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被稱為婦人?
她繼續往大營走去,直走出十幾丈才聽見身後傳來一聲不大不小的「是。」算作是答應。流悅真不明白這個阿三怎麼會比流語還老頑固。
大營中春桃早就幫流悅備好了馬,他手裡還拿著一個食盒,想必這個鬼機靈一定是去旁邊傾城魚館找大廚做了點點心,真不虧自己平時這般的寵她。流悅翻身便上了馬,春桃在她身後將那個食盒固定好,完事在馬屁股上輕輕一拍,流悅便絕塵而去了……
春桃回到自己的營帳里,看著那幾樣食盒裡放不下的點心痴痴地笑著——自己也好久沒能吃上大廚做的東西了。她正待要吃,一想到吃完后就吃不消自己做的菜了,心中一陣糾結……
這些點心是吃,還是不吃呢?
這北坊莫府果然不虛自己鬼宅的名號,這園中的蒿草早就長到了沒人頭頂的境地了。流悅自門口進來,只穿過這陰森恐怖的前院,剛要走進破敗不堪的迴廊,便有個鐵面人出現在她的面前。
她不止一次的在想這暗流怎麼現在什麼人都收了呢?之前有禮節頑固阿三,難不成這個鐵面人會叫阿四?這麼想著她不覺笑出了聲。那個鐵面人見她已經看到了自己便不再那裡等了,直接轉身在那迴廊走了出去,就好像是在說:「你不是想見白月昭嗎?那就麻溜的跟我來。」
她不用看就能想象出那個鐵面人的一臉冷漠表情,當然了,就算是她想看也看不到的。這個鐵面之下的面孔估計她是不會有幸看到了。
她遠遠地看到那個鐵面人在一間房子面前停了下,似乎猶豫了一番才敲了敲房門。「夫人,有個婦人來找您。」說完他就離開了,速度之快簡直是為了躲避流悅的兇狠目光。
「婦人!」他竟然稱呼我為婦人?流悅聽見這就話心中便起了一陣驚濤駭浪久久的難以平復,我充其量是個少婦好吧!他竟然稱呼我為婦人,真不知道瞎了他哪只狗眼!她的心中一陣紛紛難平,不斷地咒罵著他的祖宗十八代。
白月昭聽見鐵面人那麼說,心中好奇,怎麼會有婦人來找她,並且還是被暗流所認可的人。她記得自己在這京城裡並不認識什麼人,能來找她的除了他那個新婚燕爾的弟弟,就是流悅了。
白月昭推開門一看,站在她門前不遠處的竟然是流悅,想起剛才鐵面那句「婦人」,不覺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她不笑還好,這一笑更使得流悅鬱悶不堪,一次次在心中質疑自己是不是真的這般年老色衰了。
流悅見白月昭笑她,便大步網白月昭的房間里走去,臉頰因為生氣而變得氣鼓鼓的。她並未跟白月昭說話,徑直走進了屋裡,拿起白月昭的銅鏡照著……
「這也不老啊?本俠女正青春年少,此刻出去,說自己是豆蔻年華估計都會有人信吧!」她一邊說著,一邊做出一些嫵媚的神態,那騷程度直追京城青樓里的花魁!
「對。不老,不好,哈哈哈哈……」白月昭一邊附和著她一邊笑的合不攏,「哈哈哈……我們家流悅這艷麗逼人怎麼會是夫人呢?」
「你還說!」流悅聽見她笑,知道她又在一旁笑話自己,便起身沖著白月昭跺了跺腳,一臉的委屈神情。
「好啦好啦,下次他在這麼說,咱們就把他的舌頭割下來下酒!」白月昭上前拉起流悅的手,一臉的溺愛。
「咦你現在怎麼這麼噁心,竟然都學人吃人舌頭了!」流悅一邊笑著一邊把剛才受到的嘲笑嘲笑了回去。
「唉,沒辦法。」白月昭裝出一副無奈的樣子,「誰讓我加了個粗人,一天天的就知道廝殺。哪像你呀,嫁了個溫文爾雅的王爺?」
「嘔……」流悅做出一副想要吐得樣子,「你說誰呢,你說誰溫文爾雅?我沒聽錯吧,你竟然說拜呈那個冷麵怪溫文爾雅!」
「冷麵怪?」白月昭一臉質疑的看著流悅,「我記下了,下次去你家我會記得告訴拜王爺的。看看這個冷麵怪會不會好好地疼愛你。」她一邊說著一邊笑了起來,一想到流悅被收拾的委屈模樣她就忍不住笑。
「你敢!」流悅說著就作勢要打的,她每次說不過白月昭都會這般面漏凶光,用自己強悍的肢體打敗白月昭的牙尖嘴利。
倒是這個白月昭今日神色好了許多,竟有點恢復往日的活潑神采。流悅見她這般高興也是好奇,便問道:「你今天這般高興,難不成你那郎君回來了?別把他藏起來呀,也讓我這個小姑子見見自己的哥哥呀!」
