,她叫喚的厲害,杏兒也只能說大概是崴著了。
「那你快些回去給我拿瓶傷葯來,這會我疼的厲害,我和表妹在前面的屋子裡等你,你去了快些回來。」杏兒哪裡還敢不去,又有些不放心。
兩個姑娘家的,這麼大晚上身邊沒人服侍那怎麼能行啊,猶豫了好一會。
蕭清雪看出她的意思了,「你當這是哪兒啊,這可不是京師的大街,這可是陛下的秋獵圍場,在這的都是達官貴人,處處都有侍衛官兵巡視著,怎麼會有危險呢?」
杏兒猶豫著看了乙兒一眼,乙兒點了點頭,確實是沒什麼好怕的。
「那奴婢去去就回,姑娘既然崴了腳也別四處走動了,表姑娘一定記得如欣姑娘的交代,不可到處亂走。」
乙兒乖巧的點了點頭,看著確實像是那麼一回事。
杏兒心裡還是有些不安,但被蕭清雪催著拿葯只能快步的朝著出來的方向跑去,一來一回應該不會出什麼岔子。
等到確定杏兒已經走遠了,蕭清雪就扶著自己的腳慢慢的坐在了路邊的大石頭上,「表妹能不能攙扶我一下,這裡風格外的大,我總覺得有些冷,我們去前面的屋子等杏兒吧。」
乙兒搖了搖頭,杏兒剛剛說了不能亂跑,要是等會她回來找不到她們怎麼辦?但是表姐又覺得冷,這可怎麼辦?
仔細的想了一下,默默的站到了蕭清雪風口的前面,用身體給擋住了前面來的風,「我給你擋著。」
蕭清雪差點要笑出聲來,這個蕭乙娘到底是真傻還是在裝傻,難不成是她看出了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那怎麼能行呢,表妹的身子也弱,之前生了病一直都沒有大好,若是因為替我擋風而著涼了,我怎麼好意思回去見爹娘啊。難不成是表妹有什麼顧慮嗎?」
乙兒想反駁蕭清雪,她的身體已經基本上好了,只是除了記憶沒有恢復,說話的時候還是會覺得累,這也算是不大好嗎?
不過蕭清雪後面說的又讓她沒有辦法反駁了,她是個隨意的性子,既然蕭清雪這麼堅持的話,好像也沒有什麼理由拒絕,就點了點頭。
蕭清雪下意識的鬆了口氣,「我們也沒有走遠,杏兒腿腳快,我們過去她就拿著葯回來了,咱們走吧。」
乙兒點了點頭,伸手去扶蕭清雪,蕭清雪攙扶著她的手臂站了起來。
兩人慢慢的往前走,眼看著就到了前面屋子的門口,突然一陣風鑽過脖頸,冷颼颼的讓乙兒下意識的縮了縮脖子。
應該是朗朗晴空為何會有這麼一陣古怪的風呢,乙兒抬頭往天上看去,星斗有些稀疏不如先前的明亮但也繁星點點,好像也沒什麼奇怪的地方。
蕭清雪看到她停下了腳步有些奇怪的順著往天上看去,烏壓壓的天空看不出有哪裡值得看的,心裡有些焦急起來,「表妹在看什麼?我覺得又有些冷起來了,我們還是快些進去吧。」
乙兒低下頭哦了一聲,又扶著她往前走了一步,突然覺得不太對。
她好像有什麼沒有注意到的地方。
趕緊又仰頭朝著天空看去,是月暈,她剛只注意到星斗如常,卻又有些黯淡,看不出是哪裡不對,原來是月暈啊,而且月暈朝西方有缺口,明日定是有大風。
若只是單單的大風她也就沒這麼詫異了,最為讓她奇怪的是,原本天空中的紫微星明亮且宮正,怎麼突然就一同黯淡了下來呢。
紫微星是帝星,帝星突然黯淡無光,豈不是說明大周之主將會有大凶之兆。
一想到那日扒拉著她的袖子,一臉天真可愛的喚著自己皇奶奶的小皇帝,她的心中就是一慌,為什麼會出現這種情況,到底是會有什麼要發生。
不行,她一定得現在就去告訴叔父。
「表妹,表妹你這是怎麼了?」眼看著離屋子就差幾步之遙了,她怎麼突然就停了下來呢。
乙兒眼中是從未見過的嚴峻之色,「表姐,天象有異,我得走了。」
說著快步將蕭清雪扶到了屋子外的門邊,鬆開手轉頭就走了,蕭清雪當時為了假戲真做是真的崴了腳,現在乙兒要走她根本就攔不住。
「蕭乙娘!你要去哪裡,你快給我回來,嘶,疼死我了。」
可是不管小情緒怎麼的喊,乙兒都沒有回頭,反倒是因為她的叫喊聲,屋子的門打開了,屋內只有暗暗的一支燭火,裡頭站著的人不是田維又是誰。
燭火光下,田維顯得格外的猥瑣,蕭清雪一陣慌亂,這個該死的蕭乙娘,別讓她再瞧見她,一定讓她不得好死。
