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清脆的耳光
「要我說,這次咱們家損失了三個藥鋪,全都怪她。」見沈競雄不說話,沈文綺越說越來勁,「爸,你可能不知道,江慕月現在已經攀上了督軍府,這次在顧家,霍少還邀請這個狐狸精跳舞!」
「這次軍政府關停咱們的鋪子,肯定都是她說咱們壞話,這個小賤、人,我下次……」
沈文綺還未說完,「啪」地一聲,沈競雄突然揚起手,一個耳光甩了過來。
清脆的聲音在卧房裡回蕩,沈文綺目瞪口呆,她長這麼大,還從來沒有挨過打。
董曼雲也驚訝地說不出話來,獃獃地看著沈競雄。
此時沈競雄的眼底,有憤怒,但更多的是失望。
事情再清楚不過了,沈文綺想陷害江慕月,在宴會上被拆穿,她不反思自己也就算了,還把錯處都歸咎在別人身上。
沈競雄並不反對用些手段,可沈文綺自己蠢,還整天痴心妄想陷害別人。
「好好反思反思,不許離開房間半步!」沈競雄冷冷地丟下一句話,摔門而出。
沈文綺好半天才反應過來,她撲倒在床上,嚎啕大哭。
二樓的小客廳里,二姨太正抓著沈文昕的手給她塗指甲。
「媽,要不要去看看?」沈文昕怯生生地問。
「看什麼,讓她哭去。」二姨太笑道,「從此以後,有她哭的時候。」
二姨太今天心情很好,破天荒地在客廳里哼起了小曲。
從沈家出來,江慕月徑直回了滙豐路小樓。
剛坐下沒多久,沈家的電話便打了過來。沈競雄讓人準備了一些禮物,問她家的地址。
好容易找到這麼實惠的房子,江慕月自然不肯暴露,只是說了個地點,讓沈家人把東西送過去。
恰巧霍平駿在,江慕月便借用了他的車和司機,把東西帶了回來。
大大小小的禮品盒堆滿了桌子,江慕月對司機道:「想要什麼隨便拿。」
這幾天見多了,江慕月了解到,給霍平駿開車的人叫何崢,也是他的副官。
「不用了,江小姐的好意我心領了。」何崢客氣地笑笑,轉身出去了。
霍平駿從樓上下來,正好看見江慕月和副官和顏悅色的說話,打趣道:「怎麼不問問我要不要?」
江慕月有很多種面孔,偏偏在他面前,從來都是一隻張牙舞爪的小野貓。
江慕月白了他一眼,耐著性子問:「霍少,你要嗎?」
督軍府要什麼有什麼,江慕月只當他開玩笑,並沒放在心上。
「要。」霍平駿卻走到那堆禮物跟前,低下頭看了幾眼。他突然轉過身,一把摟住了江慕月的細腰。
猝不及防地,額頭上已落下幾個吻。
江慕月掙扎著,為了躲避他的吻,臉埋進了他的懷抱。
「現在還害羞?」霍平駿在她耳邊道,「摟過抱過,也親過,你還躲什麼?」
霍平駿一副吃定她的樣子,聞著她的發香,看著她白、嫩細滑的的皮膚。他向來要什麼有什麼,可偏偏這個女人慾拒還迎的樣子,讓他欲罷不能。
親不到臉,他只好隔著她的劉海,輕輕吻她的額頭。
他穿慣了軍裝,脊背永遠挺的筆直,江慕月死死抓著他的衣服,強裝鎮定。
自從豐縣老宅被燒,她無時無刻不想著復仇。她學習中醫、西醫、社交禮儀,只有讓自己忙碌起來,才能忘記身上背負的仇恨。
周身環繞著男子特有的溫暖的氣息,他的動作,嫻熟而霸道。莫名其妙的,在他的懷裡,江慕月有種安全感。
「沈家的店鋪不是非關不可,這一次,是你欠我一個人情。」霍平駿一本正經地開始算賬。
江慕月終於抬起頭,迎上他的目光,嚴肅道:「這麼說來,我救你兩次,救命的恩情你還沒還清呢?」
她長長的睫毛輕輕抖動,帶著一絲絲狡黠。
霍家從來不缺什麼,霍平駿也從來不會有求於人,他這樣斤斤計較,江慕月反倒好奇起來。
她淡笑著打量著他,「關了沈家的店鋪,我只是出了一口氣,可是前後兩次,霍少被人追著跑,這其中的原因,你比我清楚。」
這兩次的原因,霍平駿雖未言明,但聯繫附近發生的大事,也不難猜到。
霍平駿一愣,這女人,顯然是在威脅他。
「淘氣。」霍平駿清冷一笑,伸出食指,輕輕颳了刮她的鼻子,「你要是想告狀,儘管去告,我正想把你引薦給我父親。」
霍家是南城的半邊天,除了霍帥,再沒人能管得了霍平駿,面對江慕月的威脅,他有恃無恐,反倒一副吃定她的樣子。
低頭看見她誘人的薄唇,他又要吻,江慕月卻主動湊了上來。
她湊上他的俊臉,輕輕吻了一下,然後牙齒用力,狠狠地咬了下去。
前一刻還甜蜜溫馨,下一刻卻暴風驟雨,霍平駿兩道劍眉緊蹙,立刻鬆開了手。
「霍少可還滿意?」江慕月貼心地遞過來一面小鏡子。
霍平駿瞥了一眼,頓時窩了一肚子火,他的臉頰上,留下了幾個清晰的齒痕,有幾處還在滴血。
他每天都要出入軍營,對軍人而言威嚴很重要,頂著幾個齒痕出門,對他來說無疑是奇恥大辱。
看見霍平駿的囧相,江慕月開心地笑了,果然,對付這種無賴,還是要無賴的招數才管用。
「咳咳……」兩人正僵持著,樓上傳來一聲重重的咳嗽。顧安楠正從樓上下來,眉頭皺的老高。
霍平駿這才鬆開手,由著江慕月跑開了。
身上的傷還沒好,顧安楠行動有些遲緩,好半天才走到霍平駿身邊。
「你不會真看上她了吧?」看著霍平駿臉上的傷,顧安楠冷笑道,「霍少從來不缺女人,要是喜歡,不如把她收了?」
顧安楠一副看熱鬧的表情,在這裡養傷,每天被江慕月虐待,他巴不得兩人在一起死掐。
到時候不管鹿死誰手,他都開心。
「多操心操心你自己吧。」霍平駿涼涼地看了他一眼,「我說過,這只是我計劃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