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4 章
不多時熱氣騰騰的餃子便端了過來,還有安然做的小菜,也一併都在隔間的圓桌上擺放妥當,翠屏請他們過去用飯。
安然方才湯圓吃得太多,這會兒餃子反倒有些吃不下去的感覺。
父子兩個倒是對著餃子埋頭苦吃,讚不絕口。
念哥兒很給面子的吃了不少,安然特意給念哥兒包的那是個小餃子,他差點都給吃完了。最後還是安然看他已經吃撐了,忙眼疾手快的攔住他,把剩下的兩個夾到了陸明修碗中。
見母親特意給自己包的餃子被夾給了父親,念哥兒有些依依不捨的盯著那兩個餃子。
倒不是他有多餓,只是從這餃子剛剛端上桌子開始,念哥兒便發現它和另外三盤餃子的不同,小了些,團滾滾的被母親特意捏出好看的形狀,比起那三盤普通的餃子看起來要好吃得多。
這種被人放在心上疼愛的感覺,讓念哥兒很滿足。
「念哥兒,剛剛你已經吃過湯圓了,再把這些餃子都吃掉,如果積食的話,夜裡會很難受的。」安然見念哥兒鼓了鼓臉頰,柔聲勸道:「一會兒還有山楂糕,再吃點這個好不好?」
只要有人好生哄著,念哥兒還是非常乖巧聽話的,尤其是安然的話。
「真乖。」念哥兒乖乖放下了筷子,安然忙笑道:「若是你喜歡,母親改天再給你做。」
安然正哄著念哥兒,一旁的陸侯爺更是以實際行動證明對餃子的喜愛之情,他幾乎把桌子上剩下的餃子全給吃了,安然忍不住擔心的道:「侯爺,您別給撐著了。剩下就剩下吧!」
陸明修點了點頭,又伸手夾了一筷子小菜。
「九娘的手藝真不多。」陸侯爺讚不絕口:「我看比珍味軒要強上百倍的。」
安然嘆氣。
下次她還是要少做一些,父子兩個都太給她面子了,也是個難事。
故此總體來說,三人都有些撐到了。
安然是因為湯圓,陸明修和念哥兒都是吃多了餃子。飯後端了山楂糕上來,安然先拿了一塊給念哥兒吃,又夾了一整塊山楂糕,細心的切成幾小塊,用小碟子托著,送到了陸明修手裡。
陸侯爺為了躲這塊山楂糕,已經借故去了次間,說是有個要緊的信件好看。
是以山楂糕端上來以後,安然讓青梅、青杏看著念哥兒慢慢吃,自己則是去尋了陸明修。
「侯爺,您也得吃一塊。」安然知道陸明修不喜歡吃這類酸酸的的東西,她強調道:「畢竟是夜裡了,要吃些好克化的東西。」
見實在躲不過去,陸侯爺一臉嫌棄的道:「山楂糕太酸,不過——」他轉了轉眼珠,頓時有了主意。「要是甜一點就好了。」
安然還是頭一次見二十多歲的陸侯爺跟念哥兒似的,還要跟她討價還價。
「給您蘸點糖?」安然拿出哄念哥兒的架勢來。
陸明修搖了搖頭,他用小叉子叉起一小塊兒山楂糕來,突然餵給了安然。
隨後他趁著安然一臉茫然、只張開嘴唇的時候,自己從她唇邊輕輕一吮,最後那塊山楂糕還是到了陸明修的口中。
安然猝不及防的被陸侯爺擺了一道,臉蹭的一下子紅透了。
「侯爺,您!」安然直跺腳,氣呼呼的不想理他。
陸明修笑眯眯的把安然拉到了自己懷中,一本正經的道:「這樣就甜多了,一點兒都不酸。」
敢情陸侯爺是在這兒等著她呢!
他從一旁的高几上拿過了小碟子,交到了安然手中。他神色如常的,語氣不變的道:「如果是不算的山楂糕,倒是可以吃幾塊。」
有沒有陸侯爺這麼一本正經耍流氓的啊!