「小女子無意中叨擾了郎君,實在是抱歉,只因一時崴了腳,我現在就走不打擾郎君休息。」
可不知怎麼的,突然她就覺得全身無力,就算是腳疼但還是有氣力的,剛剛不過是故意想讓蕭乙娘扶著她而已,這會怎麼就使不上勁了呢。
看到蕭清雪的田維也有些奇怪,心中不禁怒罵了兩聲,這個蕭昊傑也不知道搞什麼鬼,怎麼人都能搞錯,不過這小娘子生的倒也是嬌美可人,別有一番風味。
既然他來都來了,總不能白來吧,情不自禁的露出猥瑣的笑聲。
「不打緊的,小娘子能誤打誤撞的來到我的門前,豈不是說明咱們有緣嗎?喲,還崴了腳,讓我瞧瞧可是傷得重不重啊?」
蕭清雪無力的倚在門邊,盡全力的控制住自己的身體不往下滑,想要往外走,可身體一動就要摔去。
明明腦子都還很清楚可就是用不上勁,就這麼看著田維一步步的朝著她走了過來。
「別過來,你別過來,你若是再過來,我就要喊人了……」
聲音也是輕的讓人害怕,蕭清雪的聲音本來就有些婉轉柔美,這麼輕輕的私語,反而更像是喃喃的嬌嗔。
讓田維一陣的心火燒得慌,「這裡附近的人不是去參加宴會就是不在家,我早就處理乾淨了,小娘子可別叫了,可是留些力氣一會再喊給我聽。」
隨後發出幾聲淫笑,瘦弱的手臂出奇的有力氣,一把就將蕭清雪從地上抱了起來。
「你快放我下去,你這個地痞流氓,你想做什麼!快放開我!」
「怎麼方才不是還喊我郎君的嘛,這會就成了地痞流氓?不過這個稱呼我喜歡,小娘子身上可真香,不止是長著一張俏臉蛋,就連這腰肢也是軟的不像話,我可真想死在小娘子的身上不起來了。」
蕭清雪這才知道她是上了蕭昊傑的當,這個挨千刀的蕭昊傑,騙她說田維只是想和蕭乙娘說說話。
這哪裡是要說話,分明就是想污了蕭乙娘的清白。
現在成了她自己,該怎麼辦,誰能來救救她。
最為讓她痛苦的是,她全身都使不上勁,可腦子卻格外的清醒,就這麼看著田維將她抱進了屋內,放在了屋裡的床榻之上。、
「求求郎君放過我,小女做牛做馬也報答郎君的大恩大德。」
「這麼漂亮的美嬌娘我怎麼捨得讓你做牛做馬的,只要你讓小爺我歡喜了,什麼都好說。」
說著就來拉扯她的衣服,蕭清雪今年十五月份又大看著比一般的姑娘身材凹凸有致一些,平日看著就像十六七的姑娘,身子也發育的好,讓田維一陣血脈噴張。
眼眶中的淚水已經順著眼角不停的往下流了,就在這個時候,突然有熟悉的聲音在外頭大喊了一聲。
「是誰在屋子裡,再不出聲休怪我們硬闖進來了。」
田維已經將蕭清雪的衣服撕到了一半,裡面粉紅色的肚兜都露了出來,人正壓在她的身上,突得聽到有人說話的聲音,根本就無暇去顧及。
蕭清雪連呼叫的聲音都沒有了,只剩下嘶啞的幾聲寥寥的救命。
終於門被眾人用力的撞開,帶頭的人急匆匆的快步跑了過來,用力的將田維掀到了地上。
蕭清雪淚眼模糊間彷彿看到有天神降臨來救她了,竟然是他,是南平郡王,是他來救自己了!
可還不等她欣喜,就聽到耳邊一聲焦急的聲音,「乙兒?是你嗎?」
一瞬間仿若從天堂被打入了深淵,原來他以為正在被傷害的人是蕭乙娘?所以他才會來救的?而不是因為她是蕭清雪!
心如死灰的拼進全身的氣力,裹緊了身上的衣服,從床榻上翻滾到地上,用力的朝著旁邊的木柱子撞了過去。
原來是周乾禮知道安寧郡主去找了姜乙兒,又遲遲不見她的身影,準備親自去接她,結果走到這附近看到有人鬼鬼祟祟的躲在附近。
一問才知道是田維的走狗,一看到周乾禮就嚇得什麼都招了,只不過他還不知道人已經從姜乙兒變成了蕭清雪。
所以周乾禮才會急急忙忙的沖了進來,在那一刻看到自己這個表弟的行為,險些拔劍把人直接給了斷了,後來生生給克制住才發現在床榻上的人居然不是乙兒。
而是她的表姐蕭清雪,不知道為什麼在看到的那一瞬間他竟然有慶幸的感覺。
但還不等他反應過來,蕭清雪就不堪受辱要尋短見,好在被他的侍衛給攔了下來。
人已經昏迷了過去,既然乙兒不在這,她又會去了哪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