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傳說之人
倒是翎珠在那個鎮子上將傷養的也七七八八,就是遲遲不見流悅他們回來,她著急了,因為她見識過那個忘魂花的威力,知道就算是流悅跟洛櫻功夫再高,遇到那個毒也是好無辦法的。她在房間里踱著步,看著時間一點點走遠,可是就是不見流悅他們的身影。
忽然在鎮子里出現了兩個人,暗流來報說是一男一女,那個男的竟然是千語。她趕緊出門迎接,他不知道為什麼只有千語回來,難不成流悅出了什麼事嘛?
「翎珠公主,」千語見翎珠出來迎接,「流悅他們已經走了,他們回京城了,據說是宗主來信讓流悅火速趕回去。」
「什麼?洛楊跟洛櫻掌門都回京城了!」羅門那幾個人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沒想到掌門會把他們留下。
那個千語見這些人如此驚訝,便知道他們應給是洛楊的心腹,見他們的身形,便知道功夫應該不差,便說道:「是的,你們的掌門已經先行回去了,你們倒不如留下來幫我們完成任務。」
「任務?」那些人自然不願意相信暗流的人了。
「對,你們也知道這次進山為的便是消除忘魂花,但是就在流悅跟洛櫻找到那些毒藥的時候被穎王的人發現了。所以現在忘魂花毒並沒有除掉,倒是穎王的人馬會更加嚴格的看管那些東西了。如果你們留下來幫我們將那些花毒給毀了,也是大功一件啊。」千語一邊說,一邊看著他們的表情。見他們的神情焦慮,便知道此事有戲。
那幾人想到掌門他們離開並沒有通知他們,變猜測他們在洛門其實無足輕重,但是一想到除掉花毒,那是他們的地位就會一躍萬丈,成為洛楊的心腹了吧?其實這樣想也不能怪他們,將在外軍令還有所不受呢!更何況是一些殺手,他們也想有出人頭地的一天。但是殺手就註定活在暗處,就註定活的籍籍無名,但是他們不想這麼活著,他們想出人頭地,想在陽光底下做人。
「既然這樣,我們就合計一下,準備行動吧。」千語一邊說著,一邊咳出血來,看來自己所中之毒著實霸道。他也不敢再多說什麼了,讓長孫太妃扶著進屋休息了。
倒是翎珠他們聽他這麼一說感覺,他說的也算是個好計策,一旦穎王沒了那些花毒就一定不能在興風做浪了……
所有人都各懷鬼胎的聚在了一起,意圖收掉穎王的花毒跟人頭!
穎王見事情敗露,便去去見蜀州的郡守,那郡守本就是穎王的人,只是見他勢力衰微才選擇於穎王疏遠的。此時的穎王已經有些瘋狂了,他知道此時再不起兵,自己就沒有什麼機會了。
那個郡守本以為借著穎王這次前來,便一局將他抓了,也省的自己再被拜呈跟洛楊猜忌了。他在心中默念:穎王不要怪我,要怪就怪你造反未遂,我抓你也是一個臣子應該有的忠心。
他見穎王只有兩個隨從前來,也沒有放在心上,就請穎王先去大堂用宴。穎王看得出他別有用心便說道:「蜀州一直在你的管轄之下吧,想必你也得了不少的好處,不知能否借本王一些?」
蜀州郡守見穎王如此直接,也就不再拐彎抹角了,他大喝道:「你一個亂臣賊子來我蜀州能借什麼東西!」
「哦?我要借的也沒有什麼」穎王笑了笑,「你又何必生氣呢?」
「哈哈,沒想到穎王你也有今天,怪只怪你當年犯上作亂呀!」
「對,怪只怪當年呀。」穎王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他又說道:「我都差點忘記說自己要借什麼了。」
「你還能借什麼!」
「倒也沒什麼,就是借你一用!」穎王的眼神兇狠起來,他身後的那兩個隨從上前將蜀州郡守按在地上。那個郡守吃痛不敢再說什麼,只見穎王拿了一包藥粉在他的面前一撒,它便沒了意識。
第二日蜀州郡守便以「武王荒虐無道」為由,起兵造反了。他率軍與王軍交戰,攻陷相鄰的城池。與此同時多地爆發兵亂,后經多次叛軍合流,穎王所帥蜀軍成為反抗的主要力量,穎王自立為蜀王,並進行政風整治,成立了一支算得上驍勇的軍隊,意圖北上王城,覆滅東夏王朝的統治。
至於蜀州城呢,它位於東夏土地的最西南,本就是一座皇權衰微的城市,城中一切事務都由郡守處理。穎王叛軍進攻蜀州城時,史簿故離勸諫城主向鄰近的夢澤城求助,但事情的結果是,故離的腦袋在叛軍攻陷蜀州城前一天已經離開了自己。說到底,誰會放棄王一樣的權利,放棄對厭火城的絕對統治呢?這件事被後人記錄在蜀州的歷史里。