安然睜大了圓圓的眼睛,瞪他。
陸侯爺鎮定、坦然自若。
想到念哥兒還在為外面等著她,若是有人進來,看到兩人這會兒曖昧姿勢,也為難不妥。安然敗下陣來,點頭答應了。
她恨恨的把叉子戳到了山楂糕上,彷彿把山楂糕當成了陸侯爺一樣出氣。
只見陸侯爺好整以暇的看著她,安然一狠心,把山楂糕放在自己的雙唇之間,對著陸侯爺吻了過去。
身高的差距不是問題,陸侯爺俯下身,在她把山楂糕送過來之後,他並沒有放開安然,反而是加深了這個吻。直到安然憋氣到臉都有些發紅了,陸侯爺才放開了她。
自己的吻奪去了她的全部呼吸和注意力,陸侯爺得意洋洋。
安然氣喘吁吁,過了半晌才平復了呼吸,開口道:「侯爺,山楂糕您直接咽下去了?您真的沒有噎著么?」
陸明修愕然。
難道她該關心的重點是山楂糕的事情么?
「這點兒您必須都吃掉,一個都不許剩下。」安然趁著陸明修出神,忙輕巧的從他懷中退了出來。站到了門口,她才笑吟吟的道:「我去看看念哥兒!」
原來她是故意的!自己被她給騙了。
看著安然狡黠的沖自己眨了眨眼,陸侯爺哪裡還生得起氣來,只能無奈的笑了笑,看著她嬌俏的身影離開自己的視線。
等到夜裡,他再把這點子債討回來便是了。
果然到了就寢后,陸明修似乎忘了這件事一樣,吹燈放帳子,安分的躺在自己的一邊。
安然還以為他已經把這件事給丟開了。
忽然一雙大手,纏上了她柔軟纖細的腰肢,接著便是另一具溫熱的身體貼近。隔著薄薄的衣料,也能感覺到他結實的胸膛。
「九娘。」男子低沉的氣聲在夜裡分外撩撥人,讓人無法抗拒。「咱們該算一算,晚上的事了。」
他把安然抱過來,讓她面對面的看著自己。
見安然沒吭聲,他也不追問,只是一個又一個吻接連躲到她的眉眼間、唇瓣上,以及胸前——什麼時候她的寢衣被陸侯爺給解開了?
大紅色肚兜被挑開了大半,半遮半掩間,更襯得肌膚勝雪。帳子外有柔和的光芒隱隱的透過來,眼睛適應了黑暗后,到越發能看清眼前的「景色」。
「九娘若是不說話,可就是默許了。」陸侯爺曲解能力更上一層樓。
安然瞪他。
今天的陸侯爺,也是「睚眥必報」的陸侯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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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府。
陳謙從書房剛要回他和六娘的院子,便又收到了許蕙讓小丫鬟送來的信。
本來他不耐煩許蕙總是讓人過來尋他,可是這幾日六娘來小日子,陳謙不能碰她,也不好才新婚沒多久就收用別人,故此便忍了幾日。這會兒許蕙找上來,他想著丁氏那間院子旁邊連著的跨院,倒是有屋子能讓兩人神不知鬼不覺的快活一番,便答應了下來。
心神蕩漾之下,他把紙團捏到在手裡,火急火燎的走了。
路過拐角處的冬青樹時,他隨手往裡面一扔,便悄悄的繞道,直接去了丁氏的後院,許蕙約他見面的地方。
果然許蕙已經等在了後院的一角,平日里放些雜物的地方。
「給大爺請安。」許蕙迎上來,嬌聲道:「大爺,又要麻煩您,我心裡著實過意不去。」
她手中拿著一封裝好了的信,遞到了陳謙的手上。
「蕙娘跟我還需要如此客氣?」陳謙和顏悅色。
陳謙心中還惦記著跟她溫存一番,便連聲答應下來,說一定送到。
許蕙也感覺到陳謙態度的變化,等到她看清陳謙眼中的欲-望后,心中便瞭然,為何陳謙的態度轉變如此之大。
莫非侯府出來的的嬌姑娘受不住陳謙的索取?
