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無功不受祿
穎王趁著他們驚訝,竟被那個女子帶著消失在了人們的視線之中。要說他們想在影衛的眼前憑空消失,實在是不容易,奈何當時影衛見流悅精神狀態太差,身邊又都是洛楊的人擔心洛陽對她不利,也沒敢去追。事後問起洛陽為什麼沒派人去追,他竟然說自己受到過流悅的威脅,自然不敢讓侍從離自己太遠。這回答弄得拜呈也是生不起氣來,但是在他的心中開始懷疑這一切或許不會那麼簡單,即使是並沒有人在他的身邊提起那個「流悅」,他也是知道在這發生了什麼難以想象的事情。
拜呈見當時流悅魂不守舍的,就沒追問。他帶人把整個行宮翻了一遍,竟然發現這個行宮竟然還有一個密道!
究竟這個王朝還會有多少深埋黑暗的事情,人們所不得而知啊?
這皇城的修復工作,真的是艱難異常。無數的房屋被損毀,無數的家財遺落在了這個城池裡。拜呈一邊要督促著城市的復建,一面又要監管者四處找尋家財的百姓。這亂世里,百姓都奉行著誰找到的就是誰的這般強盜思維,自然這城中的衝突不斷……
無數遊手好閒的人竟然拋棄了自己的本職工作,專心在這城中尋寶。自然會有不少人尋到那不知誰的金銀細軟,要不然這護城河裡也不會有這麼多的人在裡邊找著東西!
這些種種事端自然使得拜呈焦頭爛額,整日在這城中巡視。流悅雖然在這大營住下,可是依然見不到拜呈,她就不免感到了無聊。這百無聊賴的生活,雖然可以吃到傾城魚館的大餐,只是只她一人用餐也不免會感到厭倦了。這春桃也不怎麼在這軍中長待,總是去那城中閑逛,每次自己要求跟著的時候,她都會十分不樂意的說:「主子,你這金體尊貴,怎麼可以在那城中行走呢?這萬一出了什麼事端,我又要怎麼向拜王爺交代呢?」
每次她聽見這樣的話就忍不住攥起自己的粉拳朝她的身上打去,春桃見她打來自然在這大帳中不斷地逃跑著。兩人銀鈴般的笑聲在這大營中平添了几絲樂趣。
拜呈每次出門都會吩咐春桃看好流悅,生怕她在這城中閑逛。雖說這穎王氣數已盡,正所謂百足之蟲死而不僵,他害怕穎王的勢力還在,威脅到流悅。其實這些都大可不必擔心,以流悅的武功除非遇到高手,一般不會吃虧的。就穎王手下的些散布城中沒能投降的散兵游勇,給流悅打都不夠。
要說起高手,這穎王手下真的不一定沒有。一想到這裡出現在流悅腦海中的便是那張跟自己一模一樣的臉——那張臉熟悉的令她感到了害怕。她在此之前並不相信世界上會有兩個人長得一模一樣,但是不相信也沒有辦法,畢竟現在這件事情發生在了自己的身上了。
一想到這個神秘人她就開始心中鬱悶不堪,她一次次陷入這種不安之中。忽然想起了白月昭來,於是她便準備去找白月昭。想起來也有些時日不見了,要說起來以白月昭的性格,怎麼久沒能來找她呢。
白月昭在這京城中只認識自己的弟弟白星辰翎珠夫婦,再就是這流悅拜呈夫婦了。白星辰剛剛新婚她自然不會去找他,那她唯一可以去找的只要流悅了。白月昭雖然不喜歡拜呈,甚至是有點討厭拜呈那一臉的冰冷,但是卻不知道怎麼的對流悅特別有好感。這兩人真是不知道怎麼的就成了這般的好姐妹,就連白月昭曾經下毒給流悅她都一臉的滿不在乎,自然白月昭會跟她比較親近了。
一想到白月昭,流悅當即決定去找白月昭住幾天,但是白月昭嫁給了他那個倒霉的師哥,現在就連她也找不到兩人的蹤影了。幸好她一直留著流語送給自己的那隻信鴿,她只需要把信鴿發出去,自然會有人找到她,並來告訴她關於她想知道的一切。
她讓春桃從大帳里那個鴿籠里把那隻鴿子拿了出來,她把鴿子接在手裡,用手輕輕地撫摸著它的身子。那隻鴿子竟也似能夠理解她的意思一樣,沖著她咕咕的叫了幾聲。
「小鴿子,快去告訴月昭,我要去探望她了。」她說著便把鴿子拋到了空中。那隻鴿子拍拍翅膀便消失在了空中。自然那隻鴿子不能理解她的話,不會將這句話告訴白月昭,但是只要暗流的人看見它,就會有人來告訴她白月昭在哪了。
流悅見鴿子飛遠了,便回到了帳子里。