「哪裡。這流語一去便是兩個月,傳回的音訊除了關於穎王,竟然一句關心我的話都沒有。」她一邊說著一邊假裝抹淚,就好像自己是一個深閨怨婦一般。
「穎王?難道這穎王便是有九條命不成?這麼久了竟然還是毫無消息。」一聽見穎王,流悅變嚴肅了起來。這穎王逃走有一半是她的過錯,這麼遲遲找不到也是恐怕夜長夢多呀。
「消息倒是有。」白月昭一臉的猶豫不知道當說不當說,她知道流悅一直對自己放跑了穎王而耿耿於懷。
「那你倒是說呀,幹嘛這麼吞吞吐吐的,跟個女人似的!」流悅一著急竟有點口無遮攔起來。
「好好好,我說。就跟你不是女人似的。」白月昭給了她一個大大的白眼,「這穎王自那羅映山行宮逃脫之後,便帶著長孫太妃……」
一提起長孫太妃來,白月昭下意識的看了看流悅的神情。只見流悅眼神變得暗淡起來,換做誰聽見關於遺棄自己的母親的話都會凄然起來吧。
「他帶著長孫太妃從那逃走之後,便於自己原本部署在城外的一支親兵匯合了。那隻親兵是他一手訓練起來的,即使到了他窮途陌路的一刻還是決定追誰隨他。真不知道他還有什麼奪位的勝算?」她看見流悅神采恢復了一些,漸漸有點想要聽自己說了。
「流語帶著暗流在將要追上他的時候,受到了他留下斷後的親兵的埋伏,耽擱了一些時日,他自然沒能追上逃跑的穎王。回來經過他多方探查發現穎王竟然逃回了長孫氏的老家蜀州。於是她便火速帶著人去那裡追查了,這不是已經過去兩個月之久了,到現在還是沒有半點消息。那穎王竟然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般!」
「蜀州,蜀州……」流悅聽她這麼說,嘴裡小聲嘟囔著,似乎想要在這之間找到什麼聯繫。
白月昭起身為流悅倒了杯茶。端在了她的面前:『「好啦,別多想了。你師哥已經在哪裡探查了,難不成你還不相信他?」
「哪有!」流悅說著便看了看眼前的茶杯,突然想起了一些事情。「我怎麼記得我來這有點事情沒做呢?」
「什麼?」白月昭見她困惑的樣子便知道她或許是為自己帶來了點什麼東西,「你是不是有什麼東西沒帶過來?」
「你真是太聰明了。」她說著便拉著白月昭就往院子里去。
白月昭見她這般興奮也是好奇他能帶來點什麼東西,倆人一直走到了馬廄旁,一股不祥的預感在白月昭的心間升騰起來。
流悅三步並走兩步走到馬前,將那個春桃綁好的食盒解拉下來。她剛接下來就要打開食盒,被白月昭一把按住了手:「流悅,你要幹嘛?你沒看見這滿廄的馬糞。」
流悅看了看四周,沖著白月昭做了個鬼臉:「知道啦,知道啦。白家大小姐就是跟我們這種粗鄙之人不一樣,就是有修養啊。」
兩人直回到房間里才把白月昭擔心的那一幕展示給白月昭看——那滿盒的點心早就爛的一塌糊塗了,完全沒了她帶來時的美感,只不過,不過依舊是那般的香味撲鼻,真不愧京城第一樓的招牌。
白月昭跟流悅面面相覷,一個個被那食盒中香味撩撥得咽著唾沫,又看了看那一片狼藉的樣子心中十分的苦惱——這到底是吃還是不吃啊!好糾結
最後還是流悅沒能人中,率先用手抓起一把便往嘴裡放,一邊吃還一邊吧唧嘴。白月昭被她這一通吧唧嘴的聲音給打動了,再也忍不住了。她伸手捏了點放進嘴裡,正待要咀嚼,卻是一陣噁心襲了上來。她趕忙躲到一邊去吐了……
「你怎麼啦!」流悅趕緊倒了杯水過來,「就算是這點心再難看也不至於讓你難受成這樣呀?大小姐你還真吐了出來。」她一邊說著一邊捂著鼻子,將手中的那杯水遞給她漱口。
白月昭漱了漱口,就到門前揮了下手便有個小女孩過來將這一切收拾妥當。流悅本以為這府上沒有丫環,正在回想平時春桃是怎麼幫自己收拾的,想要上前收拾一番。見到那個丫環這下便放下心來——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將這丫鬟的事做得來,想到這裡她便決定以後對春桃再好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