她心中一面暗恨陳謙只把她當做泄-欲的工具,心裡頭對她有幾分情意還很難說;另一面又覺得,只有讓陳謙把覺得她還有些用途,接下來她才好施展,求陳謙辦事。
陳謙環顧了四周一圈,手開始不安分的捏了一把許蕙的胸脯。
故此佯裝不知,身體卻是知情識趣的靠近陳謙的懷中,嬌聲捶著他的胸膛道:「大爺別動手動腳的!我如今可是太太院中的人了,大爺可不能像是先前一樣亂來。」
「哦?」陳謙手上的動作不停,順著她飽滿的胸脯、盈盈的腰肢往下,他低聲笑道:「亂來?你說說哪一處不是被爺都看過了?」
許蕙作勢要躲。
「乖,過來讓爺親近親近。」陳謙湊近許蕙身前,不消片刻,她身上的褙子已經被陳謙解開了一小半。
好歹許蕙還有些理智的,這裡雖然此刻清凈沒有人過來,可就怕時間久了,萬一來人她可就完了,要背上勾引爺們的名聲。雖說府中的人,除了新嫁進來的六娘不知道她的身份,別人都心知杜明。可為一旦事情被六娘知道的話,就沒那麼簡單了。
「大爺,這、這裡,會有人來。」許蕙氣喘吁吁的道:「您不能再這裡——」
陳謙也並非一味好色的糊塗之人。
他鬆開了手,許蕙趁機整理好衣裳。她正想著要怎麼幫陳謙解決欲-望,只聽陳謙神神秘秘的道:「爺帶你去個好地方。」
許蕙馴服的跟著陳謙走了。
這間宅子本就是給陳謙和六娘兩個人住的,陳理和丁氏過了年就要回揚州去,故此丁氏的東西不多,並沒有佔東西兩個跨院。
趁著這會兒沒人,院子里靜悄悄的,陳謙便引著許蕙去了西跨院。
這裡臨著小花園,雖說有些花木,不過冬天看上去光禿禿一片,也極少有人過去。應該不會有人發現他們的跡象。
便是有丁氏院中的丫鬟發現了,也並不敢聲張。太太有多縱著大爺,她們都是親眼見了的。太太還曾提過要留下些人來在京中服侍大爺和大奶奶,若是此時就惹惱了大爺,恐怕她們也沒好日子過。
示意並非陳謙和許蕙的見面回回都是滴水不漏,卻因為有人不敢聲張,才一直都沒露出端倪來。
許蕙是個聰明的,她重活過一回,經歷比這裡的丫鬟們更多些。這些日子下來,她略施小計去不著痕迹的打探,也明白了其中的關竅,故此膽子才愈發大了起來。
「大爺,您急什麼?」走進西跨院里開始,都還沒到屋子裡,陳謙便對許蕙不安分的動手動腳。
陳謙充耳不聞,依舊我行我素。「幾日不見,蕙娘愈發迷人了。」
這會兒天氣正好,太陽明晃晃的掛在澄澈如洗的天空上,看起來似乎都有了幾分暖意。
許蕙紅著臉低下了頭,她也不想見了陳謙就做那檔子事,故此見了西跨院的兩株梅花開得正好,便拉住了陳謙的手,笑道:「大爺,您看這梅花,開得多漂亮啊。」
即便是陳謙的舉動無一不再提醒著她,陳謙僅僅是想找她發泄罷了。
陳謙也沒卻急著進屋去,見許蕙有些冷,難得體貼的解了自己的大氅,給許蕙穿到了身上。「小心別著涼了。」
他這番舉動倒是讓許蕙沒想到。
不過……他這番體貼也不過是裝模作樣罷了!許蕙並沒有這些小事感動,可是她卻裝出受寵若驚的模樣,柔順的依偎在陳謙的身邊。「大爺,您對我真好!我真不知道改怎樣回報您!」
陳謙沒說話,他笑著拍了拍許蕙的手,不過從他的眼神中,許蕙便看出陳謙的回答來。
許蕙在心中冷笑兩聲。
「遙知不是雪,為有暗香來。」許蕙懶得跟陳謙虛與委蛇的敷衍,故此便把話題引到梅花上。陳謙雖說不是個附庸風雅的人,可畢竟他也是進過學讀過書的,骨子裡也有江南水鄉的風流多情來,是以他這才耐著性子賞梅。許蕙念了句詩,又嘆道:「需得配著雪,這梅花才好看呢。」