「春桃,去把拜呈的筆墨紙硯給我拿出來。」她一臉的頤指氣使,就好像自己是這個大帳的主人一樣,而那個拜呈充其量在她的眼中是個小橙子。
春桃沖她做了個鬼臉,卻並不准備著去找那些東西,「主子,你就不怕我把這句話告訴王爺?」
「怕?」她仰天一笑,表情中滿是浮誇,「本俠女什麼時候怕過!」
春桃聽她這麼說,便跟著說:「那是,我們家小姐是誰呀?怎麼會怕這東夏的小小攝政王呢?」這春桃是陪她嫁過來的,平日里叫她小姐叫習慣了,現在流悅都嫁進拜王府一晃都幾年了,他還是改不過口來。
流悅一邊摸著春桃的頭一邊說:「知道就好,那你還不快點給本俠女去拿?莫不是要討打不成?」
春桃一邊笑著一邊去那裡帳里去找那些東西,不一會兒就把筆墨紙硯在那桌上擺好了。她招呼流悅去寫,「俠女,江湖傳聞你乃是這東夏書法第一的女子,此刻能不能給小的留一點墨寶?」
「這個,好說。好說。」她一邊說著,一邊提筆便寫下了大大的「春桃」兩個字。那字體既不端莊雄秀神韻超逸,也不瘦勁清峻朴茂工穩,簡直毫無魏碑的渾厚高古,勁健雄奇,意態跌宕。
她卻滿意的看著自己的墨寶,眼中滿是欣賞的意味。旁邊的春桃也裝出一副崇拜的樣子,就好像是在看一個大家的字畫一般,當然啦,以他倆的水準,就算是大家的墨寶放在眼前也會一屑不顧。
她把那張寫著『春桃』倆字的紙小心的疊好,那神情真的是在對待一件藝術品。春桃小步趨著過來,伸出雙手將那張紙接過來,小心的放在自己的懷裡,一副自己不會她一離開就丟掉的樣子。
流悅拍了拍她的腦袋,開始寫下自己要留給拜呈的話。
「小橙子,本俠女在這大營中已經憋出病來了,這幾天回娘家玩了。放心我不會打傷什麼阿貓阿狗的。」
她說的娘家,自然是指的師哥流語家。她知道只要拜呈看到這張紙,自己算是活不成了,想不去都不成了。難道要她在這裡等著被拜呈五馬分屍嗎?想著想著她渾身都一哆嗦。
就在這時,正好那隻信鴿飛了回來,但是那鴿子腿上的信簡里什麼都沒有。「春桃,你把這隻各自收一下。」說著她便往那軍營外走去,春桃見她這般行動也見得多了,自然不會擔心。
大營外的一個樹林里,果然有個身著勁裝的男子,看那人的身形流悅並不熟悉。她故意放慢了腳步,那人見她就不變慢,便知道了她心中的懷疑,便把腰間那柄暗流所獨有的短劍露了出來。
流悅自然認識那短劍,這式樣跟她在暗流時的差不多。哎,流語這個老古董都這麼長時間了還是不知道變通。她一次次向流語建議換掉這暗流的信物,但是他每次都滿口答應著著,直到現在還是沒有半點的動靜,就好像那泥牛入了海般消失不見。
那人見流悅來到眼前,雙手作揖表示尊重:「稟統領,小的阿三,請問有什麼吩咐?」
流悅雖然已經不再這暗流中已經有了很長一段時日了,但是她還是被稱作是首領。這是流語下的令,流悅永遠是暗流的首領,暗流成員隨時聽從她的調遣。他是怕她會突然陷入危險,這樣也還能有個照應。畢竟這個拜王妃可不是好當的,這明裡暗裡拜呈的敵人用手都數不過來,他自然擔心自己這個師妹受到傷害了,她可是他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了。
流悅見他這般客氣,便知道他是流語最近收的新人。近兩年暗流人員損失嚴重,迫使他連新收入門不久的人都派了出來。「不用叫我首領,喊我流悅就好了。我就是想知道你們宗主婦人現在住在哪裡?」
「是。」他一邊說著,一邊習慣的雙手作揖,「自宗主外出以後,宗主夫人便一直在京城北坊的一個荒宅里。」
「北坊?怪不得她不來見我,想必是這路程有點遠了。」她嘴裡嘟囔著,倒是那個阿三認真的聽她說著,見她看自己便地下了頭。看的流悅一陣好笑。「不知道是哪個荒宅?」
「北坊莫府。」
聽見這個名字流悅既知道為什麼一隻沒有白月昭的消息了。這北方的莫府是這京城中出名的幾座鬼宅之一,自然是人跡罕至之地了。
「哦,你退下吧。」說完流悅便轉身往回走,「對了,下次記住,教我流悅就好,不要首領首領的,聽得我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