千弋進駐厭火時,卻找不到了流悅他們的蹤跡,然而,坊間永遠不缺乏流言的滋養,閑來無事的人們永遠需要流言來做喝茶時的談資。「戰亂於蜀州起,也必將由蜀州來結束」流言一時間傳遍了蜀州城,而一切的流言的矛頭都指向了長孫家,指向了那個叫做流悅的拜王妃。流言總是會消失的,這次留言則是以翎珠他們所在鎮子的大火來終結的。哪個鎮子所有人失蹤,沒人知道那場大火被策劃了多久,又或許人們都知道只是更加明白的一點是這件事絕不適合作為談資,沒有人會因為一時口快而忘記自己的生命。要知道每個權利的擁有者都不准許自己的統治有些許的威脅,哪怕他是原本的皇家貴族。
不知什麼時候開始,厭火的歌舞伎開始彈奏一些莫名的段曲,它們旋律怪異而優美,卻總是零零散散的斷章,有人將其串為一曲,稱其《悅娘》。就這麼一曲坊間樂曲卻招來了穎王的恐慌,因為在《悅娘》在厭火最大的樂肆演奏的那天,王軍終於要攻打蜀州城了。「是該做點什麼了。」
王軍敗退的第二天,全城再也沒有了關於流悅的流言,再也沒有了《悅娘》的琴音。或許,唯有恐怖才是治癒長舌病的良方。人們都在沉寂中,等待著死亡,沒有人敢再去說些什麼,坊間頓時缺少了流言的滋潤,變得乏味起來。
而,穎王也終於決定聯絡各路叛軍進攻王城了,他知道那四處的反叛有一半是自己人策劃的,還有一部分便是他以前的那些同黨,原本樹倒猻散的,現在又因為他的權勢都聚集了起來。
夢澤城裡有著同穎王一樣的反叛者,他們見穎王要聯絡諸路叛軍進攻王城便騷動不已。士兵不斷的鎮壓著城裡的騷動,衝突不斷的升級。
至於夢澤的反叛者完全是些烏合之眾,只會趁亂搶槍米店酒肆,完全沒有顛覆夢澤的能力,這使得夢澤的城主栗落很是開心。他沉浸在一片歌舞昇平里,卻不想眼前的太平只是戲子的粉飾算不得數的。
有一種目光或許可以撕裂夜色,而這目光的擁有者卻如同融化在夜色里一般安靜的看著夢澤宮闕里的旋舞。那舞美得出奇,竟一時讓他忘記了自己此次前來的目的,或許一切都不那麼重要了,這舞才是最值得你去花時間欣賞的。他怎麼都不會想到自己的命運就在此時跟那個曼妙的女子連在了一起,而也不會有人知道多年後令人聞之膽寒的「白夜鬼」在此時竟是如此的安靜,就像一個文靜的小書童般看著屋裡的旋舞。
旋轉的女子停下來時,宮闕里的燈就滅了,在大家還都沒來的及害怕的時候,利器的碰擊聲令他們本能的四處逃散著,只有那個旋舞的女孩靜靜的站在原地。燈重新掌起的時候,一切都已經結束了,只有一個男子手裡拿著柄短劍立在門口,他的衣襟上滲著鮮血。城主毫髮無傷的跌在地上戰慄,任何人都會知道剛才是有人殺他。至於眼前的人,顯然不會是刺殺者,但是衛士除了一擁而上去逮捕他,還怎麼能證明自己對於城主來說是有用的呢?
當栗落看見自己身旁那把刻著「暗流」的短劍時,不禁更加害怕起來。
「怎麼會想除掉我……」
衛兵一擁而上縛住了那個手拿短劍的男子,男子靜靜的站立,沒有做出絲毫的反抗。否則,這些衛兵是否能降伏他,真的很難說。
衛兵長適時的發威了,用劍側面狠狠地打在男子臉上,然後心滿意足的向栗落去復命。沒有什麼可以比在極度恐懼之後,虐待一個毫無反抗能力的人更令人心滿意足的事了。
栗落看著那把刻著「暗流」的短劍戰慄著,似乎有什麼籠罩著他,是一隻無形的巨手緊緊地扼著他的喉嚨,使他喘不過氣來。恐怖在他的眼裡氤氳開去,每個看見這把短劍的人都開始浮現出可怖的面容,他們極度害怕著,卻又不敢表露出來,沒有人敢在城主面前顯露自己的恐懼,至少在死去之前恐懼是毫無意義的,它只會加快你的死亡而已。或許,城主之死已經是必然的了,沒有人能在影劍之下存活。
衛兵長拖著受縛的男子來到已經稍稍平息,但還是恐懼的看著周圍的栗落面前。
「城主,這個人很可疑。」
「可疑?這柄劍你可認識,」栗落指著地上的短劍,「如果你真的認識的話,你或許早就跑了。」
「城主還真是識貨呢。我只是一個殺手,現在被你捉了,我忍栽,要殺要剮隨便你了。」被俘住的男子微笑著看著栗落。
「栽了?暗流下手從沒有人苟活著。」栗落失聲喊著。
「那只是傳說而已,你現在還活著,不是嗎?而我現在只是階下之囚。」被俘的男子依然是那副沒什麼大不了的神情。
「你到底是誰?為什麼在這裡,你怎麼會是暗流的人?」栗落看著眼前的男子,「又為什麼要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