她看著陳謙,雙眸中都是小女兒狀的雀躍期待。「等到落雪的時候,大爺再陪我賞梅好不好?」
這樣小小的要求,若是陳謙不答應可就說不過去了。故此陳謙看著許蕙,含笑答應下來。「這是自然。蕙娘既是開口了,我豈有不答應的?」
許蕙心滿意足的掩口,嬌聲而笑。
「疏影橫斜水清淺,暗香浮動月黃昏。」陳謙也隨口念了一句,隨後道:「等那日得了閑,咱們也人約黃昏后一回,聽說京郊有一大片梅林……」
他的話音未落,許蕙便搖頭,她雖是笑了笑,眸中卻是難掩失落。「大爺快別這麼說。您該陪著大奶奶出去才是,而不是我……我不過是個苦命的人罷了,幸而得大爺垂憐,還幫我照顧家裡。我、我已經很滿足了!」
許蕙越是示弱,陳謙反而更添了幾分溫柔。
「蕙娘,我待你的心,你該是知道的。」陳謙算是中個老手了,若是他肯耐心哄人,就連先前許蕙也曾被騙到過。「我會娶安六娘……也是事出有因的,並不是我故此傷你的心。」
許蕙自然是流露出感動的神色來。不過她心中也在暗自犯著嘀咕,果然陳謙是為了權勢,才娶了安六娘么?
若說陳謙全然是利欲熏心的人,上一世他卻娶了安然為正妻。明明以安然的身份,抬進陳家,做個姨娘已經是很不錯了。縱然安然生得傾國傾城又如何?不過是出身寒門小戶罷了。
而這一世,只從馬車上匆匆見了安然那一面,看到陳謙的神色變化,許蕙便意識到陳謙是喜歡安然的。
關於安然的身世,許蕙和安然一樣,也奇怪著。這一世的安然被接到了京城中,是南安侯府的庶出姑娘。那麼上一世呢?上一世同樣也有南安侯府,怎麼沒聽過說有安然這個人?
莫非上一世南安侯府的人不知道有這麼個姑娘流落在外頭?
許蕙百思不得其解。
總是命運果真是妙不可言,這一世陳謙明明和安然無甚交集,可陳謙又一次喜歡上了安然。而這回倒是陳謙匹配不上安然了,恐怕安然都不知道陳謙喜歡她。
許蕙不知道陳謙和安然早就在棲霞寺見過面、甚至陳謙還試圖私下裡給安然傳遞東西,只以為是陳謙遠遠的看過安然。
安然嫁給了平遠侯,成了超品誥命夫人,自然不是陳謙能肖想的。
「我懂,大爺。」許蕙仍是得不到答案,只得順著陳謙道:「我只要陪在您身邊就滿足了!我不會讓大奶奶發現我的存在,不會讓您難做的。」
陳謙欣慰的看著她,他的目光落到許蕙平坦的小腹上。「等到你懷了身孕,生下個一兒半女的。我便跟六娘開口,抬你做姨娘,讓你光明正大的在我身邊——」
「大爺,您沒騙我?」她的聲音中隱隱透著激動。
許蕙並不稀罕這個許諾。只不過她面對陳謙,表現出歡喜已經是爐火純青。實際上她並不想給陳謙生兒育女,她更想要離開陳府。若是真的有了身孕,才是個□□煩。
她突然想到一直都沒用過避孕的湯藥,若是真的有了身孕可就麻煩了。若是有空,該找人把把脈才是。
兩人貌合神離的說著情話,殊不知兩人的柔情蜜語,已經盡數被人聽了去。
這個人正是六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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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娘遲遲沒收到安然的回信,心中未免有些著急。
她知道這會兒自己很被動,只能等著。九娘是不怕她撕破臉的,她也不敢。如今在陳家,她只能表現出跟幾位姐妹和睦、跟娘家關係親近——這才是她能保持自己地位的法寶。
上次丁氏跟自己說過,要送些上好的皮料給姐妹們。借著陳家的財力來跟姐妹們結善緣,她自然是樂意的。縱然知道丁氏是別有用意,但這樣做看在別人眼中,她也面上有光。
尤其是家裡看她不順眼的七娘,見她過得好,恐怕也是要氣得跳腳吧。
丁氏已經交代過陳謙了,想來以陳謙的能力定然已經辦妥。六娘想著,怎麼自己也要去表示感謝才對。
她猶自在想著,突然碧珠匆匆的進門,在六娘耳邊道:「大奶奶,方才我正準備去找長青核對皮料的數量時,遠遠的看到大爺又跟上回來咱們院子里的那個小丫鬟出去了。」
六娘頓時上了心。「你看到他們往哪個方向去了?」
「看著是太太的院子。」碧珠果斷的道,不過說完后,她又露出些猶豫之色。「不過,沒有順著抄手游廊走,反而是從外頭過去的。看起來,倒像是去了後頭的小花園那邊。」
六娘才嫁過來沒多久,雖說這間宅子是他們夫妻兩個準備的,不過丁氏和陳理也在,六娘不好隨意走動。故此她連帶著身邊的丫鬟們對府中的構造也不是十分熟悉,碧珠並不十分確定。
不過這足以引起了六娘的警惕。
若是陳謙大大方方的去見丁氏,哪裡用得著繞路?縱然那個小丫鬟,六娘親眼在丁氏院子里見過,也確認了她是丁氏從揚州帶來的人,她還是覺得奇怪。
那麼陳謙到底是見誰呢?
六娘露出思考的神色來,碧珠在一旁也沒敢吭聲。
忽然她的目光落到自己的針線筐上,裡頭正放著兩個才做好的荷包。這是她為了感謝,特意給綉了兩個荷包,陳謙和丁氏都有份兒。畢竟她嫁過來做媳婦,這樣也能顯出她的妥帖來。
那麼便接著給丁氏送荷包的名義,去試探一番。若是果然陳謙只是去見丁氏,自然是皆大歡喜。如果陳謙背著她去見什麼人……她倒也要弄個清楚!
既然打定了主意,六娘便換了件大紅色遍地金的褙子,披了件灰鼠毛的斗篷,便帶著丫鬟往丁氏的院子走去。
她特意讓碧珠跟在身邊,沒帶陳府的丫鬟。
「當時你看到大爺是怎麼跟人過去的?」六娘問道。
碧珠便伸手指了指前頭的路,六娘見甬路周圍沒人,便果斷的順著她所指的方向,往前頭走去。
許是她心中焦急,腳步便快了些,突然她斗篷上珠子鬆了,滾落到了地上。
碧珠和碧雲忙停下來幫她找東珠。
這可是丁氏才給六娘的新斗篷,別的倒還罷了,只是領口綴著的幾顆東珠實在是亮眼,又大又有光彩,吸引人的目光。相反,斗篷上的東珠掉了,也十分顯眼。
六娘慣是個會做人的,丁氏送的東西,她很快便穿戴上,讓丁氏瞧了高興。若是她即刻就換了這件斗篷,反而讓丁氏懷疑。
故此六娘也加入了尋找東珠。
她回憶著珠子滾落的方向,忽然發現冬青樹叢中似乎隱約有一點白。
六娘快步趕了過去,卻發現是一個小紙團。她心中有了不好的預感,當即便打開查看。
不看不要緊,一看便出了問題。
是一個女子纖細秀麗的筆體,約了陳謙要見面。
六娘氣得要命,其中詞句曖昧,這個人和陳謙的關係,非同一般。
她才以侯府姑娘的身份下嫁陳謙多久?陳謙就按捺不住寂寞了?
六娘心頭火起,卻不得不強忍著冷靜下來。她倒要去一探究竟,到底是怎麼回事!。